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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高深莫測地看著敖肇道:“只要你墮了這孩子,朕不但赦免你的罪更升你為天龍,但是你若不允,這孽胎也會隨你一道上斬龍台。敖肇,這可是朕第一次將同樣的話說了兩次,朕可是十分看重你。”

  這次他聽得更為分明,他並沒有聽錯,瞧天帝這模樣也斷不是開玩笑,雖然不知天帝為何這麽說,但是聽上去確實很誘人,且他如今已是牢中囚犯,就算他想留住這孩子,只要天帝一個令下,他隨時都能龍頭落地,自己性命不保自然這孩子也不保了,而犧牲了這孩子,卻不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還能升官晉爵,要墮掉這孩子嗎……看出了敖肇的一絲猶豫,天帝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這早已混雜了起來血統的應龍之後敖肇是想要這孩子還是更愛自己的命和地位!

  只是天帝為何要他墮掉這孩子?他並不驚訝天帝會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畢竟龍以天帝的能力探知出來並非難事,但是為何要他墮胎卻十分的蹊蹺的……只是自己當初要這個孩子便是為了救自己一命,現在這孩子確實能救自己一命……更何況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也已經離自己而去,想到君玉涵離去時的絕然他便心生恨意,這孩子還有著那絕情之人的血值得自己為“他”丟命嗎?!

  只要他將龍珠強行運出體外,只須痛上一時半會這孩子便沒了,雖然痛但是這痛必定比不上生產之時的痛……真的要將這孩子墮了嗎?這個已經陪伴了他十個月的孩子……“敖肇,快點決定吧,朕的耐性是有限的!”天帝沒有起伏的聲音催促著。

  敖肇腦子裡亂鬨鬨地尋不出一點頭緒來,在天帝的催促之下,他一咬牙胡亂應了一聲“好”,天帝冷冷一笑,這敖肇終是還是最愛自己的性命,比不得他的先祖應龍!

  將所有的靈力一聚,便要一點一點地將龍珠運出體外,那龍珠卻死死地定在他的腹部不願離去,他狠狠地將靈力一抽,龍珠似乎有了略微地動搖,冷汗不斷地自他的額頭迸出,龍珠一點一點移動起來,他整個身體猛然都抽搐了起來,腹部一陣一陣火辣地燒著,血液似乎也要跟著龍珠一起噴出體外一般,孩子!他就要失去他的孩子了!敖肇一閉眼便看到血淋淋的嬰孩瞪大眼睛控訴著自己,瞪得他心驚肉跳,猛然收住了法力!

  不要──一聲稚嫩的“不要”似乎在他耳邊猶如雷鳴一震,那是他的孩子!十月來的片段斷斷續續地閃爍著,十月的期盼,十月的苦熬,還是君玉涵十月的靈力耗竭!他雖對自己無情,但是卻也對自己有義,每每將靈力輸於自己面目蒼白卻不曾有一絲怨言,縱然他最後絕情於自己,卻不能抹煞他這十月對自己的體貼照顧,而自己也為這孩子付出了許多,這孩子是他與君玉涵共同孕育共同呵護的,含著他多少的心血與愛憐!如今君玉涵已無情棄“他”,難道自己還要更加決裂地將“他”給扼殺嗎?這是他的孩子!他和君玉涵的孩子啊!他曾經發誓用生命去保護的孩子,他又怎能貪生怕死地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殺了這孩子!這孩子若死了,自己便是活著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還有什麽意思!

  敖肇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忽然開竅地雙手護在了腹部,朝著天帝便跪了下來,懇求道:“敖肇自知死罪,但求帝上成全,讓我產下腹中胎兒!”

  沒料到敖肇居然會猛然頓住,做出了當年與應龍相同的決定,天帝如木雕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皺眉,這敖肇未免太不識抬舉!冷冽一笑,他真當自己了得,用他的命能換得這孽胎的命?!簡直妄想!他當年允了應龍,只因對應龍和蚩尤有一絲忌憚,但是對於敖肇,他還不放在眼裡!

  “敖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敖肇膽戰心驚地望著眼前陡然變色的天帝,那一臉的陰沈實在叫他自骨頭裡開始恐懼,但是幾經矛盾掙扎,他已一心一意要將孩子留下,他雖怕死,而為了孩子他沒有一絲的退縮,再次開口道:“請……請帝上成全!”

  “成全?”天帝笑得陰冷,一把拉起了敖肇的身子,道,“好,朕成全你!讓你現在就看到你的孩子!”

  說著,他猛地一伸手,將手置於敖肇的腹部,敖肇只覺得腹部像是被鈍器頂著一般,那鈍器頂得越來越厲害,擠壓著他的內臟,叫他煎熬得像要嘔吐!

  “不──”他一聲慘叫,難以置信地瞪著自己的腹部,天帝的手居然生生地穿過了肚皮,探入了他腹腔之內,那沒有溫度的手指在他的腹腔內攪動著,讓他更加覺得噁心,忍不住開始犯起強烈的噁心,他掙扎著想要伸手將天帝的手自他的腹部推開,但是身體卻生生地被定住了,沒有一定反抗之力!

  “不──不──”他悽厲地吼著,天帝的整個手掌都進入了他的腹腔之內,一把抓住他的龍珠,強硬地就要將它扯出來!不要!這可怕的感覺更甚於先前他自己想要將龍珠運出的慘絕,野蠻得他的龍珠都快要被捏碎了!感覺到自己的龍珠在一點一點地碎裂,發出“!!”的裂聲,他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孩子一聲勝過一聲的慘叫,那一聲聲的慘叫撕裂了他整個身子,將他的心擊了個粉碎!

  意識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孩子就要死了嗎?不要!不要殺了他的孩子!敖肇自心底發出最後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叫,猛然一陣強烈的光芒自他的腹部發she而出,強烈得光芒便是令天帝也無法睜開眼睛。

  猛然天帝心驚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瞪著自己的手,那冰冷的手竟然出現了灼燒過的傷痕,血水自他的手掌一點一點地滲出來,他迅速地將目光轉移到已經昏迷過去的敖肇身上,果然是孽胎!留不得!

  敖肇──敖肇出事了!君玉涵猛然睜大了眼睛,自地上爬了起來,才剛一起身便覺得腦子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棒一般,這裡是哪裡?他只記得自己的身子被幻塵子死死地定住,然後他費力掙扎著,便覺得整個身子一輕然後就沒了知覺……不願再去想幻塵子的種種劣跡,從此之後,他只當自己沒這個師父,與他恩斷義絕!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敖肇!他剛剛似乎聽到了敖肇的呼喊,他在呼喊自己去救他和他們的孩子!他一定要快點找到敖肇!

  他掃視著四周,突然一愣,這裡好像是寧化縣,他怎麽會從太虛山一下子到了寧化縣?

  凝視著這些熟悉的景物,君玉涵忽想起那時與敖肇初遇之景,不知不覺走向了以前自己擺攤之處,心神恍惚,不斷地回憶起自己與敖肇間的點點滴滴,他與敖肇皆是心高氣傲者,因彼此都不願放下臉面來而不斷心生誤會,只是這十個月相處之間,敖肇已為自己放下了許多……那樣的敖肇怎麽可能欺騙自己!怎麽可能只是為了自己的靈氣而委身於自己!就算龍珠內空無一物,那自己又怎能這般殘忍對他,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腦海中不斷反覆著那時幻塵子對敖肇的折磨,敖肇向自己求助時自己的絕情,敖肇離去之時眼中的悲絕……自己真是太混帳了!簡直不是人!

  君玉涵頓時臉色刷得青白,這般對敖肇的自己敖肇還會原諒自己嗎?只怕敖肇現在是恨死自己了!但是不管怎麽樣,就算敖肇再也不原諒自己,他也要去找到敖肇守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敖肇在哪裡?君玉涵又覺得茫然起來,那日敖肇化龍而去也不知去向何方,人海茫茫自己又如何能尋得到他?凝神心算試著探出敖肇之處,他只覺得整個腦子都漲得快要裂了,卻始終還是未能探得敖肇之處,他如今法力稀薄心算卻是維持不了多久,不過半刻鍾,他已是汗水浸濕衣衫,氣喘吁吁,腳下發軟,一時不能維持地跌坐在地上。

  他惱怒地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真是太不中用了!才凝神這麽點時間便已支撐不住,才想著再次凝神,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朗朗清音:“你這般透支靈力,小心力竭而衰。”

  他猛一回頭,驚喜道:“道友!沒想到還能與你再見!”君玉涵還以為秋至水神出鬼沒,只怕此生再難遇到,卻沒想到會在舊地重逢,心中萬分激動,這秋至水法力高深,一定能幫自己找到敖肇!

  “道友!不知能否再出手相救!”君玉涵一把抓住秋至水,面色焦急,卻見秋至水微微一笑,且推開他道:“你和汾河龍王分道揚鑣了?”

  “我……”提及敖肇,君玉涵不知該如何和秋至水解釋,思緒又陷入無限悔恨之中,只是現在悔恨也是於事無補,倒不如將一切事情皆說與秋至水聽,但求他能幫自己找到敖肇!這般想著,君玉涵便將這十月發生之事全道於秋至水聽,當然自是省略了自己與敖肇之間的纏綿悱惻。

  秋至水嘆道:“你真是糊塗!這龍男懷胎自是不同,三百日聚靈,三百日聚形,三百日聚神,餘下一百九十日方會漸漸大腹,表形於外。成形之前龍胎便是一團靈氣而無形狀!算來那日剛好是龍胎成形之日,好在當時龍胎及時成形,若是令幻塵子得逞,只怕整個天地皆要遭受一場浩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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