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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重要,又似乎一點都不重要。
以前他覺得這件事還是有點重要的,現在卻覺得這件事一點也不重要了。
他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未放下曾經的感情。
或許這生於欺瞞與玩笑,只會得到另一人不屑嘲笑的一廂情願十分可笑,但他確實還放不下。
他還喜歡他,仍舊眷戀著那並不光明的關係,哪怕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後。
但那個人是對他的一廂情願執迷不悟是不屑還是或許會生出那麼一點微末的愧疚也已經不重要了。
發生的事實不會改變。
他也不會因為喜歡他而原諒他做下的一切。
仍舊喜歡,不會原諒。
既已如此,何必執著。
他喜歡是他的事情,那個人不喜歡他也是那人自己的事情,沒有理由怨天尤人。
就算那個人今天幫著他喜歡的人殺他也不奇怪,若他不那麼做,總有一天自己也會為那個人曾經犯下的事情而拔劍相向。
他一時不察導致師侄至今還生死不明,要不是自己的緣故,韓南崧和蕭溱那兩個孩子也不會吃那麼多苦頭。
如今只能說是自己棋差一著了。
鎖鏈突然開始劇烈震動起來,頃刻間便碎成點點金光,在那個分神修士不可置信又驚恐萬分的眼神下,一直在壓縮的丹田渦流凝實,一道耀目的白光過後,整座山體化為廢墟。
青齊真人被鎖鏈纏在一旁,剛剛衝破枷鎖的本命靈劍哀鳴一聲,隨著整座山體一起破碎。
······
趕在路上的青雪忽然停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僵了一會,慢慢低下頭看了眼手中不斷閃著紅光的玉牌,突然間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晚了?
晚了。
青齊那個混蛋!為什麼就不能等等她?
是她太慢了。
為什麼她不能再快點?!
青雪低頭,眼中銀光一閃而過。
這一隊匆匆而來的隊伍又匆匆離去了。
更遠的地方,有人淺笑舉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杯便跌落在地上,碎後他茫然地看了一會,不明白自己這樣修為的修士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彎腰撿起茶盞碎片的時候鋒利的瓷片在手上滑了一下,卻連一道淺淺的白印都沒有留下,他卻忽然想起玩笑著曾經有一回,好像是他故意打碎了杯子,故意呼痛那一回了。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是騙人的了,可他居然還是會上當。
真好騙。
怎麼這麼好騙
“阿若,你前日要我的鎖做什麼?”他忽然開口問道。
“沒做什麼,怎麼,你捨不得把你的鎖給我嗎?”白若凝眸瞥他,眼波流轉,漂亮面孔在對著其他人時都是驕傲不屑的,但對著他卻不太一樣,回答他的話語中也帶著幾分嗔怪。
是他喜歡的人,他找了許久,才找到的喜歡的人,怎麼會捨不得?
為了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能做,沒有什麼不能做的,他說過的,他發過誓,什麼都做了,怎麼可能還捨不得給區區一把鎖給他玩?
只是阿若要他的鎖幹什麼?真的只是拿來玩玩嗎?
“沒有,我怎麼可能捨不得。”他繁衍地笑笑,腦子一個瞬間好像在想:可是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
可這人明明就是他找了那麼久的人,有什麼好懷疑的?
沒什麼,不會有什麼的。
······
而一邊,南逍門的駐地也響起了紅光,只這紅光混在了不斷閃爍的警告中,也就不起眼。
第85章
南逍門駐地的五行九岳大陣早已啟動,所有弟子都是這大陣中的一環,大陣啟動的時候,似乎千萬里的山嶽都有一瞬間的感應,陣成的時候,便好像這座大陣與已經其中所有的山嶽氣息相連,成為了巨大的巍然不可撼動的山脈。
蕭溱如今身為陣眼,與這陣法息息相關,似能調動萬山之氣來對抗外面的攻擊。
然而這陣法再能夠加持威力,也無法讓南逍門的駐地安然無恙。
在這陣法裡,修為最高的也只有元嬰真人,而泣血教那一頭,卻是還虛真人立在陣前。
泣血教除了出動了一個讓他們無力回天的還虛真人之外,還出動了教中小半的分神真人,更遑論還有那些元嬰修士也虎視眈眈地在一旁。
蕭溱立在陣法中央,其他的弟子便如群星一般拱衛在他的身邊。
腳下勾連明線發出的光輝幾能遮天蔽日,陣外攻擊如流星一般砸落,漫天的火焰砸在大陣上,碰到大陣上方的結界時,蹦起的火星在結界上燒起一個個透明的坑洞來,激起大陣劇烈震盪,沒來得及被結界中和的岩漿順著透明的結界滑落,一路滑,一路燒。
這攻擊最為耀眼,因為它來自最為強大的還虛修士,但其的攻擊卻同樣不容忽視,大陣已搖搖欲墜。
既而大陣又亮起白光,坑洞重新消失。
那些攻擊在持續不斷地侵蝕大陣,一部分攻擊打在大陣上,一小部分卻被蕭溱憑著大陣分運到了千萬里的山嶽里,洶湧的靈氣在他的經脈里周流不修,幾乎快要超出承載極限,以他的修為,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恐怕再過不久,大陣便會破了。
但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