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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南崧是真正把南逍門當家的人。

  他自小被掌門收為弟子全心愛護,在那裡長大,南逍門的一草一木對他來說都意義非常——那裡是他的家。

  因為他的身份,他是把南逍門當作自己的職責來守護的。

  即使之前韓南崧和蕭溱呈水火不容之勢,韓南崧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任由其他門派在自己面前羞辱蕭溱。

  蕭溱記得有一次,在他還是築基修為的時候,韓南崧其實為他出過一次頭。

  那個人也是因為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盼秋仙子居然和他走得這麼近而心生嫉妒,明里暗裡說了許多酸話,只是因為那些酸話對他不痛不癢,他便沒當一回事。

  沒想到看見他不理會自己,這個人卻越說越來勁,後來在他快要忍不住讓這個人知道厲害之前,正好撞上這件事的韓南崧居然直接開口讓這個人閉嘴。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語氣中卻帶著一種不得不使人服從的威嚴。

  那個人被韓南崧這兩個字說得面紅耳赤,卻萬萬不敢反駁,忙不迭地完道歉還不忘來討好他。

  “我南逍門的弟子怎樣,還輪不到他人置喙。”韓南崧沒有理會他的討好,聲音仍舊冰冷。

  雖然說完這話,韓南崧也沒有怎麼看他就是了。

  當然,那時蕭溱也不可能和他道謝。

  在如今這個一不留神或許就會永遠消失在空間的縫隙中化為虛無的時候,蕭溱終於願意承認,如果韓南崧從前不那麼針對他,他是不會討厭他的。

  他目光微閃,腦海中又閃過韓南崧立在弟子身前的背影。

  誰會討厭一個永遠站在同門身前的大師兄呢?

  在蕭溱說完這番話後,韓南崧沉默了很久,然後釋然一笑,道:“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從你口中聽到這樣一席話,如此看來,就算此番真的逃不出去,倒也少了一些遺憾。”

  蕭溱聽到這話居然也微微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此番若能逃得出去,便前仇舊恨一筆勾銷吧,師兄?”

  韓南崧微微一愣,深深望他一眼,鄭重道:“好。”

  蕭溱這句話不但表明了希望兩人盡釋前嫌的意思,同時那一聲“師兄”也是一種安慰,幾乎等同於蕭溱在說:“我相信你,在我心裡你就是南逍門的大師兄。”

  這話蕭溱現在還說不出口,只能換了一種委婉的表達方式。

  韓南崧明白蕭溱叫他這聲師兄的用意。

  只是,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明明這種“師兄”聽了無數遍,為何蕭溱叫的這聲師兄尤為不一樣呢?

  他的心臟似乎在聽到這聲師兄時微微收縮了一下,一瞬間的震顫過去,他的心尚還未能平靜,像一根被撥動的琴弦,還有綿綿的餘韻殘留,指尖覆蓋上去的時候,就有一絲絲酥麻的感覺直接傳到心底。

  又麻又癢,又綿又軟。

  他回憶著蕭溱說這話時因為笑容而瀲灩的雙眼,不由想到,難道這就是物依稀為貴的原因

  蕭溱先前可沒叫過他師兄。

  他能記起的更多的時候,都是蕭溱看似冷漠實則暗藏不屑的臉孔。

  當時覺得蕭溱可惡,可是如今想來,那樣倔強的少年竟然也有幾分可愛,尤其是,被他氣到卻無法反擊時少年看似毫不在意,冷漠地一走了之,眼中卻隱隱有幾分強壓的氣憤的時候,竟然是說不出的可愛。

  蕭溱雖面上笑得灑脫,心中卻有幾分緊張,直到韓南崧肯定的回答傳來,他才放下心中的忐忑。

  他好多年都沒有這般忐忑的情緒了。

  韓南崧收拾了一番自己因為蕭溱的話語而泛起波瀾的心情,將自己從南逍門逃出來的前因後果簡單提了提。

  蕭溱聽得頗為認真,一直到聽到何白靈衝上來拖住高霓時才終於忍不住疑惑在心中道:“她?”

  今時不同往日,要是從前他得知了這個信息,恐怕下一秒就要嘲諷何白靈真是對韓南崧“愛得深沉”了。

  但他總覺得,這似乎不是原來的何白靈能幹出來的事情。

  好像是從有一天開始,何白靈就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

  他不相信以前的何白靈有血性干出這樣的事情。

  這變化應該在空山密境之前,因為空山密境中的何白靈給他的感覺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在何白靈身上總是感覺到一點怪異,似乎這個人根本就不像是那個他認識的何白靈。

  畢竟她給他的觀感比以前好太多了。

  蕭溱壓下心底隱隱的猜測,與韓南崧討論起幾個細節上的疑點。

  “我在給你療傷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你身上有什麼能控制心神的東西。”之前那聲師兄更像是一種表態,要讓蕭溱現在就一口一個“師兄”地喊還是有些困難。

  他索性和過去一樣,有意模糊了稱呼的問題。

  好在韓南崧也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的心神在蕭溱所說的話上:“我幾乎將自己的識海翻了個天,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他話語中有著一點微不可察的苦意。

  蕭溱道:“或許只能讓門中的長老看看。”

  韓南崧嘆道:“是。”

  只是他不甘心不能手刃那些置他於如此不義之地的人。

  萬一,到時候不能看出端倪,他還有機會手刃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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