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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宋白只是為了逗逗他,並沒有真的要莫白涯加入白涯宗,畢竟背棄師門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莫白涯堅定拒絕了這個心血來潮的前輩,被嚇得見他就躲。
這件事被萬法門的宗主林浥知道了,氣憤於宋白居然妄圖拐帶自己弟子,於是林浥不懷好意道:“宋道友,你這樣想要白涯加入你的宗門,甚至不惜干下挖人牆角這樣的缺德事,難道是因為你對自己座下的弟子不滿意,認為他們沒有一個是你能看上眼的?”
宋白哪裡能認下這話,連忙否認三連道:“我不是我沒有,林浥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對自己的弟子很滿意,滿意得不得了。”
“那你還要拐帶我宗弟子?”林浥冷笑。
宋白無言以對。
於是宋白消停了,再也不逗莫白涯了。
莫白涯也終於能擺脫這個可怕前輩的騷擾了。
即使宋白撇清自己的動作十分迅速,然而關於宋白不滿意自己徒弟這個捕風捉影的無稽之談還是甚囂塵上。
一時間宋白覺得自己徒弟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是,冷漠、淒清,又惆悵。
宋白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被這樣的眼神看麻了,別說大徒弟了,甚至連一貫聽話懂事,孝敬師長,脾氣溫和不惹事的宋子霖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小小的幽怨。
宋白眼皮一跳,再也忍不了了,怒氣沖沖地衝上林浥的宗門,誓要讓他給個說法。——想都不用想,這話肯定是林浥派人傳出來的。
林浥絲毫不奇怪會看見興師問罪的宋白,他早有準備,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死不承認宋白也無可奈何。
宋白鎩羽而歸,整整一個月都在怒罵林浥這隻老狐狸。
好在徒弟們雖然幽怨,但是都知道自己師尊是什麼德行,要真說是對自己的弟子不滿意,他們也是不信的,多半是閒的。只是這話他們自己內心知道,卻是無法說出口,是以無法反駁這番流言,心中有點憋屈。
兩家掌門雖然有著這些恩怨糾葛,宋子霖與莫白涯之間卻並不劍拔弩張。——或許是因為兩人都算是宋白不靠譜的受害者吧。
這時在台上一看,還有幾分對方和自己都是被抽籤抽上來的小可憐的惺惺相惜。
這樣一來,兩人打得分外客氣,這場表演賽在兩人的配合下那是非常漂亮,有開頭、有前戲、有高潮,整場比賽可謂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總之極其具有觀賞性。
只見莫白涯時不時就招手揮出一道閃電,那閃電通體紫色,有拇指粗細,台上四處都是繚繞的電光。結界不隔絕聲音,因此廣場上的人都能聽到那噼里啪啦的響聲。
莫白涯一□□系法術使得十分純熟,宋子霖的水系法術也不遜色。
場上的雷電雖多,能突破他防禦的卻不多,藍色的靈力泛著瑩潤的光芒,組成一道薄薄的屏障,這屏障雖薄,卻並不不脆弱,就像水一樣,雖柔和,卻也堅韌。
場上的比試進行得如火如荼,場下的氣氛也很熱烈,眾人紛紛猜測到底誰才會是這場比賽的贏家。
先前說話的那人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他看個比賽愣是看出了上戰場一樣的效果來,熱血沸騰不說,一會為這個擔心,一會為那個驚憂。
他身旁的人被他的一驚一乍弄得非常不耐煩,聽到他傻乎乎的話不由翻了個白眼,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這人長得不錯,眉眼細長,用這種目光看人時那嘲諷的意味就濃重得快溢出來了。
最開始說話的人氣得要跳起來:“江淮,你這是什麼眼神?”
這個氣得要跳起來的人眼睛又大又圓,腦袋也圓圓的,面容看上去有幾分清秀可愛,是一張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面孔,現在面紅耳赤的樣子看上去很有幾分喜感。
江淮道:“看傻子的眼神啊。”
那人道:“你再說一遍?”
江淮道:“好吧,我重說,是看劉夏的眼神。”
劉夏聽見他改口,剛要滿意地放過他,卻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子是拐著彎地罵他是傻子,一張圓臉重新鼓起來。
“江淮!我跟你沒完!”
“還跟我沒完,講不講理啊你,你打擾我看比賽我都沒跟你沒完,現在我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就要跟我沒完了?”
“誰不講理了,你說我是傻子我還不能跟你沒完嗎?”
“
你幹什麼嚷嚷這麼大聲,後面的人在看我們呢,你打擾了別人看比賽知道嗎。”
“有嗎?我哪裡聲音很大了?”話雖這樣說,劉夏卻知道自己情緒激動的時候是容易放大嗓門,因此反駁江淮的時候也是氣弱的。
“你自己還不知道你剛才聲音很大嗎?你看前面的人剛才都盯了你一眼。”江淮說得十分篤定。
劉夏看他說的信誓旦旦,不由真的相信自己剛才的大嗓門打擾到別人了。
“啊,那我小聲點。”劉夏十分不好意思,聲音果真小了下去,同時也忘了自己還要和江淮沒完的事情了。
蕭溱聽見了江淮忽悠劉夏的全程,忍俊不禁。
還沒等他笑出聲,他身旁就已經有人笑了。
顧盼秋站在他身邊一尺遠的地方,彎起眼睛露出一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