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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溱的目光重新轉向韓南崧。

  韓南崧看著他將那株草拿出來之後,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蕭溱居然捨得拿泛煙木給他?

  看見了他詫異的神色,蕭溱開口道:“不用驚訝,這並不是白送給你的,等回到了南逍門,還請你早日歸還。”

  他的潛台詞很明顯:你不用感動,你我都明白,我們之間並無半分情誼,反而還互相厭惡,我可沒那麼好心不計前嫌,將往事一筆勾銷。

  韓南崧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也由驚訝變為難看,同樣不屑地想道:誰感動了?我是怕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不懷好心。

  蕭溱頓了頓,像是不放心,又道:“這個東西不太好找,就算你沒有同樣的東西,也可以拿價值相近的東西抵,總之不要賴帳就好。”

  韓南崧臉上詫異的神色飛速消失,怒氣重回臉上,他冷冷道:“你放心,這點東西我還不至於放在眼裡。”

  重傷未愈,剛剛還撕心裂肺地咳了一場,又說了幾句狠話,他的聲音嘶啞乾澀,聽起來十分刺耳。

  他強撐這說完這話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嚨也火辣辣地疼,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潔白的瓷杯。

  在聽到韓南崧嘶啞乾澀的聲音之後,蕭溱目光飄忽一瞬,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個白淨的瓷瓶,他撥出木製的瓶塞,將其中青碧色的液體倒入這個白色的瓷杯中。

  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爽的香氣,這香氣清透,像是雨露一樣,潤澤心肺。

  韓南崧驚疑不定地看了蕭溱一眼,不相信蕭溱居然這麼好心,他心中篤定蕭溱又在搞什麼花招,於是一動不動,暗自防備著蕭溱可能會有的舉動。

  ——此時龍困淺灘,被蝦戲也是無可奈何。

  他不動,那個瓷杯也不動,蕭溱這時的耐心居然出奇的好,居然沒有諷刺韓南崧的小心翼翼。

  過了半晌,那個瓷杯也沒有移開的意思,韓南崧的嗓子都快冒煙了,沒有辦法和自己過不去,

  勉強安慰自己不喝白不喝,想必蕭溱也沒有膽子給自己下毒。

  液體甫一入口,便是一陣沁人心脾的涼爽,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劃入隱隱作痛的肺部,仿佛烈火灼燒一樣的疼痛便大大減輕。

  然而疼痛緩解之後,韓南崧便注意到了蕭溱堪稱溫柔的動作。

  蕭溱的速度掌握地很好,既不太快,也不太慢,舉動中透露出一種細緻的溫柔。他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便打在他的眼下。

  蕭溱的動作堪稱溫柔,韓南崧卻渾身不自在起來,一種極其彆扭的感覺在全身上下蔓延,他與蕭溱見面哪次不是爭鋒相對,還從來沒有看見蕭溱這樣安靜的一面。

  韓南崧此時如坐針氈,深覺還是與蕭溱打上一架來得自在。

  等到瓷杯見底,蕭溱手腕一翻,瓷杯就在他手中消失,出現在儲物袋中的一處空地上。

  “你準備好,我要先梳理一番你體內的靈力。”

  韓南崧才接下幽屠扇的一擊,又遇見了岩獸,連番惡戰下來他傷勢慘重,在加上毒素的影響,體內靈氣也躁動不安,在經脈中四處走竄。

  要是不想事倍功半,還是要先解決他體內亂竄的靈氣。否則白白浪費大半草藥。

  蕭溱拿出的草藥不易獲得,價值不菲,拿出來給韓南崧解岩獸的毒實在讓他有些心痛,既然連這麼珍貴的草藥都拿了出來,蕭溱自然不能容忍事倍功半這種情況的發生。

  蕭溱這話引來了韓南崧的注目,他沒有開口,蕭溱卻明白他的意思。

  金丹與築基之間橫亘著一道鴻溝,兩者的差別就像小溪與大河,量變引起質變,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重量級上。

  疏導靈氣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情,疏導者對靈力的控制必須十分精確,一個不慎,兩個人都會遭到反噬,這個過程會耗費大量的靈氣,若為人疏導靈氣的人靈氣耗盡,將會十分危險。

  一般而言,疏導者的修為都會高於被疏導者,再不濟也是和被疏導者相同,怎麼也沒有低於被疏導者一個大階這種情況。

  要疏導的靈氣越多,疏導者耗費的靈氣也越多。要是疏導的靈氣少,疏導者自然也就能少費力氣了。

  但就算韓南崧身受重傷,靈氣枯竭,金丹與築基的差距也在那裡,他不會認為蕭溱一個築基能起什麼作用。

  韓南崧雖然沒有說出口,心中想的卻是:蕭溱不過區區築基,又怎麼能為他梳理靈氣,真是

  不自量力。

  但是蕭溱提出這個建議是為了他的傷勢,他心中不以為然,卻沒有直接諷刺蕭溱的異想天開,而是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蕭溱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若他還是築基,他也不會提要為韓南崧疏導靈氣的話,畢竟費力不說,還沒什麼效果,只是現在的他已經結成金丹,不可與過去同日而語。

  韓南崧與蕭溱之間還差了幾個小階,若是韓南崧尚在巔峰,恐怕也要很費一番力氣,不過現在韓南崧身受重傷,渾身靈力所剩無幾,疏導起來自然容易許多。

  知道韓南崧心裡所思所想,蕭溱直接用手抵在了他的後背,用行動表現了自己的決心。

  韓南崧一驚,懊惱於他的不識好歹,隨即又想:既然這樣,還是讓他自己知難而退好了,順便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不要成天妄想用歪門邪道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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