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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無為一怔,陡然想起三年前,是有那麼一次春獵,只不過當時他並不曾見過太子殿下,沒想到太子卻記住了他。

  太子道:“姜帝師也向本宮提及過戚世子的武藝,他老人家也曾言道戚世子百般武藝皆通,所以戚世子不必妄自菲薄。”

  戚無為又是一怔,才道:“屬下謹聽太子殿下教誨。”

  太子一笑,又道:“明日加快行軍速度,只是我們身後,還有一批糧草輜重,恐怕跟不上行軍。本宮已著人傳喚,稍候糧草官就會過來商議,留下我們行軍途中需要的物資,餘下的他們緩緩行軍。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戚無為應下。

  第 49 章

  太子剛讓戚無為離開,就有衛兵前來稟告說,押糧官求見。

  舟車勞頓一整天的太子便將人打發到戚無為的營帳,於是戚無為就見到了戶部安排的人。

  是一個約三十許的精瘦男子,見到戚無為還有些畏縮。戚無為隨口問道:“你就是押糧官?”

  來人連連否認,有些慌亂地解釋說:“我不是,我是下邊的,太子急召,押糧官大人不在營帳,我才不得不前來面見太子殿下。糧草的事,我都不清楚啊。”

  這麼一段話,戚無為已經聽出來這個人實在不善於在人前應答,也沒什麼擔當。幸好太子沒召見他,等他見了太子還是這般言語間不知所謂,只怕要鬧出麻煩來。

  他略一思忖,道:“糧草上的事你不清楚是何意?”

  他一句話才落地,面前這人就忙推諉:“小人一概不知啊,從裝車行到此處,都是押糧官大人前後點查的。”

  戚無為臉色沉了下來,“你任什麼官職?”

  按理說,能來太子營帳回話的,就算不是押糧官正使,也該是副使,可這人這般表現,什麼責任都不想扛,倒像是最末位的小吏一樣,一問三不知。戚無為可不相信,一個小吏敢到太子營帳前求見。

  果然就聽到面前這人諂媚道:“小人忝居副使。”

  一個副使是這種德行,戚無為不由為那位還沒見過面的押糧官鞠一把淚。

  太子交代的事,他跟這樣的人實在說不著。戚無為寧肯等著,也得親自把事情交待給押糧官。他便道:“你回去吧,找著押糧官,叫他速來,太子吩咐的事,誰也耽擱不起。”

  “是是是,小人這就回去傳話。”

  ……

  許恪的糧隊一直墜在隊伍最後,他計算著里數,一天下來,心知今天行軍慢了,明天只怕會加快行軍速度。

  只是他們輜重多,加速後根本跟不上前面軍隊的進程,只怕要被太子撇下,免得耽誤他們行軍。

  所以夜幕降臨停軍安營時,他就去清點糧草了。主要是將供給這支隊伍在路上所用的部分單獨分割出來,再敲打一番押糧的兵士,別想著跟在大部隊後面偷懶,往後一路還得靠自己。

  忙完這些事,許恪並沒有回營帳,而是偷偷前往太子營帳那邊,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戚無為。

  但太子營帳周圍護衛很是森嚴,無召不得出入。他在外圍等了好久,也沒見到戚無為出現。

  明天也許太子就會下令加快速度行軍,那他就沒機會見戚無為了。

  許恪思慮片刻,只得上前,一咬牙對衛兵說:“我是押糧官,有事要和定國侯世子商議,煩請通稟一聲。”

  他都做好要被衛兵驅趕和盤問的準備了,不想衛兵上下仔細打量他一番,又看過他的腰牌,就讓他進去了,還抱怨道:“怎麼現在才來?”

  許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見到戚無為,心情正激動,也沒在意他說了句什麼。

  等衛兵領著他來到戚無為營帳前通稟之時,許恪心跳加速,面上也帶著激動之色。戚無為定然不會想到他居然出現在這裡,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進來。”熟悉的聲音從營帳里傳出。

  衛兵正欲抬步領他進去,許恪攔了一下,低聲道:“我自己進去就好。”

  衛兵猶豫一下,居然真的轉身走了。

  許恪心裡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他撩開營帳帘子,兩眼左右一掃,見並無旁人在內。戚無為正附身就著微弱的燈光在案前查看地形圖。

  於是許恪也不矜持,直撲過去,抱住了戚無為。

  可憐戚世子正認真用功,冷不妨被人非禮,當真是懵了一瞬,才勃然大怒,胳膊一抬就要將這個膽大不知廉恥的人掀下去。

  許恪早料到他會有什麼動作,在他動手前,便退開幾米遠。保證在安全距離外,才笑盈盈道:“幾日不見,戚世子就不認識人家了。屬下真是好傷心哦!”

  戚無為一張臉憋得通紅,正待呵斥他,才猛然看清眼前之人是誰。

  “你怎麼在這裡?”不等大腦反應,他先快步走到許恪面前,一把將人拉到懷裡。

  這個動作取悅了許恪,他笑道:“你猜。”

  先前衛兵已經通稟過押糧官求見,戚無為自然略一思索,便明白他如何在這裡。他隨即眉頭一皺,問他:“你是押糧官?”

  “對啊,說起來我官職比你還大呢!”許恪調笑道。

  他這話說的是實情。押糧官也是五品小吏,還真比沒有官秩的戚無為大。說白了,沒有軍前受命,戚無為現在就是個最末等的小兵,只是沒人敢拿他當小兵使喚。正是因此,那些衛兵只能繼續稱呼他定國侯世子,他畢竟是太子看中的未來將才,不這麼叫,總不能直呼其名吧!

  但是戚無為可沒有理他的調笑,仍舊嚴肅地問他:“出什麼事了?”

  三天前兩人在茶樓見面,許恪連提都沒提要押運糧草,現在突然來這一出,定然是有什麼變故。

  許恪心裡一嘆,將相府里的事說了一遍。又道:“那兩個人,也算因我而死吧,所以翟修把我打發到這兒,以平相府下人的怨氣。”

  他說著又笑了,道:“本來翟修把我安排到太子親兵里了,後來他知道你也在,怕你追殺我,就讓我去押運糧草。真是可惜……”

  戚無為抬手握住他的手,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只道:“的確可惜。”

  許恪笑彎了眼睛。

  兩人話完這些瑣事,戚無為才想到太子交待的事情,臉一肅,立刻同許恪商量起正事來。

  聽完太子的意思,許恪就點點頭,說:“的確帶著我們會拖慢腳程。我也是這麼想的,已經分割好行軍用的糧草,明日隨軍隊出發。其餘糧草,我親自押送。不會耽誤前頭打仗用。”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兩人再見面又不知要到何時。等許恪糧草送到時,戚無為多半正在外打仗,恐怕不能見面。

  一想到此處,兩個人心中都湧起不舍的情緒來,一時執手相看。

  半晌,許恪才道:“別想這麼打發了我,起碼得親一下吧!”

  話未落,戚無為已欺身而上,一手伸到他後腦勺,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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