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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問題還沒有個所以然的時候,更加讓人鬱悶的事情來了。

  御史家的公子真是膽大包天,他居然向父皇請求賜婚,他說他要娶我。

  我真想罵髒話,他算個屁呀,居然敢這樣要求。

  母后問起我的意見的時候,我直接說不願意,我說我要嫁就要嫁將軍。

  母后皺眉,但因為我執意反對,她也無法,便讓嫂子來勸我,我還是不願意,然後,我一日午休剛過,哥哥居然來了,我沒想到他居然也是來勸婚的。

  我聽他說宇文濱如何,我就發火了,手上的書就一下子朝他扔過去,我其實只是想發泄一下心中憤懣,沒有想打他,即使是公主打太子也是罪,而不能說成是兄妹間的小小爭執。

  但哥哥居然沒有躲,就被書給打中了,額頭上居然破了一點皮。

  我當時就傻了,進而心疼了。

  哥哥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他的面前,伸手碰了碰那點傷處,“痛不痛?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

  哥哥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抬頭看著我,“不痛。”

  我望著他,仿佛能夠明白哥哥深黑的眼裡的情緒,我靠在他身上抱住了他。

  哥哥僵了一下,也抱住了我。

  “我不想嫁人,不要讓我嫁人。”我痛苦地說道。

  “嗯。”哥哥應了。

  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額頭上的傷,哥哥敷了傷藥就用額發將那傷給掩住了。

  他出門的時候回頭看我,我想起母后說的二哥哥兒子都四歲了,而太子哥哥一直沒有孩子,父皇很憂慮。我跑上前去,哥哥在門前止了步,我把他又拉回了內室來。

  哥哥很驚訝,眼裡黑幽幽的,隱隱有一種感情,也許是欣喜期待也說不定。

  我有些難於啟齒,在房間裡轉圈轉了好幾圈,哥哥也沒有催促我,而是耐心地等我。

  我總算停下來了,走到他跟前去,低聲說道,“哥哥,孟璃嫂子說你和她沒有行房,可是真的?”

  哥哥果真被我的破壞形象的口無遮攔給驚到了,我後悔問出了這樣的話。

  哥哥眼神深黑地望著我,我被他看得非常不好意思。

  然後哥哥走了,我為我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很後悔。

  番外之玉葭公主(下)

  番外之玉葭公主(下)

  父皇最終沒有把我嫁掉,我又可以繼續在宮裡作為小公主好好過日子了,那些娘娘們的口舌算什麼,那些奴才們小聲說我算什麼,我只在乎只要能夠呆在宮裡就好,只要能夠經常和哥哥在一起就好,別的我都不想管,且過一日就過一日吧!

  在愛情無望的時候,我就是得過且過的。

  這個好消息沒多久,又有了好消息,太子妃有喜了。

  母后高興得合不攏嘴,我臉上是笑容,心裡卻並沒有太高興,反而怪怪地很悶。

  這一年的事情特別多,父皇一直好好的,卻突然病重。

  我就在心裡埋怨過,父皇你年紀一大把了,還選什麼秀女呀,看吧,把身子搞壞了吧!

  母后開始陪在父皇身邊照料,我也經常去看,我其實很愛父皇,我捨不得他,我雖然埋怨他因為幾個年輕妖精而搞壞身體,但還是很關心他。

  天氣冷了,下大雪了,那一年特別冷,父皇臥病在床已經無法處理朝政了,朝政全權交由太子哥哥處理。

  我以前還擔心哥哥沒有孩子,父皇會不把皇位給他要給二哥,現在也不用擔心了。

  父皇在冬天裡駕崩了,整個皇宮裡全是悲哭聲。

  我在如此的悲傷里也迎來了我心裡最愛的男人登上九五之尊的帝位。

  “啊!他是皇帝了啊,坐了父皇的那個位置!”我總覺得不太真實,心裡有些茫然。

  他做了皇帝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他。

  母后本應該搬到太后宮裡去,但哥哥下了旨說母后住慣了原來的地方就不用搬了,因為母后不用搬,我也可以繼續住在那裡,那是我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我還真不願意搬。原來的太子妃孟璃嫂子住到了以前德妃住的宮殿裡,那裡算成了皇后宮。

  哥哥的這種非常孝順的行為自然很受我歡迎,朝堂上也是讚揚哥哥的孝順,並沒有說他的做法有違祖制。

  我那時候就想,哥哥定然會是一個好皇帝,他一登基就讓人擁戴了。

  父皇去後,母后身體一直不好,我就在她身邊照顧她。

  雖然現在的皇后嫂子說了好幾次要讓哥哥給我賜婚,但我都以我要照顧母后謝絕了,雖然皇后嫂子不斷地說,母后也勸了幾次,但我執意不願意,哥哥也沒有堅決要嫁掉我,我當然就死皮賴臉地繼續住宮裡,她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

  皇后嫂子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個皇子,看得出來,哥哥對孩子其實挺喜歡的。

  我不切實際地想,我要是能給哥哥生個孩子的話,那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哥哥會喜歡嗎?

  這種想法當然是太悖德的,我不會讓誰知道。

  母后身體越發差了,我覺得她也要離我而去了,我心裡惶恐起來。

  開始沒日沒夜地守著她,我害怕,要是母后也走了,我在這空闊冰涼的宮裡還有誰呢。

  但上蒼並不會因為憐憫我而不帶走母后,母后走的時候很安詳,我跪在她的床邊,看著她閉上了眼睛,然後,就長眠不醒了。

  之前幾天母后還看著我一臉憂慮,雖然嘴裡不說,但我知道她是想罵我,我還以為我會把母后氣得死不瞑目,最後母后能走好,實在讓我既悲痛又安心。

  母后怎麼會不明白我的心思呢,我對哥哥的心思太明顯了。

  皇后嫂子也明白吧,女人的心啊,就是太敏銳了。

  我因為沒日沒夜地照顧母后,在她薨逝後又一直守在靈前,我身體以前還挺好的,自從性子變靜了之後就越發不行了,這又沒有太勞累,居然就病了。

  從夢裡醒過來,母親一臉憂慮望著我的樣子還在我的腦海里,這讓我憂鬱起來,正要睜開眼,臉頰上輕輕的觸碰讓我驚了一下,繼續裝睡。

  “玉葭……”

  是哥哥的聲音,我身體放鬆了下來,裝睡裝得更徹底了。

  然後臉頰上的那種被觸碰的感覺有所改變,好像不是手指了。

  我有些好奇,瞬間睜開了眼。

  我之後無數次後悔為什麼那時候要睜開眼,女人難道不是就該裝睡麼?

  我對上了哥哥的臉,然後還有他的黑黑的眼睛。

  我是一驚,哥哥居然是在用唇親我麼,我心裡又驚又高興,我當然明白哥哥對我的感情,我畢竟是女人,心思該敏感的地方也和嫂子一樣敏感。我真懷疑哥哥親了我又被我發現後還能保持這樣平靜而不變的表情,難道他這不是第一次偷親我,而是很多次了,以至於都很習慣了。

  哥哥馬上要抬起頭去了,我剛睡醒,腦子還沒有轉得平時那麼靈活,所以,我就由著自己的心裡如何想就如何做了。

  我伸手緊緊攀住了哥哥的肩膀,然後,我抬頭親上了他的唇,這讓我和他都驚了一下。

  但我並沒有後悔,哥哥也沒有推開我。

  我雖然一直想自己要做一個純潔的公主,但我其實一點都不純潔,首先,我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其次,我看很多女人不應該看的書,再次,我其實還偷偷看過父皇和女人嘴巴啃嘴巴,是和母后宮裡的一個漂亮宮女,我沒有將我看到的告訴母后,不過,那宮女最後還是不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種狠狠地啃其實才是真正的親吻,那是因為我和哥哥那時候這樣做了。

  我的舌頭被吮吸地有些發麻,嘴巴因為磕破了點皮有些疼,那種親吻的感覺太強烈,以至於之後幾天我都無法從那種感覺里回過神來。

  我覺得自己愧對母后,然後病好了就一直跪在母后靈前懺悔。

  不過,女人一旦被愛情沖昏頭腦,懺悔也不會起大作用。

  後來我又和哥哥那樣做了,我緊緊抱著他,像是抱住最後的一絲希望,我說,“你不要把我嫁出去,哥哥,你不要把我嫁出去。”

  母后走了,我只有哥哥了。

  母后下葬了,但我依然住在原來的地方,因為母后的離開,那裡變得很空,我心裡覺得孤單又難過,但是,卻沒有人可以訴說。

  哥哥經常來看我,空空的殿宇與冷冷的空氣讓我比以前更加渴望他的懷抱,我希望能夠被他抱在懷裡永遠不出來,我和他親吻,我望著他,看到他眼裡的自己,覺得也許我快些死去比較好,那樣,就不用面對如此空闊冷清的殿宇,不用在不會有將來的愛情里沉淪,我看著宮女不小心打碎的花瓶發呆,想著那碎片可以劃破手腕,我看著房梁發呆,以前父皇就有妃子是懸樑自盡的,但是,我又捨不得,也許哥哥下一刻就來看我了,我心裡留戀著哥哥的一切。

  哥哥抱著我,他說我瘦了。

  我沒有回答。

  他說他心疼我,讓我好好愛惜自己。

  我“嗯”了一聲。

  我已經十九歲了,這個年齡的公主居然還沒有嫁人,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個嫁不出去的丑公主。

  宮裡面都知道我和哥哥的事情,他們在偷偷說我們,京裡面也在私下裡傳這件事情。

  我很清楚,事情是不可能被包住的,總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我會毀了哥哥的聲譽。

  哥哥後宮又增加了幾個女人,我並不在乎這個。她們來看我的時候,我也不搭理她們,她們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畢竟,皇后嫂子我現在都已經不想理她了,我的心裡除了給哥哥的那一部分,別的都已經死了。

  皇后嫂子到我這裡來,擲地有聲地罵我會毀了哥哥,這個我當然明白,她說她要讓皇上嫁掉我,要儘快嫁掉我。

  我很禮貌地聽完了她的話,我心裡其實就是像她罵我一樣地在罵我自己,而且經常罵,時時罵,因此,她的話我一點也不覺得難聽。

  哥哥並沒有對我說他要嫁掉我的事情,我靠在他的懷裡看書,然後又彈琴給他聽,他要走的時候,才提起蘇將軍從邊關回來,問我願不願意偷偷去看看。

  哥哥知道我以前經常跟著姐姐們偷偷去看各種青年才俊,而且,我以前一直叫囂著要嫁就嫁給將軍,那是因為我知道母后定然不會讓我嫁給武將才故意那樣說的,母后對武將印象都不好。

  我望著他,本想點頭,但是卻不由自主地開始流眼淚。

  我以前最厭惡自己哭泣的,但是自從母后去後,我一個人在這冷清清的宮殿裡,活在過往的回憶還有這悖德的不倫愛情里,我就變成我以前最討厭的多愁善感的類型了。

  看我哭,哥哥就慌了,他過來將我擁進懷裡,“好了,不去看。乖,不要哭。”

  我卻停不下來,把自己哭泣的醜態展露在哥哥的面前。

  哥哥低頭親吻我的臉頰,他舔掉了我臉上的淚,然後又親吻上了我的唇。

  我又和他做這種事情了,我軟在他的懷裡,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皇后嫂子又來找我談話了。

  我低頭沉思懺悔的樣子也許讓她誤會地以為我冥頑不靈,她大發雷霆,椅子都被她推倒了,花瓶也被打碎在地上,看到她如此猙獰的模樣,我有些吃驚,她以前還是那樣溫婉的一個人,居然被我逼成這樣子了。

  雖然我知道宮裡很多人都是被毒死的,但我從來不懷疑自己吃的東西,因為我覺得死了才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哥哥,此時是我捨不得死的緣由,但他也是我一心求死的原因。

  我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滾,我相信我這個樣子定然難看地要死。

  我讓了下面的人不要去告訴哥哥,就讓我這樣死去吧!

  沒想到痛了一整晚,我都昏過去了,沒想到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死,哥哥一臉傷痛憂慮地坐在床邊守著我。

  之後疼痛並沒有減少,我覺得要是我這樣痛死也好,那是我活該,是老天爺有眼。

  哥哥連早朝也不去上了,就一直陪著我,急得團團轉,太醫們也急得團團轉,卻沒有人知道我是怎麼了,我並不是中毒,也不是諸如他們猜測的痛經的毛病,也不是別的病症。

  之後是一個姓夏的太醫才說我也許是中了蠱。

  後來的那些事情因為我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便也不太清楚。

  當差不多好了的時候,才從伺候我的宮人那裡知道我是中蠱了。

  我還以為痛了這一次就好了,沒想到一個多月後又來了,每次都要痛得昏迷過去,而且,我自己知道那種痛得發瘋抽搐的樣子有多難看,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要哥哥看到我這個樣子。

  我用瓷碗碎片劃破了手腕,因為我覺得這個估計會比懸樑自盡好看些,至少不會滿臉漲紅舌頭伸出來。

  但是我並沒有死成,被宮人們發現了。

  哥哥抱著救回來的我不說話,但是我卻感覺到我的頸子濕了,哥哥在哭麼。

  從小到大,我從沒有見他哭過。

  我很震驚,我不由自主地要安慰他,“哥哥,我以後不會再做傻事了,你別難過。”

  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一次哥哥提起宮裡會有宴會,要宴請大臣的時候,我說我好久沒有到處走走了,我像小時候一樣,我又穿了太監的衣服,我跟在哥哥身邊,哥哥特地喚了好些位青年才俊上前來說話,我知道,他是讓我好好看看他們,也許會有合我心意的。

  想來我即使嫁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大家都知道我和哥哥的關係不同尋常,而且年齡也不小了,除了有個公主身份在,別人誰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我瞄到了坐在下面喝酒的一個人,一身絳色的錦袍,面色文秀儒雅,卻一身非同尋常的英氣,我那時候還不明白那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才有的殺伐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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