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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什麼人家會用這麼繁複的鎖?

  這裡地處偏僻,難道家裡沒人?他借著月色的掩映和趙藍若一起躍進了院子裡,院中雜糙叢生,廢棄的桌椅板凳堆滿了院子,隱約可見那板凳桌子上密密麻麻的蛛絲隨著微風擺動。

  “這裡原來是個荒宅啊。”趙藍若皺眉看了看四周。

  鳳靜軒嘴角一勾,道:“雖是荒宅,但也是有人來過的。”順著他的視線,果然見到雜亂的糙叢中有一條細長的小路,那些荒糙被人踩踏歪倒在地上。

  “去看看?”鳳靜軒笑道。

  “好。”趙藍若點了點頭,跟在鳳靜軒的身後,踩著那條小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茅糙屋上,中年男人扛著程志遠飛快的奔走,卻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

  遠方的屋檐上站著一名男子.迎風而立,墨色的長髮隨風飛舞,夜色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知道此人身材欣長,一柄長劍握在手中,靜靜地站在那裡。

  “敢問閣下是何人?”中年男人靜默了半晌,見來人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才上前一步皺眉說道。

  屋檐上的男人開口說道:“勞煩閣下將我的朋友交出來。”溫潤的嗓音飄散著夜色之中,如水般靜謐安然。

  中年男人目光陰鷙的看著他,陰冷的說道:“這恐怕做不到,你這位朋友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人還是好奇心不要太重的好。”男人哼笑一聲。

  一聲嘆息隨風飄入男人的耳朵,他在看過去屋檐上那裡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肩上的男人悶哼一聲漸漸轉醒,中年男人眼中透露出殺意,卻感覺到後背一寒,劍光閃過,那名男子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他瞳孔一縮,疾步後退,卻感覺自己肩頭一空,那名男子一聲輕笑,道:“人我就帶走了,下次定當與閣下一戰。”

  男人幾個點躍,以消失在夜色之中。

  中年男人憤怒的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木籬笆,滿身戾氣的離開了。

  倒在地上的植被越來越少,很快就到了盡頭。鳳靜軒與趙蘭若打量著四周,卻發現除了斑駁的牆壁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可是剛剛細微的聲響確實是從這裡發出的。

  趙藍若伸手摸了摸牆壁,這所宅院從外面看完好無損,牆壁內部卻斑駁破損,趙蘭若的手指順著牆壁上斑駁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滑動,他說道:“這是劍痕。”

  “嗯。”鳳靜軒也走了過來,抬頭看了看院牆,提氣縱身,一下子就躍上了高高的牆頭。

  “怎麼樣?”

  鳳靜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從院牆上跳了下來,不管趙藍若疑惑的目光,攬著他又躍了上去。

  “你自己看。”鳳靜軒下巴一揚,笑著說道。

  院門外是一片荒蕪的小池塘,外面的植被枝繁葉茂,夏季的晚風微涼,院門外螢火點點,宛如人間仙境。

  趙藍若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鳳靜軒,道了一聲無聊便要下去,哪知鳳靜軒緊緊的箍著他的腰,笑道:“藍若,急什麼呀,你好好看看。”他說話的時候挨得極近,二人溫熱的喘息交纏在一起,糾糾纏纏,溫溫暖暖。

  趙藍若不自在的別過頭去,突然目光一頓,借著月色瞥見不遠處雜糙掩映下的一處黑漆漆的所在。

  他轉頭看了看鳳靜軒,正對上他含笑的眸子,趙藍若抿了抿唇,從院牆上跳了下來,鳳靜軒懷裡一空,搖了搖頭,也跟著趙藍若跳下來往那黑漆漆的所在走去。

  趙藍若用劍劈開那些雜糙,看了看,原來是一口井,他彎腰撿了一塊石頭丟進去,很快就聽見“啪嗒”以一聲響。

  “是口枯井。”趙藍若說道。

  說完卻沒有聽見鳳靜軒的回應,他一抬眸,就看見鳳靜軒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劍上,眸子裡是自己看不懂的神色。

  “怎麼了?”他疑惑。

  鳳靜軒抬眸,慢慢的溫柔要溢出來,他笑道:“你這佩劍可真好看。”趙蘭若嘴角一抽,看了看自己手裡握著的劍,實在是看不出來哪裡好看。

  “下去看看?”鳳靜軒挑眉問道,不等趙藍若反應,便躍了下去。

  趙藍若搖頭,也跟著跳了下去。

  枯井裡甚是昏暗,鳳靜軒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微弱的火光照耀著整個洞口,趙藍若疑惑的看著他手裡的火摺子,總感覺他是有備而來。

  借著火光,可以看見這枯井裡果然別有洞天,一條長長的,昏暗的隧道出現在自己的左手邊。二人對視一眼,慢慢的超那黑暗的隧道走去。

  沒走多長時間,耳邊便傳來了細微的人聲,二人加快步伐,聲響越來越清晰。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們休息吧。”女孩子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過來,然後不知道那所謂的夫人說著什麼,只聽見女孩的聲音說道:“少爺困了,要睡覺了,夫人,我們回去好不好?”

  兩人站在隧道的盡頭,鳳靜軒將手中的火摺子吹熄,干起了聽牆腳的偉大事業。

  只聽見一個女人說道:“不,不,你騙我,我的孩子沒有睡啊,她沒有睡,明明在我的懷裡的。”

  女人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響了起來,聲音里滿是焦急和慌亂,“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是不是你搶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你。”

  女孩兒柔聲勸道:“沒有沒有,夫人你忘記了,小少爺在房間裡呢,他已經睡下了,夫人我們也出休息好不好?”

  院子中婦人點了點頭,女孩兒鬆了口氣,便去攙扶她,哪知道女人突然將她撲倒在地,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猙獰的喊道:“你這小賤人,敢騙我,你這個小賤人,你還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夫人,救....救命。”女孩兒驚慌的去拉那婦人的手臂,可是因為力氣太小,那婦人又處於瘋癲的狀態,女孩兒臉色漲紅,那婦人還不自知,狠狠的掐著女孩兒纖細的脖子,神色猙獰,“我掐死你這個狐狸精,你這個狐狸精,我掐死你,你還我的孩子。”

  聽到動靜的守衛連忙趕了過來,將那女婦人架了起來。

  女孩兒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白皙秀氣的脖頸上一片青紫,指印清晰可見。

  婦人劇烈的掙扎著,嘴裡還猶自喊著狐狸醬,還我的孩子。

  守衛將那女子攙扶下去,便走開了。

  剩下女孩兒一人咳嗽著,眼眶紅紅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用袖子抹了把眼淚,也跟著那群守衛離去了。

  夜深人靜,小院裡的守衛來回巡視著,黑影閃過,守衛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黑色的人影飛快的閃過,朝著主臥室摸去。

  那黑衣人小心地打量著四周,伸手摸索著房門,卻感覺手心一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觸碰的竟是一隻人的手掌,那隻手白皙修長,如上好的美玉,但是此時黑衣人可沒有心情去觀賞,此時那隻手的主人正勾著唇角看著自己,面頰上還帶著一張銀色的面具。

  他的手觸電的般的收了回去,就地一滾,無聲的朝著枯井的方向奔去。

  黑影無聲的一頭扎進了枯井,鳳靜軒慢條斯理的跟了上去,行動悄無聲息。等到他慢慢悠悠的走到盡頭的時候,就看見趙藍若壓著那黑色的人影在等著自己。

  黑衣人在趙藍若的手裡掙扎著,鳳靜軒掏出火摺子,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腦袋上,凶神惡煞的說道:“別動。”

  趙藍若差異的看著他,哪想手下的人果真不動了。

  鳳靜軒揭開那人的面紗,火光下露出一張極為稚嫩的面孔,是個少年,看模樣只有十三四歲。

  此時黑衣少年眼眶紅紅的瞪著鳳靜軒,道:“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鳳靜軒笑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少年瞪著他,不說話。

  趙藍若看了看少年倔強的臉龐,總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可是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

  少年又開始了掙紮起來,鳳靜軒好整以暇的一下子拍在他的穴道上,他登時不能動了。

  “你要幹什麼?”少年的聲音開始發顫。

  “你這小鬼頭,現在你落到我手裡,理應聽我的,哪有你問話的資格。”

  鳳靜軒捏著少年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心道:“這張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啊。”

  少年齜牙咧嘴的要去咬他。

  鳳靜軒哼笑一聲,道:“不說是吧,剛好我這幾日閒得慌,就陪你玩玩。”在少年驚恐的目光中,鳳靜軒朝趙藍若一挑眉,扛著少年就躍出了枯井,輕輕鬆鬆的將少年拋在了小船上,慢悠悠的劃遠了。

  ☆、第 65 章

  盟主府的庭院之中,一名黑一人快速的穿越其中,猶如鬼魅。守衛三三兩兩的來回逡巡,可就是沒有發現他。

  黑衣人身材細長,有些瘦弱,他輕手輕腳的從房檐上倒掛下來,打量了一下周圍,又掏出一張地圖看了看,抹了把自己的額頭,感嘆道:“這姓蕭的混蛋,房子改建的夠大的啊,要不是有張地圖,也還真摸不到這裡。”他勾著房檐的雙腿一松,輕巧的掀開窗戶翻身進了房間。

  房間裡一片昏暗,黑衣男人也不敢點燈,小心地越過障礙來到書桌前,先是在書岸案上翻找一通,一無所獲,又小心地去拉那抽屜。

  門外傳來腳步聲,黑衣人一驚,心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他細長的眼睛  四處打量著,一個翻身,隱到暗處去了。

  這時候房門剛好推開,蕭恆之一身寒冰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滿面陰寒。

  房間內突然亮起來,卻沒有人開口說話,黑衣人膽戰心驚的站在書櫃的陰影處,感覺到有人就站在距離自己極近的位置,他的指間夾著幾根發綠的銀針。正打算拼死一搏的時候,月聽見蕭恆之開口了。

  “邱兄,你是說就程志遠的是一名年輕的男人?那男人長什麼模樣,與我細細說來。”他的聲音滿含焦急。

  “這?天色太黑,他的動作又其快,我實在是....”中年男人有些挫敗,但是眸子裡滿是惡毒。“要是再讓我見到他,我飛宰了他不可。”

  蕭恆之眉頭緊皺,想到幾日前那名紅衣男子,他無意識的摩擦著自己的右手小指,道:“難不成是雲崢那小子回來了?”

  躲在暗處的黑衣人眼裡閃過不明的情緒,也在思索那人是誰?難道是....想到這裡他不敢再想下去,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他攥緊手裡的銀針靜靜地站在那裡。

  可是蕭恆之自己又否決了,不可能,雲崢的屍體是自己親眼見到的,而且他中了毒又受了那麼重的傷,絕不可能還活著。

  那麼,還有一個人嗎,那就是雲家的長子,雲瓊。

  五年前他派人追殺雲瓊,可是那一撥人卻沒有回來,雲瓊也不知所蹤,這麼多的明察暗訪,都沒有找到這個人,難道說他回來了?

  他的腦海中閃過宴席上那個身材挺拔的紅衣男子身上,那人帶著面具,氣質卻渾不像雲瓊,但是五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一個人,他想到這裡,眸光閃爍著毒辣的光芒,他決不允許有人來動搖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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