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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妍說的一派正經而認真,那些人嚇得冷汗滋滋。

  “算了,這玩意不好玩,我這裡還有暴雨梨花針,我一直想要試試他的威力,這麼多江湖大俠高手在這兒,一定很樂意讓我實驗一下的,要不這位大哥,我看你人高馬大的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不來試一試。”

  那人聽見子妍點名指向了他,嚇得面無人色,慌忙擺手,“堡主抬舉了,我就是些三腳貓的功夫,上不了台面,我……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我先離開了。”

  那人滿面驚慌的逃走,緊跟著也有幾個人和那人一起開溜了。

  虛雲長老此時臉色非常不好,這忽然出來的人與他的計劃相違背,讓虛雲長老一時不知如何收場,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只能一條道走下去。

  “武林自有武林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違反。”

  虛雲長老翹著鬍子,煞有其事地說道,一臉正氣浩然的模樣,本來有些膽怯的江湖人也跟著虛張聲勢。

  此時那抬著刑具的人從內室走了出來,彥無煞陰冷的瞪了他們一眼,“多事,誰要你們將這東西抬出來的,滾回去。”

  彥無煞冰冷的咒道,那兩個人被他嗜血的眼神嚇了一跳,渾身微微哆嗦著,硬著頭皮說道,“這……這是青龍門主的意思,我們……”

  “好了,玉兒下去吧。”彥墨忽然走過來,三干青絲垂在身後,隨著他走路的動作飛揚了起來。

  “外公。”彥無煞叫道,一臉的不贊成。

  “他說得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是我觸犯顏家令在先,自當接受制裁。”彥墨神色淡定,讓人無法猜出他想些什麼。

  子妍看著那個陰森森的刑具,渾身一哆嗦,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那刑具森然而立,是一個十字架構成的,腳下的展台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而豎著的那根上面也全是密密麻麻的倒刺,靠近人肩押骨的位置是兩根很長的鐵鉤,帶著森冷的弧度,讓人看著心寒。

  子妍有些不爭氣的向皇甫軒懷裡靠了靠,看著這陰森森的刑具,子妍是真的覺得怕啊,這東西要是招呼到人身上,那人還不得當場疼死。

  皇甫軒俊美皺了皺,忽然外面再次湧進來一幫子人,那些人都是短衫打扮,手裡握著兵器,雖然沒有蘇謹帶來的那票人嚇人,但是人數卻非常多。

  這些人一湧進來,對著皇甫軒行了個禮,恭敬的叫了一聲少爺,然後便與那些武林人士形成了刮撥弩張的局面。

  帶頭的人怒氣沖沖的道,“敢對我們少爺的親人動手,先過了我們這關才是。”

  這下子黑壓壓的大廳里,江湖人雖然多,但是這湧進來的顏家堡的幫手卻也人數不少,雙方形成了焦灼的情形。

  子妍見來人是皇甫軒的,高興的一咧嘴,“軒,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皇甫軒皺眉道,“但是我看你外公他恐怕是鐵了心要受這場酷刑,子妍你要想法子勸勸才是。”

  子妍點點頭,慌忙鬆開了皇甫軒,向著美人外公那邊跑去,此時兩位美人表哥攔不住外公,便齊齊跪在了美人外公面前。

  子妍他娘也是臉色非常不好,略一猶豫也跟著跪下了,“爹爹,這場刑罰不該你來受。”子妍他娘面有悲戚之色,隨即便氣狠狠的怒罵起來,“他奶奶的夜無常你個王八蛋敢做不敢當是不是,當年害苦了我爹爹,如今又做什麼縮頭鳥龜,這個混帳東西,有本事給老子滾出來。”子妍他娘氣呼呼地罵道,這些年他也懷疑過夜無常的身份,今日經過虛雲長老一說,子妍他娘算是徹底明白了,此刻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子妍他娘怒罵了半天,也不見有人跳出來,隨即便也用手拉住彥墨的袖子求道,“爹爹,你別聽虛雲那個老王八蛋的,惹急了我去宰了他。”

  彥墨微微一笑,伸手一著彥肅清的頭,溫和的道,“清兒,一切是我該承受的,爹爹不怨任何人。”

  “外公,咱們現在人多怕什麼啊,大不了和他們打一場,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我會很心疼的。”

  子妍也湊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狠狠的擰著自己的屁股,順帶流下兩滴英雄淚。

  彥墨看著子妍淡淡的笑了笑,“你們不明白的,外公隱瞞了你們這麼多年,如今是該讓讓你們明白的時刻,我若不受這刑罰,你們這一輩子只能背著孽子的名聲。”

  彥墨是打定了注意,誰勸都不行,子妍也只能幹著急,他覺得孽子什麼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去,可是看著美人外公的眼,子妍硬是說不出個反對的話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美人外公脫下鞋子,赤著腳踩著火盆踏上了那個令人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刑具上。

  “夠了。”忽然有道聲音闖了進來,隨之一道人影閃過,強行將彥墨一把從刑架上拉了下來,緊緊抱在懷裡。

  “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就好,不關他的事。”

  夜無常忽然沖了出來,他的到來讓平靜的湖面再次掀起了不小的漣漪。那些江湖中人再次爆發出驚訝的叫聲。

  “是他,烈焰教教主夜無常。”烈焰教曾經是無數江湖人的噩夢,曾經讓江湖掀起了不小的腥風血而,然而那個本該死去的魔頭此刻居然活著。

  這下子眾人不得不相信虛雲長老的話,彥墨與魔教有勾結,當年一掌將夜無常打下懸崖也不過是故意虛張聲勢的。

  “看來是真的,虛雲長老沒有說假話,彥墨真的與魔教勾結。”下面的人再次驚叫了起來。

  彥墨伸手推了夜無常一把,滿臉詫異,“你怎麼會來?”

  “我當然要來。”夜無常冷眼看著這裡出現的那些江湖人,凌厲的殺氣一掃而過,囂張而不可一世的道,“我的人不是你們想動就能動的。”

  “哼,你好大的口氣。”虛雲長老雖然看到夜無常有些心驚,但是想著這麼多人面前,夜無常再囂張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生事,便冷哼了一聲,不屑地道。

  夜無常銳利的眸子猶如鷹隼般,邪妄而陰冷的鎖住虛雲長老,虛雲長老只覺得一股殺意撲面而來,尚不及反應,身上無故出現了好幾道血口子。

  夜無常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指,他的身上便出現這麼多傷口,要是夜無常真的動起手來,這個人太可怕,在場之人,無不露出膽怯的神情。

  “今日有墨兒在,我不殺你們。”夜無常的眸光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冰冷中帶著幾抹傲然與不可一世,“屠殺江湖人是我夜無常自己做下的,所以一切事由我承擔就是。”

  夜無常說著,忽然鬆開了抱住彥墨腰間的手,轉身踏上了那座刑台,“所以這刺骨錐心之痛也應該由我來承受。”

  說話間,夜無常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將那兩個尖利的鐵鉤子穿進了自己的肩胛骨。

  皮肉被撕裂,森然的白骨依稀可以看得見,脊背後是無數倒刺,從他的脊背穿透而過,夜無常頓時成了一個血人。

  然而他只是看著彥墨一言不發,莫測的神情帶著一抹安慰之色。他以前年少妄為,自大輕狂,傷害了墨兒太多太多,如今他只盼能還給彥墨一兩分,只盼能儘自己最大力量好好保護彥墨,再也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夜無常望著彥墨的眸光溫柔如水,身上的疼根本就不算什麼,他的眼裡只能容得下彥墨,世上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愛一個人,糾纏一生一世,他想起自己死去的爹爹與父皇,他們合葬在一起,雖然他們去了,但是兩個人生同寢、死同穴,該是多麼的美好與幸運。

  如今他不恨也不怨了,他只想與彥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過完這僅剩的歲月,然後一起埋葬於黃土之下,永不分離,直到下意識在茫茫人海中,他能第一眼將他找到,牽住他的手,彼此再也不分離。

  彥墨張了張嘴,“你怎麼能……怎麼能……”卻是說不出話來,望著夜無常身上被刺穿的肩胛骨和噴涌的鮮血,頓時淚如雨下。

  夜無常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我的心臟位置在這兒,這錐心之痛,是要用鐵桿刺下吧,誰來上刑?我夜無常這點疼痛還承受的住。”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一時無人有反應。

  萬籟俱靜之時,彥墨忽然道,“我來。”

  他修長的手指尖是幾根纖長的鐵桿子,彥墨緩步走到夜無常面前,凝望著他的臉,忽然釋然一笑,手裡的鐵桿子毫不猶豫的扎了下去,卻是扎進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彥墨微笑著看著在場所有人,擦了擦嘴角湧出來的血。

  “所有事,我會與他一起承擔,刑罰也會一起承受,諸位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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