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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對閣下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念硯被看得有些心虛,怕自己一個裝不好就漏了底。

  “對,很重要,重要得讓我不惜千里尋他。”柳成城在迷惑,太像了!眼前的青年,除去那張臉竟與自己心中的人如此相似!

  “那希望閣下早日尋回他。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慢走。”

  念硯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那裡,柳成城的眼神讓他害怕,就像那晚崔殷澤的……

  “莉卡,幫我盯著這人。”

  “是!教主。”

  我的直覺從來都不會錯,白,如果讓我發現你一直都在欺騙我,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29

  回到別院後,看見崔殷澤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小四。仁哲一見他自然免不了一陣激動,連忙站起身來迎他。

  “大哥——”

  “小四,”雖然高興,但眼下有更急迫的事情:“呆會再敘舊,我剛才——剛才,碰見了——”身體不適加上走得匆忙竟有些喘。

  崔殷澤端了茶過來讓他喝下一邊還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先喝口水,慢慢說。”

  這一幕讓一旁的小四看傻了眼,這是他的父皇嗎?那個掌握了天下人的命運,向來獨裁果斷的先帝?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皇總是對別人下命令,習慣從精神上控制別人,這麼多年也從沒見他伺候過誰?本來嘛,作為一個皇帝,有什麼人可以讓他放下身段去服侍?眼前的這景象……著實太過詭異,最可怕的是大哥似乎已經是十分習慣了。

  全然沒有發現小四的驚訝,念硯緩過氣後接著說:“我剛才碰到柳成城了!”

  兩人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面色沉重了些。

  “梵天帝已經到京城了,柳成城隨行而來並不奇怪,只是,他發現你了沒?”崔殷澤問道。

  “他只認得‘白不憶’,並沒有見過我的真實面目。”

  “那還好,不過……”正想開口,卻被人打斷了。

  “陛下,”此人是崔殷澤派去跟在念硯身邊的影部,“剛才有人跟蹤公子,讓我引到別處去了。”

  “什麼?”念硯大吃了了一驚。

  “屬下推測此人是柳成城所派。”

  看來……風浪將起……

  三人不由得一聲嘆息。

  這天,念硯喝下了第三副解藥,他迫切地希望恢復內力,組織崔殷澤讓玄鐵門來背黑鍋的計劃……

  第二天,在念硯的請求下,小四同意他改裝成侍衛進宮。念硯進宮的目的只有一個——祭拜母親。

  拿著小四的令牌,他很順利地就來到了冷宮。其實要不是母親的牌位放這裡,他是極不原意回來的,尤其是路過那個囚禁過他的地方,一陣涼意油然而生。

  冷宮這裡向來就沒多少人,從崔殷澤那朝開始,除了他母親就再沒有妃子被貶到這來。這樣也好,母親本來就喜歡清靜。拿出準備好的香燭和紙錢、酒菜一一擺好,母親的牌位旁還放了另一個牌位,這是他給小德立的牌位雖然屍首無存,但念硯想以這種方式慰藉死者的靈魂。

  念硯在冷宮呆了一個時辰,只是靜靜地坐在母親的屋裡,把自己這兩年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說出來,他希望母親在天之靈可以聽得到他的話,可以原諒他的不孝以及和親生父親間的這段孽緣。

  看著已近中午,碾研思忖著也該離宮了,便起身關上房門,走出了冷宮,臨了回望的時候,他似乎看見了童年無憂的自己,在那片幽靜的林子裡讀書的樣子……

  往事已矣,那時候,誰曾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局面……

  念硯本來是想避開正殿,從側殿出門,但幾個太監慌張的神態讓他不由得停下腳步。

  “這可如何是好,出了這樣的大事……”

  “是啊,怎麼能在這簽和議的當口……”

  簽和議?念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之前崔殷澤就說過柳成城可能以梵天帝的死亡來要挾熵閡。難道,這麼快就出事了?

  此時,一計湧上心頭,念研急速趕往正殿。

  剛到正殿門外,就看見裡面轟亂異常,可以說幾乎已經炸開了鍋。一進門就被侍衛攔了下來,拿出小四給的牌匾才放行。進了正殿,碾研看見小四已經從皇位上站了起來,中間躺著的身穿黃袍的屍體想必就是梵天帝了。周圍的人密密麻麻圍了上來,有當朝的臣子,也有梵天人,其中,念研看見了一個讓他極為意外的人——柳成城。

  對方也發現了他,顯然震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樣子,但隨之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他指著地上的屍體說:“熵閡的皇帝陛下,我們的王在您的皇宮遭此大禍,實在是我國的不幸,希望您可以給我們梵天的人民有個交代。”柳成城看上去悲痛萬分,幾乎是聲淚俱下。

  “梵天特使,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很不幸,我們會竭盡全力找到兇手,給我們的友邦一個交代。”小四沉著回應,心裡似乎早有了打算。

  對了,整個熵閡,只有他和崔殷澤見過柳成城,所以他才敢大搖大擺地以特使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請皇帝陛下三天內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說法,要不然,我們梵天不會善罷甘休!”

  但此時,一個聲音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不必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在了他身上,除了小四和柳成城,沒有任何人認識這個青年。小四神色大駭,大哥怎麼會到這裡來?他想做什麼?

  柳成城則是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對青年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人是我殺的!”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小四和柳成城更是瞪大了眼,像個怪物似地看著他……

  這時,念硯有些竊喜,他這一舉,頂多就是個死,卻能破壞了柳成城的計劃,保住了熵閡六州,同時也救了玄鐵門,那自己這區區小命——丟得值!

  ……

  這天最後的商議結果,是先將念硯關入大牢,等審問清楚了再交由梵天處理。由於念硯咬定了人是自己毒害的,小四也拿他沒辦法。念硯謊稱自己的父母是被梵天強盜所殺,於是豁出命去殺了梵天的皇帝為自己的親人報仇。

  念硯獨自呆在天牢里,這裡陰森灰暗,完全沒有一點生氣,在小四的吩咐下,沒有人對他動過刑,也就沒吃過什麼皮肉苦。

  牢里靜得出奇,牢頭們也不知為什麼全都不見了,四周太寂靜了,靜得讓人有些發顫。

  想必,他現在是暴跳如雷了吧?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是不是覺得被我擺了一道?

  念硯此時突然很想看看他,無關恨愛,只是把他當作一個這輩子牽扯最深的人見上一面,因為……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嘎茲——

  突然聽見牢門打開的聲音,想必是牢頭們回來了,轉頭一看,卻是崔殷澤……

  “呵……剛想著你,你就來了。”

  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站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30

  念硯坐在牢房的一角,平靜地接受崔殷澤漠然的注視。突然,他被對方粗魯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兩人對視了一會,誰都沒有開口,終於,在崔殷澤看見了念硯眼中的堅定以後,猛然揚起手臂——

  “啪——”重重的一個耳光,力道大的讓念硯瞬間又跌回了冰涼的石板地。

  嘴角有點滲血,念硯用手背擦了一把,這時,他有點不敢直視對方了。

  “你就這麼想逃開我,即使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崔殷澤蹲下身來,用手托起了念硯的頭,冷冷地質問。

  “我……”為什麼會想這麼做,念硯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許只是自己向來的正義感加上一點點的衝動。

  “還是你寧可跟著柳成城,嗯?”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攥得念硯的下巴有些發疼。

  念硯還是緊咬著下唇不肯開口,最後,崔殷澤放棄似地長嘆了口氣,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輕輕地將念硯抱進懷裡——

  “笨蛋啊……我的念……”說不清是後悔或者責怪的語氣,他的頭枕在念硯的肩上,讓他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其實,只要你請求我,什麼樣的計劃我都可以放棄,辦法有的是,可我只有一個你啊……”

  我不是不明白……只要我開口,你一定會答應的……可是,我不想啊,你明白嗎?

  輕輕地在青年的脖子上烙下自己的一個個吻,崔殷澤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會想辦法的,我會讓你知道,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你都無法離開我……”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願乖乖待在我的身邊,讓我好好地寵你愛你呢?”

  因為我們的過去,我們既同是男人又是父子的身份……

  “等我,我會把你要回來,即使發動戰爭也在所不惜……”用自己的頭去摩挲念硯的,崔殷澤說出了最壞的打算。

  什麼?戰爭?

  “你瘋了嗎?”念硯一把推開男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為了這樣一件事情你就要發動戰爭,不惜生靈塗炭,百姓受難嗎?”

  “生靈塗炭,百姓受難?沒有了你,難道我還會在乎這些嗎?”崔殷澤的表情有些激狂。

  “你……你這個瘋子!”有些放棄似地嘆了口氣,念硯在心底再一次詛咒這段孽緣。

  “因為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會瘋狂,”崔殷澤抓住念硯的肩,讓他與自己平視,“所以,你一定要在我身邊,做我的刀鞘,不然,就會有很多人受苦,因為我就是那種死了也會讓別人陪葬的人。”

  “你……卑鄙!”用這種方式威脅我接受你!

  “呵……”重新將青年抱在懷裡,崔殷澤自己都覺得這種做法有些卑鄙。

  “難道我這輩子都要被你給吃死了?”

  “你說呢?”吻上他的唇,崔殷澤反問,“不論你能不能愛上我,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吧,這樣對大家都好。我會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會再去害人,不會再有人因為我受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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