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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與其說是恨,倒不如說是怨,我一直自怨自艾,十歲那年,母親捨命救你讓我明白她最愛的始終是你,從那時起我便開始怨。怨念讓我不甘心就此埋沒,我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輸了以後我又怨,怨自己的無能與上天對我的不公,但仍沒有放棄希望。直到最後火中逃生,我再怨,那時我想的是,為什麼我受你的苦卻要我去死,於是我活了下來,”說到這裡,碾研扯出一個笑容,對著崔殷澤說,“如今我都不太清楚自己是恨是怨的,但我這輩子充滿了恨與怨,是它們一直支撐我走到了現在,我好像……離不了它們了。”

  除了恨與怨,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

  崔殷澤突然很想抱抱那個看似堅強的軀體。那是一個盛滿了恨與怨的容器,而他打算往裡灌入另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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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因為崔殷澤到京城會稍微改裝一下,可他卻說,在這裡京城,只有四品以上大員才有幸覲見他,而那些大臣們是不會輕易出門的,所以反倒比較安全。

  剛到京城,便已有下來來迎接,並領他們到了一個十分别致的小莊園。這裡是崔仁哲,現在的皇帝給他預備的別院,規模雖然不大,但一糙一木、一牆一瓦均出自名家之手,選用材料名貴至極,可說是一座金絲院,念硯一踏入這裡便看傻了眼。

  院內除了五名下仆並無他人,所以非常寧靜,光從門面看也不惹眼,倒是個隱蔽的好地方。從下人的反應來看,他們並不知道主人的身份,只當是尋常富賈。

  一路奔波,念硯是在是有些累了,崔殷澤便先讓廚子做了些膳食。兩人潦糙吃了些便準備歇下。念硯躺下前,崔殷澤來到了他房裡。

  “明日,宮中調配出的解藥便要送來了。”

  “哦,這麼快?”念硯就當沒看見他,繼續脫衣蓋被。一路上相處後,他對崔殷澤也逐漸沒了防備,也漸漸地對時不時騷擾他的小動作感到麻木。

  “御醫也不是吃白飯的。”繞到他床邊坐下,把念硯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幫他蓋得緊實一些。

  太過溫柔的崔殷澤讓念硯有些不習慣:“不早了,你也睡去吧。”

  “好。”然後在念硯額頭上印下一個淺吻,然後在念硯惱羞成怒的咒罵聲中笑著離去。

  第二天兩人起得很早,念硯出門時,看見崔殷澤正在院裡練武,便停下步來看。他是古陰老人的弟子,那一派的武功向來求狠求絕,以瞬間擊斃敵人為目的,所以招招狠毒無情。但崔殷澤對少林武功也極有研究,用少林的柔和緩來中和古陰派的戾氣,倒創出自己獨有的一派。

  崔殷澤光著上身,專注於自己的掌法,似乎沒有注意到念硯的視線。

  其實,如果撇去他其他缺點,這個人身上有太多值得自己學習的東西。一路上,念硯對這個男人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的心智比自己要成熟,在很多方面的心思都要比他深。而且論手段與謀略,自己在經驗上就與他差了一大截。當年自己敗在他手上,除了運氣,自身實力上也輸他幾分。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抱有那樣奇怪的心思,也許他會把他當父親來尊敬吧?

  這天下午,念硯覺得閒得發慌就一個人去街上轉了轉,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花似錦,與兩年前並沒有太多變化,變得看來只有人心而已。念硯一邊走一邊回憶著當年踏上這裡情景,躊躇滿志的青年,遠大的抱負和對母親的懷念。念硯突然很想回宮裡看看,當然不是去囚禁過自己的御沁殿,而是想去看看冷宮,那個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去祭拜一下母親,請他原諒自己這個不肖的兒子。不管為人子、人夫、人父他都是失職的,這一點讓他極度沮喪。也沒了心思逛街,便信步回到別院。

  剛進步,下人就說剛才來了客人,想必是給自己送解藥的宮中人,便徑直往前廳走去。到了前廳卻發現沒有任何人,詢問了一下原來是到崔殷澤的房中去了。

  奇怪?送藥的是誰,竟能進他的房間?

  還沒走到,便聽得二人的對話——

  “扎拉莫耶還沒有登基?”這是崔殷澤的聲音。

  “是,”好熟悉的男聲,但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他似乎在等待時機,可能他想有一些大作為後登基會更讓人信服。據探子來報,此人十分注重事情的完整和完美,凡事力求盡善盡美。”

  “哦?這一點倒不難看出,可他想要拿什麼來證明自己?”

  “父皇,”青年頓了頓,接著往下說,“可能是要會會吟等六州。”

  此時,念硯已經聽出了青年的聲音,是小四!居然是他,念硯非常意外,也很開心,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再次見到他!

  “有可能,會吟六州原本就是梵天屬地,上次戰敗後割讓給我國想必十分不甘心。”

  “他不可能貿然發動戰爭,而是抓住一個藉口來逼我們讓出六州。”

  “還有一件事情,梵天帝六天後就會抵達京城,我們與梵天的停戰協議期限已到,他此次來的目的是簽定下一個和平協議。”

  “哦?看來這就是所謂的‘藉口’了。”

  “難道……梵天帝會在京城出意外?”

  “極有可能,不過我們可以把這個‘藉口’轉嫁他人。”

  “父皇的意思是?”

  “這兩年經我觀察,江湖上群雄並起,恐怕長此以往會出現第二個魔教,也該削削他們的鋒頭了。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玄鐵門。”

  “借刀殺人?”

  “對,正好江湖上的五宗命案可以成為玄鐵門殺人的理由……”正要往下說,卻因為察覺到了什麼不再開口。崔殷澤面無表情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果不其然看見了愣在那裡的念硯。

  “念,這麼早就回來了,老四給你送了解藥,我已經讓下人去煎制了。”

  裡頭的崔仁哲一聽是大哥,急忙衝出來,見了念硯是既意外又興奮,開心地想要去抱他——

  “啪!”拍開弟弟伸過來的手,碾研以極其憤怒的眼神看著兩人——

  “崔殷澤啊,你的心是什麼長的,顧憐青惹著你什麼了,玄鐵門又惹著你什麼了?借刀殺人,你太狠毒了!”

  “老四,你先回去,此事我們日後在議。”崔殷澤表情一直沒變,對念硯的憤怒視而不見。

  “是!”雖然不太明白,但崔仁哲知道情況不妙,只能戀戀不捨地多看了念硯幾眼後離去。

  崔殷澤和念硯兩人對峙了一會,都沒有說話,碾研用眼神質問對方卻換來他冷漠的表情。最後是崔殷澤先動手將念硯拉回了房間。

  “痛!”被猛地摔在床上,念硯吃痛地叫出聲。

  崔殷澤隨即覆上了他的身體,冷著聲音說:“我可以寵你愛你,但不會讓你干涉我要做的事!”語氣里充滿不容置疑的魄力和霸氣。

  “你放開我,你這個禽獸!顧憐青他們難道不是我們的朋友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居然還想置他們於死地!你還是不是人!”

  “我說過的,除了你,別人在我眼裡不過是工具而已。”

  “你這個鐵石心腸的魔鬼,我居然會以為你有些改變了,我真是……太天真了。”自嘲地冷笑,念硯對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念……你知道的,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你滾!”念硯突然爆發了,“我不要你對我的好,我只要你滾得遠遠的讓我看不見你,我討厭你恨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對你有好感!”

  說完這話後念硯就別過臉再不看他的臉,兩人僵持著,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念硯奇怪這麼長時間怎麼他都沒反應,轉頭看,卻看見對方狂怒的表情。

  念硯的話徹底激怒了,那些話徹底否定了他一直以來的付出,澆滅了他心底僅存的一點渺小的希望,讓他悲痛欲絕,怒氣直往上沖——

  我這兩年算什麼?

  付出再多有什麼用,只是一些剛認識的人就可以完全超越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崔殷澤,你白守人家一輩子有什麼用,他不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你!

  “好吧,既然你不可能愛我,那我何必再這麼傻地等你回心轉意!”

  嘶——衣帛被撕破的聲音。

  念硯睜大了眼,驚恐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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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得到你的關注,而我,賭上全部也換不回你一個微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充滿了悲涼,讓念硯不震。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可究竟哪裡不對呢,他也說不出來。瞬間的失神給了男人太多機會,這時,崔殷澤已經將念硯的手反綁在了身後。

  失去了抗爭的武器,念硯只能兩腳亂蹬,這對氣頭上的男人起不了什麼作用。

  “唔……”

  崔殷澤將念硯的上衣褪到手臂以後,粗暴地吻念硯,被奪去了呼吸的他只能痛苦地呻吟。

  崔殷澤的舌在對方口中肆虐,一手托住他的下顎,讓他無法合上嘴,只能無力地由人侵略。沒過多久,yín靡的銀絲就從嘴角漸漸滑下,在他纖長的脖子上留下了蜿蜒的痕跡。

  這種程度的愛撫還沒有讓念硯的恐懼症發作,他以極其憤怒的眼神直視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已經決定要懲罰你,念,好好承受我的怒氣吧……”在念硯看來,平日對他溫柔至極、會為了他強忍自己欲望的崔殷澤此刻就像惡魔一樣可怕。

  “不……不要……”憤怒的表情終於全線崩潰,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到這時才來撒嬌嗎?”冷笑出聲,崔殷澤眼中是無限的冰冷和無情,“你讓別的男人看見過這個表情嗎,記住了,永遠不要讓別人看見,這只會激起男人的性慾和征服欲。”

  雙手往下,解開念硯的褲頭,然後一把拉下他下身的所有衣物。讓他修長有力雙腿以及小麥色的肌膚一覽無遺地暴露在他面前,最讓念硯感到羞恥的,是自己最隱秘的地方就這樣落入了男人的眼裡。

  “啊……”

  好可怕,他……是來真的……誰——誰能來救救我……

  “居然還發出這麼動聽的聲音,念啊,你這個妖孽,讓我甘心為了你放棄一切,把我害成這樣後,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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