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前世篇 終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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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有了顧清瀾這個「內奸」,對顧笙瀾各種投其所好,可惜,顧笙瀾要麼婉拒要麼無視。

  他眼裡只有拯救蒼生,普渡眾生。

  始終對鍾離愛理不理。

  甚至是後來,鍾離都找不到他人在哪兒!

  有時候鍾離追到他,他就又跑了。

  再追,再跑……

  到後來直接是聽說了。

  聽說,顧二公子一夜之間拯救某地萬民。

  聽說,顧二公子一夜之間打死某處難纏惡鬼。

  聽說……

  都是聽說,她都找不到他人到底在哪。

  ……

  作為靈女已有段時日,許是一年又或者更久。

  日復一日的追尋,讓鍾離疲累。

  而且,她發現自己模樣變了。

  那是很偶然的一天,她追溯關於顧笙瀾的傳說,來到一片漂亮的湖泊,然後,看見了自己的臉。

  突然感覺自己很陌生。

  似乎和記憶中的模樣有些出入。

  細細想來,竟然有些恐懼,自己怎麼和鍾逸夫長得七八分像了?

  倒也不是丑,鍾逸夫生的俊俏,可她還是喜歡自己原來的臉。好在現在這張臉,和之前的也無太大的差別——

  鍾逸夫瞧上的便是這點。

  留仙門越是厲害,樹敵之人也越是多,還有許多的道家都想要得到秘籍,從開始的偷學到後來直接派各路殺手來搶奪,一場血戰即將拉開序幕……卻又因為顧清瀾輕而易舉的殺死了雲教教主而平息。

  那雲教教主本是來偷襲鍾離的,被顧清瀾錯手殺死。鍾離心地善良,死活都要說那是她殺得,顧清瀾心裡覺得詫異,為了彌補,顧清瀾將自己第一件法器,塵緣珠,本是打算給鍾離的禮物,給了雲教那個小孩兒,保他雲教地位。

  ……

  顧笙瀾對鍾離始終不理不睬,經過錯手殺人案,促就了顧清瀾和鍾離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西山出了個怪物,二弟怕是又要去收了。」

  顧清瀾又收到了關於顧笙瀾的消息,前來告訴鍾離。

  鍾離在梳妝檯前苦澀一笑,「只怕是我們趕到時,他又走了。」

  鍾離覺得心很累。

  她放了情書在顧笙瀾那兒。

  可他一直沒有回來。

  估計,也不會再看了。

  「把那封信拿回來吧。」

  「反正他也不回來。」

  那一封情書,還是顧清瀾和她一起寫的。

  「不用,這次消息來得早,我去西山看看,找個理由把他叫回來。」

  顧清瀾走進房中,邊走邊漫不經心道:「閒來無事,做了個梨花簪,你要不要。」

  鍾離回眸,看著他手上的梨花簪,怔了怔,那哪裡是閒來無事,做工巧妙,栩栩如生。

  哪個女人對這些首飾有抵抗力呢?

  她心裡意識到了什麼想抗拒,心底卻有個聲音道:「接受吧,多好看啊!」

  她微微一怔,那聲音卻又沒了。

  「試試吧。」

  顧清瀾為了做這個花費了很多功夫。

  「嗯,好。」

  鏡前一雙璧人。門口顧笙瀾站著,纖白的手裡拿著小木盒,他不知該進來,還是不該進來。

  他剛剛看了情書。

  這些日子在外,他覺得自己沒有鍾離的打擾,竟然有些說不上的感覺。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以前從未有過。

  他只是覺得心裡很空,就回來了。

  接著他看見那封信才明白,原來這感覺是喜歡。

  或許也是那傳聞中,叫人生死相許的愛。

  「喜歡嗎。」

  鏡子前,顧清瀾和鍾離動作無比親昵。

  鍾離目光全被那梨花簪吸引了,她看著那漂亮的梨花簪,點頭笑道,「嗯,很好看,廢了很多功夫吧……」

  「你喜歡就好。」

  顧清瀾不可置否,自己對鍾離動了心。

  門前,顧笙瀾轉身離去。

  沒人知道,他曾經來過。

  顧清瀾怕鍾離多想,又道:「只是為了做藍翎羽鋪墊一下,你收著吧。」

  藍翎羽,據說可以開通鬼界大門的靈物。這段日子,顧清瀾迷上了煉製法器,天下道家都在爭相煉製出那獨一無二的法寶……鍾離也的確喜歡那簪子,便頷首,「好。」

  顧清瀾知道,鍾離並不喜歡自己,那自己默默陪著就好了。

  若能叫她和顧笙瀾在一起,他就默默地守護著,就夠了。

  顧笙瀾離去後,也就沒聽得顧清瀾的話。

  「好久沒動過筋骨,光顧著煉製法器,今夜,我去西山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把他給你找回來。」

  鍾離心裡其實很清楚,顧清瀾對自己……應該是有感情的。

  但是,她沒辦法分心給兩個人,她只能感激的看著顧清瀾,道一句「萬事小心。」

  「嗯。」

  顧清瀾道:「這天下,自父親飛升後,鍾叔不在,沒人是我敵手。」

  顧清瀾說這話,倒不是自負。

  他乃顧門長子,修為普天之下除了顧笙瀾,再無他人可比擬。

  何況顧笙瀾應該也無法比擬,因為顧笙瀾一直沒有修煉,哪像是他一直安穩守著留仙門……

  這廂,顧笙瀾回到房間,苦笑不已,自己這番離家半載之久,情書許是鍾離早就拿來的。

  看這字,還有些大哥的筆跡。

  現在,時過境遷,她應該和大哥……

  他還是算了吧。

  銷毀情書後,那漂亮的小木盒子,他猶豫著還是沒有捨得銷毀,放在櫃中。

  只出門時,剛好遇見準備進來的顧清瀾。

  「這段日子,留仙門上下交給你來打理。你天魂還未修得圓滿,我已修成。西山那妖物不好對付,你也安心煉製個什麼傍身法器出來,我走了。」

  顧清瀾說完後,就轉身離去。

  他無法對情敵說太多話,即便那是自己曾經最親愛的弟弟。

  他做不到。

  但凡有感情,都做不到吧。

  只有那無求無欲的天魂,才能夠脫離這些七情六慾,成仙,忘卻所有凡塵。

  到時候他就一直陪著她身邊,生生世世就好了。

  遠遠的看著,也可以。

  顧笙瀾真不想留下,他很怕面對鍾離。

  「大哥!」他追上去道:「我可以的。」

  「此事沒商量。」

  顧清瀾沒有理會他,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顧笙瀾面前,顧笙瀾忐忑至極,自己,要如何面對鍾離?

  其實鍾離亦是忐忑。

  聽說顧笙瀾回來了,那他看到情書了嗎?

  如果看到,為什麼還不來找她?

  他總避自己如洪水猛獸,到底是為什麼?

  她不惜當了這勞什子的靈女,就是為了和顧笙瀾在一起!可是顧笙瀾,根本沒有找她的意思啊!顧笙瀾亦是不敢找鍾離,她現在應是準備和大哥在一起。

  他不過是她以前懵懂時期喜歡的人罷了。

  也許,只是因為救她一命,也說不定。

  但不知道怎麼了,顧笙瀾還是覺得心裡難受。

  大哥已經修的了天魂,他也不能落了後。

  顧笙瀾潛心修煉,閉關不出。

  鍾離硬是壓抑著自己的欲望,好幾天沒去找他。

  因為她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可那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算是石頭,也該捂熱了吧。

  那麼明顯的情書。

  他這石頭沒反應。

  還是……彼此留點薄面吧。

  可鍾離還是忍不住。

  她到了顧笙瀾房間門口,看著他房門口的結界,啞然失笑,他心裡果然只有修道,普渡眾生,她太傻了。

  顧清瀾回來時,看到在後院中獨自飲酒的鐘離。

  什麼情況,二弟和她還沒有進展?

  不應該啊。

  可鍾離只說要他陪她喝酒,顧清瀾便一言不發的陪著她喝酒,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最後直接抱著酒罈子喝,他倆竟是把顧家存酒都喝完了,早晨醒來時,鍾離發現自己和他在床上。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呆住。

  鍾離腦袋裡什麼都不記得了,完全忘記了發生什麼事。

  而顧清瀾也慌了,他也不知自己和她怎麼了。

  鍾離猛然扯過被子,然後顧清瀾的身體便露了出來,她又慌張得把被子給他蓋上。

  方才,一瞬間,那床上點點落紅,無比刺眼。

  鍾離的心,突然間就崩塌了。

  她知道那是什麼,那又代表什麼。

  顧清瀾也知道,自己和她都做了什麼。

  可是,他也不記得了。

  昨夜,都喝大了。

  「靈……」

  他一直喊她靈女的,鍾離猛然推開顧清瀾,她蜷縮起身子,抱住自己。

  怎麼辦,自己不乾淨了,以後再也無法和那個妖嬈二公子在一起了。

  她痛哭著,顧清瀾不敢再碰她,他恨惱著,卻也無可奈何。而鍾離哭著哭著,突然面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顧清瀾正在惱怒中,突然看見鍾離緩緩地坐起身子,光潔如玉的背上長發濃密。

  她緩緩回過頭看著顧清瀾,竟然主動勾住顧清瀾的脖子。

  把他壓在身下。

  顧清瀾猝不及防,錯愕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鍾離」。

  「鍾離」道:「我不喜歡『瀾』這個字,你換一個,我便和你在一起。」

  顧清瀾微微一怔,本來是有些慌亂,此刻卻覺得喜從天降。

  只因為那一句,我便和你在一起。

  但依然覺得有些太過突然。

  「你……」

  現在的「鍾離」可不是方才的鐘離,亦或者說,她是,不過是她的一部分。

  她乃是鍾離三魂七魄中,修成的天魂。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別是地魂、命魂、天魂。

  地魂是凡人死了下地府投胎的,命魂是儲存記憶的,而天魂則是仙者。死了,可以升入天道去,當仙人的。

  她這縷天魂,有神識許久,但一直被命魂壓著。

  直到剛才她突然死心,這才鑽了空子。

  「你換個名字,我們便重新開始。」

  「鍾離」的眼,勾人無比。

  顧清瀾呆了數秒,心想著,也許是她已認命,畢竟女人的貞操還是很重要的。外頭恰巧陽光照進來,他稍作沉思便道:「你覺得,『晨』如何?」

  「晨?」「鍾離」眼睛一亮,加上他的名字,重新讀了一遍。

  「顧清晨?」

  「不錯!清晨,清晨……」

  「好聽,我喜歡!」

  顧清晨看著「鍾離」笑眼眯眯的模樣,心中喜不可耐。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猶是高高在上的顧門公子也有不確定的時候,結巴的時候。

  「鍾離」含笑點頭,「如假包換。」

  「好!我這便去改了族譜上的名兒!」

  「……」

  此刻,真正的鐘離處在一處黑暗的地方。

  自己這是怎麼了?

  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是哪兒?

  她怎麼了?

  而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頭頂上方,或者說是四面八方傳來一個聲音。

  「顧清晨哪兒不好了?」

  鍾離微微一怔,這聲音,好熟悉!繼而她迅速反應過來,但這聲音,分明是她自己的!

  也許有人占用了她的身體!

  「你,你是誰?為何霸占我的身體!」

  天魂嗤笑一聲道:「什麼霸占,我是天魂,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靈女大人,像你這種死後該消失的愚蠢命魂,就該乖乖呆在黑暗裡。嘖嘖,凡人就是可憐。這就死心了,真是讓人覺得可悲。」

  「天魂?」鍾離發現,自己說話只有那個所為的靈女大人聽得見。

  繼而周圍又傳來自己的聲音——

  「我靈女可不喜歡那個菩薩一樣的男人。」

  「顧清晨一直陪著你,這種感情才令人感動!」

  鍾離現在明白了。自己天魂把命魂壓制了,那麼自己……是命魂?

  「顧清晨是誰?」

  「呵呵,顧清瀾的新名字,好聽吧?晨,取自朝陽之意。」廣莊雙才。

  鍾離總算明白了,自己的天魂愛上了顧清瀾,不,是顧清晨。

  而自己因為死了心被壓制了。

  「你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鍾離意識到自己以後可能都要被自己的天魂控制身體,有些氣憤。

  但是氣憤後,還有一件很可怕的事被她想出來。

  那就是如果真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脫離肉體,三魂七魄永生不滅……

  那麼,這修仙的所有人,豈不是永遠要二魂相爭?在沒有成仙之前!

  「哧,那可不行!等我和清晨結婚後,再說吧!就算我出竅,這具身體也不會給你用,你的那些法術我都看得到,我已經把你封印起來。你乖乖的睡吧!」

  鍾離就這麼被封印在自己的身體裡,她不知道她的天魂借用她的身體都做了什麼,她什麼都看不到。

  顧清晨並不知自己喜歡的鐘離早就換了一個,也不算是換,明明就是一個人。

  且稱之為靈女大人吧。

  白日裡,二人如膠似漆,晚上更是讓天魂一起出竅,抓鬼打妖,好不快活!

  若這日子,真能夠一直如此,便也好了。

  婚期在即前,顧清晨去北海抓妖。

  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日,顧笙瀾是一直閉關的。

  現在,「鍾離」已經不在乎顧笙瀾了。

  可顧清晨是親眼看到她對顧笙瀾的痴狂,所以臨行前還是告訴了顧笙瀾,自己不希望他回來的時候,最愛的女人變成弟媳婦。

  因為阿離現在是他的。

  顧笙瀾在結界內,假裝沒聽見。

  靈女給出行的他,做了一個千千結,滴了自己的血在上面,一來是防止萬一,她可以通過血找到他。二來是真真望他平安歸來的。只可惜,再也沒有平安了……

  這一別就是千年。

  顧笙瀾修出關時,也是天魂修成時。

  他七魄三魂全部修成了,他在結界裡將魂魄引離了肉體後,發現自己依然是和方才一樣,擁有著身體!

  他修練到了登峰造極之處。

  他欣喜,卻也無奈。

  登峰造極又如何,自己後知後覺喜歡那個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可是,更可怕的事情,不僅僅是不可能回來,更是……

  那個人,不在這裡。

  他出來時,看見靈女正在練習新法術。

  只是,她不敢輕易嘗試,手猶豫了幾次還是不敢把手伸到心裡去。

  雖然自己修的三魂七魄圓滿,但畢竟自己壓制著命魂呢,萬一出事兒給她跑出來就糟了。

  「靈女怎麼了。」

  顧笙瀾走過去時,靈女先是一怔,繼而笑了,這不是現成的活靶子嘛!反正自己又不喜歡他,利用一番也是不錯的。

  「我在練習新的靈術,你要不要一起。」

  靈女挑了挑眉,和顧清晨這幾個月在一起,她身上女人味越發濃烈了。

  顧笙瀾被那一挑眉,看的心亂,低頭道:「什麼靈術?」

  「就是在心裡藏東西!」靈女說著看著他道:「你現在修煉到哪兒了?」

  顧笙瀾道:「都修成了。」

  靈女眯起眸子,「那剛好,你來試……不,我來教你吧!你先出竅,我再教你。」

  「好。」

  顧笙瀾依言出來後,地上影子還在,靈女心想著,他果然修煉完成了。

  真是厲害。

  靈女是沒法出竅,她出竅也只是天魂,她不能把鍾離放出來,不然要出大事的。

  「接下來呢?」顧笙瀾看著「鍾離」。

  靈女呵呵一笑,伸出手笑盈盈朝著他心口摸去。

  「你……」顧笙瀾錯愕的看著她,她的手,一點點,沒入了顧笙瀾的心口。

  「疼嗎?」靈女問道,顧笙瀾不敢看她眼睛,低頭看著她沒入自己心口的手。然後,感覺得到那隻手在他心臟邊緣,輕輕的摩擦著,剎那間,顧笙瀾有些……難以呼吸。

  「不疼。」

  但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鍾離」的手在他心臟上徘徊了幾許還是,繼續深入了……

  這一次,有些痛,但僅僅是一點。

  「現在呢?」靈女繼續道。

  「不疼。」

  顧笙瀾不敢抬頭。

  「看來,我成功了。」

  靈女撤回手,下面就是在心臟里放東西了,可放什麼呢?她不知道,頭上有個梨花簪。她想起這是「顧清瀾」給鍾離的,就惱火。

  「我要把這個放到你的心裡去,你要是疼就說出來!」靈女說完後,根本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就將那玉梨花簪握著,直接伸到了顧笙瀾心臟里!

  心臟里多了個異物,感覺並不好受。

  但是顧笙瀾還是笑笑,道:「不疼。」

  遠處,剛巧傳來顧清晨的聲音,是他回來了。

  靈女轉眼間就忘記了面前還有顧笙瀾,飛快朝著顧清晨跑過去,「清晨!你回來了!」

  顧清晨摟著靈女的腰,道:「是啊,有你的千千結,我想逃也得被網回來……」

  鍾逸夫在傳送鏡中看著這一切。

  時辰到了,快該收網了……

  這邊,顧笙瀾趕緊離開,仿佛從未來過,只是這心裡藏東西的方法,卻學了來……

  出事那一天其實天氣很好。

  誰也想不到,那會是一場天大的災難,關於所有人被坑騙的災難。

  婚期就差三天,顧清晨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鍾離」用千千結把他封印在體內。

  他二魂七魄出竅,質問她,卻被她打散入六道輪迴。

  滿地殘屍,靈女穿著紅色嫁衣,回過神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無法等到那一天了。

  大家,都被耍了。

  鍾離終於被放出來的那一天。

  一切都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滿地,都是死去的屍體。

  甚至,連牲畜都不放過!

  「這,這是怎麼回事?」

  鍾離發現自己是飄在半空中,倒在地上的自己,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嫁衣。

  那嫁衣上都是血。天空中傳來幾聲冷笑,「想知道嗎?」

  「到我腹中來,你自然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天空之上,落下一人,是鍾逸夫!

  「你,是你殺了這些人嗎!」鍾離在沉睡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她怒道:「我就知道你有鬼!」鍾離被封印後苦思冥想,最後發現,一切的疑點都在鍾逸夫身上,越想那三滴血越覺得古怪。

  鍾逸夫抬起手,想要把她抓來,卻不想天上降下一道光,將鍾離的地魂收走。

  鍾離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天上劈下數道雷,鍾逸夫躲開,滿頭霧水。

  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是幫著天道的,天尊怎麼拿雷劈他?

  「鍾逸夫你作惡多端,死後要受到惡靈的啃咬,千秋萬代。」

  鍾逸夫呆住,天道的規則出了漏洞。

  天道的仙爆滿,他是阻止凡人轉世投胎,千年輪迴成仙的。這一世太多的人要成仙,天道已經盛不下了。

  他操控靈女,也是天魂,殺了這所有的修仙人,並吞下那些魂魄在自己肚子裡,卻不想,到頭來自己被天道拋棄了。他怒罵道:「天尊!你出爾反爾!設計害我!」

  天空上卻沒有聲音了。

  「我龍族絕不會死!」

  「我誓與你斗到底!」

  顧笙瀾一直在房內煉製法器,他並不知外面發生的變化。

  留仙門乃是天下道之鼻祖,沒有人可以敵得過。

  可當他出來時,大家都已經死去。

  他精通卜卦,強行窺看天機。

  看到靈女滿身是血的殺著留仙門眾徒,他憤怒極了。不惜用自己的魂魄,來留下了鍾離的一絲神識。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他抓著那一縷神識,怒吼著,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了……

  而下一卦,卻到了千年後。

  一切的故事,便要從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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