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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妖族的異動沒查出來,那專殺修道之人的兇手,卻是越來越猖狂了。

  至今沒有人得知動手的到底是誰,用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原本懷疑不是一個人在作案,可是從種種蛛絲馬跡,也只能得出兇手是一個人的答案。這個人襲擊九大仙門的人最多,因為他們的目標最大,各大仙門的受損都很嚴重,基本從中州朝著四面輻she,寒山門的損失其實還不算是很大,最難的卻是在寒山門南面的焚鼎門。

  這個位置臨近位於西南的南疆,妖族這邊如果爆發了,焚鼎門也會成為受到衝擊很大的一個門派。

  只是現在,焚鼎門被神秘兇手襲擊死亡的人數是最多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死於此人之手的人越來越多,九大仙門不能再忍,必須改變一開始打探的策略,直接派出精英去查這件事。

  一開始不夠重視,這個時候事態嚴重再不重視,那就是他們昏庸了。

  江楓橋翻著內門弟子的花名冊,正在考慮到底是讓誰去,白凉那邊的卷宗已經收拾好。

  以後內門弟子,基本都會成為長老,寒山門已經是江楓橋他們這一代弟子的施展才幹的地方了。白凉很有本事,所以江楓橋一把寒山門的一些事情交給他來做。

  此刻的寒山門,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平穩期。

  “這個人的修為很高,不過到底用的是哪一家的法術還真是看不出來。看得出這個人she獵相當廣泛,不知道是不是妖魔道那邊出了什麼厲害人物……”

  這一件乃是懸案,即便是翻了很多的資料,白凉也無法得出結論來。

  跟其餘八大仙門一樣,寒山門這裡也很難得出有用的信息。

  “大師兄?”

  他說完了話,沒看到江楓橋有什麼反應,仔細一看,原來江楓橋看著花名冊在發呆。

  江楓橋合上那名冊,有些怔忡,回過神來瞧見白凉眼底的疑慮,笑問道:“怎麼了?”

  “我方才沒有從這些卷宗之中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想來其餘八大仙門奈何不了這人也是尋常事。不知道我寒山門派誰去?”

  白凉有自己的顧慮,所以他在江楓橋說之前,主動地問起了人選的事情。

  論修為,這寒山門,自然是商百尺去更合適。

  江楓橋畢竟身份擺在這裡了,至於白凉,才剛剛回門中不久。江楓橋不想白凉再繼續出去,他該找個時間靜修了。

  所以江楓橋又翻開那花名冊,指了一下:“商師弟比較合適。”

  不料,白凉搖了搖頭,將那放在桌面上的花名冊轉過來,自己看了一眼,道:“大師兄,你把十年之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商師弟的身上。無論是什麼比試,掌門和長老一般都是不會參與比試的,我們所有人之中年紀合適的,頂多就一個商百尺了。更何況,他已經是試劍大會的奪魁者,你對他很有信心。可是這一次的情況不同於以往——既然大師兄這樣相信他,甚至對他給予厚望,那這樣的一個人就更不應該參與這件事了。這些瑣碎,還是我去比較好。”

  江楓橋抬眼,深深地看著他,“白凉。”

  他這是第一次叫白凉的全名,並且不帶任何後綴。

  白凉有些奇怪,隱約帶了幾分不自然,“怎麼了?”

  江楓橋背手站起來,在屋裡踱了兩步,最後看著那散亂在桌上的卷宗,道:“這件事……的確不同尋常……”

  他不想懷疑白凉,可是若說白凉什麼也不知道,他不信。

  別人沒有能夠從卷宗之中發現蛛絲馬跡,可是江楓橋發現了。

  這些卷宗,只要拿給被空弦上人教導過的弟子,都會發現端倪——白凉當初也是空弦上人教出來的,如今卻說自己什麼都沒發現。

  他該選擇相信他嗎?

  江楓橋最終道:“我已經對這兇手的身份有了猜測,只是——白凉師弟,你……下去證實一下,也好。我想,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似乎被看穿了——

  白凉垂眼,只以為他在詐自己,依舊平心靜氣道回答:“大師兄何不說說是誰呢?”

  於是江楓橋終於笑了出來,他隱約有些明白為什麼白凉之前要隱瞞空弦上人失蹤時候的事了。

  “你且去吧,我不問了。”

  他擺擺手,說讓白凉走,自己倒是邁開腳步,從這屋裡先走了。

  白凉瞧著他,心底卻生出幾分憂鬱來,掐掐手指,還是決定一個字也不說。

  對寒山門來說,這一點也不是一個好結論。

  第47章跟蹤

  “天鑒寶錄……當真玄奧……”

  “哼,說什麼有的沒的,無非就是看不懂罷了。”

  “……唉。”

  “戚皇,當初這天鑒寶錄是你帶回來的,現在怎麼辦?”

  戚淮雙臂交錯環在胸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抬頭環視了一圈,大家都看著自己,他也不好什麼也不說,就是摳摳自己手指,道:“我只負責把東西拿回來,別的我管不著。當初你們不是說了嗎?這玩意兒搶回來,你們就能破解。如今要問我,我問誰去?”

  凰王作為整個妖族地位最尊貴的雌性,涵養相當好,這個時候聽著戚淮這不陰不陽略帶著嘲諷的口氣,也幾乎憋不住了。過了許久,她才緩過勁兒來,道:“這並非人類的東西,乃是九州大陸開闢之時天地生成的靈寶,落於寒山門,只是被寒山門的人恰好掌握了方法。當初你搶回這東西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那空弦施法的過程,你且告訴我們,等到破解了天鑒寶錄,自然給你記一筆功績。”

  什麼時候,他竟然也是這些虛名可以拉攏的了?

  也不對——

  是什麼時候,他不在乎這些虛名了?

  戚淮忽然一按自己眉心,覺得自己改變似乎太大,不過是……不過是又去見了江楓橋一面而已。

  他嘆了口氣,笑道:“凰王,若我知道天鑒寶錄的開啟辦法,怎會不說?那一日隔得太遠,看不清楚的。若是你們都沒研究出辦法來,真正的開啟辦法也只有在寒山門才能找到了。”

  這個時候鳳王也笑了一聲,忽然一把攬住凰王的腰,然後眯著眼輕聲道:“既然只有在寒山門能找到,戚皇不如再去一趟寒山門?”

  戚淮忽然抬眼,看著鳳王。

  這夫妻倆,還真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如今在妖族即將發動大戰的時候,跟他說,叫他去寒山門。

  他離開之後,內門弟子戚淮自然也就“失蹤”了,江楓橋若還猜不到是他,那他都要懷疑那是不是江楓橋了。是個人都知道他有問題,現在回去不是找死嗎?

  戚淮搖搖頭,起身便準備走。

  “難道這個提議,沒有誘惑力嗎?”

  鳳王覺得有些有意思,戚淮的反應現在沒有在他的預料之中。

  戚皇現在是整個妖族最奇怪的人了,甚至可以說,他是最閒的一個。

  不給戚淮找點什麼事情來做,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對自己過意不去。

  所以現在鳳王忽然就表現出了幾分不依不饒來。

  戚淮站定:“很有誘惑力,只是我不想死。”

  回去真不會被江楓橋用劍捅成窟窿嗎?

  不是身上有窟窿,而是直接——

  戚淮心裡複雜極了。

  當時若真的遵從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將江楓橋擄來……

  不過也都是想想,那個時候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就一輩子沒機會了。

  人類很重視自己的誓言,江楓橋固然是忘記了,可是不管現在戚淮做了什麼,只要沒有越過那一根底線,他日江楓橋想起一切來,必定會履行當初的諾言。

  可若是事涉寒山門存亡大事,江楓橋將來定然與他翻臉。

  所以,他搶走天鑒寶錄,可江楓橋還在寒山門處理事情,並沒有離開寒山門。

  等到真相大白,不知道他喜歡的江楓橋,在面對寒山門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呢?是依然如故,還是心灰意冷,甚至萬念俱灰?

  腦海之中,無數的想法掠過,最後卻成為了一種奇異的淡淡溫馨。

  什麼妖和人的爭鬥,他懶得管,他是一棵樹,這樣就好。

  懶的時候,曬曬太陽,任由頭髮掉滿地,或者螞蟻爬上自己的身體,任由它們在自己的頭髮和衣服上行走……

  就這樣,懶洋洋地就好。

  所以戚淮說完自己的話,便朝著祭壇外面走去。

  只是背後凰王口氣了冷冰冰地補刀:“聽說最近寒山門的空弦上人失蹤了,正在屠殺九大仙門的人呢,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前一陣我似乎聽說……妖族的探子,發現他又重新轉了方向,要回寒山門了?這臭道士修煉的可是絕情絕義之道,莫不是要以此成大道?”

  她這話是對著鳳王說的,於是鳳王很含蓄地笑了。

  於是,戚淮的腳步,又停下了。

  他回頭,看向朝著他忽然嫣然一笑的凰王,心臟狠狠一抽:“話可當真?”

  凰王心裡暗笑,只朝著他眨眨眼:“鷹族的探子說的,你且問問鷹王去。”

  鷹鉤鼻大漢點點頭,笑了一下。

  戚淮這才清楚,感情對方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鳳王凰王兩個,一開始就準備拿捏自己,早就準備派他去再打探天鑒寶錄的事情。

  只是他去打探,哪裡又那麼容易?

  用什麼身份,能不能接觸江楓橋,對方怎麼看自己,既然已經對自己有了警惕,再接近根本是難如登天……

  這夫妻倆,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只是戚淮還是道:“我去。”

  說完他簡直驚訝於自己的愚蠢,答應了,又接了一個燙手山芋在手裡。

  鳳王跟凰王都笑起來,看著戚淮消失在祭壇外的背影,道:“戚皇這是栽了啊……”

  “怕是栽了。”

  “不是早就栽了嗎?”鷹王那邊插了一句。

  凰王悠悠嘆一句:“等到這九州都變成妖族的地盤,那區區人類,還有什麼好糾結的?手到擒來之事而已。”

  普通妖族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戚淮不是普通妖族,他思慮良久,終於還是決定回去。

  所謂的尋找天鑒寶錄開啟之法之事,不過是一個藉口,他只是想回去而已。不是不想折磨江楓橋,可是現在他覺得折磨對方,就是折磨自己,甚至江楓橋沒什麼感覺,反而他自己更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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