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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假太子口中的假公主賀沂公開行刑的日子。東市這晦氣的地方,從古至今死過的人沒有上萬也有上千,但堂堂公主在東市被處以腰斬,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因此,行刑時間未到,東市里就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

  只是……待人們等到腿酸脖子疼,終於等到了行刑時間,無論是監斬官還是犯人,都沒能出現。等待的失望煩躁與八卦的本能,讓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說這假太子是突然心回意轉打算放堂妹一命了,還是那昌平公主在行刑前便自個兒服毒自盡了。

  但現實,卻與這兩種猜測沒有半點擦邊。

  京城郊外,一場逃亡追逐賽。

  「放下我,我說過,我並非真的昌平公主!!我是烏有!太子身邊的烏有!真的公主早已在半個多月前被秦大人救走了!」

  肩扛著石柿的彭三沒有回答,而是折斷插在腹部的箭尾,繼續在這沒有半點生還可能性的包圍網中跑著。

  「彭三!!放下我,他們要的只是我!」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你家殿下還在靈州等……」

  「我救的就是你!」彭三終於開口了。

  「你……」

  「殿下早已離開了京城,那你呢?」

  「我……小心!!」

  可這聲音卻一出既已晚。只見一根指頭粗的弩.箭,不偏不倚地從背後射向……

  。。。

  靈州,軍營。

  「可是發生了何事?」秦暉坐在了賀沂身邊。

  放下手中的筆,賀沂嘆了口氣,道:「阿暉,一將功成萬骨枯,當時選這條路時,我們可曾想過?」

  「……的確。」秦暉摟住了賀沂,「但……人無完人,我們已經盡最大可能將損傷減到最小。事已至此,你也無需一個人扛著,這些孽,這些罪,要承擔,我們便一起承擔吧。」

  「……嗯。」賀沂靠在了秦暉肩膀上。

  「沂兒為何會突然感嘆這個?」秦暉問。

  「彭三與石柿……剛才我們派出去的人來報了,我們終究是……晚了一步。」賀沂掐住了自己的眉心。

  石柿,死了?

  「……沂兒可是在自責?」

  「……或許吧,我也不曉得。這便是權利嗎?一句話,一個決定,便是一個乃至一群人的生死。皇帝叔叔在遺詔上寫了我的名字,可如今,我卻覺得,自己不適合那個位置了。我……」

  「沒有人是生來便適合什麼的,況且,那個位置……」摸了摸賀沂的腦袋,「沂兒,你與他們不同,你不是一個人。而我們也與他們不同,我們要走的,是前所未有的一條路。那遺詔只是一個開始一個過渡,就如那日你自己所說,這一系列的變革可能需要兩代人三代人去完成,所以你無需將什麼都壓在自己身上。若是累了,同我們說便好,我們是你的家人。」

  「嗯,家人。」賀沂將腦袋湊進了秦暉的肩窩。

  「對了,差點忘了,我來尋你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何事?」

  「賀宇澎。」秦暉念出了這個已經在眾人腦海中消失了許久的名字。

  「平王?他沒被折騰死?」賀沂有些意外。

  「他在身邊死士的護衛下算是逃了出來吧,但我們尋到他時,也算是半死不活了。」秦暉道,「他方才已經醒了,見著小露露和阿瞳就撲通跪了,說是要投靠我們什麼的,求你看在這四年兄妹情的份上,饒他一命,哪怕讓他做個馬夫都好。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唔……」賀沂摸著下巴,回想著自己與這「平王哥哥」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便讓他呆著吧,只要不惹事,就繼續做他的閒散王爺。王貴妃那日不也被露姐姐救了出來嗎,正好,母子團聚。咋樣?」

  「就按你說的辦唄。」又摸了摸賀沂的腦袋。

  。。。

  接下來的六個月,皇族靈族聯軍勢如破竹,以壓倒性的兵力與靈力一路殺過荊州河,使得楊家軍與風語衛全軍覆沒,楊將軍在城門前拔劍自刎。時隔半年,他們再次回到了那一切初始的皇宮。

  朝露、冷瞳與趙糧,再次對峙在了永安宮前,就如六七個月前的那個清晨一樣。

  「呵,」看著眼前的兩個小輩,趙糧揮了揮手,「不用客氣,一起上罷,臨死前能再殺一個賀氏,也不錯。」

  朝露望了冷瞳一眼,冷瞳搖了搖頭。

  下一刻,雷鳴寒風,刀劍相接……

  半個時辰後,這長達六七個月的戰亂,終於以一方主帥的人頭落地而告終。

  朝露揮散了劍,冷瞳收起了刀。躲在一旁觀戰的賀沂與秦暉,牽著手走了過來。四人相視而笑。

  。。。

  時間又過了三個月。

  今日是還未登基的陛下和永安公主,與靈族朝氏雙胞胎二人大婚的日子,俗稱:雙黃大婚,雖然這「俗稱」是某個吃飽了撐著的嘴欠的傢伙嘚瑟著取的。

  雖說是大婚,可婚禮的形式卻一改安國多年傳統,沒有花轎之說,而是按照靈族的傳統,變成了個全城範圍的捉迷藏。一大早,抽到了「藏」的冷瞳與朝暉二人,便換了身衣服做了些易容,悄咪咪地在遍布整個京城的「藏手」的協助下,像水珠滴入大海似的藏進了人群中。而抽到了「尋」的朝露與賀沂二人,則在巳時從皇宮出發,與前日遍布好了的「尋手」眼線打著配合,滿城地尋找起了自己未來的丈夫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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