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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地震了?

  夏雲皺緊了眉頭,被這劇烈的振幅又是一個踉蹌,耳邊傳來石塊碎裂的巨響,只覺得頭頂一暗,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發現一塊巨大的石頭照著她的腦門就砸了下來!

  *

  冷。

  無邊的寂靜讓夏雲覺得天地之間只剩自己一個人。

  她從沉沉的昏迷中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的時候,發現頭頂砸下來的石頭剛好把自己的這塊圍成了一個堅固的三角形。

  嘴角抽了抽。

  ……這樣還沒死成,真是命大。

  覺得左腿處有些發癢,夏雲低頭一看,發現天涯海角正津津有味地吸著自己的毒血。

  嘖,也不怕有毒。

  夏雲定睛一看,發現天涯海角在吸收了范達和自己的血液之後,竟然連花心都露出了一半。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天光讓這片狹窄的三角區域有了一點點的光線,透明的根須裡面鮮紅的血液格外扎眼。

  血液不足的大腦並不能意識到為什麼原本黑色的毒血又變成了正常的顏色,夏雲直覺不能讓天涯海角再這麼吸下去了。

  她動動手指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天涯海角拿開——拿一塊小石頭把它壓住。

  果然,一旦有了約束,這東西就不會肆無忌憚地到處亂竄。

  失血過多讓夏雲視線又是一片模糊,她突然輕聲笑起,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起了那首范達一直唱的山歌。

  “舞水河轉呀……繞著山脈……砍一截柳條送給心愛的姑娘……炊煙裊裊……暮色將晚……推開我家的木柴門……家中老母正添新灶……小童嬉鬧……又是晴空正好……我把姑娘引進門……歌聲繞山……九曲迴腸……”

  只可惜,在這片大雪山里,既沒舞水,也沒楊柳,更無人煙。

  並非故鄉。

  夏雲頭一歪,再次失去了意識。

  *

  天亮了。

  一片轟塌的山體外,程柘朝袁華遞了個眼神,袁華乖乖地走上前去拉了拉喬安月的衣角,“月師傅……”

  三人已經站在這裡整整一夜。

  誰都沒有想到,死士會在臨近出口的時候再次竄出來一波。程柘和袁華的暗器很快用完,就在以為死定了的時候,喬安月及時出現把所有人都救了一命。

  在出口處。

  程柘觸摸出口機關時,喬安月本來打算折返回去找夏雲的,可是沒想到出口的機關不僅以為著出口大開——同時也意味著毀滅整個客山。

  這麼大的一座山,傾覆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被搭救的牧民早就各自道謝回家了,並發誓不把客山內發生的一切說出去——畢竟都只是普通人,受傷也重,留在這裡什麼都幫不了。

  然而他們在雪夜裡發了瘋的找了一夜。

  天亮了,颳了幾天幾夜的暴風雪終於停了,但是夏雲還沒有出來。

  喬安月指腹間全是扒石頭被磨破的血,被冷風一吹,凝成了冰渣。

  “月師傅。”袁華的聲音把喬安月喚回了神。

  “我們走。”喬安月卻突然開口,聲音淡淡地,聽不出任何波動,視線掃向袁華的時候,不是徹骨的冰寒,反而是極端的平靜。

  袁華卻被喬安月盯得有些發毛。

  “去拉泉,拉泉若是沒有,去京城。”喬安月的聲音極淡,無意識地握了握沒有知覺的手,“聯繫沉淵閣的暗樁,派人,挖山。”

  “她還說過,若是見不到她,便去京城。”

  “她在京城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會以為讓初一打成那樣的毒就這麼簡單吧。那誰說我不敢弄死主角組的,站出來:)

  。

  夏云:……為什麼我身為主角都能死一次?

  作者:這不是劇情需要嘛!

  夏云:哦……那我是不是可以領了片酬走了?

  (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指著作者大驚失色)你不會還要我留在這裡像初一赫連那樣打白工吧?!

  作者:你媳婦還在這裡走什麼走,接下來的劇本編劇還沒寫好萬一來個回憶殺什麼的你們不都還要出場的嘛!來來來幫忙打個板:)

  。

  -(雲式賤笑)其實!你們看!夏小雲同學難得主動了一次!還親得那麼用力!這明明就是糖啊!糖啊!戰場上的浪漫!大聲告訴我!甜!不!甜!

  -(月式冷漠)不甜,滾。

  第131章 味覺

  康和十四年, 十月三十, 大雪,烏塞聖地大雪山脈突發地震, 蘭拉達宮連棋格教所有教地, 毀壞殆盡。

  十一月初一,冬月始, 烏塞大軍內訌, 烏蘭圖雅手下兵變,深夜被刺,不見屍體,疑似死亡, 群龍無首之際, “漢奴”站出來維護臨時大統帥一派,正值兩派分裂之際,失蹤已久的蘇赫拉台驚現戰場, 以鐵血的手腕武力鎮壓不軌分子。

  十一月初三, 蘇赫拉台放棄尋找烏蘭圖雅, 並在軍中為其準備厚重的花葬。

  十一月二十八,烏塞大軍兵臨拉泉,蘇赫拉台一改之前烏塞屠城作風, 降者不殺,深入中原腹地。

  十二月初一,臘月始,蘇赫拉台率大軍抵達京城, 鎖眾臣於皇城,放言一日之內開城不殺。

  次日,時辰到,城門未開。

  蘇赫拉台下令攻城,時至今日,已有七天。

  十二月初八,臘八節,京城守軍仍在堅守,城內,一片蕭條。

  在京城西側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前,門上緊緊貼著兩張封條,能被人搬走的東西早就被搶光了,店主早早就帶著妻兒老小回老家避難,剩下這麼一間小小的門面,任由旁人糟蹋。

  雖然該搶的都搶的,總歸還是有些搬不走大物件。

  此時,客棧的後廚里,積了一層薄灰的灶台被人仔細地清理乾淨,成捆成捆的干木柴沒人偷,擂成一面牆靠在那裡倒是省了闖入者的很多事。

  來人掏出火摺子小心用細干木條引燃,隨即攏了一沓乾柴謹慎地讓那一小簇火苗舔舐著柴火的易燃的邊緣,等到那簇火越燃越大,才把那捆木柴往灶里一扔,噼里啪啦一陣脆響,來人又連忙拿火鉗往裡推了推。

  灶台上,一籃籃的五穀雜糧上面還淋著未乾的水漬。

  “程柘,火小點。”

  平淡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坐在四輪車上燒灶的程柘連忙放下了手中正準備再添一把的柴火。

  他,喬安月,袁華三人,下了大雪山後便暗中跟著蘇赫拉台的軍隊先到拉泉,找到沉淵閣的暗樁傳話回去後便率先一步抵達了京城。

  等待。

  程柘本來想回沉淵閣,結果卻被沈公澤傳來的密信一紙跟著來到了京城,說是有要事相告。

  這裡是他們選定的落腳點,剛來了沒幾日,一早上就接到了沉淵閣的飛鳥傳信說會有人過來同他們匯合。

  接了一鍋清水,喬安月的手指依次滑過排成列的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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