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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喬安月想了想,提議道。

  “可這藥……”沈公澤不甚贊同。

  “既然陸坤已經先動手,第一味藥則可有可無,我們只剩下蠱毒了。”喬安月對答如流,她看了赫連秋一眼,悄悄遞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沉聲道:

  “毒可無色無味,蠱可隔空操控,反之則不行。我同赫連想了好幾種方案,最終還是覺得以蠱養毒來的妥當。”

  “……現在我們只差時間,蠱蟲的培養是需要耐性的,就算我們用藥強行促使它成長,也還需十日左右。”赫連秋點頭,“方法喬姑娘都同我商議了多次,應該不會出岔子。”

  沈公澤還是不放心,“但你的身體……”

  “若是我倒了,便麻煩小殿下來繼續了。”赫連秋突然開口,微微側身,露出身後怯怯看向沈公澤的袁沖。

  ——實在是待在這裡太無聊,喬安月覺得這孩子到底還稱她一聲師傅,藥廬里的人手也不夠,讓小廝進來也毛手毛腳的,便把袁沖拉了過來當助手。

  袁沖還是有些忌憚沈公澤的——畢竟這個男人那晚拒絕他提議的駭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公澤不說話了。

  “如此,我即刻便啟程。”喬安月跨出門檻,二話不說就去準備行李。

  “你準備去哪兒找?烏塞這麼大的地方。”沈公澤皺眉。

  喬安月回頭一笑,恰好天空中一隻飛鳥直撲而下,剛好落在她的肩上。

  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響起——傳回來的卻是令人心癢的話語。

  在沉淵閣待了這麼久,她雖然還不會說鳥語,但基本的聲音還是能夠辨別意思的——這隻鳥是夏雲臨走前同她的小約定,說是無聊的時候就傳個口信什麼的。

  “我想你了。”

  這是這隻鳥反反覆覆說的一句內容。

  喬安月眉毛一挑,“夏雲知道。”

  說完,便徜徉而去。

  而在她身後,赫連秋好說歹說才把沈公澤送回去讓他專心物資調配之類的事宜,拉著袁沖回了藥廬便把門猛地喝上。

  她強撐著扶住木桌邊緣,臉色蒼白,猝不及防吐了一地的鮮血。

  “赫連師傅你……”

  袁衝倒是形成了習慣,見人就叫師傅。

  “藥……”赫連秋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袁沖連忙拿來遞給她。

  幾粒下去,赫連秋紊亂的呼吸終於平復了一點。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濁氣,再次看向袁沖的眼神一改往日的溫和,盡顯嚴肅。

  “以蠱養毒的步驟,我現在便教你,一日之內,你得分毫不差地做出來,明白嗎?”

  袁沖只覺得手足無措,雖然跟著夏雲他們歷練了一年,骨子裡到底還是那個有些懦弱優柔的脾性,在他的認知里,只要師傅們不死,他便能安然無憂,是以能夠無所畏懼地做任何事情。

  但這乍一下有人告訴他,如此一個關乎天下大事的任務就要交給他了,而他後方再也無人對他做出測評與保證,告訴他,這不是考核,而是必須真正賭上一切的戰場,袁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血液逆涌,袁沖臨到嘴邊的話硬是被赫連秋前所未有的嚴厲而改成了一個字: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腦洞啊!我我我我的腦洞已經滑到曾經坑的一本bg裡面去了!突然超級想填坑啊啊啊!

  【捂臉】

  冷靜下來。說正事。

  關於初一是烏塞人這個事實,請回到他剛出場時我對他眼睛的描述,指路第8章快結束時的片段:)

  伏筆這個東西,嘖,這章其實也有,不過你們估計也會忽略過去的。

  笑容持續變態。

  第113章 兵變(捉蟲)

  相比起看起來有千人之多的大部隊, 夏雲二人顯得格外渺小。

  但正因為渺小, 所以比對北軍氣勢洶洶趕來的輕騎兵,夏雲兩人跑起來仍然快上很多。

  就在夏雲心心念念要快點回主營帳給蘇赫拉台通風報信的同時, 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之前前腳剛走的當口,一個穿著暗紅鎏金長袍的人雙手合十走入了主營帳。

  *

  “普拉十五世!”守衛主帳的士兵看清了來人身著的衣袍, 連忙單膝跪地, 甚至連隨手的馬刀都橫放在腳錢,刀尖朝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那被稱作為普拉十五世的男人看起來已經年逾五十,不同於其他烏塞人或扎或披的長髮, 他的頭髮被剃得只剩一寸多一點, 看起來神清氣慡,發須卻都已發白,雙手合十, 下墜的袖袍露出滿手臂的烏青刺青, 細細看去, 竟然是一朵盛開的千瓣花!

  而在左手的大拇指上,用圓圈墜掉著一串長達半肘的念珠,相比起中原人喜好的細碎珠子, 珠串上統共也只有三顆念珠,個個足有腕般粗大,但墜在普拉五世的拇指上看上去卻毫不費力。黑得發亮。

  來人無視掉士兵的行禮,徑直掀開帳簾, 走了進去。

  “普拉十五世。”蘇赫拉台連忙站起行了個俯身禮,語氣沉穩,但略微皺起的眉頭卻暴露了他對自己營帳被人突然闖入的不悅事實。

  矮桌上正平鋪著一張烏塞和拉泉交界的輿圖,一條長長的線將此地的點與遙遠東方的京城連在一起,上面凌亂的筆跡依稀可見主人的糾結與爭執。

  彼時的蘇赫拉台正在和岳平生最後一遍演繹攻打京城的路線以及行軍可能出現的問題。

  岳平生不知道來人,暗自里驚訝於蘇赫拉台對此人的尊敬,於是也不敢怠慢,連忙跟在後面起身,不卑不亢地向來人問好。

  “岳兄,見到普拉不得無禮。”蘇赫拉台皺眉,拉著岳平生示意他也行一個俯身禮。

  “無礙,”普拉卻一擺手,把念珠慢悠悠地在兩隻手裡轉悠著,“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並非我教信徒,可不必行教禮。”

  說著,普拉十五世卻是朝岳平生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帶著十足的慈祥,“老身是棋格教的包棋,在此特來拜訪遠道而來的客人。”

  早在出發前惡補了一通烏塞人文的岳平生終於反應過來了。

  棋格教是烏塞唯一信仰的教派,在烏塞語中,棋格是花的意思,是以在中原經常被稱為花教。該教圖騰是一朵盛開的千瓣花,而教徒則自稱包棋,譯成漢文則是花奴的意思。包棋們相信,千瓣花每一瓣都代表著一個人的靈魂,而傳說當千瓣花盛開之日,則是花朵所庇佑之民信仰得以證明的象徵,彼時所有同花朵融為一體的靈魂將得到救贖,獲得永世的安寧。

  而棋格教歷代的解釋人,同時也是教派的領導者,有且僅有一人——被所有的烏塞人尊稱為“普拉”。

  普拉是千瓣花的在人世間的代言人,借肉體現於人世,但是靈魂永生而不滅。是以會無限轉生,死前留下線索供後人尋找,而被尋找之人則成為新的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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