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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多麼另類的思想,往往囿於成見,囿於大眾,總會偶爾遭到自我質疑。

  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至極,但只要跨了過去,便堅如磐石,擁有與全天下對抗的勇氣。

  真正讓夏雲恐慌的不是“自己覺得兩個女人在一起而感到奇怪”,而是“她並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任何問題”。

  “……很奇怪嗎?”喬安月突然露出一個疲憊的淺笑。

  “應……應該吧。”夏雲含糊不清地回應道。

  應該,指的是本人覺得其他人會如何覺得,而並非“我覺得”。

  “我知道了。”喬安月站起身來,大步朝屋外走去,“抱歉,當我沒問這個問題。”

  “誒你去哪兒?”夏雲忙不迭的問。

  “屋裡都是酒氣,我出去透透氣。”

  夏雲盯著手裡的空酒杯一瞬間出神。

  如果對象是她的話,會不會奇怪呢?

  ……沒太想明白。

  “誒月兒你等等我啊,我也覺得腦子有點暈,跟你一起出去溜溜?”夏雲匆忙起身,跟屁蟲似的跟了上去。

  ——出於一種本能的衝動,她直覺自己應該是追上去了的。

  然而剛剛追上喬安月的步伐,夏雲把喬安月的手順勢一牽,控訴道:“你走那麼快幹嘛?差點都要追不上。”

  “夏雲我問你最後兩個問題。”喬安月突然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地盯著她。

  “啊你說!”覺得自己慢一刻便會被打死,夏雲立馬喊道。

  喬安月突然雙手搭在夏雲肩上,把人往邊上的枯樹幹上一推,一手躍過肩頭撐在樹上,一手牢牢固定住夏雲的身體——

  雙唇緊緊貼住,夏雲被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嘴巴半張,喬安月的舌尖下意識地朝前伸去,然而卻在觸碰到對方的一瞬立馬鎖了回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

  依稀嘗到抹在唇上的花香味,喬安月強壓下內心的衝動,只是從夏雲的舌尖滑到她的唇瓣。

  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久到呼吸不能自已,兩人才半推半就地拉開了一絲距離。

  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裡閃著耀眼的光芒,喬安月沙啞著聲音問道:“討厭嗎?”

  程柘的事情尤其讓喬安月產生了一股危機感——他和赫連秋是前車之鑑,與其再這麼兜兜轉轉不挑明,從而平白地耽誤那麼多時間,倒不如左右拼死一搏——大不了之後一走了之!

  “……”夏雲沉默了片刻,隨即,鄭重而緩緩地搖搖頭。

  “那……喜歡嗎?”

  這話一問,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夏雲渾身愣在原地,隨即聽到一聲嘎吱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沈公澤出來,看著院子裡沉默不語的二人一陣頭疼。

  “……”兩人登時漲紅了臉。

  “剛好我有事找你們,去書房。”沈公澤把視線收回來,率先一步跨出房門。

  露出身後跟著的初一。

  沉默地跟在兩人後面,就在快要進書房的前一刻,夏雲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拉了拉喬安月的衣角,踮起腳尖,壯著膽子飛快地在對方嘴角輕啄了一下,湊在耳邊悄聲反問,“喜歡嗎?”

  喬安月一愣。

  隨即,便是巨大的歡喜席捲而來。

  如墜蜜糖。

  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控制自己不笑出聲來,同夏雲一側的手悄悄被夏雲拽在手心。

  “你們兩個,幹嘛呢?”沈公澤看著後面慢悠悠跟著的兩人,忍不住催促道。

  “來了來了!”夏雲的聲音裡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刺激與興奮。

  剛進門,就被沈公澤一句話把剛剛燃起的火焰澆了個透心涼。

  “赫連秋行蹤泄露,陸坤動手,南軍謠言漸起,幼帝有危。”

  *

  新房內,漸漸燃盡的紅燭滾下一滴巨大的燭淚,隨即被從窗fèng里漏進的一絲冷風,驟然吹滅。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珍獸府小記者青葉營養液*1

  。

  啊啊啊啊,又又又又又心悸啦!!!我明明這段時間有好好睡覺的!!!

  第106章 商議

  危機並不是突如其來的。

  早在赫連秋剛見到夏雲的時候, 她就準備把變動的大勢說給對方聽, 只不過中途被沈公澤強行把她和程柘的事情擺到檯面上,這才把赫連秋的話題給打斷。

  而就在放在初一才來匆匆說出十里劍要來直取赫連秋人頭的消息, 沈公澤便趁著這個機會一併把夏雲等人叫來說了。

  “雲師傅, 你找我?”

  袁華從外面推開門,詫異的見到書房裡人員齊全, 後面袁沖跟著跨了進來, 也說了一句,“不是沈閣主叫來的嗎?”

  “把他們叫過來幹什麼?”初一不解,抬頭看向沈公澤。

  ——顯然,在他的認知里, 這兩個小鬼武功差的要死, 一肚子的治國方略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毫無作用,完全不能理解沈公澤派人叫這兩人來的目的。

  “嘖,好歹以後是人家的天下, 跟著旁邊聽著也是可以的嘛。”夏雲撇撇嘴, 下巴一抬, 對著未來的儲君和公主指手畫腳,“去,一邊找個椅子坐著去, 別打擾大人們談事。”

  袁沖吐著舌頭翻了個白眼。

  “自南軍和烏塞締約之後,陸坤的後手就出來了。”

  沈公澤坐到主位上,從書桌底下竟然搬出一個全國的沙盤!

  沙盤上面各色小旗子已經插得遍地,分紅藍兩方, 以舞水為界,舞水以南幾乎全是南方勢力,而以北藍旗滿地。

  他自顧自地在把臨雲山脈畫了一條線,隨即把自舞水到線中間的地方換上了代表北方的藍旗。

  “手段很簡單,陸坤急於想向天下證明自己政權的正當性,畢竟真正的皇帝還被他困在南宮,在北方軍的轄區內,所有的百姓也都慢慢地相信了他的那套‘輔佐’之詞。”

  沈公澤頓了一下,繼而道:

  “另一方面,他不遺餘力地想要敗壞南軍的聲譽,是以一直都在找把柄,這次無論南方軍和烏塞和談成不成功,勢必都會成為他做文章的契機——果不其然,你們離開拉泉之後,南方不久便傳來藍田副將和異族人互相勾結,裡通外國的傳言。

  雖然沒有定論,但老百姓可不管你有沒有實證。漸漸的也就人心離散了。”

  這是一個死結。

  南軍兵力不夠,只能和烏塞聯手,從雙方夾擊共同逼壓陸坤的大軍。雖然烏塞首領聲稱對中原沒興趣,但這種事情人心隔肚皮,誰都不敢保證,即便是聯手這步棋,都是幼帝反覆思考才做出的慎重選擇。

  聯手了,尚且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也許不會發生的危機,但若不聯手,那麼對於雙方而言都是必死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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