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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無所有。

  莫名的,男人鬆了口氣。

  他飛快起身,沖女客人和服侍的女子抱拳賠了句不是,大步流星走出房門,把木門重重一關!

  良久,直到聽見外面騷動徹底停歇了之後,夏雲才從被褥里露出一個腦袋來。

  ——為了保證客人舒適,這床板比尋常的尺寸寬上許多,而上面的被褥也足有兩床,甚至因為入了秋,被子做得又寬又厚,藏兩個人不在話下!

  她慢騰騰地收回抵在兩個女子背上的短劍,喉嚨低沉地威脅著不許告訴任何人。

  待看到兩人連連點頭才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結果一個不留神,腿被自己的劍鞘絆了一下,整個人又趴了下去!

  雙手猛地撐地,夏雲及時地沒有和身下的喬安月撞個滿懷。

  方才為了躲人,被子再大終究不夠兩人大喇喇地那樣趴著,為了保證有足夠的余邊做出用過的褶皺痕跡,方才兩人直接以上下姿態抱著縮了進去。

  現在這麼一個小插曲,兩人的鼻尖好巧不巧地抵著對方,只要夏雲再晚片刻,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喬安月臉上還有被悶在被褥里尚未散去的紅暈,這屋子的薰香都帶著“不懷好意”的“助興”功能,兩人待的時間不長,但光是這會兒也足以讓人在這麼近的距離產生一些旖旎的遐想。

  思緒飄飛到當初海里的那個片刻。

  氣血上涌。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而又紊亂。

  上面的人似乎在緩緩往下貼近。

  那雙漆黑的瞳孔從未這麼炙熱過,渾身上下都泛著令人頭暈目眩的熱氣,喬安月看著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就會被那雙黑眸給攝走心魂,於是她閉上了眼睛。

  這個變動讓夏雲清醒了過來。

  她有些懊惱地從喬安月身上移開,乾巴巴咳嗽了一句,“不好意思,方才……”

  方才了半天,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方才是她孟浪了?

  方才是因為檀香所以才做了逾矩的行為?

  還是方才不管是因為什麼總之結果就是情不自禁……

  不管是哪種說辭都覺得站不住腳。

  夏雲乾脆把自己短劍一拿,莫名其妙盯了喬安月一眼,然後生硬地轉了個話題,“走了!”

  說著把人一拉,兩人連翻帶滾地進到床底,夏雲騰出一隻手死死地扣著挨著牆的那個fèng隙,終於被她摸到一個小巧的關口。

  機關一按,兩人底下的石磚登時一空,不出一個彈指,石磚又回到了原位——了無痕跡。

  而夏雲和喬安月經歷了長久的下墜感,終於狠狠地落在底下鋪著的一摞茅糙堆上。

  待到夏雲從紛亂飛舞的碎糙堆里睜開眼時,突然對上喬安月放大的眼睛。

  隨即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唇上的觸覺意外的柔軟。

  夏雲猛地打了個激靈,只覺得渾身上下汗毛倒豎,連忙把人鬆開自己退得遠遠的,輕咬下唇,“我真真真真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唇上似乎還有月兒的味道。

  意識到自己說話當口腦里的念頭,夏雲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隨即,她聽到袁華略帶驚喜的聲音:“雲師傅!你們擺脫那個追兵了?”

  “嗯,怎麼是從上面掉下來的?還抱在一起。”袁沖的聲音緊隨其後。

  夏雲立馬堵住了小傢伙的嘴,“大人的事小孩別插嘴!”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再次響起,夏雲看向和她異口同聲的喬安月,兩人臉上一片尷尬。

  完了,大概是要越描越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嘖,就慫吧,這兩個

  第94章 離經叛道

  夏雲是什麼人?

  從小混在三教九流里跌爬滾打, 時不時還要受混蛋師傅的摧殘, 五歲就能跟著街上丐幫長老出去要飯搶錢,小偷小摸的事情更是沒少干, 自她記事以來臉皮兩個字從來就不在她的人生信條裡面。

  然而就在剛剛, 夏雲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產生了“不願在眾人面前現身”的尷尬。

  惱羞成怒的結果就是夏雲二話不說便把袁沖給揍了一頓——嗯,誰叫你好死不死地先提起這個話頭。

  未來的儲君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寄人籬下”, 以及什麼叫做“忍辱負重”。

  好不容易把話題岔過去之後, 老蘇頭終於在旁邊咳嗽了兩聲,以提醒夏雲還有外人在場。

  “你們是怎麼會在這兒?”夏雲立即回神,裝作沒事人樣地切入正題。

  ——如果忽略掉她耳垂上依舊不自然的紅暈,恐怕真的以為這人的情緒能像喬安月那樣收放自如了。

  “從染坊那兒下來只有一條支線往主道上走, ”老蘇頭伸手指了指前面, 說話不停。

  “這兩個被下面的乞兒帶到我這裡來通報了出身之後,我尋思了許久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個意思。思來想去還是準備把人往那伙人待的偏院下邊帶,想著你們遲早也會往那兒趕, 沒想到半途穿煙花橋底的時候竟提前碰見了。”

  煙花橋底是當地人的一個戲稱, 因為東平里巷做的是那種生意, 而拉泉幾乎家家戶戶下面都有暗道相連,暗道說久了也挺不自在的,總覺得太過直白, 遂漸以別稱加橋底的形式相稱——也算是一種叫法上的情趣。

  夏雲聞言也不多問,只是順著老蘇頭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離偏院還有多久?”

  老蘇頭不知從哪裡掏出三個特製的鐵核桃,上面雕刻的花紋繁複,看起來價值不菲。明明身份是下九流最不入眼的一類人, 卻偏偏學著上流老爺閒時的雅興。

  如若忽視掉那一身破爛裝束,或許真的是某個達官貴人私服出行也未定。

  核桃在手裡碰撞出幾聲清脆的聲響,老蘇頭眼睛微眯,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亥時可到。”

  這個時間不算短,但考慮到東平里巷在拉泉的繁華區域,而丁帆落腳的地方卻是拉泉一角,雖然沒有馬匹趕路,但好在暗道沒有遵循早年市坊初建時候的條條框框,斜路近路數不勝數,如此一來,也算是最短的路程了。

  聽到這個時間夏雲當機立斷往丁帆所在的地方飛趕,老蘇頭表示路途太過遙遠,既然木之已經在這裡了,他也沒有親身前往的必要。

  夏雲知道他的擔心,畢竟是拉泉本地人,即便沉淵閣對拉泉的庇護再怎麼多,老蘇頭首要考慮的還是拉泉的利益。

  南北兩軍還有烏塞的人在拉泉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若要細究,夏雲也有其中的一份功勞。

  老蘇頭心裡清楚,再往下走去,就會觸及到三方勢力的核心層面。他雖然對這個消息感興趣,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沒這條命去知道這個秘密。

  乾脆眼不見為淨,退一步海闊天空。

  “木之大人,”老蘇頭把轉身正欲離去的夏雲叫住。

  “何事?”

  “……當年城外相救之恩,此次便還清了。”老蘇頭微微拱身,“下次若像這樣亂來的話,蘇某可沒今日這麼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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