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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話一出,程柘最為激動,他雙手緊抓住四輪車的扶手,拼命遏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你確定是無人見過的小島?奇珍異獸?金礦遍地?”

  穆沛清道:“你若不信,大可親自去問他。”

  程柘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我信!我信!”

  他抬頭看了一眼初一,眼裡滿是欣喜,“我說什麼來著,這就叫做趕早不如趕巧,擇日不如撞日,好人會有好報!”

  天涯海角……原來天涯海角指的是這個意思!天之涯!海之角!遙不可及之地!海島可不就是在天涯海角麼?

  “這島在哪兒?”

  穆沛清搖頭,“他不肯說。”

  程柘冷哼一聲,“碰見了我們,便不由得他不說了。”

  他看向蘭桑,“請務必助我一臂之力!”

  “好啊。”蘭桑坐在椅子上一臉壞笑,“生意嘛,加錢就好。”

  她也對這個無人之地……很感興趣呢!

  作者有話要說:  1、你們真的不考慮去微博看看我寫的本文ooc向同人小甜餅麼23333(主要是在外,不方便在作話里寫文,要不然就放這了)

  2、受榜單所迫,又懶得注水,所以明天還有一章

  第67章 袁枚

  藍天碧海。

  袁枚從未料到自己也能有幸看得著一番新天地。

  自幼長於百糙谷的他從小就與醫書糙藥相伴, 後不得志, 發覺自己實在不是這方面的料,便被派往作為藥谷與外界連接的暗樁。

  所幸的是, 他對打理溝通這方面似乎頗有天賦, 年紀輕輕便當上了京城與藥谷的暗樁負責人。

  這麼些年來,他深居內陸, 奔走中原, 其對百糙谷的衷心日月可鑑,藥谷在京城的所有行動都需經他親自下達。

  他還記的約莫一個月前,接到本家的飛鴿傳書,說是要他從京城裡接應兩個人, 然後親自護送至里錫。

  本來接應就已經夠奇怪, 更何況還是“親自護送”?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百糙谷的谷主寧肯冒著百糙在京城勢力被其他人打壓的風險拼死一賭?

  然而所有的疑問都在他見到接應的人後便煙消雲散。

  政變那日,他站在宮中通往外面暗道的盡頭。

  暗道極長,甚至因為怕被人追殺連火把都不曾留下。能行走自如之人, 定是對這暗道爛熟於心。

  等待的時間是乏味的。

  他的眼線時刻盯著宮中的一舉一動——陸坤把幼帝困入大殿, 威脅, 逼迫,軟禁,殺戮。

  為了便於行事, 幼帝所有的嬪妃都被困於一處,然後,大火竄破了宮闈的禁忌,大火燒了多久, 哭喊聲就持續了多久。

  他等了足足一日,終於看見一個男人從甬道深處露出了輪廊——伴隨著來人的,還有尖銳的哭聲。

  男人喘著粗氣,渾身都是血,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的背上背著一個錦衣玉秀的小公子——看起來不過十歲,趴在男人的背上嚎啕大哭。而他的身邊,年齡相仿的小丫頭正繃著張臉,一言不發,緊緊抓著男人脫臼無力垂下來的右手,直直地看著袁枚。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這是那個男人脫力昏迷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袁枚這才知道自己被授命捲入一場怎樣的紛爭之中。

  他自然而然地接過仍然啜泣的小公子,不出一會兒,許是終於擺脫了甬道的恐懼,小公子便趴在袁枚背上睡著了。

  但小姑娘卻一臉狐疑地盯著袁枚,望著他伸來的手只冷冷地吐出七個字,“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可以相信你嗎?

  袁枚沒想到不過十歲的小姑娘竟然露出了這樣的眼神,明明是同胞的兄妹,哥哥都已經精疲力竭,妹妹卻還強撐著對一個朝他們伸出援手的陌生人保持警戒。

  對付這種小孩,袁枚一貫是用和善的語氣哄著的。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只會笑著點頭,堅定無比地說,“可以。”

  可是對這個小姑娘,袁枚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並不能用哄小孩的語氣糊弄過去。他收起了笑容,對小姑娘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說道:“我盡力,而你,沒有選擇。”

  小姑娘終於“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即便是昏迷,嘴角都是緊繃著不肯放鬆的姿態。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這種事情知情人越少越好,為了避人耳目,袁枚爭分奪秒地把兩個小孩“化作”了遠方弟妹,上了事先便勘探好的南下避難的商船——說是商船,其實就是回到里錫的船隊,北方戰亂後能做生意的貨物都大不如以往,是以空出了大片的位置留作肯花銀子避難的難民們。

  即便你是錦衣玉食,但只要踏上了禍亂離家的路,便是難民。

  有錢的人早就都自己包船走了,剩下的十有八九都是普通老百姓。商人逐利,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是以這艘船上,反應慢半拍的大戶人家雖然有,但更多的還是末九流勉強謀生的平民百姓,亂鬨鬨地擠在一艘船上,甚至連原本兩人一間的船艙都恨不得塞入七八上十人,連個安生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頭對腳腳對頭,吃食更是不用指望著船里能提供,都是自己帶的大餅窩窩頭之類的乾糧。

  但正因為人足夠多,也便意味著足夠的安全。

  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唯一能夠喘口氣的便是跑到甲板上,在一堆人海中找個僻靜的落腳地方,若是能夠靠著船沿,看著波動的水面,吹吹迎面的海風,便足夠愜意了。

  “我不吃!整天就吃這個煩都煩死了!而且還得天天跟這群人待在一起,這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小男孩彆扭地甩開妹妹遞過來的大餅,嘴巴撅得老高,甚至可以掛起了油壺,一臉憤世嫉俗的樣子。

  一身灰色麻布做的短打,臉上甚至都掛著兩道灰黑,看起來就是貧苦人家的打扮。

  ——只是那眉眼太多精緻,即便穿著粗衣麻布,都掩蓋不住兩個小孩與生俱來從骨子裡邊帶出來的貴氣。

  女孩默不作聲的仍然保持著遞餅的姿勢,“哥哥你不要使性子,現在不比……家中。你看這地上坐著的這麼多人,有一大半都沒快沒東西吃,你還在這裡挑三揀四的,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也是你用的?”男孩本來就在氣頭上,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身為兄長的威嚴被冒犯之後語氣直衝,“什麼時候也能教訓到你兄長頭上了?宮……”男孩急忙住嘴,把“宮裡的規矩”幾個字吞進肚子裡,語氣弱了幾分,“宮……嬸就是這麼教你的?還敢頂撞兄長?要知道我可是未來的——”

  “未來家中的頂樑柱。”女孩冷笑,免得男孩激動之下說出了更加引人不安的消息,“若是讓父親知道自己唯一剩下的兒子連這點苦都不能吃,定會感嘆家門不幸。”

  “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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