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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正猶豫地握緊了鉤鐮槍,仿佛下一刻就要提槍而動。

  然而這時只見穆沛清把那三股魚叉往地上一震,帶著氣吞山河的氣勢,秀眉橫掃身後一圈動機不純的水手,“我看誰敢!”

  這一喝,倒還真把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

  夏雲艱難地吞了口塗抹,“霸氣!”

  “還不快上!”石鈺生急了,火摺子已經從懷裡掏了出來。

  這一下子就像是一個□□,在生命與錢財的誘惑下所有的水手都下意識地提起了短把鉤鐮槍,先還在猶豫,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若是此時再退,倘若讓那穆沛清贏了,按照穆沛清這麼遵守幫規的人一定會定一個“判幫”之罪。

  退無可退,只能上前一搏了!

  余英手裡的鬼頭刀“滋啦”一聲出鞘,她面色沉穩地甩開蘭桑的手掌,回頭衝著背後眾人朗聲道:“她是我的朋友,你們大可不必出手,我余英也不會有所怪罪。但若諸位肯幫一把,我余英,感激不盡!”

  “幫什麼幫,說起來多俗啊。”夏雲一笑,“不就殺幾個雜兵嗎?在座的幾個長這麼大,難道還沒殺幾個人啊。”

  夏雲話音剛落,喬安月手下的三根銀針就已經脫手而出!

  ——她先前在里錫時閒來無事,倒是經常被夏雲拖著往外面四處溜達。之前手上的武器早就不翼而飛,有天路過一家醫館倒是下意識地走進去又買了一包銀針。

  只不過這懸壺濟世用的銀針到了她手上早就便成了殺人索命的利器。

  喬安月也曾問過夏云為何不去鐵匠鋪里打兩件趁手的兵器,只不過每每當她這麼一問的時候,夏雲總是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態度,表示反正尋常刀劍在她手中幾無差別,倒還不如免去那個閒工夫,還能省兩個銅板下來!

  好快!

  這是喬安月出手之後所有人心中一致閃過的念頭。

  隨著一個水手應聲倒下,面對眾人略帶錯愕的眼神,喬安月眨眨眼,一臉不解,“不是說殺人嗎?都看著我幹什麼?”

  ……不,您這也,太迅速了點。

  程柘被驚愕地倒吸一口涼氣,求助似地看著初一,張了張嘴,無聲問道:“你跟她一起幹事這麼多年,到底怎麼打配合的?”

  這麼幹脆利落的反應速度,完全不給搭檔準備的時間啊!

  初一沉默了片刻,最後拔出長劍,扔下了四個字,“習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外浪,每天都在心疼存稿一點點用完,分分鐘想快點把航海篇寫完轉到大糙原。略略略。jpg

  大海有個什麼好寫的哦,大糙原大荒漠才是真愛啊!

  ……就是這麼一個容易移情別戀的人!

  第65章 亂鬥

  上戰場的都上戰場了, 只留下兩個不會武功的“無用”之人面面相覷。

  “你怎麼不上去?”

  蘭桑與程柘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畢竟都是習慣了坐在大後方運籌帷幄, 俗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 百獸之王留下來是要號令群雄的, 可惜的是夏雲等人既非“群雄”、也非“猴子”,此刻的“山中”空無一物, 只留下兩頭老虎, 自然是處處作對了!

  “我腿腳不便也便罷了,你不去,難不成你也不會武?”程柘下意思地譏諷。

  “對啊。”

  蘭桑回答地理所當然,“蜂閣又不像其他的機構, 打打殺殺的多粗魯啊, 我們做的是嘴皮子上的買賣,會點拳腳防身就已經是極限了。現在一個一個的,沉淵閣, 十里劍, 還有曾是陸坤的走狗……就算余英實力稍微弱了些, 前面三個隨便拎個出去在這場戰鬥里都是大材小用了,還輪得到我這種不會武功的人在這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十里劍。”程柘皮笑肉不笑地抽抽了兩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十里劍的流江, 前些年一直不溫不火,結果就在今天開春時節接了一個單,滅了人鐵砂掌寧家的滿門,一躍而居十里劍首位, 與木之齊名,不相上下……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還不調查一下,你真當我蜂閣的人是瞎子聾子不成?”

  程柘默不作聲,只是指了指亂成一團的戰況,“他不太願意別人叫他江湖上的外號,你別觸霉頭就好。”

  即便全天下人都知道十里劍的首位是流江。

  但除了初一,以及他曾親口告知的程柘,無人知道,流江,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流江是一個代號,是一個組合,是由兩個不願意屈從於命運之人妄圖逆流而上而許下的誓約。

  初一隻是逆行的一半,而另一半,已經在掙扎的過程中沉默無聲。

  喬安日。

  喬安月的胞姐,以生命為代價換得初一對下一個即將被困於囹圄的幼獸脫離苦海的承諾。

  而今斯人已逝,人們記住的永遠都只是苟全性命的幸運兒。只有極少的人,尚且還存留已逝之人的記憶,尚且還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人,活在這樣的世上。

  “哦?”蘭桑聰明地沒有問初一為什麼會這樣,反而一臉興致盎然,“你們什麼時候變成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了?要知道,我去年見你的時候,你身邊可沒這個跑腿的‘小廝’。”

  程柘淡淡一笑,攤手,“大概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吧。”

  在他視線所能及的前方,余英正拎著那把造型彪悍的鬼頭刀剛好剜開一個水手的脖子,在她身後,初一的長劍正朝著一個雜兵的腰肌橫切而去!

  夏雲更是早就從一具屍體上順下一把鉤鐮短|槍,紅纓被鮮血凝成一團,上上下下繞得人眼暈。

  穆沛清對突然衝上來的“幫手”二丈摸不著頭腦,但事急從權,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當下便同距離最近的夏雲臨時組隊,兩人的兵器樣式相當,前者上挑,後者便像下劈,舞槍弄棍之間竟然頗具幾分凌厲的美感!

  至於衝出去的三人中最不容易頭腦發熱一腔熱血的喬安月,則是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擒賊先擒王。

  仗著與夏雲在一起耳濡目染的輕功,行走之間竟然帶了幾分追風步的影子,鬼使神差地繞在了石鈺生邊上。

  那石鈺生見大事不好,手裡的火摺子眼看就要往一堆流火上面靠!

  可是畢竟手速快不過喬安月!

  喬安月手裡的長針已經抵著石鈺生額間的青筋,另一隻手卻是乾脆利落地卸下了石鈺生手中的火摺子,隨意往旁邊的大海里一扔,最大的威脅便這麼悄然無聲的消解了。

  除去喬安月與初一這層關係,甚至包括夏雲在內,彼此之間都是從未打過配合的。

  誰能料到,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幾人打起群架來倒是有模有樣的,把幾人的長短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要說幾天前大伙兒都互相不認識,換做任何一個門外漢看了都是不會相信的。

  “像我這樣魅力無窮的才子,即便是將將相逢,也是能夠讓人產生親近之意的。”程柘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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