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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之際,二狗子突然察覺到蘭桑給它順毛的爪子停了下來,不滿地喵嗚了一聲。

  “原來水坎真名叫喬安日啊。”蘭桑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引得夏雲頻頻側目。

  這傢伙的注意點怎麼老是跑偏?

  然而還沒等夏雲回嘴,便聽蘭桑說了四個字,“天涯海角。”

  “什麼?”夏雲以為自己沒聽清。

  “我是說,我知道水坎當年在找什麼。”蘭桑笑眯眯道:“畢竟,蜂閣的另一個金主專門托我搜查過這方面的資料。”

  “誰?!”夏雲猛地一拍桌子,驚得二狗子汗毛倒立。

  蘭桑吹起了口哨,衝著喬安月拋了個媚眼,“來來來,我們交換秘密好不好?告訴我這位的身份,我就告訴你水坎當初找的東西是什麼,並且還能給點提示,是誰——讓我查這方面的資料?”

  “你就說多少錢吧。”

  “談錢多俗啊!真正的秘密可以千金難換的無價之寶。”蘭桑猛地搖頭,“我只是想知道這位和水坎名字很像的小姐姐背後的真相嘛!你們就大發慈悲,滿足一下我蘭某的好奇心成嗎?”

  “天涯海角。”喬安月視蘭桑的調戲渾然不顧,重複了蘭桑之前無意透露出來的四個字,望向夏雲,“赫連秋。”

  這麼一提,夏雲也驟然想起先前在機關城內赫連秋也提過這四個字。

  “那個讓你查的人是不是姓程?!”夏雲冷不丁地問出聲。

  “咦,你們認識?”蘭桑對於喪失套話的機會頗感遺憾,悻悻道:“那你應該知道,天涯海角是什麼才對。”

  ……藥?

  不。不只是這樣。

  夏雲拼命地回想赫連秋說過的話,總算想起了這味藥的藥效。

  活死人,肉白骨。

  若是無病無災的人吃了,延年益壽不成問題。

  高適垣得病了?……不對,若是有病痛之前,不可能允許有十二年的尋找時間。既然這樣不對,那只能是無病之人在尋這味藥。

  高適垣既然動用了水坎,想必也不是專門出於私利。八卦門的所有人可謂都是陸坤的心腹,那麼高適垣出手了……

  是陸坤!

  他要這個幹什麼?

  “我知道了。”喬安月和夏雲異口同聲。

  二人相視一眼,眼神裡邊有十足的默契。

  陸坤在害怕。

  坊間素有陸家人活不過五十的流言,而陸坤的父親與祖父恰好都是在四十九的那年病逝——毫無徵兆的,突發疾病就這麼走了。

  而不久前戰爭終於打了起來,南宮之變更是讓他風聲鶴唳。

  這麼想來,把希望寄托在尋仙問藥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而且之前只派了一個人,現在卻一口氣派三人南下……

  說明陸坤在此事之後又加快了步伐,他在擔心到達那個不穩定的年齡之前,南北的戰事還未結束。

  自古以來無論是狼子野心之士還是豐功偉績之人無不追求長生不老之道,以謀求自己的宏圖大業。

  陸坤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太自然不過了。

  “果然還是得早點和百糙的人匯合。”夏雲得出結論,“萬一事情暴露,我擔心陸坤絕對會不管不顧痛下殺手。

  萬一真的狗急跳牆了,恐怕連南宮內軟禁的那位都敢殺!”

  喬安月對夏雲的推測表示贊同。

  “現在就走,蘭桑,帶路!”夏雲拍板。

  突然被點名的蘭桑愣了半晌,然而夏雲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江湖道上的下五流車船店腳牙,這是你們蜂閣最擅長打交道的人了。而且我記得你說過犬苗堂是蜂閣在南邊的分堂吧,里錫這塊,你比我熟。”

  渾然忘記了蘭桑是個能夠在自家地形里迷路的人。

  仿佛是天助夏雲,就在這時,夏雲先前送出去的第二隻白鴿這時也落在了窗沿。

  看著鴿子腿上卷著厚厚一沓的銀票,夏雲登時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先前的氣勢陡然一轉,財迷似得蹦上前去抱著各自蹭了兩下,“真乖!這下有路費了!”

  從窗外she進來的陽光把夏雲的渾身勾勒出一身金邊,甚至在她的眼底都能夠看到太陽的顏色。

  那是與喬安月的死寂徹底相反的活力。

  溫暖、強大、直底人心。

  而不是淡漠、孤獨、毫不在意。

  而坐在桌前終於慢慢悠悠地把新茶喝完了的喬安月看著突然生龍活虎的夏雲,不知為何,突然也對即將的行程期待了起來。

  感覺和這個人待在一起,總是能發生一些有趣的事。

  雖然這種莫名其妙產生的“有趣感”只是一瞬。

  她倒是無所謂朝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陰謀詭計,恢復記憶後她只想避開這些麻煩事越遠越好,這其中甚至包括夏雲。

  但是莫名其妙定下的賭約竟然把兩人綁在一起又走了這麼久。

  即便是喬安月,也避不開習慣二字。

  前前後後零零散散的記憶加在一起喬安月竟然發現夏雲占據了她生命中極大的一塊,她不得不承認,她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在自己面前生龍活虎蹦躂的日子。

  即便這種日子是她一度想要遠離的麻煩生活。

  喬安月晃蕩著茶杯里的殘茶,有些出神般地喃喃自語:

  “我到底……在這裡幹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劇情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我似乎打算這卷更多側重感情線一點點的……【捂臉】

  第57章 身高

  里錫南之又南, 北有臨雲山脈攔切中原, 西有苦寒高原廖無人煙,東面和南面全部都是海水環抱, 礁石成群, 奇珍異獸接連不斷,只是山高水深, 好端端的土地全都被割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除了走海路的商人會在此常年駐紮,便只有中原流竄過來的走投無路之士。

  喬安月夏雲自從臨雲山脈出來以來便只摸清了靠里的地界,卻是連半條寬敞的大河都沒見過。

  如今在蘭桑的帶路下,拐了好幾個彎兒, 身邊的住房從立在土地上的磚瓦茅糙隨著水聲的出現也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與江南一帶頗似的吊腳樓的模樣。

  碧如天的水流橫貫了整個裡錫, 從北而來,匯入大海。

  而里錫的居民則圍著寬闊的水面兩相對立,粗長的綠竹撐起了水面上的房屋, 來往之間俱是可容兩三人的小船, 一頭滿滿當當地擺放著魚米蝦蟹, 另一頭的人撐著細長細長的竹篙在水面上暖暖挪動著。

  岸邊在家家戶戶的綠竹邊上,竟是被人用木樁石塊磊成了僅供兩人來回的窄路!挑夫就蹲守在岸邊上面等著來往的商隊出闊資收購漁民的海產,希冀著能順帶僱傭自己搬貨來掙兩枚銅板花花。

  是以夏雲這一行人剛露了個面便被帶著糙帽的眾人紛紛圍了起來, 說價的聲音摻雜著賣海產的討價還價此起彼伏:

  “姑娘們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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