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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那石塊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倏忽間從地上被剝落下來。喬安月夏雲兩個人登時墜入半空中,耳邊凌冽的風聲把夏雲的尾音盡數吞沒。

  喬安月突然被夏雲扯入懷裡,兩個人抱在一起,彼此劇烈躍動的心跳聲在耳畔便無數放大。

  “嗯。”喬安月閉上眼睛,輕輕回答道。

  “一起死。”

  緊接著,只聽“噗通”一聲,兩人在奔騰的流水裡砸出一團飛濺得老高的浪花。先是浮起一團血霧,然後那層紅色很快便被沖刷殆盡。

  消弭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哎,這算糖吧算糖吧算糖吧……夏雲小朋友都花式告白了你們敢說這不是糖

  _(:3 」∠ )_

  。

  謝謝“”的營養液*1,“唐家阿灼”營養液*2

  第47章 入夜

  這場打鬥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等到藍田和沙顯仁趕到的時候,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藍田率先飛身下馬,看著前方的一片狼藉。本來緊挨著的樹木已經倒了一片, 愣是在懸崖欠扁空出了頂大一片空地。濃郁的鮮血混雜著cháo濕的泥土味撲鼻而來, 碎了一地的刀刃無不彰顯出這裡將將發生了一場惡鬥。

  “將軍!”沙顯仁抬頭看著朝自己撲騰過來的貓頭鷹,下意識地抬臂一接, 貓頭鷹穩穩噹噹地落在了沙顯仁的右臂上, 他立馬注意到貓頭鷹嘴裡叼著的兵符。

  夏雲只同藍田打了一個照面,有些摸不准將軍具體的長相,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讓貓頭鷹認準了沙顯仁的樣貌,豪賭了一把。

  “兵符?”藍田接過去, 再聯想到之前一直強調的是北方那位派來的人, 前後一串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

  “看來是木之走投無路之舉。”沙顯仁略作沉思,“只有木之能夠有這般操縱鳥獸的通天之能。”

  二人很快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卻只能發現打鬥留下的殘痕。

  藍田俯下身, 撿起艮山遺落在地面上的飛刀, 整個人吃了一驚, “這是……”

  “將軍,怎麼了?”

  “彭總管。”藍田驚詫地回答道:“我在宮中的時候同大內總管見過一兩面,他在宮中是出了名的陸賊走狗, 有流言說是自兒時起家中遭遇山賊,整村的人都被屠殺殆盡,他因著年齡小,被山賊閹了尋思著送到宮裡換點錢財, 適逢陸賊恰好路過,看小子有一股狠厲之氣便幫他報了仇,從此這人便對路賊死心塌地的,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沒想到這次竟被派到了這裡。”

  沙顯仁是半路江湖出身,對朝廷里的那些彎彎繞不懂,但看到這獨有的武器也立即反映出彭岱若在江湖上的另一層身份,艮山。

  “從打鬥的痕跡上看,想必木之同艮山進行了一場惡戰。”沙顯仁沉吟道。

  “嗯。”藍田點點頭,手裡攥緊了兵符,“我們兩人的能力有限,這地方是個大峽谷,難保他們掉下去凶多吉少……”

  他略作思索便決定返程,“速回飛龍寨報給龍土司請他派人來尋……死生天命,務必做好最壞的打算!”

  “是!”沙顯仁連忙飛身上馬,正扯了韁繩準備回去,卻被藍田突然叫住:“等等!”

  “怎麼?”

  “你通報完了後便同我回軍營,”藍田狀似無意間說道:“帶上順豐鏢局的兄弟,立刻!”

  沙顯仁面色一變。

  “龍征武修書說同木之來的還有順豐鏢局的鏢客時我便察覺到了,”藍田的語氣帶著幾分冰冷,“你運回來的財物上有還未抹全的順豐鏢局的印記。”

  簡單的兩句話便解釋了前因後果。

  沙顯仁一頓,隨即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他乾脆利落地丟下一句“遵命”後,便揚起馬鞭,策馬徜徉而去。

  月已斜沉,天快亮了。

  *

  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竹簾刺進屋內,夏至過後,天總是亮得格外的早。

  程柘睜開眼睛,伸手擋住了那片不讓人安生的陽光,把自己放空了片刻,意識才慢慢回來。

  一點、一點、又一點。

  緊接著,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色,連忙看向身旁——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扶額,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應該沒做什麼逾越之事。

  記憶尚且還停留在昨日趕到機關城。相別多時,終於又見了阿秋一面,自然是相談甚歡,高興之餘甚至不顧勸阻連喝了好幾口酒。

  他酒量又差,幾杯下去便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再後來……

  程柘不自然地乾咳了兩聲,瞥見放在床邊的四輪車,慢騰騰地把自己挪了上去,忍不住再次嘆氣。他應該沒有把赫連秋怎麼樣吧……記憶停留在那個溫軟紅唇的觸感上便戛然而止,再醒過來時便是這樣了。

  他這麼想著,便見房門被人從外邊推開。

  得,怕什麼來什麼!程柘看著若無其事走進來的赫連秋,又是一陣咳嗽,不自然地打著招呼:“早、早上好。”

  “早。”赫連秋神色自若,“我算著你也應醒了,菀兒被我派去找小廝了,你……洗漱過後便用膳吧。”

  “啊……哦……”程柘點頭,緊張兮兮地問道:“我昨天……沒、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赫連秋離開的身子一頓,回頭,對著程柘那張小心翼翼的臉露出了一個極淺、極淺的笑容:“你想不負責?”

  程柘差點要從四輪車上哆嗦下來,連忙擺手,“沒沒沒……就是……那個,我我我……”

  見到程柘這幅樣子,赫連秋強忍心中的笑意,眯著眼睛,威脅的語氣十足,“我開玩笑的。不過,再有下次,就不僅僅是用針封了昏睡穴這麼簡單了。”

  說罷,步履飛快地出了房門。

  留下劫後餘生的程柘在那裡長吁短嘆:“還好還好還好……”對於心愛的姑娘自然應當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若是這般糙率,未免太不尊重人家了。

  正這麼想著,程柘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剛消下去尷尬又上臉了——

  等等,再有下次……也就是說,前邊的那次強吻,還有那個觸感……竟是真的?!

  當初一在飯桌上再見程柘之時,看到的便是一張尷尬不已的臉。

  “咳咳!”程柘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一本正經起來,對著赫連秋說道:“阿秋,我帶來的那張紙處理了嗎?”

  是他和初一在暗道里發現的那張字符詭異的紙張。

  赫連秋點頭,“我試了好幾種糙藥,終於用蝶影粉成功了。那張紙隱藏的消息是……”她末了一頓,看了眼初一,在得到程柘無妨的肯定後接著說道:“泛海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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