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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這對見面了……

  其實按照現在的話來講,斷了孟婆湯就會是出現那種人格分裂的跡象……

  到後面幾章你們就會明顯的發現,其實這是一篇。美食文:)

  我會甜的!我發誓!

  第15章 懸絲傀儡

  喬安月是從噩夢中驚醒的。

  她猛地從床榻上驚坐起,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耳邊一片寂靜。

  過兩天就立夏了,早上下了一小會兒綿綿的細雨,如今窗外陽光正盛,空氣還有些微涼,但大片的陽光已經把早生的木葉渡上一層金黃。

  窗外的鳥叫不絕於耳,四處里瀰漫著一股初夏午後的躁動與寧靜。

  她雙眼空洞的望著擱在床沿的那枚從夏雲身上“搶來”的玉佩,好一會兒,眼神才聚焦回來。

  隨即傳來的是後背上皮肉綻開的疼痛與蘇麻感。

  喬安月想起來了,她和初一他們馬不停蹄趕回京城,剛到屋子就被罰了五十道鞭刑,她應該是昏過去了,醒來之後就到了現在。

  只是腦海里隱隱約約還有噩夢中刀光血影,雨夜、月亮、似乎有個人被她護在身後……喬安月愣了片刻,才從腦子裡找出“夏雲”兩個字安在這個人身上。

  畫面登時一轉,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一個很久遠的記憶。似乎她才是被護在身後的人,然後那個叫夏雲的人拿著劍,似乎在和某個人纏鬥……和誰呢?

  喬安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雙手手心兩道刀疤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一層細汗,似乎,這是那時留下的?

  剛聯想到這兒,喬安月的腦袋就一陣刺痛,心跳瘋狂加快!她掙扎地端起桌几上的一盞茶,猛地灌下,冰冷的茶水順著喉嚨強心讓她冷靜下來!

  轉瞬間等她再回過神來,她卻是連做過夢都不記得了。

  中斷孟婆湯的效果已經開始凸顯。

  喬安月盯著茶盞里的茶葉,心底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呆愣了許久,眉頭微皺,從嘴裡吐出幾個字,篤定道:“這茶……是陳茶。”

  。

  “這茶不新鮮。”

  喬安月所待的宅院外,隔著一條街的一品齋中,兩個男人端坐在雅間裡,從窗外輕輕往外一瞟,剛好可以看到喬安月所處的宅院亭子。

  “來人……你們這兒怎麼搞的!昨天的陳茶還敢上上來?!”坐在下首的男人故作惱怒,呵斥的聲音把店小二說得連賠不是,正是喬安月初回京城所到的高家。

  “罷了罷了,不過茶水而已……況且這茶我瞧著挺新的,你要今日採下的茶葉,未免強人所難了。”上首的人笑道:“高侍郎未免,過於大驚小怪了。”

  “哪裡……”被喚作高侍郎的人揮手讓店小二退下,賠笑道:“這不是怕委屈了大人的舌頭嗎?陸先生的客卿,我等可不敢怠慢。”

  放眼整個朝廷,陸姓大官只有一人,當權權傾朝野的宰相,陸坤。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有一腿!”那陸坤的客卿揚揚眉,笑道,“難怪陸坤一高興還賜姓於你……哦,對了,你本姓叫什麼來著?

  好像叫喬?

  所以你之前應該叫,喬適垣?”

  喬適垣,或者是高適垣聽了這略帶諷刺的話也不惱怒,原本在喬安月面前陰晴不定的臉上現在笑得都可以堆出褶子來。

  “陸先生說,高而曲者,喬木也。是以賜高姓於喬家……

  世分四流,士農工商。

  我喬家本是雜流之輩,世代從事優伶之業,幸得陸先生垂憐,得以脫離雜流苦海,易名改姓,光耀門楣,平步青雲於士族之上。

  是以陸先生的門客,必得我高家盛情相待。”

  高適垣的聲音一唱三嘆,分寸拿捏的講講正好。既不讓人覺得過於諂媚,一番話里里外外把相關人士全都誇了個遍,說得聽者心裡甚是舒坦。

  “行了,就別拍我張繼文的馬屁了,某不過江湖一介武夫,登不得這種大雅之堂——誒,說起江湖事,我記得你們喬——高家當年似乎還組了個京城裡風靡一時的戲班子?”

  張繼文呷了口茶,視線下移。

  他們的雅間視線頗好,往外剛好看得見喬安月所待的小院,往下也將一品齋一層的各個消遣節目一覽無餘。

  此時說書人剛剛一語罷畢,討了賞錢,信步搖著白羽扇走到看客之中,摸了瓜果麵店往長凳上一坐,就聽敲鑼打鼓的聲音從後台傳來。

  接下來上演的是京城有名的李金線的看家本領——懸絲傀儡。

  懸絲傀儡,有的地方又稱懸絲木偶、扯線木偶之類。

  儘管說法不一,但顧名思義,是用繩或棉線操作的人偶,用來配合出演一幕幕傀儡戲。

  而李金線的懸絲傀儡之所以有名,正是因為他的傀儡不惜重金打扮得最像真人,穿金戴銀,栩栩如生。再配上那出神入化的操縱技術,傀儡戲愣是讓他給演得像是真人一般!

  “是的,不過自打改名易姓後,那戲台班子早就解散了……這李金線當年只是後台幫忙的一個小夥計,只學了我高家唱腔的一些皮毛,沒想到竟被現在的人們捧為圭臬。”

  高適垣聽著下面看台的人不住的喝彩聲,不自覺流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我聽說當年喬家之所以能夠風靡一時,全因喬家人天生戲骨,再加上祖傳的縮骨術,真真是演什麼像什麼,只需把那妝容稍作修飾,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果真有這麼神奇?”

  張繼文看著李金線在那裡一唱一和,只覺得情感的確是全然投入進去,聽著聲調都覺得隱隱約約有奪人心魄的跡象。

  可以想見,下面看台上的普通聽眾,又有多少被帶入這折子戲中沉淪,不能自已。

  “倒也不是所有的喬家人……”

  高適垣把視線集中在被細線操縱的懸絲木偶上,盯著那華麗的衣服,思緒似乎回到了還未當上禮部侍郎前的走街串巷唱戲為生的日子,語氣恍惚地說道:

  “喬家每代只會有嫡系血脈中一人擁有畫皮在骨的天賦,真的是出生以來就有的才華,旁人怎麼學也學不來。

  若是嫡系一脈那人身死之時沒了後代,血脈就會在同他血緣最親一人身上出現。

  這一脈天生擅長觀察、模仿,即便是三歲小兒,也能演出百歲之憂,喬家族內,稱此人為天生‘戲骨’。

  但這種天賦也是有代價的。

  ‘戲骨’身負通天之能,卻天生欲望極淡。

  縱她能演出人間百態,但本身卻是人間的旁觀者。

  除了家人和幼年便認識的朋友尚且能夠窺見歷代戲骨的一絲情感流露,但其他人對於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什麼錦衣玉食,什麼金銀富貴,都不在他們的眼中存在過……哪怕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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