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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悠悠聽到莊女士離去的動靜,她長長地嘆出口氣,緊緊地抱住許澄,說:“我氣壞了。”

  許澄咬牙切齒,猶在後怕地顫抖著。剛才誰沒有被氣壞?卻沒想,周悠悠突然俯身去把落在地上的槍揀起來。一股怒氣直衝許澄的腦門子。

  周悠悠卻是把手槍往天上一指,然後“咔”地一聲摳下板摳,“砰”地一聲槍響,嚇得許澄呼吸一窒,她的聲音都變了,問:“你做什麼?”

  周悠悠把彈殼退了出來,沖臉色煞白全身顫慄的許澄咧嘴一笑,說:“你看燈泡上是什麼?”笑完,趕緊縮著脖子準備挨打。

  許澄抬起頭一看,赫然看到有一個燈泡上貼著一塊比硬幣大不了多少的東西,有點像矽膠又有點像橡皮泥?她往那一指,問:“那是什麼?”

  “彈頭啊!”周悠悠突然應了聲,突然把手槍對準許澄的掌心又是一槍,“碰”貨真價實的槍響,伴隨著一股痛意傳來,“啊!”許澄痛呼一聲,捂住手一看,手掌上又多了塊類似於矽膠類的東西,打在手心又燙又痛。她握住掌心,精緻的俏顏都扭曲了,不是疼的,而是怒的。

  周悠悠嚇得趕緊去揉許澄的手掌,問:“真的很疼啊?”

  許澄氣得用力地在周悠悠的臉頰上狠狠地捏一把,再然後又是連捶周悠悠幾拳,眼淚花子直打轉,差點沒哭出來。她怎麼就跟了這麼個貨!她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貨!這坑貨,誰都坑!許澄的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又氣又委屈,還有萬般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周悠悠趕緊去哄許澄,說:“我如果不這樣,我媽跟我沒完,我是真煩了她。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槍打得這麼疼……我看那麼脆的燈炮都沒爛,還以為這彈頭很軟打在手上不疼。”事實上,她對這種子彈也很沒把握,她這槍是隨行李一起過來的,材料可以避開安檢。彈藥是今天早上才到,本來是打算拿回家嚇周老頭的,今天她是讓她媽給氣急了就拿出來了。事實上她也沒底,畢竟這槍對準腦袋,那地兒,四斤重的拳力就能把人打死,這種槍的威力很猛,就算是膠彈,萬一這膠沒那麼軟……就算子彈不打進去,那槍擊的震盪也能讓人出事。剛才她看這子彈打在燈泡上都沒事,以為打出去不疼,卻沒想會把許澄打疼還打哭了。

  ☆、第八十八章 財務大臣要辭職

  莊女士走了,所有反對周悠悠和許澄在一起的聲音都消失了,連同周家所有人的聲音也消失了。

  許澄見到周敬,周敬只半冷半淡地說了句:“阿澄,你不覺得悠悠向自己的母親亮槍有點過分了嗎?”

  許澄唯有沉默以待。她隱約感到周悠悠的行為寒了周家人的心。亮槍,不管是指向自己還是指向母親,都是大不敬。亮槍時的絕決換個意思又何償不是對親情的絕決與絕裂。她向周悠悠提起過亮槍事件的影響,周悠悠一副二呼呼的表情仿佛完全沒意識到這事有多嚴重。可許澄知道周悠悠在大事上絕對不是這麼二的人,她只能去選擇相信周悠悠自有考量。

  轉眼到了周家年終對帳的日子,周悠悠獨自回了北京,沒讓許澄隨行。

  這一天對周家人來說絕對是大日子,比過團圓年還要重要的日子,周老爺子這一脈的子孫包括周老爺子自己都會回去。

  周悠悠見到了周郁。周郁的精神不錯,整個人容光瀲灩、流光溢彩,似乎過得不錯。嘴角噙著淡淡的柔柔的笑意,連眼眸里都是一片溫和,她靜靜地窩在那,手捧一杯清茶,不若往昔那般消沉離索精神飄忽,倒似仙山中的一朵仙姝靜靜綻放自己的光澤。周悠悠為周郁感到高興,雖說常曉樂沒錢沒勢也不見得有多出眾的本事,可她給了周郁幸福,這就足以證明周郁沒找錯人。她坐在周郁身邊,看著周郁輕笑,說:“郁姐,祝福你們。”

  周郁淺淺一笑,低聲說了句:“謝謝。”她壓低聲音說:“我本以為你和許澄會比我好過些,卻沒想鬧得比我和曉樂的事還要大。”看情況是到現下都還沒有收場。

  周悠悠莞爾而笑,說:“無妨。”她倆閒聊間,周競和雲舒來了,這兩口子與周郁和周悠悠打過招呼剛坐下,家裡的長輩也陸陸續續地來了。

  往年這時候,周悠悠總要一陣笑鬧先熱絡一番才會切入正題開始對帳,今年見家裡的人都齊了,便面無表情地說了句:“開始吧。”帳本拿出來,一項項報帳與對帳。

  周家大嬸看著周悠悠好幾次欲言又止。

  周悠悠注意到她大嬸,問:“大娘好像有話說。”

  周家大嬸笑了笑,說:“我就是想問下你在中東能源開發的事,你給過來的帳本我看過,怎麼我們都沒有這一項的帳目。”她這我們很清楚,她老公的,她兒子、女兒的。

  周悠悠微笑著說:“我記得大嬸好像沒有在這個項目里有投資。”

  周家大嬸聞言頓時臉色一沉,說:“周家全家上下的錢都在你這裡,怎麼投資還不是你說了算?這項投資收益這麼大,怎麼能沒家裡人的份?你是想獨吞?”

  周悠悠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大嬸,笑容未改,說:“如果大嬸願意去趟中東也和我一樣槍林彈林里滾一遭嘗嘗子彈貼著頭皮擦過去的滋味,大嬸把這筆投資的收益全部握在手裡我都沒有意見。”她沒動用周家一分錢,冒著生命危險談來的買賣,憑什麼要和人分?

  “媽!”周競叫了聲,示意他媽不要再說下去。這些帳怎麼劃分,周悠悠心裡有本明白帳,不會亂來。

  周家大嬸不樂意了,說道:“悠悠,話不是這麼說,你拿著周家的錢,是周家的經濟人,談買賣你去是應當的,你要分成大家也沒有意見,一直以來都讓你有提成,但從來沒有誰答應過讓你獨吞盈利。”

  周悠悠的眼裡划過一絲孤寒,她問:“所以,我去談生意,讓恐怖份子的彈炸彈翻我的車,讓子彈把我的車打成馬蜂窩也是我應該受的,所以我死在外面,也是我應該的?”

  “悠悠!”莊碧芬大呼一聲,手微微顫抖。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麼,是怕周悠悠剛才要說的話還是在怕周悠悠接下來要做的事。從上次周悠悠拿槍,她就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

  周老爺子臉色森沉地盯著周悠悠,未置一語。

  周悠悠又說了句:“當初說好的,我在外面打理家族產業,也可以發展自己的產業。只要我不拿家裡人的錢,用我自己的錢投資所賺的都算是我自己的。”

  周家大嬸還說:“那你也不能把賺錢的都自己獨拿,不賺錢的就扔到家族產業這一塊去。”她哧笑一聲說:“女生外向說得還真不錯,分給許澄那外人也不給自家人一點好處。悠悠,你要是真向著家裡人,至少該給家裡人占點股份,而不是全便宜了那外人。”她的話音一頓,又說:“如果你不去中東談這筆買賣,大家自然沒話說,可既然你去了,連許澄那外人都占了股份,怎麼到頭來家裡人卻一分也沒有?家族有流動資金握在你手裡,我就不信你拿不出這錢來!”這話說得相當直白,且針鋒相對。

  “生意是許澄出面談的,合同是她出面簽的,大嬸,你要是覺得許澄拿這錢有愧,下次,您去談。”

  周悠悠這話一出,全家人都皺了眉頭。

  周競說道:“先對完後面的帳再說吧。”

  周大嬸叫道:“這筆帳都沒說清楚就跳到下一筆,那再出現下什麼爛帳,是不是又要直接跳過去不提?悠悠,你打理家族裡的財產是有不少苦勞可大家也都沒有虧待你,該分給你的股份和分紅一分都沒有少你的,把家族財產交給你打理也是出於對你的信任,可你呢?這麼大一個項目,你全部自己私吞,家裡人一分都不給,你這私心是不是也太重了?”

  周悠悠微微一笑,輕輕地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說:“既然說到私心上,我們就把帳理一理。帳目總表我相信你們也看過了,今年的總盈利是百分之二十,這是純利,扣除通貨膨脹之後的純利潤。交出這份成績,作為財產經理人,我對得起你們吧?”

  周大嬸叫道:“我現在沒和你說總盈利,我說的是中東那個項目。”她死咬住這塊肥肉不放!利潤太高了,就連許澄和吳燁那小子後期投入的收益都讓人眼紅,更何況是這個!有風言風語傳入她耳里,聽得她十分惱火。周悠悠竟敢明目張胆這麼幹,那以後她還不反了天,把家裡的錢全貼了許澄那女人!

  周二先生皺緊了眉頭,一雙銳利的眸子在全家人臉上掠過,卻仍不發一語。

  周大老生喝著茶,面色沉凝,不說一句,對於自家媳婦的發難,也一直未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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