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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衣要為了別人拒絕我?”

  “出去,我沒興致了。”

  雅迪王看著無衣師尹臉上紅cháo退去,冰冷沒有餘地,強忍住不滿從無衣師尹身上退開,粘膩的體液順著白皙的大腿滑下。他沉著臉套上長褲,靠在床邊燃起一支煙。

  無衣師尹躺在床上,神色複雜。過了一會兒從床上起身。

  雅迪王彈落菸灰,嗤笑一聲,套上撕毀的襯衣和西服朝門口走去,推門時停頓了腳步,“我走了。”說罷,不等無衣師尹回答,徑直出門。

  無衣師尹聽到外面落鎖的聲音有些煩惱,殢無傷和即鹿突然回來完全在意料之外。罷了,有什麼事他們問起再說,若是不問,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殢無傷看到衣衫不整的雅迪王面色一沉,“你怎麼在這裡?”

  雅迪王看看即鹿和殢無傷二人相交的手臂,又想到無衣師尹方才的拒絕,心中有了幾分猜想。也不介意殢無傷的厭惡,微微一笑,荒而唐之地從兩人身邊走過。

  身形交替的瞬間,殢無傷清楚地聞到雅迪王身上傳來的合歡花的香味。

  他怒,怒從膽邊生。

  他悲,悲不知從何而起。

  一時間思緒踏然而至,不顧一切地擠進殢無傷的心底,然而就在低頭對上即鹿視線的瞬間,所有情緒都化作無力,再也無法擺脫。

  “無傷,我們進去吧。”即鹿拉著殢無傷的手,小心翼翼地說。

  殢無傷點點頭,兩人走進屋內。

  即鹿在廚房裡煮開水,她盯著茶壺怔怔出神。即鹿知道大哥喜歡殢無傷,可怎麼也沒有想過向來潔身自好的大哥會和另一個人糾纏不清。這是不是能說明大哥不再鍾情於無傷?想到這裡,她心裡有一絲絲竊喜。不過轉眼想到剛才進門時殢無傷的表情又有些難過,即使殢無傷自己還未完全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即鹿作為旁觀者絕對是一清二楚。

  殢無傷喜歡無衣師尹,了解這種感情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大哥……

  殢無傷坐在沙發上,身後那道緊閉的房門裡有什麼他不敢去想。無意瞥見雅迪王身上的紅痕心中就有所猜測,可是沒有看到無衣師尹的樣子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那樣一個有著潔癖的人會接受雅迪王這樣的男人?明明一看就知雅迪王不懷好意,只是為了上床,並非對無衣師尹付出真心。無衣師尹洗過澡,從房裡出來就見即鹿和殢無傷都沉默著,他疲憊地把頭髮擼到腦後,繞過殢無傷坐的單人沙發,走到即鹿身邊坐下。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不回來吃飯了麼?”

  即鹿心裡頗有些尷尬,見無衣師尹坐在自己身旁,吐吐舌頭,做了個俏皮的鬼臉,“我不是怕大哥一個人寂寞,就和無傷回來啦!”回頭又朝殢無傷眨眨眼,“是不是,無傷?”

  殢無傷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些什麼,聽到即鹿的問話,應了一聲後,繼續沉默。

  無衣師尹也不在意,拍拍即鹿的腦袋,眼裡流露出寵溺和無可奈何,“我還以為你放假准去哪裡瘋了。”

  “怎麼會,大哥。”

  “既然這樣,時間不早了幫我打下手做飯去,晚飯想吃些什麼?”

  “呵呵,只要是大哥做得我都愛吃。”

  晚飯很豐盛,一貫溫馨的餐桌,今日卻異樣的沉悶。

  作者有話要說:

  ☆、五

  這夜,殢無傷和即鹿都沒有回去宿舍。晚上十點半後,兩人都已經睡下,只有無衣師尹還坐在書房裡,批閱學生的作業。

  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很多被忽略的東西都強烈起來。此刻他覺得下身酸脹得厲害,不管是坐著還是躺著都不甚舒服。無衣師尹放下筆,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慢慢揉捏自己的腰,漸漸地似乎有了異樣感覺,未到高cháo時的難耐空虛在這孤獨的夜裡又將他虜獲,那些沒有發泄出的欲望像一團毒火積壓在他的心頭,稍有一點被瀉出,餘下的欲望就如猙獰的惡獸翻江倒海欲傾名為理智的城池。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安靜地靠著椅背,閉上眼,也不去理會那些波瀾壯闊令人窒息的欲望,只想平復心中不該有的渴求。

  不知何時,他竟萌生困意悄然睡去。

  殢無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滿腦子都是無衣師尹頸子上的紅痕,艷麗的顏色如同一條劇毒的赤練蛇在他抬眸的瞬間將他咬傷,火辣辣的感覺蔓延全身,最後變成一種麻木且疼痛的毒液流到內心深處,焚燒起來,騰起朦朧難言的霧靄,把雙眼遮蔽。如同霧裡看花,水中探月,不知另一頭的無衣師尹是何種摸樣。

  “無衣……師尹……”

  他莫名的心中升起一道執念,第一次想要認認真真地打量那人的身形,那人的眉眼,那人的心。他想要了解他,看清他,撥開眼前重重迷霧,去握住他的手,告訴他,和他說,他……

  殢無傷驀然一驚,如遭雷霆。

  過去種種全都清晰地浮現在眼前,無衣師尹滿懷傾慕和愛戀的眼神夢靨一般浮現。他想到老宅里的合歡樹,年年花開的時候無衣師尹就會回國,站在滿樹飄搖的嫣紅下,拂過一朵落花在鼻尖輕嗅,動作溫柔充滿憐愛,傾慕之情不知在向何人訴說。原本他常在樹下休息,因為無衣師尹的出現,便另尋他處。後來義父許下婚事,來年的春天就再也沒有見過嗅聞花香的紫衫人影……

  驀然回事,那人只在燈火闌珊處。

  原來,他一直在等他。

  殢無傷第一次嘗到苦澀的味道,這是無衣師尹一直在品嘗的滋味。

  所有的怒,所有的悲,所有的怨懟都煙消雲散。

  他爬起身,汲著拖鞋走到書房想去看看無衣師尹在麼?

  夜深了,一片黑暗中只有書房裡清冷的燈光還亮著,無衣師尹在這清冷徹骨的燈火下睡著了。眉峰緊縮,似是在夢中也極不安穩。

  究竟是什麼在困擾你,讓你在夢中也如此疲憊?

  是我嗎?

  殢無傷輕輕嘆息一聲,他抱起熟睡的人轉身走向臥室。

  即鹿原本想去廚房倒些水喝,不料會看到自己的未婚夫抱著自己的大哥進了房間。她的心中針扎似的疼痛,站在陰影里全然忘了反應。

  殢無傷在無衣師尹的床邊站了一夜,即鹿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坐了一夜。

  該來的總會來,遲早的事罷。

  作者有話要說:

  ☆、六

  誰也不曾欠誰,沒有交集的起點,就沒有分手的終點。

  你我一如昨日,譬如我心已死。

  無衣師尹將要離開四魌界,去苦境任教,聽到這個消息反應最激烈的居然是即鹿。她想哭,又想笑,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殢無傷跟在她身後,沉默不語。

  曾經留下三個人美好回憶的公寓裡只剩下無衣師尹,他站在窗口望著樓下,即鹿似乎是哭了,殢無傷在安慰她。他不再眺望,拉上窗簾,靠著牆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想像所有鬧矛盾的小夫妻一樣,妻子傷心,丈夫就用擁抱阻止她的淚水,用親吻阻止她的哽咽,直到她重開笑顏。殢無傷一定會好好對待即鹿的,畢竟他們是如此般配。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青梅竹馬,是該恩愛如斯,繞指柔化百鍊鋼的。

  這是他的心愿,亦是眾望所歸。

  一個月前,老宅。

  “……”無衣師尹被殢無傷突如其來的話哽住,眼裡不可置信一覽無餘。兩人對視良久,最終無衣師尹先側過臉去。

  窗外的月光明亮而皎潔,在花格窗上投下樹影婆娑。無衣師尹靠在窗台邊上,垂下的長髮遮住他的表情,影子在屋外風吹動的樹葉里朦朧,留下一個寂寥的剪影。

  殢無傷想開口說什麼,就被無衣師尹沙啞的聲音打斷。

  “你和即鹿在一起多久了?”

  “五年。”

  “即鹿可曾變心?”

  “無。”

  “即鹿可曾有愧於你?”

  “無。”

  “那你為何要解除婚約!”

  無衣師尹轉頭看向殢無傷,眼神凌厲至極,似乎殢無傷只要吐出一句不是,他就將給他

  最殘酷的打擊。

  殢無傷唇舌乾澀得厲害,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我不想辜負你。”

  “啪!”

  掌落,怒升。

  “那你就可以辜負即鹿!你們在一起五年,現在突然變卦,你可有想過即鹿的感受!”

  殢無傷感到面上火辣辣的疼,無衣師尹的一巴掌用了實打實的力氣,扇得他有些目眩,他強穩住身體,眼神明亮,“恐怕即鹿已經知曉我的心意,她並非蠻不講理之人。你無須擔心?”

  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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