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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軍鼓被源溪重重砸了幾下,發出幾聲響徹雲霄的沉音。

  屆時,軍帳內的將士們皆一涌而出,稍作整裝,待命。

  “是元錦和祥鳳的兵馬!”源溪焦急地喊道,“快,分成十隊,暫時逃散!”他頭腦清晰,飛快地指揮著,可心裡卻不自覺地咯噔一聲——元錦和祥鳳的御軍會尋至夢竹山軍營,莫非是瑣離公子出了狀況?!

  (不對勁,為何祥鳳御軍會同元錦聯手,攻至此處?!)

  其實,墨自啟早前便得知了復國軍參與韶陽之戰,只是當初卿如仕試探他時,他一擺手,以瑣事不必在大喜日子提起為由,將此事作罷。

  自此,夢竹山兵營不復存在,而前瑤瑟的復國軍士們,皆四散於中陸各方。

  源溪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遊走於各國間,希望終有一天能重新找回瑤瑟的弟兄們。

  而他的公子,興許會在未來某一日,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以皇族的威嚴,道:“□□之志,不可擱置!”

  X.

  元錦皇宮內,一名宮女抱著剛從浣洗局收來的衣物,輕步流連於寢宮廊道。

  “噫?!”

  廊道內突然傳出的細微聲響,險將她嚇得魂都沒了。

  受好奇心的驅使,她靜下心來,仔細傾聽。

  只聽見那聲響,竟似是慘叫,又似是呻_吟,其中還夾雜著“嗵嗵”聲,好似惡鬼降臨,撞破牆壁。

  “唉……”

  她嘆了口氣,心知,這許是陛下在寵幸新納的男寵。她

  不作多想,“噠噠”踱步,朝廊道前頭走去。

  待她走後,寢宮內才隱隱傳出一道求救聲,還有床板震動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半部分高能情節請到豆瓣app或書耽網搜索同名文文《雙成幻》進行觀看_(:з」∠)_

  ☆、完結章

  眼前,即是城門。

  墨象司離開皇宮後,便換了一身淡青色衣著,將頭髮簡便地盤於腦後。

  他緩步上前,卻在離門只差一拳之隔時,恰然止步——蕭定在門外,他在門內,兩人透過城門,相視一笑。

  墨象司再次邁開步伐,跨出城門外。

  蕭定踱著步子,晃到城門邊,順手接過墨象司拎著的大半行李。

  蕭定已經在城外等了墨象司好些時候。

  早先,兩人都快要動身了,墨象司卻突然說自己有東西忘了收拾。無奈,蕭定只得讓他自個兒回皇宮去,自己則百般無聊地聳在城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等墨象司歸來。

  等著等著,他突然覺得有點兒對不起碧天堂,畢竟,因他求墨自啟放過他和墨象司,碧天堂對墨自啟的恩情,已被後者盡數還清。不過,也就愧疚那麼一小會兒,反正他已經和碧天堂再無瓜葛,毫不相干之人利益受損,於他而言,何須操心?

  好不容易把人等來,蕭定卻發現,這傢伙收拾過來的所謂“行李”,全是一些貴重又華而不實的天壇紀念品,只得似是無奈又似是譏諷地嘆了口氣,然後二話不說,將大部分活兒都攬到自己身上。

  “你拿這麼多做什麼?本王自己可以的。”墨象司斜眼道。

  “是嘛,”蕭定從容地回嘲道,“當初咱們交換身體的時候,你那身體怎麼才走了半公里就累得不行了?”

  這話本無異端,可從蕭定口中傳出,又由墨象司耳邊傳入,倒顯得意猶未盡了。

  “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墨象司惱怒得憋紅了臉,道,“那會兒本王無時不刻都想換回來!”

  蕭定一笑,心道,這小子陰謀詭計一輪換一輪的,結果輪到現在,反而連說謊都不會?——墨象司那會兒早就得到了魂轉引的解藥,要真是厭惡到無時不刻都想換回來,那他肯定一早就把解藥喝了。

  “走,出發了!”蕭定拖著墨象司的背部,兩人作勢便要出發。

  轟隆——!

  背後傳來城門被移動的聲音,是守城侍衛們在關城門。

  墨象司回頭,遙望城門內的天壇。而後,他一咬牙,伸手抓上門壁,與侍衛們合力,關上城門。

  蕭定也好,墨象司也好,兩人這便跨步,闖向遠方。管他朝代更迭,管他天地不容。

  後世史料,對此不過寥寥幾句:啟帝二十三年,大皇子墨象司犯滔天之罪,因得民眾為其喊冤,免於刑,改逐之。自此,未有音訊。

  X.

  塞外寒地,荒無人煙,只空拂冷風,駭人心魄。

  卿如仕帶領部隊的士兵們,策馬來到極北邊疆與祥鳳內陸的交界處。他調轉馬頭,回望來路,好似這樣便能瞧見天壇與青鸘鎮似的。

  一片沙塵遮掩天際——他什麼都望不到。

  “將士們,”卿如仕猛地閉眼又睜眼,“隨我來!”言罷,一抽韁繩,帶領軍隊,朝極北邊疆駕去。

  所謂祖業有成、良緣終成,皆隨卿如仕一同,沉沒在歷史中。

  後世史料,對此不過單單一句:北域見寇賊,啟帝即令百餘將士前往駐守。

  X.

  半年後,骰柏院內。

  緣央跪坐於院邊,輕手撫箏。

  骰柏院位於小山丘上,緣央所坐的這個位置,可俯瞰整個青鸘鎮。

  “緣央公子,緣央公子!”遠處傳來一名小廝焦急而興奮的聲音。

  緣央停下手中動作,輕轉頭,硬聲問道:“怎麼了?”

  “好消息呀,好消息!”那小廝展開手中攥著的紙張,“這次捎來的請函,竟來自幾名世宦家的公子,他們也想隨緣央公子學習器樂詩賦呢!”

  霧桐死後,景大爺認為,霧桐的在天之靈必會放不下緣央,故繼續協助緣央發展骰柏院的事業。

  緣央為人精明,自身又才華洋溢,既得了景大爺和裘烈行的雙重援助,也便把骰柏院打理得好好的。半年過去,前來拜師的學徒也越來越多。

  “幾人了?”緣央問。

  “回公子,加上這幾位世宦公子,學徒數量就破百啦!”

  “知道了。”

  小廝稍稍鞠躬,話已交代完,便知趣地退下了。

  (“當初誰說生徒滿堂來著,這離滿堂還少了個幾十人呢。”)

  “……你瞧,滿堂了。”緣央下意識間,自言自語道,“你怎麼……還不來瞧瞧……”

  他的生徒已幾近滿堂,可當初與他打賭的霧桐卻已逝去。物非,人亦非。

  緣央伸出手,重新划過紫檀箏表面。

  一曲終了,緣央眺望遠處。

  倏忽間,他似乎聽到身後傳來衣衫飄動的聲音,與霧桐起舞時的水袖揚動聲頗為相似。

  一回頭,只見內院空無一人,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棵菩提樹,樹枝上掛著一段鮮紅飄帶——這本是早年霧桐練舞時用的紅綾鍛。

  自霧桐死後,緣央便將這紅綾鍛繫於內院的菩提樹枝上,仿佛霧桐身形雖滅、神魂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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