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結局下【首發磨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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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錦囊之外,他又拋了一串靈匙給我,沒有任何的隻言片語,只留下來我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新的靈匙,難道說……

  冥炎依舊悶悶不樂的趴在欄杆上望著眼前極端的忘川河流,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連我過來都沒有發覺。

  看著來氣,踹了他一腳,說道:「喂,我要走了。」

  回過神的冥炎一把拽住了我,「等我,我去請求閆君大人,我不轉世了,陪著你,和你永遠在一起。」

  縱有千般不舍但我知道,這樣就夠了,「傻子,你認為閆君的話是那麼容易收回的?你別忘了君無戲言,他是掌管十屆閻羅的閆君大人。若是有緣會我們會再見的,你看這個?」

  我把手腕上的新靈匙展現給他看,很得意的咧嘴笑了,「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再見面是不是?別再彆扭了,送我去冥河渡吧,那裡是人還陽的地方吧!這是最低的懲罰了,你別再去攪局了,不然我會恨你。」

  冥炎心有不甘的垂下頭,別彆扭扭的隨著我一起走向冥河渡的方向,就是如此也沒有鬆開我的手,好在是魂體,這要是現實中骨頭恐怕都會被捏碎了。

  閆君今天穿的很隨意,一個人站在冥河渡的渡口,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們,在見到冥炎不情願的樣子後,臉色明顯的冷了很多,怒聲道:「冥炎,你對本君的安排為何還是不滿?念在殷悅誅邪有功,本君放她還陽,擁有超越生死之命,為地府效勞這難道還不算法外開恩麼?」

  「冥炎不敢,只是,冥炎不想轉生,想留在小悅身邊,永生永世做鬼仙。」

  「放肆!」閆君被冥炎的固執氣的有些失態,緊著拳頭磨牙的望天,不再和他計較大聲喝令道:「楚琪,把這廝冥頑不靈的待下去,你給他好好地上一課,若是在不思悔改,你就給他一碗孟婆湯享用。」

  「是!」楚琪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硬是掰開冥炎的手,把他拽離我身邊了。

  「回去吧,你不回去,我這地府會遭殃的。回去之後記得去這裡,有人等你見他。」閆君揮手在我面前幻化出一棟公寓,揉了揉太陽穴,長出了一口氣,才要轉身又頓住了腳步,指著我手裡的錦囊又叮囑了一句,「見到了人之後,記得拆開這個,真是的怎麼偏偏是那傢伙。」

  從沒有見過閆君這樣愁容滿面的樣子,尤其是在見到錦囊之後,就像見到了燙手的山芋一般,逃似得離得遠遠的。

  回頭望著被楚琪拉扯著漸行漸遠的冥炎,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哭著跳上了渡河的船隻,蹲在屋棚中抱膝不捨得一個人難過。

  就算再見面又如何?他都不會再記得我了,一碗忘情水孟婆湯,前世今生都會成為過往。只是知道他平安就好了,沒有在一起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身體隨著船隻的搖晃,陷入了昏睡中。好像很久之後,聽到了各種儀器的動靜,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這是醫院?怎麼會?我的身體明明留在了地府,怎麼會在醫院出現?

  糊裡糊塗的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人影錯錯的晃動,興奮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醒了醒了,快去通知莫警官,病人恢復意識了。」

  抬起手盯著手腕上的靈匙,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有些懵。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後來聽莫城說,他是在後山的一顆被閃電劈成兩半的老槐樹下找到的我。

  當時的我全身是血,傷到了頭部。不過細檢查之後才發現那些血不是我的,是另一個人的。我細細回憶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一定是閆君讓使者把我的身體送回來的。

  我昏迷了六天六夜了,醫生說若是第七天醒不過來,就會永遠的成為植物人了。

  七天還魂,我回來的還真是及時。對於他們來說是醫學上的奇蹟,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經歷了哪些不可思議。

  在處理完了叔叔的後事之後,我才閒下時間來回憶,取出莫問曾經交給我的錦囊,拆開看了個究竟。

  這裡面出了塊腰佩別無其他,這腰牌我見過,就是出入幽冥鬼域的令牌。持有這個令牌的人才能進出殭屍一族所在鬼域,暢通無阻。

  這算什麼?我撓著頭髮參不透其中的奧妙。

  當天晚上我夢到了閆君,他給了我還魂之後的第一個任務,是去調查一棟公寓。還說去了記得帶著腰牌,不然會一無所獲。

  沒有冥炎在身邊,什麼都要親力親為,我開著車來到了那家公寓,在櫃檯詢問的時候服務員竟然管我要了那個腰牌,只有那個為證,她才能帶我去見我要見的人。

  究竟搞什麼,這麼神秘?

  我把腰牌遞給了櫃檯的服務人員,女孩子禮貌的接過去打量我一眼之後,打了個電話讓我稍等片刻。只說稍後就會有人來接我,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時候,不遠處的職工電梯門開了,藍羽和他的職業跟班齊勇一起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是你們?」

  「別問原因,給我們來就行了,他在等你呢!」

  「誰呀?」我拽住了藍羽,決定先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傢伙的嘴巴很嚴實,就是不肯說,只是說到了就知道了。

  從一樓直升到十三樓,藍羽在電梯間裡給了我一把開門的鑰匙卡,到了樓頂什麼也沒有說就把我推出了電梯。

  好歹也給句明白話吧!這算什麼?猜謎嗎?

  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那扇豪華的大門,走過去把鑰匙卡插了進去,磁卡在接觸到門鎖之後發出了清脆的解鎖聲,「咯吱」雖然動靜不大,在空曠的走廊上還是能聽得真切。

  有些緊張不知裡面等待我的是什麼。揉搓著手掌遲疑著走了進去。

  豪華,素雅,高尚,反正這一個客廳就比我家小樓還要大。

  房間裡好安靜,而且清楚地出來有節奏的「嘀嘀」的計時聲,好奇的歪著頭望了眼裡間,裡面竟然有個休息室,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敲了下房門,裡面有人說話了,「還以為不來了呢,等了這麼久!」

  門自己打開了,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楚琪,不現在我應該稱他為掌簿大人了。雖然他說只是給閆君跑腿傳話的,可輪職位他要比判官還要高一級。

  他的身後有張大床,床上像是躺著一個人,那人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從心電圖來看還活著,只是不知為何,人竟然被白布蒙不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是誰?」他不是應該老實的呆在閆君身邊的麼?怎麼又跑來陽間了?

  「哦,是這樣的,冥炎不聽話非要與閆君對著幹,本來給他安排好了人家,需要等你幾天就可以了。可沒想到那傢伙竟然偷偷地安排了你父親的靈魂魚目混珠了過去。閆君生氣了,就讓我隨便給他找了個戶人家轉生,我這剛好完成任務,就路過來瞧瞧我自己的身體,和他告個別。」

  ……

  半懂不懂得盯著他,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那位,身體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般繞過楚琪走了過去。

  「沒懂?額,就是冥炎闖禍了,惹怒了閆君,把他從地府趕出來了,還出了名,就這個意思。」楚琪咽了口唾液,指著身後的那位,視線隨著我移動,解釋,「我想起來,莫少爺說過會幫我暫時保留我的身體,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把他塞進了我的身體裡,經過,就是這樣!」

  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情聽他的任何解釋了,有些顫抖的揭開蒙在人身上的白布,淚如雨下。

  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均勻,清明的輪廓就是我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冥炎,只是臉色還是病態的蒼白。好不可思議,模樣都變成他了!

  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好像微動了一下卻沒了動靜。

  楚琪也走過來,嘆了口氣抱怨著:「真是的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就擅自行動,他額頭上的黃紙符不解開,他是沒有辦法真的活過來的。那玩應我碰不得,你來吧!」

  光顧著激動了,竟然沒有注意那張礙眼的黃紙符,抹去眼淚感激的對他笑了,立即撕下那張紙。輕輕地推動了下冥炎,小心翼翼的喚著他的名字。

  冥炎像是聽到了我的呼喚,先是勉強的微睜,適應了房間的光線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在見到我的那一刻,欣喜若狂的坐起來抱住了我,「小悅,真的是你,我以為我聽錯了,我以為我會忘了你,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現在只有激動,什麼也說不出來。擁抱著他感受著他心跳的力量,他活了,不再是個沒有身體的靈魂了。可以和我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相依相伴。

  「咳,你們真的當我是空氣啊?秀恩愛死得快!」楚琪捉死的來了這麼一句,提醒著我們他這個電燈泡還亮著。

  冥炎鬆開我挽著我的手走下床,許是身體躺的時間太久了,許是重生之後的不適應,總之還有些虛弱站立不穩。就是如此冥炎還是在我的攙扶下,感激的對著楚琪神鞠一禮表達內心的溢於言表的謝意。

  楚琪釋然的搖了搖頭扶起他,拍了拍冥炎的肩膀,由衷的笑了,「兄弟,這不是我的功勞,我頂多就是給你提供了具空殼的身體。你們要謝的是莫問,若不是他利用殭屍的身份要挾閆君成全你們,我們現在也都在地府鬥地主呢!你們雖然活著卻已經不再是人,別忘了你們的使命,這也是閆君唯一讓步的地方,好好地珍惜彼此,我走了!」

  他的身影慢慢的在我們面前消失,房間了只剩下我和冥炎兩個人,捧著他的臉四目相對了好久,「好神奇啊?原來還可以這樣子。」

  「我們欠了他們很多,怎麼還?」冥炎把我摟在懷裡,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怎麼還?還不聊了。

  「那就不還了,記在心裡,好好地活下去,這樣就不用再忘記彼此了。」踮起腳不害臊的吻了他,咯咯地笑了。

  「也對,好好地活著,才能對得起那些成全我們的人。」冥炎帶著我來到窗前,揭開窗簾仰頭望著太陽,笑的比陽光還要炫彩奪目。

  靈動的眸子緩緩的垂下凝滯著我,深情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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