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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吧,帝國軍團VS叛軍,總讓人有一種大學生在欺負小學生的感覺。

  要不是以前帝國軍團的這些大學生,在忙著和另外一個大學生干架,叛軍這種小學生根本不可能苟延殘喘至今。

  顧准和他的軍團不會輕敵,但也不能否認他們對手弱弱噠,特別是在叛軍甚至已經失去了Z的那些卑劣的小把戲的支援的現在。

  哪怕是面對聞澈,顧准也是這麼照實直說的,根本不怕日後戰況膠著被打臉,因為那不可能發生。

  彼時,聞澈剛剛結束了圍觀蘇半夏的又一場比賽,毫無疑問的大獲全勝,一如蘇半夏一路高歌猛進的成績,她已經打入了未成年組的總決賽。等成年組的半決賽結束後,選手們就會迎來三天寶貴的休息時光,因為在個人賽的總決賽之前,還要插播一個團體賽。不分組別,只是單純的團隊戰,二十四小時的超長賽時,一場定輸贏。

  蘇半夏也報名參加了團體賽,並表示了會全力以赴的參賽態度。雖然一般來說,爭奪冠軍的總決賽選手,總要在這種時候有所取捨,為了求穩,只會力求一個冠軍。但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來說,雙冠才是他們的追求。

  一如當年的毀滅雙子,也一如曾經的顧准和千華小姐。

  是的,沒錯,顧准曾經還和千華小姐組合搭檔過團體賽,他們既是總決賽的對手,也是團體賽的隊友。最終顧准拿了雙冠,千華小姐飲恨只有一個團體賽的冠軍。

  “我記得那屆的比賽。”在聞澈成為傻白甜的男爵澈的時候,他和少游每一年的新秀賽都沒有落下,特別是顧准參賽的那一屆,因為那年的主辦場地就在畢弗隆斯。聞澈、少游和祝安三人在啞叔和啞嬸悄悄的帶領下,冒險親身去現場看了總決賽。十四歲的顧准帥氣到不可思議,長槍一划,銀甲凌冽,引爆了全場的high點。

  “您當時真的就在現場?!”顧准第一次如此失態,因為……很匪夷所思的,顧准當年能贏下已經是准。現役軍人的千華小姐,憑藉的就是一股他覺得殿下在看著他,他不能輸的信念。

  事後顧准一度覺得自己得了妄想症,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聞澈則很高興,哪怕他失憶了,也沒錯過顧準的成名戰,他最閃亮的時候。

  顧准因為在那屆比賽上的優秀表現,獲得了前往首都星遊覽的資格,還得到了在楓丹白露宮被明帝接見的待遇。後來……呃,後來發生了什麼,聞澈就不記得了。

  “明帝當時接見的不是我一個人,總共有十八名優秀的在校生得到了接見。結果,那些學生中混入了九王之一派來的刺客,我看那人的刺殺是沒可能成功的,就當機立斷假裝救了明帝一命。”那個時候顧准正一心非要往上爬,因為他想查到聞澈真正的“死因”,並為聞澈復仇。

  明帝果然感動於顧準的奮不顧身,為顧准特批了提前被獅鷲軍團徵兆的旨意。

  這才給了顧准在之後獅鷲軍團解體時,異軍突起的機會。

  往事如煙,一晃而逝。卻也給了聞澈新的腦洞,他對顧准說:“拿下叛軍之後,你想要什麼獎勵嗎?”

  輸人不輸陣,他怎麼可能輸給他那個渣哥!

  “什麼獎勵都可以?”

  “當然。”聞澈點點頭。

  “哪怕是會讓人很為難的事情?”顧准一再的試探著聞澈的底線,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就是莫名的想知道聞澈對於他的容忍度在哪裡。大概人類就是這麼貪婪的吧,曾經他覺得只要聞澈還活著就好,後來他希望聞澈能恢復記憶想起他,如今……他又有了別的想法。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為難的。”聞澈這不是對自己的自信,而是對顧準的信心。無論顧准嘴上說的有多狠,但其實本質上顧准還是個很心軟的人。

  除了聞澈以外的所有人:顧准心軟?呵呵,你高興就好。

  顧准……對聞澈自然是很心軟的,準確的說,他對聞澈就從來沒心硬過。縱有千般手段、萬般狠辣,等到了聞澈面前,他也就只剩下了一句“好好好,對對對,買買買”。哪怕只是聞澈的一個簡單微笑,都能讓他心生歡喜無限,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很多、很多年後,在有人為顧准著書立傳時,對方特意就此問過顧准。

  筆者:“真的就完全沒有底線嗎?無論陛下讓您做什麼,您都會毫不猶豫的立刻執行?”

  顧准:“任何事。”哪怕聞澈想要他的命呢,他都會親自挖出自己的心臟,洗乾淨了再笑著獻上去,生怕髒了聞澈的手。

  這種心理是很病態的,顧准自己也很清楚,但他根本沒想過要改變,因為這已經是他的本能了,超越了求生本能的本能。那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他又要怎麼改呢?

  筆者:“為什麼呢?”

  顧准低頭沉思,不是在苦思理由,而是在苦思該如何表達:“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這就已經成為打從我心裡認定的自我價值的實現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只有聞澈的微笑,才會讓顧准有一種他活的還算有點價值的感覺。

  在被聞澈赦免,從絕望的地獄裡救出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年少的顧准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他有什麼是值得尊貴的殿下救他的呢?

  又或者說,有什麼是他能為聞澈做到,而聞澈自己or他身邊的人做不到的呢?

  答案總是否定的,他當時才十二歲,又是剛剛才從政治犯的身份被赦免,無權無勢,無親無友,他是那麼的弱小又一無是處,聞澈根本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可是……他迫切的想為聞澈做些什麼,他需要聞澈需要他。

  但是他想又能怎麼樣呢?

  還是那句話,他弱小如螻蟻,誰又會在乎螻蟻是怎麼想的呢?長大後顧准對權利和力量的病態追求,就是在這個時候埋下的隱患。

  而年少的顧准,只能一直隱忍著對聞澈的渴望,直到加布里埃帶著聞澈搬去了離宮。

  那個時候,聞澈一直很努力的在人前——特別是他母后眼前——表現的和過去沒什麼兩樣,想讓大家不要擔心他,他總說,不就是被一個渣爹厭棄了嘛,他一點都不難過。但是,聞澈那個時候才不到五歲,被自己的生父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看待,他又怎麼可能不難過?

  哪怕聞澈理智上很清楚,為了一個渣爹傷心根本不值得,但感情上他也還是控制不住。

  所以,顧准很快就發現,聞澈會半夜一個人躲在帷帳下的被子裡哭,無聲無息的流眼淚,連一點響動都不敢弄出的那種,因為他生怕他母后發現之後更加自責。

  顧准看著聞澈哭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他一點都不想讓聞澈那麼難過。

  但是,十二歲的顧准真的是很不善言辭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聞澈,到最後,他也只能大著膽上次,在說了一句“冒犯了”之後,小心翼翼的擁抱住了他心中再高貴不過的小王子,學著他生母在世時安慰他的樣子,笨拙又溫柔的拍了拍聞澈的肩,一遍又一遍的輕聲耳語:“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也不知道是聞澈為了擺脫那種偷哭被發現的尷尬局面,還是顧準的安慰真的起了效果,很快,聞澈就睡了過去。

  此後,聞澈和顧准之間就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相處模式。

  顧准就這樣陪伴了聞澈很多個夜晚。

  其實,聞澈也不是天天哭的,但反正每次他哭的時候,顧准都會神奇的發現他,無論他是藏在被子裡,還是床底下,又或者是盥洗室里。

  次數多了,兩人除了顧準的安慰以外,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交流。

  聞澈開始吐槽他的父皇有多渣。顧準則總會說,我爹更渣。他們還就到底誰的爹更渣這個問題,還小範圍的爭執了一番。

  最後,以聞澈對顧准說“你贏了”而告終。

  顧准有些茫然的回答:“贏了好像也什麼值得高興的。”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贏家,兒控爹的愛總是相同的,渣爹的渣卻總是各有各的特色。

  聞澈說:“我的母后告訴我,當我跌倒摔傷時,如果已經沒有人會再心疼、會再不顧一切的飛撲上前來想要扶起我,那我就必須學會自己優雅的站起來,像青松一般筆直,寧折不彎。我以後要走的路還有很多,最起碼可以做到讓自己看上去很強大,不會被任何東西打敗。”

  但是,佯裝自己很強大真的很難,也很痛苦。

  所以顧准告訴聞澈,哪怕你暫時無法真的做到也沒有關係,因為白天的嫡子澈已經做的很好了,最起碼在他眼中,白天的聞澈已經帥呆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顧准坐起身,語氣激動,手舞足蹈的描述著他眼裡的聞澈,是那麼的強大,又那麼的仁慈高貴,是他見過的最好、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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