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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郁笑著朝他們招招手,他有時會覺得遠涯有點像阿剩,他對身邊的夥伴都很照顧。

  適才李世安是和他們在一起的,但是被人群給擠沒了,遠涯這是回去找他。

  很快,三人湊在一起,身子趴在橋欄上,看起吊沉船,看打撈沉香木。陳郁和李世安安安靜靜觀看,鄭遠涯不時在上頭大聲喊話,瞎出主意。

  他有一個建議不錯,被船主採用,即在沉船兩側鑿孔,讓船艙里的水更快泄出,以便吊起沉船。

  沉船吊起後,受徵募的水手積極下水,打撈沉香木。船主稱重打撈上來的沉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想來他也不清楚沉香木泡水後的重量該是多少,他能挽回多少損失。

  鄰近午時,堵塞在濠渠里的船隻終於能緩緩通行,橋上圍觀的人略有減少,但還是黑壓壓一片,鄭遠涯掃視夾岸的商肆,琢磨著到哪找個地兒坐坐。

  要是只有他和世安,他們更喜歡去瓦舍,但帶著陳郁,得尋處清雅、整潔的去處,他正思著,突然聽到一陣急匆匆的吆喝聲,伴隨著車轆轤聲,他眼疾手快,快速抓住身側陳郁的細腰,將他往自己懷裡攬。

  陳郁似乎在望著什麼,看得出神,以致沒留意一輛運貨的獨輪車沖他而去,險些撞著他。落進鄭遠涯懷裡,陳郁才意識到自己躲避過一次險情,他抬頭愣愣看著友人那張放大的臉,驚魂未定。

  「莽漢!怎麼看路,險些撞著人!」鄭遠涯怒斥獨輪車的車夫。

  那車夫因為魯莽,一路已經被好幾個人指責,看著脾氣也挺大的,居然還罵罵咧咧嫌橋上人堵道,揚長離去。

  鄭遠涯忙於問陳郁是否受傷,顧不上教訓車夫。

  「沒撞著,無事。」陳郁摸摸手腳,身上沒有被撞的疼痛感,也沒傷。

  「你剛在看什麼,看得出神?」

  陳郁聽到這話,才意識到自己還被遠涯摟在懷裡,他用手推開友人,似有些不自在。鄭遠涯忙拿開自己的手臂,他不是有意摟著不放,他絕對沒有老爹那種嗜好。

  「小郁!」

  橋上這一陣小騷動,讓走在岸邊的趙莊蝶發現陳郁的身影,他在人群里吃力蹦跳,熱情朝陳郁招手。他身邊有趙端河,還有趙由晟,與及數位奴僕,他個頭矮,被人群遮擋,趙由晟高挑的個頭,倒是很顯眼。奴僕們手中提著主人購買的大包小包物品,他們想必是去逛了城東的商肆。

  陳郁朝莊蝶點點頭,其實他早就見著他們,正因為看見由晟的身影出現在人群里而走神。

  「你不過去?」

  鄭遠涯見陳郁沒動彈,只是揮手示意。

  李世安顯得有些激動,揪鄭遠涯袖子小聲說:「我見過他們,他們是住在城西的宗子。」

  「這麼多人,不過去了。」四周人擠人,都在看熱鬧,再說他本就是跟著鄭遠涯,李世安出來,丟棄這兩個友人,去找別的友人,陳郁覺得不該厚此薄彼。

  趙莊蝶等人在岸邊待了一小會兒,見陳郁沒過來的意思,四周又擠便就離開。

  鄭遠涯對李世安說:「宗子又怎樣,在這泉州城裡,掉片葉子砸中十人,能有兩個是宗子你信不信?」

  李世安才不信。對平頭百姓而言,宗子這個身份,還是挺唬人的。

  「小員外怎麼會結識他們?」李安世聽說宗子不跟外人往來,很高傲,皇族就像一個圈,將自己人圈在裡邊,將別人圈在外邊。

  看著趙由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堆里,陳郁悵然若失,回過頭來,答道: 「小時候就認識。」

  李世安非常羨慕,他祖父曾是京官,但官職小,從沒有機會結識什麼皇親國戚。

  趙由晟一群人走出擁擠的人群,來到春風樓,登樓入座。今日趙莊蝶做東,請吃酒,趙莊蝶邊點酒菜邊念叨:「真不派人去把小郁喊過來?」

  趙端河沒說話,他和陳郁沒莊蝶那麼親,交集也不多。

  趙由晟靠窗坐,居高臨下看街道的行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阿剩,你也在意鄭遠涯是海寇出身嗎?」趙莊蝶看他也不吱聲,很失望,往時他跟小郁最要好,怎麼突然冷漠起來。

  「是不便結交。」趙由晟淡語。

  阿剩居然也這麼在意,趙莊蝶懊惱說:「小郁不該和鄭遠涯那麼要好,都是因為阿剩去了寧縣,才會跟他走得近。」

  「那他該跟誰要好?」趙端河覺得這責怪莫名其妙,他指出:「鄭遠涯是海商,陳家也是海商,李世安家懂天文,是能牽星過海的陰陽生。」

  量酒博士給三位貴客倒酒,趙由晟端起就喝,一飲而盡,他勾著酒杯,一言不發。量酒博士離去,趙莊蝶捧住酒杯,小呷一口,絮絮叨叨說當宗子真沒意思,想交個有趣的朋友,還要考慮對方爹是不是當過海寇,自己會不會因此被朝廷冠以勾結海寇,意圖謀反的大罪。

  趙莊蝶念叨一堆,把杯中酒飲盡,正要使喚趙端河給他倒酒,抬頭一瞧,見兩位同伴居然都從座位上站起,齊齊看著窗外。

  街上一片騷動,迅速圍聚許多行人,眾人指指點點,在人群中心,是三四名兵痞。看那情景,似乎是一位扛板凳的老漢,攔住兵痞的去路。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我似乎聞到了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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