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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陳郁嘴角沾上芝麻,趙由晟取出自己的棉帕,遞上,陳郁不解,趙由晟用拇指腹蹭了下自己的嘴角示意。

  陳郁被他的動作吸引,目光落在由晟唇上,那是兩片好看的唇,陳郁一手捧著碗,一手拿柄金湯匙,模樣呆呆的。

  柔軟的棉巾揩過陳郁嘴角,陳郁的眼睛忽地瞪大,他見趙由晟自若將手帕收回。

  阿剩幫自己擦了嘴。

  「夜路不好走,吃完這碗湯圓,你早些回去。」這像似趕人回家的話,趙由晟又加了句:「而今我在泉城,日後見面容易。」

  陳郁碗中還有三顆湯圓,他決定慢慢吃完,他邊吃邊看由晟,還邊笑,由晟只得拿起一本書,假裝在讀閱,讓自己不去看陳郁的笑臉。

  一碗湯圓吃完,陳郁將空茶碗擱桌,起身辭別:「阿剩路途辛苦,早些歇息。」

  趙由晟去取陳郁的風袍和風帽,他親自幫陳郁披上風袍,也為他戴上風帽,動作還挺嫻熟。趙由晟繫結風袍的帶子,手指碰觸陳郁的衣領,不經意碰到他露在衣領外的脖子,肌膚細膩,指腹留有暖意。

  閣樓上並無奴僕,也沒有其他人幫陳郁穿風袍,系綁風帽,這個過程,便就自然而然,趙由晟以前其實沒少做。

  「阿剩,我回去啦。」

  「路上小心,吳杵,你送小郁回家。」趙由晟打開房門,朝樓下喊。話語落,吳杵提燈過來,戚適昌跟隨而來,兩人站在樓梯口等候。

  趙由晟親送陳郁下樓,來到院中,戚適昌過來跟趙由晟問聲好,他在城中居住多時,已很熟悉禮儀。

  戚適昌護著陳郁離開,吳杵提燈在前照路。

  趙由晟站在院門口,看他們燈火遠去,陳郁逐漸消失於夜幕。

  「小官人快進屋,外頭風大。」吳信把院門關上。

  趙由晟返回閣樓,沿著木梯行走,似乎心情不錯。他來到房門前,一啟開房門,夜風忽大灌入室內,書案上的燭火熄滅,漆黑一片。

  「阿香,點燈。」趙由晟喚人。

  沒過一會,上來個纖瘦女孩,用袖子小心護著一盞燭,是阿錦。阿錦點亮閣樓里熄滅的蠟燭,怯怯地看了眼在昏暗角落裡的趙由晟,她感覺到這人身上的冷意。

  她對這位剛回家的郎君有些好奇,但今日已接觸過,覺得他很兇,有點可怕。點上燈後,她小聲問還有什麼吩咐,趙由晟示意她出去,她局促不安地退出閣樓,匆匆離開,如釋重負。

  作者有話要說:導演:簡直沒眼看,我還以為你在南溪陳宅下了什麼不得了的決心。

  由晟(煙):好好拍,要甜味的。

  導演:是,老闆。

  第35章

  回到泉州城,獨自待在閣樓讀書, 有時讀倦了, 啟開窗戶, 眺望驛街熱鬧的街景, 頗有種身處鬧市, 而心置山林的錯覺。

  拿卷書倚窗,晚霞披身,落日的方向,能看見陳郁家的屋頂。

  回家頭幾天,趙由晟表現得很好,像個渴望功名的人,熱愛學習,閉門不出。莊蝶來約過他好幾次, 都被謝絕,搞得莊蝶一肚子怨氣, 跟端河說由晟被三溪先生變成了書呆。

  莊蝶有所不知, 他的師勉叔在家,由晟不好好表現幾天,說不定就給「發配」去黃教授那兒了。

  閒賦在家的趙父,有時在家會客, 有時外出訪友, 他的友人眾多,有同宗的弟兄,有城中名士, 也有告老還鄉的官員。

  自趙父回來,趙家的院門天天有人進出,僕從的數量也在增加,原本在寧縣充當趙父手下的錢伍和章義,又聚都到趙父身邊,住進了趙家。

  趙由晟聽到院中弟弟由磬的聲音,低頭一看,弟弟正纏著章義教他打拳呢。

  女婢阿錦在院中收衣服,吳杵湊到她身邊去,看他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樣,怕是對人家有意思。

  眼前一切皆平和,寧靜,可謂是段愜意的時光。

  漸漸,夕陽西落,趙父將兩名訪客親送出院門,由晟認出其中一人是趙孟壽的父親——趙汝泰,卻不知是為何事上門,此人生性孤傲,不大跟左鄰右舍走動。

  夜晚,一家人聚集在餐室用餐,滿桌佳肴,餐桌上,趙母突然問趙父:「汝泰家的女兒今年幾歲了?」

  趙汝泰有一女一子,女兒養在深閨中,身為鄰居,趙母沒見過她成年後的樣子,也不清楚她年歲。

  「今年二十歲了,再嫁不成,便成老姑娘囉。」趙父目光落在自己兩個兒子身上,他也曾想有個女兒養,然而女子出生在宗室,命運往往坎坷。

  趙母點了點頭,她當年十九歲出嫁,已經是超大齡,她說:「也難怪他家著急,宗正司不給嫁妝,也不幫安排個匹配人家,再這麼下去,豈不是要去當道姑。」

  宗女若是嫁不出去,往往只有出家一途。

  按說宗正司是必須出宗女嫁妝的,奈何總以官庫窮沒錢推辭。

  「不至於,宗正司要是實在不管,汝泰自個出嫁妝,尋門親就是,哪能將女兒一生斷送。」趙父倒是挺了解趙汝泰,此人對兒女疼愛有加。可畢竟嫁宗女有諸多要求,框框架架限制,不能隨便下嫁。

  趙母像似想到什麼,皺起眉頭:「郎君可得打探打探,官船的錢什麼時候分放,這都快臨冬了。」

  夏時,在海外貿易的官船就回來了,聽聞今年販來不少香料,可宗正司遲遲不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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