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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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齋突然放聲大笑,「李愚,西涼太子。要是朕沒記錯的話,西涼太子應該身處西涼皇宮。如今卻突然出現在大周定國公府上,這讓朕不得不懷疑,西涼正陰謀對付大周。」

  李愚攤手,「大周陛下真是太看得起孤,孤只一人,若是單憑一己之力,就能陰謀對付大周,那大周早就被西涼顛覆。」

  「放肆!誰敢保證你在京城沒有幫手,誰敢保證你來大周沒有目的。」軒轅齋冷冷一笑,他身後的那兩個不起眼的內侍已經不動聲色的將李愚圍困,只需軒轅齋一聲令下,就能出其不意的將李愚拿下。

  李愚含笑說道:「孤來大周,事先沒有通報大周陛下,是孤考慮不周。不過大周陛下說對了,孤此次前來的確有目的,孤的父皇念孤年齡已大,婚事卻無著落,故此特意派孤前往大周求娶心中女子。」說完,李愚就將目光落在了湘兒身上。湘兒一進,沒敢回應,更不敢吭聲表態。

  李愚鄭重的說道:「國公爺,國公夫人,我誠心求娶貴府大小姐湘兒姑娘,還請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能夠考慮。」

  沈靜秋暗自冷哼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羅隱也是面無表情,說道:「此事太過突然,還請太子先去會同館休息,婚事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遲。」

  軒轅齋心中大怒,他就知道李愚偷偷摸摸的來到國公府,定沒有好事。原來是衝著湘兒來的,從始至終,李愚都沒有打消對湘兒的想法,實在是不能忍受。軒轅齋冷冷一笑,「李愚大膽,湘兒姑娘貴為大周定國公的嫡長女,身份非同小可,豈是你一個番邦太子能娶的。還有,此事你不先稟報朕,卻先偷偷摸摸的來到國公府,你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有沒有將大周放在眼裡。既然你不尊重大周的規矩,不懂入鄉隨俗的道理,那麼朕也無需同你客氣。來人,將李愚請下,命人嚴加看守。等西涼使團到達後,再一一算帳。」

  兩名內侍領命,展現出同外形完全不符的武藝,幾個回合就將李愚控制住了。沈靜秋想要出手,被羅隱按住。羅隱朝沈靜秋搖頭,此事國公府不能參與。而且無論是從情理還是從法理,亦或是從國家威嚴上來說,軒轅齋都沒做錯。如果軒轅齋見到了李愚,卻還放任李愚在京城自由行動,那才是失職。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平靜面對眼前的一起。

  李愚被抓,同樣表現得很平靜。因為他篤定,軒轅齋不敢動他。

  軒轅齋冷冷一笑,「將他押下去,朕最近不想看到這張臉。另外,還請國公爺派人相助。」

  「微臣遵旨。」羅隱利落的應下。

  李愚被押走,花廳頓時安靜下來。軒轅齋掃視眾人,緩緩說道:「朕知道國公府同李愚情分非同一般。分別多年,突然見面,以至於你們全都忽略了他現今的身份。此事情有可原,朕不會追究。不過朕希望你們以後在對待李愚的時候,能夠分清私情同大義。至於李愚提起的婚事,你們只當從沒聽見過就行了,因為湘兒只能是朕的皇后,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留下霸氣的宣言,軒轅齋就起身離去,沒有留給沈靜秋和羅隱揮的餘地。羅隱急忙起身,親自領隊護送軒轅齋回宮,同時也是找機會同軒轅齋進行一番長談,有些話的確到了該說明的時候。

  沈靜秋朝湘兒看去,湘兒蒼白著一張臉,整個人顯得很糟糕。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面對眾人的目光,頭一次感到了無措。湘兒怯生生的說道:「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娘親,女兒不是禍水,女兒從來沒有……」

  「我都知道。」沈靜秋趕緊起身,來到湘兒身邊,緊緊的抱住了湘兒。「這都不是你的錯。爭鬥是男人的天性,沒有你也會有別的理由,他們二人註定是水火不容。總之你要記住,將責任怪在女人頭上的男人,都是無能的男人。而你,更無需承受這一切,沒必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你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他們要瘋就隨他們去,同咱們沒關係。」

  湘兒依偎在沈靜秋的懷裡,「娘親,女兒真的有些怕。女兒生怕他們兩人會打起來。」

  沈靜秋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會打起來。一個是天子,一個是太子,顧忌著身份也不可能打起來。」

  「湘兒別怕,李愚要是敢欺負你,我們替你出頭。」羅望和羅朝異口同聲的說道。

  沈靜秋狠狠的瞪了眼羅望,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羅望呵呵一笑,也不在意。自小他就同軒轅齋親近,對李愚有些看不上眼,總覺著李愚這人就喜歡裝深沉,裝老練,讓人看了極為不屑。如今李愚跑到大周來,也就意味著他有了機會找李愚的麻煩。這種好事豈能錯過。

  羅朝瞪了眼羅望,李愚身份今非昔比,警告羅望不准亂來。羅望低頭偷笑,他自然不會亂來,而是有計劃的來。相信軒轅齋肯定會支持他。

  沈靜秋給羅朝使了個眼色,讓羅朝近段時間多盯著點羅望。羅望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亂,沈靜秋絲毫不懷疑,羅望會鬧出驚天動地的動靜出來,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皮肉之苦。羅朝微微點頭,承擔起這個重任,暗下決心,一定要死死盯著羅望。

  且不說羅望要如何對付李愚,就說羅隱這邊,羅隱護衛軒轅齋回宮,到了思政殿,軒轅齋理所當然的將羅隱留下來,君臣進行了一番長談。

  軒轅齋拿出一份還沒有用印的旨意,「國公爺不妨先看看這個。」

  羅隱心頭狐疑,結果看了旨意後,疑問更多。只因為這是一封針對杜家,抄家流放的旨意。羅隱慎重的問道:「陛下這是何意?」據他所知,自從杜太后過世後,杜家一直安分守己,族中子弟都儘量低調。這封抄家流放的旨意,實在是來的太過突兀,也毫無道理可言。除非軒轅齋是要翻杜家的舊帳。

  軒轅齋似笑非笑的看著羅隱,「這是朕送給國公爺的一份大禮,國公爺可滿意。」

  「臣不懂。」羅隱實話實說。如果是因為當年杜太后針對沈靜秋的事情,這個仇他和沈靜秋早就報了,輪不到軒轅齋來獻殷勤。

  軒轅齋笑了笑,「朕就實話同國公爺說吧,湘兒朕是娶定了。為表朕的誠意,朕先送上一份厚禮。」說完,就扔給羅隱一份口供,觀其墨色,顯然已經有數年之久。

  羅隱狐疑不定的拿起口供觀看,原本鎮定的表情,賤賤扭曲起來,雙手劇烈的顫動,咬牙切齒的問軒轅齋,「陛下,這份口供從何而來?」

  「國公爺無需知道這份口供從何而來,只需知道當年就是杜太后暗中收買人心,命人下血咒詛咒國公府大房一家。」

  「沒道理,完全沒有道理。」羅隱並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杜太后當年沒有理由這麼做。」

  「你怎麼知道她沒理由這麼做?」軒轅齋似笑非笑的看著羅隱,「羅國公莫非忘了你的生母的出身?令堂出身寧王府,堂堂郡主之尊,你認為這個理由夠嗎?」

  羅隱連連搖頭,他不相信軒轅齋的說辭,「出身王府的郡主何其多,杜太后有什麼理由針對亡母?還有,就算杜太后要針對亡母,為何要連帶兄嫂父親全都被計算在內,就連我若非命大,只怕也是難逃一死。而且,陛下可別忘了,你的母后也是出身國公府大房,是亡母的嫡親閨女。若是杜太后真這麼仇恨我們一家人,為何還會同意她嫁給當年的太子?」

  軒轅齋平靜的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朕以為國公爺應該去問老寧王,而不是來質問朕。」

  羅隱嘲諷一笑,「如果陛下說的是真的,那麼微臣更願意相信,杜太后當年是在替光啟帝分憂,所以才會暗中命人下血咒詛咒我們一家。只是這同樣解釋不了,為何宮中依舊會同意你母后嫁入皇家,貴為太子妃。」

  軒轅齋面無表情的說道,「朕只問結果,不問緣由。下面辦事的人,也只聽令行事,不問理由。當年侍奉杜太后身邊的人早就死絕了,如今想要追究前因後果,唯一的辦法就是追問老寧王,他應該知道一些內情才對。總之不管國公爺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這都是朕送給國公爺的一份誠意。所以朕希望在湘兒的婚事上,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能幹脆一點,免得朕採取強硬手段。否則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結果依舊是湘兒嫁給朕做皇后。」

  羅隱苦笑一聲,「陛下留給臣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這也算誠意嗎?」

  「總比國公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要強,好歹朕也算給了國公爺一個答案。」軒轅齋面無表情的說道。「國公爺是不是也該表個態,要知道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羅隱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說道:「陛下如今忙著處理西涼使團和西涼太子的事情,關於湘兒的婚事,臣以為等西涼使團一事完畢後,再說不遲。」

  軒轅齋冷哼一聲,「國公爺又想繼續用拖字訣嗎?好吧,看在湘兒的份上,朕就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希望一個月後,朕能夠聽到好消息。」

  羅隱辭了軒轅齋,魂不守舍的出了宮,不知不覺就來到寧王府門前。這是他的外祖家,可是他卻極少上門。這一次,羅隱帶著無數的疑問,只求能夠得到一個答案。寧王府的門房打開了大門,將羅隱請了進去。老寧王在花廳見了羅隱,同羅隱說起了許多關於當年的事情。

  羅隱的外祖母同杜太后年輕的時候就諸多不和,兩人你爭我奪,最後一人嫁給皇室子弟,一人做了宗室王妃。可是兩人的鬥爭並沒有就此結束,反而以另外一種方式進行著。這其中又涉及到鴻烈太子一事。

  羅隱微微回過神,他不明白,他家人的死同鴻烈太子有何關係。

  老寧王嘆了一聲,「具體的情況本王也不清楚,似乎是關於杜太后的一些私事。貌似當年杜太后年輕的時候,同鴻烈太子之間有些不清不楚。」

  羅隱悚然而驚,杜太后又怎麼會同鴻烈太子扯上關係。

  老寧王繼續說道:「此事你外祖母最為清楚,當年本王也是偷聽了那麼兩三句,貌似你外祖母手中有杜氏的把柄。只是後來你外祖母過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本王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句謠言,卻沒想到竟然會禍及你們一家人。」老寧王連連搖頭,深感惋惜。

  羅隱張了張嘴,問道:「您的意思是家母手中也握著杜太后的秘密嗎?」

  「此事本王不清楚。不過本王知道你父親在外征戰時,曾同鴻烈太子的後人私下裡有所來往。會不會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被杜氏知道,然後才後後續一些列的事情?」

  羅隱緊緊的握住拳頭,「那麼光啟帝有沒有可能是鴻烈太子的後人?」

  老寧王當即就被羅隱這話給嚇住了,面色僵硬難看,「定邦,這樣的話你豈可亂說,這可是要殺頭的。」

  羅隱自嘲一笑,「不然如何解釋這一切?杜太后有什麼理由針對我們全家?」

  羅寧王蹙眉,「當年的那些人幾乎都死絕了,如今再來追究真相不過是自尋煩惱。定邦,既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讓他徹底過去吧。沒必要將幾十年前的事情翻出來,不值得。」

  「父母兄長皆亡,舅舅也認為該讓這一切徹底過去嗎?」羅隱惡狠狠的質問。

  老寧王大皺眉頭,「你這根本就是自尋煩惱。總之本王知道的就這麼多,其餘的你自己去查吧。」

  羅隱帶著滿腹怒氣出了寧王府,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答國公府,更不記得是如何面對沈靜秋的質問。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身處書房,天色已黑,書房卻沒有點燈。沈靜秋就安靜的坐在他的對面,不一言。

  羅隱長嘆一聲,問道:「多久了?」

  沈靜秋平靜的回答,「已經兩個時辰。」順手點燃蠟燭,照亮彼此。然後又問道:「現在想和我談一談嗎?」

  羅隱雙手抱頭,「靜秋,我今日知道了父母兄長過世的真相,卻希望從來不曾知道這一切。」

  沈靜秋緊緊的握住羅隱的手,「願意說出來嗎?」

  羅隱微微點頭,緩緩說起今日所經歷的一切。說完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現,自始至終他都表現得很平靜,語氣沒有起伏,情緒也算平靜。羅隱很意外自己的反應,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沈靜秋輕撫羅隱的臉頰,「五郎,你打算怎麼辦?陛下的誠意你要收下嗎?」

  「收,為什麼不收。」羅隱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管當年究竟生了什麼事情,杜太后害我全家,此事不容辯駁。我只恨當初讓她死得太容易。如今,既然陛下願意做這個人情,我又何必清高的推拒。」

  沈靜秋拍拍的他的手背,「你想好了就去做,我始終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羅隱重重點頭。他沒有追究羅敏在宮中那麼多年,為什麼沒有查到真相。或許羅敏早就知道了真相,卻一直瞞著他。羅隱的心情很沉重,次日一早他就進了宮,私下裡同軒轅齋表明了態度。

  軒轅齋哈哈大笑起來,他很高興羅隱會收下他的這份誠意,同時也提醒羅隱別忘了一月之約。

  數天後,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軒轅齋力排眾議,下旨對杜家抄家,確定杜家罪名後,就即刻流放邊疆充軍。此事因生在西涼使團來到京城的當口,所以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西涼使團抵京,軒轅齋舉行了宮宴招呼西涼使團。並且將李愚放了出來,李愚也在人前表明了身份。並且在宮宴時,遞交了和親國書,希望能夠娶定國公的嫡長女為正妃。

  軒轅齋心頭大怒,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面上卻哈哈大笑,直說西涼誠意十足,和親之事是為兩國未來著想,自然要慎重對待。心頭一邊又在後悔,不該一把火將所有皇女都給燒了。要是留下一兩個,這會倒是能派上用場。

  宮宴上,一陣暗流涌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軒轅齋同李愚一見如故。

  宮宴結束後,軒轅齋在思政殿了一通脾氣,然後就命人如此一番。轉眼兩三天,京城街頭就流傳出有關於西涼太子的身世,生父為西涼王,生母卻是大周人士,出身豪門。雖是庶女,雖是二嫁,卻深得西涼王的寵愛。總之,是替李愚的父母編排了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李愚得知真相,想要反駁,都無從反駁起。總不能站出來否認,說父母不相愛,說父母相愛相殺吧。李愚搖頭苦笑,心道軒轅齋果然還是老脾氣,從來不知道何為妥協。如今做了大周陛下,更是變本加厲。

  緊接著,李愚的身世進一步被人扒皮,原來李愚的生母竟然出身謝家,曾嫁給軒轅端為側妃,後隨同玉雅公主到了西涼,做了西涼王的寵妾。因當年西涼生宮變,又千里迢迢逃回了大周,在大周生下了李愚。數十年後,西涼王派人找到李愚,將他接回西涼,悉心教養,終於登上太子之位。

  李愚的過去,被人扒了個徹底。李愚沒辦法站出來反駁,反倒是將謝家引了過來。

  軒轅齋在朝堂上哈哈大笑,感慨一番親人見面的不易。又說既然李愚誠心求娶大周的女子,不如就將謝家女嫁給李愚為正妃,親上加親,以示兩國永世交好。說著說著,軒轅齋就想當場下旨賜婚,將此事做成既成事實。

  李愚無法再沉默下去,當即站出來表示和親之事需要再議,暫時無需軒轅齋來操心。

  軒轅齋似笑非笑的盯著李愚,「太子當真?莫非是不喜謝家女?謝家女姿容出眾,賢良淑德,堪為良配,不知太子有何不滿。」

  李愚大笑一聲,「多謝大周陛下替孤操心婚事,不過此事還需再議。」

  軒轅齋一臉遺憾的說道,「好吧。朕從不做勉強人的事情,尤其事關個人姻緣。若是太子有別的想法,可以私下裡同朕說明,朕會儘量滿足太子的需求。」話說的極為客氣,可是眼神卻充滿了深深的惡意。不用懷疑,李愚若是再敢繼續肖想湘兒,軒轅齋一定會採取強硬手段,說不定會派人在半路上截殺李愚。反正他連弒父殺兄都做得出來,殺一個鄰國太子,更是不在話下。大不了就兩國開戰,反正大周同西涼遲早會有一戰,軒轅齋不介意將戰爭的時間提前。

  李愚很清楚,現在的局勢對他極為不利。軒轅齋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湘兒嫁給他,而且看國公府的態度一直沉默,想來也是不同意他的求娶。不過,李愚還是不甘心。沒能親自問湘兒一句,總之他是不會放棄的。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李愚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偷偷翻牆進入了國公府。只是還沒走到二門,就被守株待兔的羅朝羅望兩兄弟給攔了下來。

  三人對峙,羅望一臉興奮,羅朝最為沉穩,李愚有些急怒攻心。李愚對羅家兩兄弟說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想親口問湘兒一句。」

  「問她什麼?」羅望輕蔑一笑,「問湘兒願不願意嫁給你嗎?答案都已經是明擺著的,你還在糾纏個不休,是什麼意思?李愚,你別忘了,當年究竟是誰將你養大,是誰教養了你,難道你就是這樣回報的嗎?」

  「閉嘴。」羅朝呵斥羅望,然後才對李愚說道:「國公府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你請回吧。」

  「國公府是國公府,湘兒是湘兒。我要親耳聽到湘兒拒絕,才肯罷手。」李愚態度堅定的說道。

  羅朝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不可能。」

  「那我只好不客氣了。」李愚說罷就要動手。

  就在此時,湘兒卻突然出現。她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愚,「愚哥哥想要親耳聽到我的回答,那我就滿足愚哥哥這個要求。」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愚哥哥,你請回吧。」

  李愚蹙眉,望著湘兒,雙手捏緊成拳,問道:「這就是你的回答?」

  湘兒點頭,「是。從始至終,愚哥哥在我心中只是哥哥,絕無其他的含義。而且我也不願意離開家人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愚哥哥,你能理解我,對吧。」

  李愚低頭苦笑一聲,「湘兒,一切都是因為軒轅齋,是不是?」

  湘兒嚴肅的說道:「就算沒有陛下,我也不可能跟著愚哥哥離開。我是大周人,我只會嫁給大周的男子。至於西涼,即便真的很美,那也不是我的家。」

  李愚長嘆一聲,鬆開手掌,說道:「我死心了。」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卻還是要走這一趟,只因為不甘心。如今他依舊不甘心,不過心中卻已經釋然了不少。至少他親耳聽到了湘兒的回答。他對三人抱拳行禮,「多謝!告辭!」

  三人目送李愚消失在黑夜中,羅望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就這麼放他走嗎?」

  「他是李愚!」羅朝嚴肅的說道。那是同他們一起長大的李愚,羅望就算不喜歡這個人,也要記得這份情分,做事別做的太過火。

  湘兒鬆了一口氣,說道:「他不會再來了,對嗎?」

  「是,他不會再來了。」羅朝嘆氣,或許這將是他們同李愚的最後一面。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分別,豈能讓人不遺憾。

  之後,李愚再也沒有提起和親一事,倒是軒轅齋時不時的拿這件事情來撩撥李愚。見李愚有口難言的樣子,軒轅齋就覺著心頭舒服,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等將西涼使團送走後,也到了同羅隱約定的一月之期。

  君臣二人,一個高高在上,一個站在下表情平靜。軒轅齋拋棄所有的私情,用著公事公辦的態度問羅隱,「一月之期已到,國公爺可有答案?」

  「臣已經同內子商量過此事。」

  「哦,這麼說已經有了決定,說來聽聽。」軒轅齋一臉威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都有多緊張,緊張到手心已經在出汗。

  羅隱抬頭看著軒轅齋,擲地有聲的說道:「臣同意。」

  「什麼?哈哈……」軒轅齋一反應過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全是暢快感。他終於等到了,功夫不負苦心人,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好,好,極好。」

  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內子說,婚期最早也只能定在明年。」

  「明年?」軒轅齋愣了一下,他本想是今年大婚,不過丈母娘都提出要求了,軒轅齋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好,明年就明年。」

  廣明五年六月,帝後大婚。大婚後,軒轅齋順勢掌權。帝後二人共育兩子兩女,長子後來繼承皇位。在漫長的歲月中,兩人曾遭遇無數次信任危機,同天下所有的夫妻一樣,有爭吵,有懷疑,有傷害,甚至曾一度鬧到了朝堂不穩的地步。不過兩個人最終還是克服了所有困難,一起攜手白頭到老。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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