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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心情吧。”顧晚晴放下碗筷,摸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要兩份金絲蝦球給我打包,也得給他改善一下膳食,看來每天啃野菜還是不行啊。”

  傅時秋默默流下兩行寬麵條般的眼淚,看來他的小白臉生涯,還是要持續上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一臉菜色的袁授加緊批閱著御案上成堆的奏摺,一邊分神與立於殿中形如野人的顧長生說話。

  “皇上若是早日告訴為臣那醫廬本屬於臣的義父,說不定早在一年前臣便已制出解藥了。”顧長生如今也是御封的天醫,承襲爵位,不再是糙民了。

  “少廢話吧你!”袁授一本接一本地埋頭苦批,手都快抽筋了還是片刻不敢耽誤,“說重點!”

  “‘九轉靈竅丸’不是毒藥,所以當年皇后的能力對此無效。”

  聞言,袁授終於抽空抬了抬頭,看清了顧長生的造型,又不忍再睹地低下頭去,“不是毒藥是什麼?”

  “是蠱。”提到這個,顧長生似乎一下子神清氣慡起來,“臣遍察顧家醫典,終於發現了一本奇書。蠱這種東西來自於萬海之西的一個神秘部族,他們通過自身與各種蠱蟲的聯繫控制他人,臣的義父,正是通過這本奇書,加之多方試煉,才研製出這種初級蠱蟲,以已之心血供養蠱蟲,令中蠱者神清智明。”

  “什麼?”袁授不敢置信地抬頭,忍著噁心看了顧長生半天,“這還是初級蠱蟲?”

  “不錯。”顧長生滔滔不絕地道:“若是高級蠱蟲,相信皇上的作為不僅於此!但高級蠱蟲的威力也更強大,若是堅持不吃摻有施蠱者心血的解藥,任憑皇上心智再艱,也絕對堅持不了這麼久。”

  “難道除了血竭丸,就沒有別的辦法?”袁授第一次擔心起來,畢竟,知道有只不知是什麼的蟲子在他腦子裡……

  顧長生仰天長笑,任袁授再能忍,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他。

  顧長生笑完,鄭重說道:“只需製成百枚血竭丸,一次服下,便可引出蠱蟲!”

  “百枚……”袁授搖搖頭,“顧長德已死,現存的血竭丸,最多不過二十枚。”

  顧長生咧了咧嘴,看樣子又想笑,但最後忍住了,“雖然為臣義父已逝,但義父血親仍在,只需用其十滴心頭之血,便可制出百枚血竭丸,若怕藥效不佳,心血滴數可以加倍,定然萬無一失!”

  “血親?”袁授硃筆一頓,“是晚晴?”

  “正是!”顧長生上前一步,形容急迫,“二十滴心頭血,她怎會不願!”

  看著顧長生期盼如瘋子似的目光,袁授實在很難理解這種專業人士的執著與瘋狂。

  想了想,他搖搖頭,“心頭之血不同尋常,她是否會有危險?”

  顧長生也仔細想了想,“皇上如果不放心,不妨先取為臣的心血一試。”

  “這倒是個辦法……”袁授說著話,眼前突然浮現出血竭丸的樣子,一顆足有指頭大小,一百顆……頓服……他突然覺得很飽,抬手擺了擺,“讓朕想一想。”過了一會,問道:“如果是血親的血親……也有效嗎?”

  顧長生想了半天這個人際關係,點頭道:“或許再加倍也可一試。”

  “那……蠱蟲引出後,朕還會像現在這樣吧?”袁授問得有點小心,“不會那個……記憶全失什麼的吧?”

  顧長生真誠地點頭,“放心,蠱蟲應該不會有皇上這樣的想像力。”

  “好。”袁授終於舒了心,指著大門道:“你回去吧,一年之後再來給朕製藥。”

  “為什麼要一年?”顧長生不太理解。

  “生個兒子不就要一年麼?”袁授忽略顧長生無語凝哽的傻樣,又認真地考慮起另一個問題。

  雖然他“回到”顧晚晴身邊已經一年有餘,可直到現在,雖然他們夜夜同床,可都沒有那個什麼啊!尤其他現在的角色,還不適合主動,再等下去,心頭血可不知道哪年才能出生了。不行,還是得扣傅小子的俸祿才行!他撐不住自然會去求顧晚晴,顧晚晴呢?最受不了別人求她了!嗯!就這麼辦,再扣個二十年吧……

  袁授馬上提筆下詔,沒見著顧長生連連白眼。

  還生個兒子取心頭血?這做什麼美夢呢!上次怎麼犯事的這麼快就忘了是吧?每天泥里打滾也沒學乖!要是顧晚晴再有孩子,他敢碰?真是拎不清啊!

  伴隨著顧長生心底的嘆息,袁授匆匆下了詔書,又埋頭苦批他的奏摺去了。邊批邊給自己打氣,加油啊獸獸!還有七十八本,批完了就能回家吃飯了啊啊啊!

  【END】

  番外一意外發現

  很多年後,顧晚晴無聊時便會回宮中住住,和自己的替身哈千影聊聊天,再看護一下自己栽在御花園糙糙藥藥什麼的。

  因為她的大面積種槙,御花園很快就不夠她施展了,沒辦法,她的藥園只能向御花園外擴張征地,這日她征地徵到清涼殿後的一處園子,名為“塔園”,園內各種造型的寶塔林立,據說這是泰康朝的一個妃子酷愛“塔”這種建築,泰康帝為博美人一笑,就下令建了這個園子。

  不知道為什麼,顧晚晴一進到這裡總覺得有點熟悉似的,輾轉反側了兩天,直到袁授又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的時候,她總算想出了點苗頭。

  似乎有一張藥方,桃仁、蛇蛻、鳳凰衣、園參、千層塔、三分三、石見穿、一見喜……那是長公主偷溜前,留給她的暗號。

  暗號的大意是,她要偷溜了,要顧晚晴幫忙,為了表示誠意,她在一個有塔的地方藏了筆酬金,讓顧晚晴去拿。

  後來顧晚晴還曾打聽過這個地方在哪,得知宮裡塔最多的地方就是這,但後來一連串的變故,讓她忘了這事,直到今天,她圈地圈到這裡,才又想了起來。

  也不知道長公主離宮時把這酬勞挖走了沒,顧晚晴依著暗號的提示,找到了一座名中帶“千”的塔,分別在塔四周三尺三和三丈三的位置尋找,很容易就在北方三丈三處找到了一塊大青石,又拿著藥鋤在青石周圍隨便一刨……倒還真是挖出了東西。

  不過這東西怎麼處理呢?顧晚晴抱著那盒子有點頭疼。

  這都這麼多年了,朝中上下早就有新的通用御璽了,沒理由再用回前朝這個。砸了?太浪費了,思來想去的,算了,還是給袁授去傷腦筋吧。

  再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袁授都沒再提這事,顧晚晴有一次憋不住問了問,袁授嚴肅地伸出食指豎於唇前,“小點聲,我給藏到御座下了,將來兒子繼了位,坐上就能發現,給他頭痛去……”

  顧晚晴撇撇嘴,真夠損的

  番外二無悔

  還是很多年以後,遠在天邊的顧明珠偶爾想起當年的種種事端,總是忍不住想翻白眼。

  她到底著了什麼魔呢?爭爭搶搶了那麼多年,讓人一句話發配到尼姑庵守了那麼久,要不是當時心灰意冷地隨著找去的表哥遠離京城,她也沒有如今響譽四海的醫名,沒有如此深愛她的丈夫,如此活潑可愛的一雙兒女,更沒有與樂姨娘的共聚天倫,沒有這份家業,也沒有這份逍遙自在。

  細想當年,似乎是她五六歲的時候,便有一個呆呆的男孩對她說:“明珠表妹,我這輩子,都會保護你的。”

  他說到了,也做到了。

  若非及時醒悟,她不會看到他的付出,不會看到他十幾年不變的痴情,不會明白為什麼每當有難事之時都會有他及時伸手相助,不知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議親,更不會知道為了她兒時一句無心的想入宮看看的心愿,他棄文從武,夢想做一個禁軍,守著皇城,可以在她想入宮的時候,為她打開宮門。

  他最後終是去做了禁軍,雖然那時早已不再天真,但他仍是去了。因為他明白她的野心,明白她不會甘心承認自己庶女的身份,她一定要走到更高的位置,而時常入宮與貴人們打好關係,無疑是她提高名聲的最好機會,所以他數年如一日的堅守在宮門之處,放棄了任何升遷的機會,只為在需要時,能為她一開方便之門。

  他做到了,他抓住一切機會向過往於宮門之人宣傳她的醫名,上至當朝一品的家眷,下至宮女太監,很快的,顧氏庶女顧明珠的名聲在常常出入後宮的貴婦中傳揚開來。

  此後,他眼看著她倍受宮妃喜愛,眼看著她名聲雀起,眼看著她成為“京城明珠”,眼看著她身邊包圍了越來越多的王公子弟,眼看著她芳心暗許,再眼看著,她由高處摔下,一次,再一次。

  至今想起,顧明珠仍會慶幸,當初自己幸好是摔得形如爛泥,有了那段頹然的日子,他才敢鼓足了所有勇氣,問她願不願意隨他遠去,遠離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而她也慶幸自己沒有拒絕,因禍得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番外三遺詔

  仍是很多年以後……

  “娘娘看看這個。”剛懷了第二胎微有些發福的劉思玉神情凝重地遞給顧晚晴一隻鞋墊。

  顧晚晴沒有馬上去接,眯著眼睛仔細研究了一下,悄悄後退,她發現這隻鞋墊是只男人的尺寸,而且貌似用過。

  “咳,這的確是時秋的。”劉思玉有點不好意思,“我想給娘娘看的是這個。”她伸手由鞋墊夾層中抽出一塊金色布絹,鄭重要交到顧晚晴手上。

  看在孕婦的面子上,顧晚晴強壓心中不適將那金絹打開,只看一眼,臉色頓變。

  金絹起頭便是:大行承治皇帝遺詔。

  遺詔!

  她咬緊了牙,好小子!居然給她玩這手!怕死是吧?她的心頭血早給了顧長生,一百顆血竭丸也包了整頓的餃子謊稱是她新研製的藥膳強逼他吃了,雖然最後他消化不良足足一月吧,但他腦子裡沒蟲了啊!他就沒發現他已經好久沒有發過病了嗎?居然又偷偷立什麼遺詔!虧他還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演技之強堪比影帝啊!

  顧晚晴捏著遺詔就往外沖,劉思玉連忙拉住她,“娘娘,先看了內容再去算帳不遲!”

  劉思玉也好奇啊,傅時秋的衣著從頭到腳都是她一手打理,這鞋墊換了這麼多次她也沒發樣異樣,今天突然發現開線了,趁傅時秋睡午覺的時間拿出來補,這才發現這件東西,馬上入宮,將其交給顧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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