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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得了聖上賞識幹了一個不小的職位更是飄飄然。

  既然有機會操持天下事物,徐執不敢怠慢,日日勤勉,惦記著流芳百世。

  不過勤務同時徐執還發展起了個人愛好——畫春宮。

  朝堂上巴結徐執的人不少,都盼著和他這個新科狀元攀點關係,只是徐執這人人□□故著實不怎麼樣,不好接近,一心想干出個清廉名堂。

  後來這群人多方打聽,偶知那街頭巷尾流傳的四萬書竟是徐執所作,立馬趕著送美人討徐執歡心。

  徐執聽聞只覺可笑,這只是個人一個小小興趣,如何愛畫春宮就愛美人。

  待美人送到府上來,徐執的眼睛都直了,頓時把那些聖賢所言都拋到了腦後,想這好色原來還是能誘發出來的,這愛美人原來是可以培養的。

  自此就流傳出了想得徐執一點教誨,必獻上世間美人不可的傳聞。

  當然,基本屬實。

  徐執在皇城瀟灑了沒幾年,顧惜門千里傳書,急叫徐執回去,說徐行之病重。

  雖徐執對這個父親沒什麼感覺,但孝字當頭,總不能當白眼狼,平白落人口實。

  草草收拾後,就是順江回顧惜門。

  到底垂危,徐執剛到門派,徐行之就快不行了,等徐執到床邊,徐行之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開枝簪子交到徐執手裡就是蹬腿兒駕鶴。

  徐執拿著簪子不明所以,經旁人一言才知是自己早早離開人世的娘留下的遺物。

  見門主死了,大家有點慌張,問徐執願不願意留下來繼承門派。

  顧惜門算不得家大業大,但還有點底子,散了著實可惜。

  徐執對這個門派並沒有什麼感情,給父親守完靈就是悶聲離開,不提其他,顧惜門就此解散。

  也好在顧惜門早早解散,不然後來少不得要抗擊南冥,他們這種門派,怕只能用於正道鋪路。

  回到了皇城,徐執繼續過著自己花天酒地的日子,沒過兩年因為與朝中勢力意見相左,被讒言罷黜。

  一夕跌落,其人惶惶,回頭再看,卻見那些過往巴結之人紛紛緊閉宅門,與他劃清界限,以前的餉金因為他揮霍無度已然枯竭,頓時無處可去,窮困潦倒。

  好在徐執以前光顧的青樓還寬待於他,願意給他提供處所吃食容他暫留,只是他不能白吃白住,要給姑娘們寫曲子才行。

  這曲子自然是那艷詞俗歌,給客人助興唱的。

  這種時候若按聖賢書所言,徐執應當凜然拒絕,大喊:“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然後瀟灑離去,留下一個孤高傲然的背影。

  但徐執沒那個骨氣,甚至客氣了幾句,應承了下來,還當即大筆一揮,寫下半闕詞作為感謝。

  不過三日,街邊巷陌,那雅俗共賞的艷曲就傳唱起來,一下又把徐執的頭號推得更響。

  徐執這麼混了有一段時間,漸漸開始在心中唾棄自己。

  到底是讀書人,十年寒窗並不比別人輕鬆多少,腹有聖賢千言,而今怎能平白糟蹋自己的才華。

  有道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自己如何能困在這皇城一隅

  這樣想了幾日,徐執打定主意,留書一封,遠走山河。

  跨山涉險,趟水覓奇。

  見奇峰嶙峋,眺南溟廣袤。

  遊歷五年,徐執心中開闊,見天地浩大,只覺自己過往狹隘,這天下十斗才華,再不敢誇口半句。

  於是便拋棄舊名,自命求索,探這漫漫長路。

  遊歷途中,自然危機四伏,偶然一次遇險,幸得遊歷醫者尚仲秋所救,僥倖得以存留,如此兩人共游交往,只覺得一知己。

  兩人分別前,尚仲秋告訴求索自己在空峒有處所,日後有緣還可以互訪,聽聞求索準備寫一關於遊歷的書,誠懇拜託成書後借他抄得一份,兩人約定後各奔己途。

  待七年遊歷終,江山萬里盡數在心間,求索揮毫潑墨,著寫四方書,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記錄,盡繪天下奇聞妙景。

  兩年書成,求索帶著這心血之作回了皇城。

  沒想回了皇城,這嘔心瀝血之作竟還沒四萬書賣得好……

  求索鬱郁,腆著臉回青樓時看見她們正準備往外扔一個姑娘。

  那姑娘傷痕累累,臉卻沒受傷,有幾分異域風情,稍看一眼就被勾了魂魄。

  那近十年沒動過的色心在這一刻又蠢蠢欲動起來。

  聽路邊議論,說這是北關帶來的奴隸,臉是好看,但性子也烈極了,下了藥還咬斷了客人的一個手指。

  求索知道這姑娘要是被扔到墳崗必死無疑,那幾分骨氣借色膽忽然橫生,衝過去就要攔下來。

  但骨氣再硬也抵不過彪炳大漢的拳頭,求索兩下就被亂打出門,滾落在過路人腳旁。

  那過路人駐足,垂頭看腳邊人。

  求索艱難睜眼,看那人眼角桃花似含情,端得漂亮皮相。

  “喲,求索兄弟,又見面了。”

  若說起和尚仲秋的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有尚仲秋的回春醫術,這女子自然能保住性命,在求索的拜託下,尚仲秋添了一些錢,帶著受傷的姑娘和被當得光腚的求索一起回了空峒。

  在空峒上求索悉心抄寫了四方書交給尚仲秋,後者大喜過望,頗為感動。

  不過尚仲秋時時要下山救治世人,而且冬天過後常游醫,無法專門照料這女子,求索聽了拍胸擔下了這個責任。

  女子在求索悉心照料下恢復得很好,相對的……求索也因為自己手腳不老實被打得悽慘。

  也是這段時間求索知道對方叫蘇麗□□,是扎克那族人,年幼入關被抓去做了奴隸,北關還有一個弟弟,不知如今怎樣了。

  待春寒料峭,蘇麗□□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就要回北關,求索阻攔不及,也是緊緊跟著。

  兩人一路向北,終於回了北關,剛得幾分喘息,就聽聞南冥入侵關中,壓過萬佚原要去兩江,求索的歸途就這麼被斷了。

  蘇麗□□在北關見了自己的族人,大家商議一番,決定試一試老一輩人說的過闌春山就能回到部族。

  靠山上和蘇麗□□的那些交流,求索勉強聽的一知半解,聽他們說北關山後還有天地也是訝異,他至今為止還真未越過闌春山。

  大家猶豫一番,最終同意,與其在這北關提心弔膽過日子還要供人賞玩,不如闖上一闖,博一個自由前景。

  見大家眼神堅定,蘇麗□□緩緩吐了一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個開枝簪子,挽起自己的長髮:“既然如此,我們打點一番明日就啟程。”

  看著蘇麗□□頭上的簪子,求索恍惚,在懷裡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相似的簪子——唯一沒有被他當掉的母親的遺物。

  如此方知此為扎克那族中女子的交互信物,有此信物在手,千里也能相認。

  再看這群人,而今也算是知道自己母親如何跟了父親,竟有些悲哀。

  看見求索手裡的東西,蘇麗□□厲聲質問哪裡來的,求索費力回憶自己年少門派里的人說的關於他的身世,一點一點吐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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