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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現在正道心已亂,若是劍聖不出手,繼續抗擊討不到好處,邵無晦眼神一掃,冷聲:“今日不與你強爭,留你狗命一條!”

  傅慊冷笑,不多言語。

  白颯靠在一旁,總算知道為什麼傅慊過往總扮柔弱,仗勢欺人原來是如此爽快之事。

  羞愧羞愧。

  正道欲退不退,傅慊懶得繼續,折身往回走。

  白颯亦步亦趨跟著。

  “別跟了。”

  白颯不明,沒有止步。

  “我說,”傅慊轉身,冷冷看白颯,“別跟了。”

  白颯駐足,微皺眉看那人。

  “為...為何?”

  傅慊靠近幾步,白颯未退,只見傅慊並起兩指,出手極快,幾乎瞬間就穿透了白颯右胸:“白統領,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一句不高不低,教那群正道也聽得分明。

  “你已經還我一命了,就此別過,再無瓜葛。”

  白颯愣愣看著傅慊,一時未能反應,他如何也無法想到對方會對自己下手,先前抗擊都未曾吐出的鮮血,在這一刻終於從唇角蜿蜒落下。

  那人卻不為所動,抽手轉身而去。

  白颯定定看著傅慊的背影,極緩地眨了一下眼,終是不支倒下。

  作者有話要說:  談戀愛,好難

  第34章 傷情

  傅慊回了南冥教中,為那前教主敬了一壺酒,算是告訴對方大仇得報。

  南冥此次雖被重創,但那正道也好不到哪去,大家互相不去爭鬥,這一篇姑且算是就此揭過。

  傅慊默默養傷,再不提其他,其餘教眾看著傅慊這個樣子,自知南冥大勢已去,暗中有不少人落跑,不知去了哪裡。

  教中長老拿傅慊無法,看著他重傷之軀也只能幹瞪眼,最後索性由他去,只要這教中還有人,總不怕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南冥教此間殘喘,沒有幾日竟然有一個剛束髮的少年跑上南冥教。

  看著被殘餘教眾押上來的少年,傅慊微奇,想不到還有人這麼不怕死孤身來這,現在南冥雖不及過往,但對付這麼一個娃娃樣的孩子還是隨便的。

  傅慊揮手讓人鬆開那個孩子,問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那孩子挺了挺脊背,咬牙切齒道:“我來看你死。”

  話音剛落,周圍就有人要動手收拾這個孩子,傅慊阻攔,好奇看著這個孩子,雖說天下正道無不想看他身死,但這個少年看樣子也不是哪個正道親眷,如何就要一人來此口放狂言。

  “為何?”

  “若不能親眼看你身死,便是無法祭奠我黃泉之下的邵家滿門,若他日我得入冥土,也無顏去見我家列祖列宗和那被你屠滅的正道英傑!”

  邵家。

  傅慊沉默,他至今殺七十二人。

  一為那南冥前任教主,一為那使劍之人,雖未親眼所見,但清冥毒無解,而今怕也是歸西,還有七十人就是那邵家滿門。

  雖不是他親手所殺,但因他而起。

  邵無晦看傅慊沉默,有幾分後怕,看見那人邪氣俊美的模樣,莫名又有些失神。

  “好。”

  傅慊說好。

  然後帶著邵無晦,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如何一個一個親手宰殺自己殘餘的教眾。

  最後南冥空空,傅慊站在那孕育了幾代南冥教眾的毒苗圃間,拿出火摺子,輕飄飄丟進去,轉瞬大火燎然。

  “邵公子還是快些離去吧,免得這毒煙侵了你,”傅慊頓了一下,“我自會自裁於此。”

  邵無晦恨聲:“我如何信你?”

  傅慊不語,走進那沒被火吞沒之處,自斷經脈,割開了自己的四肢,血轉瞬流了一地,那花苗沾他血,轉瞬枯萎腐朽,竟生生圍傅慊在其間,火進不來,但傅慊也無出逃之力。

  傅慊倒在其中,慢慢合上眼睫,他願意用這種殘酷的方式折磨自己,想來想去,可能還是自己的字沒有取好。

  子厭子厭,是謂滿足,何成厭惡?

  傅慊再醒來只見周圍大亮,幽幽的藥香飄來,有苦澀的甜味,傅慊艱難轉頭,看見旁邊坐了一個嫡仙般模樣的人叉著腿熬藥。

  傅慊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許看見他醒來那個人靠過來,傅慊模糊看清對方鬚髮盡白,有一白淨面相,眼角桃花看起來很是漂亮。

  “呦!大兄弟,你醒了?”

  這聲若洪鐘,震得傅慊腦袋嗡嗡作響,又是吐了一口血昏厥過去。

  等傅慊再醒來,那個仙人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刻意壓低聲:“剛剛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畢竟你經脈寸斷,縱是我也沒有萬全把握救你回來,看見你醒來不免有些激動。”

  傅慊還以為自己剛才又一邁奈何,二渡忘川,去閻王殿裡走了一遭。

  “你感覺如何,哪裡疼?”

  “哪裡都疼。”

  “哎,疼就對了,說明你經脈續接良好,再過些時日,估摸就能下一步治療了。”

  傅慊看那人又走開,道:“為什麼救我?”

  “我四方行醫,看見有病人豈有不醫之理?”

  “你可知我是誰?”

  “南冥教教主傅子厭,世人皆知其一手清冥毒功毒盡生息。”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救我與這天下做對。”

  “醫術在我身上,我愛救誰救誰,別人管得著嗎?再說了,我救你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上哪裡知道。

  傅慊:......

  傅慊實屬首次見這般人物,一時竟不知如何說話。

  想傅慊這一生從沒為自己瀟灑活過,他師父盼他成毒功入侵關中,他的教徒指望他遮手天下翻雲覆雨,即便到最後,他死都不是為自己而死。

  可上天偏偏又給他一次機會。

  白颯再醒來時看著頭頂的馬車尖頂有些麻木,他都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這樣醒過來。

  “感覺如何?”

  身側有聲音傳來,白颯意外於這人竟是劍聖。

  白颯想了想道:“生不如死。”

  一字一句發自肺腑,真真生不如死。

  說完只覺那受傷處鈍痛,連帶渾身都疼起來。

  聽白颯一言,劍聖苦笑:“道這世間的幸事都大同小異,只有這不幸卻千般模樣,還一個賽一個苦痛。”

  劍聖嘆息,又聽白颯道:“為什麼要救我?”

  “現在正道式微,自然多一份力量多一分勝算,何況我和你師父有些交情,斷然不能看他唯一的徒弟誤入歧途。”

  白颯不願爭辯,對這正道而言,只要不同他們一路,全都是歧途。

  “我這樣躺了多久了?”

  “不多不少正好半月。”

  “我們去哪裡?”

  “十二峰。”

  白颯隨口道:“那還挺遠的。”

  劍聖也隨意道:“是挺遠的。”

  如此就冷場了,兩人都不再言語,恰在此時一個人探頭進來看了看,又放下帘子在外面說了什麼,不多時就看見邵無晦笑眯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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