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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桌上酒菜俱全,她托腮而坐,很少看見這麼隨意的動作。身邊小公子抿著嘴不知說著什麼,這一幕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眼,以至於流雲差點失態,不過還好他定力不錯,心心念念的都是在京中時候蒙泰的樣子,心裡總能平靜。

  “公主殿下好生悠閒那!”他站在桌邊,幾乎都有掀桌的衝動。

  “嗯,蘇愛卿這是才回來?”納蘭坐直身體,目光落在他的腳上。

  “這位就是傳聞中的白衣卿相了?”那小公子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新竹有禮了……”

  流雲不躲不避地受了這一拜,也不看他,只挑眉看著納蘭:“在下有事相商,殿下還是先回縣衙吧。

  ”

  納蘭對著有點不自在的小公子淺淺笑了:“新竹先回去吧,本宮改日再聽你講故事,回去也告訴你哥哥,他說的事本宮記下了。”

  “嗯,”朱新竹再次給兩個人施禮:“謝公主殿下賞臉。”

  他的身影剛一離開,流雲就拉下了臉色:“殿下一個人連個侍衛都不帶,方能體會風花雪月才是嗎?”

  納蘭難得心情好解釋下:“在縣衙悶得很,和小公子說說話也不錯。”

  流雲轉身就走。

  他實在是任性,如今變成這樣的局面更是迷茫惶恐,心裡的那種無力感自從蒙泰走了之後一直存在,面對納蘭,他就是放不下也放不開更是抹不開那層面子了。

  納蘭倒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她在樓上又喝了兩碗酒,這才慢騰騰地回縣衙。

  這一回去可是嚇了一跳,流雲正往書房搬自己的那點家當,蘭秀憋紅了臉萬般不願意的樣子,可人直接給他定在了一旁,自己抱著東西就都擺在了納蘭箱子旁邊,魏小蠻膛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甚至就連後院做飯的大嬸都詫異地自言自語:“這不合禮法……”

  這的確是不合禮法,尤其對象還是錦衣的身份,納蘭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自顧地在她大床上面鋪被:“你這是在幹什麼?”

  流雲耳根泛紅,頭也不回:“我與你出京,就要時刻保護你的安全。”

  納蘭挑眉:“所以?”

  他手下一頓:“所以從今日起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在哪你也必須在哪。”

  她眸色一低,差點失笑。

  ☆、如意如意

  第二十九章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糾纏不清嗎?

  納蘭心底倒是升起了一絲好奇,她並未流露出一點異樣的情緒,流雲沒太過於糾纏,每次等她起了,他已經不在,而等她從外面遊玩回來,他累極都已睡著,所謂的同床共枕,實在是清水也。

  這天朱福派人又送來賑災銀兩,正巧流雲在縣衙吃過午飯,當時魏雨辰正拿著張圖給他講解,衙役給白銀抬進來,後面跟著的恰巧是朱家長子,流雲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引來他的側目。

  朱家子也不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他模樣也算不錯,過來對著流雲倆人就是恰到好處的欠身。

  流雲也未說話,魏雨辰一向都是大好人,她指著書房的位置就給人放了去。

  他有點不高興,當然,她不傻早看出來了,但這些天的相處,她早就將流雲當成了自己哥哥一般,於是就打算勸勸。

  “流雲大哥——”這是魏雨辰獨特的叫法,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秀上一秀:“自從你搬進書房,流言蜚語就沒斷過,可小妹不相信你是攀龍附鳳的人,早前的故事我也聽過一些,若是公主無意,我勸哥哥還是寬寬心,放下罷!”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更何況,”流雲也不怕說給她聽:“公主要是不許,你以為我能近她的身?”

  “你這麼說……”魏雨辰咋舌道:“難道你是說公主對你有情?”

  “也許吧,”流雲當然不怎麼確定:“她只是不善於表達,從不說出口而已。”

  “這……”魏雨辰不由得看向那房門緊閉的書房。

  “我先走了,等會再給我講講水流吧。”流雲起身離開,他直奔書房,聽見屋內傳來蘭秀的輕咳聲,知道屋內不是只有兩個人這才放下了心,推開房門,剛好遇上納蘭不悅的目光。

  她坐在桌邊,肩上還披著件薄衫,裡面鎖骨微露,好像是午睡臨時起來的樣子。

  “你先回去吧,殿下這幾日受了點風寒,不宜見客。”流雲直接下了命令。

  “那好吧,若玉告退。”朱若玉趕緊退出書房。

  “哼……”納蘭輕哼一聲,轉身回到床上,蘭秀連忙接過薄衫,心裡則大罵流雲滿嘴瞎話。

  流雲上前,納蘭拿眼角瞥著蘭秀,後者連忙出去並且給房門關好。

  她是真的有點頭疼,此時只想好好歇一會兒,他看出她身體不適,也挨著坐下了。

  “好吧,我全坦白。”流雲抓起她的一隻手放在掌心摩挲:“你這麼做我的確是相當不高興,我猜你之所以惱我就是想知道我和如意女帝之間有什麼協議,其實這很簡單,你問我就告訴你,可惜你永遠也不會問我,只會悶在心裡,做一些讓我生氣的事來刺激我。”

  他這麼一說,納蘭頓時挑起了眉:“萬能君這說的是什麼話?”

  “我是什麼萬能君?”流雲嘆息:“蘇家我救不了,如意我管不了,錦衣的命我也救不回,就連你,我也是患得患失,時時感到對不起蒙泰。其實如意答應我的很簡單,那就是回京之後叫我做自己,從此再不和你有任何交集。”

  “這個簡單,”納蘭微惱:“本宮家有賢夫,你本來什麼也不是。”

  流雲臉色蒼白,頓了下連忙說道:“即使我能瀟灑離去,你也別這麼無情,多少給我些時日,等我走了,你願意怎麼都隨你!”

  “好好好!”納蘭一連說了三個好,她額角突突跳著,使勁摔開他手一轉身就給後背留給了他。

  “別這樣……”流雲俯身過去在身後抱住她柔軟的腰姿:“其實我心裡很難受,真難受。”

  她一動不動,他一手自背後探入前大襟,直接撫上一邊蘇,軟,納蘭身體一僵,仿佛是不敢置信地轉身,正好被他雙唇尋個正著,兩個人唇舌糾纏,男人是有意撩撥,女人是很久未曾動情,乾柴烈火,放下幔帳之後,就立時纏到了一處。

  也說不上是誰先主動,誰先開始脫衣服,更說不上是誰上誰下……

  正如那句話,久旱逢寒露,情意正濃。

  事後,納蘭光著身體躺在床上不願再動,流雲只好親自伺候她擦洗,他自己也洗了個澡,然後兩個人並肩躺在一起,誰也不想說話,卻在被裡十指交纏,一個是心滿意足,毫無防備,淺淺入眠,另一個則看著她枕邊的護身軟甲,久久不能閉眼……

  懷縣的百姓都知道了,這納蘭公主明地里是來修壩的,可其實是追隨蘇錦衣而來,雖然這蘇大人不能嫁人,但就做公主殿下的情人,那誰也不能說不行不是?縣衙的魏大人就做了兩人甜蜜的見證,傳聞公主殿下護身的貼身軟甲不見了,蘇大人對其是貼身保護,這二人住在書房的大床上,幾乎是夜夜春宵呢!

  懷

  縣這水壩修了整整五個月,等這水路四通八達了,募捐的銀子也花光了,魏雨辰的縣衙也翻修了一番,尤其公主殿下住過的書房,更是留作了紀念一般,京里也來了如意的旨意。

  納蘭從未說過以後怎麼辦,流雲做一天錦衣,她兩個人就不能在一起,當然或許是她不願違背祖訓而已。

  本來是擇日回京,魏雨辰非要踐行,結果這一天,因著聲勢浩大的百姓歡送團,很少飲酒的納蘭喝了幾碗酒就有了點醉意、流雲扶著回了書房,她渾身燥熱難受,他神情憂鬱,趁她酒意甚濃,抱著她行了房事,之後悄悄離去。

  次日一早,昏睡了一夜的納蘭醒來時候,就對上了蘭秀的兔子眼,她摸摸心口處,仍有他的溫暖,可心裡卻逐漸冷了下來,無緣無故地昏睡,那最後離別的溫情糾纏,仿佛就在眼前。

  “哭什麼?我這也不是死了!”納蘭起身穿衣。

  “主子你可知道,流雲公子先一步走了!我還以為他害了你呢!”蘭秀趕緊地給她端水洗臉。

  納蘭默然,他想幹什麼,無非就是想先一步回京,她不是沒有疑問,可寧願就一直看著,也不問出口……

  主僕二人都對此事做了最後的緘默,魏雨辰更是小心翼翼地絲毫不提這個人的存在,侍衛隊護送,納蘭又坐上了華貴的馬車,她最後看了一眼懷縣街道,想著那個人的心思,最後摸著懷裡的軟甲,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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