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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吵,”張打斷她的話,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做個好夢。”

  他沒再說什麼,幫她關了床頭燈,轉身出了臥室。

  邊忱聽著臥室門被合上的細微聲響,心想,不管是哪一種分別,他每次都總是有意無意地涼薄。

  當然了,這樣的場景會在他們的餘生里上演無數次。這還只是第二次。她得習慣。

  5

  他去新加坡,約莫是小e那邊出了啥事情,再結合之前不正常的頻繁來電……邊忱拿著小壺澆花,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漫無邊際的問題。

  德國的清晨有一種明朗的冷,很像中國的北方。

  花園裡的花花糙糙欣欣向榮,藍紫色的偏多,很多都是容姨不小心撿回來栽植的。

  但是容姨說,有一種小野花的種子是先生親自播下去的。

  淺藍色,很不起眼,只有一小簇,就在她現在所站位置的腳下。

  它叫:勿忘我。

  邊忱查過這種花的各種相關資料,它的背景故事讓她心醉,並且無法控制地與他聯繫起來。

  死亡,偏執,悲傷,忠貞不移,一生一次。勿忘我。張飲修。

  怎麼會忘記呢?他這樣一個人。她想。

  6

  他不在家的時候,邊忱反倒比平時更勤於提升自己的各方面修養了。

  閱讀,學穿搭,日常去奢侈區耳濡目染,甚至還下功夫從頭研究她的創業計劃。

  陪容姨聊聊各自以前的生活,給爸媽打打電話,偶爾大著膽調侃一下司機叔叔。

  或者跟院門口的‘英雄’們侃天侃地,談論的內容大半是圍著他們先生展開的,雖然觸不到核心機密啥的,但聽他們說起關於他的各種傳聞和傳奇事跡,她就樂不可支超級滿足。

  第十一天,在閣樓跟他姐姐 s 短暫視頻聊天后,邊忱知道了她的ins帳號,跑上去翻她的照片,一邊感嘆美色難擋,一邊看她的慈善事業變化過程。

  正瞅得興起,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從樓下響起,爾後院子裡傳來汽車引擎的熄滅聲。

  她眨了眨眼,臥槽耶,趕緊拿開電腦,拉開百葉窗,趴在窗戶上往下看。

  果然看見他從車后座跨出來,挽著一襲淺灰色大衣,上半身只著純黑色高領毛衣。

  這人,回來都不提前告訴她的咩?還有小e也一起回來了……

  7

  某天,終於逮到小e來送文件但某人恰好在浴室里沖涼的時刻了。

  邊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小e拉到二樓偏廳,拉上隔斷門。

  “邊精靈,先生說男女授受不親。”小e一臉嚴肅。

  邊忱被他囧到了,“你不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嗎?你這觀念怎麼……”

  “先生幫我矯正的。”小e義正言辭。

  邊忱:“……”

  行吧,你先生還真是害人不淺。

  不對,她想了想,覺得某人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她跟小e走得太近,所以才給小e灌輸這種傳統的思想。哎呀媽,想想還是挺有成就感的,嘿嘿……

  “你有什麼事嗎?”小e問她,打斷了她的連篇遐想。

  邊忱清了清嗓子,極其少見地單刀直入:“他說你身上有一個秘密,關於鎖骨的……你願意分享給我嗎?”

  說完,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是一個可以單刀直入的人。這體驗真棒!一下子就說完了。難怪某人平時總是說她廢話太多……

  但是她這個請求讓小e為難了一下。

  邊忱看見他那張五官深邃的年輕臉龐上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此事說來話長’的表情。

  “不能分享嗎?”她湊前一點。

  小e後退了一點,“既然是先生告訴你的,我可以分享給邊精靈。”

  “啊!真的嗎!太好了!”她再湊前了一點,雙眼亮得像星光。

  小e往後退了一大步,“真的,我願意分享。但是,保持距離。”

  “……”她汗顏,某人改造別人的能力也太恐怖了。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硬是被他在短短數十天改造成一個迂腐的老古板。

  邊忱不試探他了,安分守己地站在原地,“那快點,等一下他該出來了。”

  小e也沒遲疑,鬆開西裝領帶,解開外套下的襯衣扣子,解到第三粒,撥開衣服,把鎖骨儘量完整地呈現給她看。

  邊忱正想問他為什麼要解扣子,還想調侃他這樣就違背了他先生的矯正了……

  但是下一刻,她便看清了他襯衣下的鎖骨,靠近右肩那邊,有一個腕口大小的疤痕,猙獰恐怖,觸目心驚。

  “這是……”她皺緊眉,不敢想像他當時受傷時會有多痛。

  “是槍傷留下的。我曾經差點讓先生受傷了。”

  “……”邊忱被震驚得喉嚨哽咽。

  她知道他這句話背後隱藏的信息是什麼。

  在後來的無數個日子裡,每當邊忱看見張飲修換著法兒欺壓小e時,都忍不住在事後小聲跟他說:“你別那麼壞呀,老欺負小e……”

  他救過你哎。

  而每次,張都懶得理她。被她嘰嘰喳喳吵煩了時,就扔給她一句:“再吵?再吵我就變本加厲欺負他。”

  “……”邊忱真是……小e怎麼會攤上這樣一位先生,簡直泯滅人性!

  張永遠不會用淺顯直白的語言告訴她更多的事情和道理,有些東西總歸要她獨自去摸索領悟觀察體會。靠道聽途說是沒用的。

  最簡單的一點:這個笨蛋,也不想想助理 e 的槍傷為什麼能成為他的秘密……

  8

  一月尾,張帶她去參加組織在德國的年度私人盛典。

  邊忱還是一路緊張,試圖通過跟他閒聊來舒緩自己內心的忐忑。

  她剛說了幾句,手裡塞來一個密封文件袋。

  “英德雙語,你能看懂,”張靠著車后座,長指輕揉眉心,“最好看看。”

  “哦……”她很乖地拆開來看。

  然後,跌進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良久,車子都抵達會所樓下了,她還沒看完,被他半拖半牽著下了車。

  “回去再看,現在給我下車。”

  邊忱戀戀不捨,思維還停滯在那種火花盛開噼里啪啦的狀態,完全被那份文件的內容給嚇到的。

  “張飲修,原來你是……”

  “對,我是。”

  他沒讓她說下去,虛攬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往會所正門走去。

  ……

  邊忱在盛典宴廳見到了陳妝——他很小就開始結交的華人筆友,後來發展為好朋友。

  她聽見陳妝一口一個“少爺”稱呼他,簡直傻眼。私下裡悄悄跟她感慨:“原來你真的喊他‘少爺’呀……”

  “啊……”陳妝很英朗地笑了笑,“一開始不是的,後來熟了,他的少爺脾性顯山露水了,我們隨口調侃了幾次,就變成如今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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