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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贊道:“好看。”

  時佳溫柔一笑,眼神帶著些自豪的神采,最後又看了一遍,確定沒有疏漏了才說道:“我先出去看看我兒子,你們聊,有事叫我。”

  做了母親之後,最放心不下的,永遠是孩子。

  等時佳走後,紀唯提拉著裙擺從座椅上轉了個身,那艱難的動作,丹妮都替她膽戰心驚,連忙上前扶住,“不是說懷孕了嗎?怎麼還這麼毛手毛腳。”

  紀唯輕笑著將裙擺整理妥當,“你別和阿丞說,我懷疑他得了產前焦慮。”

  丹妮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得產前焦慮的都是女人,哪有男人得的。”

  “那可未必,他現在整日裡緊張的,好像懷孕的是他。”紀唯撇了撇嘴,雖是抱怨,心裡卻是甜蜜的。

  因為要做伴娘,丹妮這回穿了頗為唯美的小禮服。比起紀唯的雪白,她的這身帶了些暖色的黃,小V領和短裙設計又帶了些性感,腰間墜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性感之中不失少女的甜美。

  為了配合這身禮服,她將頭髮稍稍留長了一些,蓬鬆打散之後,竟然別有一番味道。

  扶著紀唯坐好,這才坐回了沙發,頗有些感慨,“我們認識也好幾年了,一晃眼,你居然都要嫁人了。”

  紀唯立刻想起了正事,“別討論我了,你呢?你和傑克怎麼樣?”

  丹妮表情淡淡,眼裡偶爾流露出一些悵然,“我們早分手了。”

  “分手?”紀唯有些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丹妮側過了頭,望著窗外的景色,耳後的紋身若隱若現,“去年分的,沒公開說而已。”

  紀唯腦海里想起傑克那時的表情,大概那時候就已經分手了吧。

  輕輕嘆了口氣,斟酌著開口,“能說說為什麼嗎?傑克之前雖然遊戲了一些,但看得出來,對你還是認真的。”

  丹妮被日光灼的眯起了眼,恍恍惚惚講起以前的事來,竟是說起了那點陳年舊事,“我父母的婚姻並不幸福,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經常吵架。後來我爸出軌了,我就跟著奶奶生活,再後來奶奶去世了,空蕩的家裡就剩了我一個人。”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可說出來的故事卻無比壓抑,紀唯的心跟著沉重起來。觸及他人的傷心事總是不禮貌的,紀唯剛想向她道歉,卻見她微笑著轉過了頭,“你肯定不會想到,在我最孤獨的時候,有一隻小黑貓坐在了我家門口,一聲一聲地沖我叫喚。”

  她再次別過頭,撩開耳邊的髮絲,向紀唯展示了耳後的紋身,“這串符號,是我第一次買回電腦之後,它在鍵盤上打下來的。”

  將一隻小貓胡亂踩出的文字紋在了耳後,可見那時的她有多麼的孤立無援,那隻貓咪對她來說又是多麼的重要。

  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了一聲,“丹妮……”

  丹妮已經徹底擺脫了那份哀傷,灑脫地揮了揮手,“傑克這樣遊戲人間的王子不適合我,他需要和他一樣熱烈奔放的‘吉普賽女郎’。”

  她的生長經歷註定了無法在這樣的人身上汲取安全感,他或許可以成為很可靠的丈夫,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和她的父親一樣出軌。她賭不起,更準確的說,她無法全身心地信任他。

  丹妮的臉上被陽光灑滿,重新染上了笑顏,故意逗著她,“今天是你大婚,別愁眉苦臉的,不然我可就罪過了。”

  短暫的陰霾終究會過去,紀唯上前握住她的手,珍而重之道:“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丹妮微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反手握住了她,“嗯。”

  她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永遠。

  美麗的愛琴海岸,用白色的玫瑰鋪就了長長的禮毯,新娘勾著父親的手,緩緩行來。

  兩名小花童走在前面,向天空中拋灑花瓣。綠色的玫瑰花飄飄揚揚而下,落在紀唯身上,滑落在潔白的“地毯”上。

  華麗唯美的裙擺由名四花童托起,隨著她一起,緩步走向新郎。

  潔白輕紗遮蓋住她姣美的面龐,隨著她的走進,沈一丞的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當紀國強將紀唯的手交給他的那一刻,時間好似就此停止,他的耳邊只余鏗鏘有力的心跳聲。握著的手,嬌小而柔軟,仿佛帶著無盡的溫暖,讓他心甘情願背上一輩子的誓言。

  沈一丞勾起一抹微笑,洋溢著濃濃的幸福,輕聲喚她的名字,“小唯。”

  面對這一幕,紀國強卻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悄悄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淚光。他疼愛了半生的女兒終於出嫁了,心中高興之餘,不免有些傷感。

  儀式舉行的很順利,當牧師說出“交換戒指”之後,由花童遞來了兩枚婚戒。

  這枚戒指與他求婚時用的不同,雪花的造型,當中墜著一顆閃耀的鑽石,好似真的雪花一般,聖潔而美好。

  沈一丞從匣子中取出鑽戒,溫柔地執起紀唯的手,輕輕套了進去,“以後每年,我都送你一枚鑽戒。”

  這句話溫柔而深情。鑽戒代表著夫妻之間真摯的感情,由此可見,沈一丞對其的珍重。

  今天大概是紀唯感動最多的時候。她取出另一枚男士的鑽戒為他戴上,兩人的手緊緊相握,正如他們的愛情一般。

  “請新郎親吻新娘。”

  沈一丞掀開紀唯的面紗,那看了千百次的容顏仍是叫他忍不住地驚艷,他的女孩,是世間最美麗的姑娘。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輕輕吻住了她的唇,這份甜美的滋味,令他著迷。

  見時間差不多了,紀唯推開了他,低聲說道:“差不多行了。”面上已經有了些羞澀。

  沈一丞低低笑了起來,將她放開。

  最後是新娘拋捧花,戲劇性的是,這花不偏不倚落進了丹妮的懷裡。

  她一手拿著捧花,莫名地朝紀唯晃了晃。

  紀唯笑了出來,或許她的因緣正在靜靜地等候她。

  商磊勾住了沈一丞的肩膀,“這女孩誰啊?”

  他在部隊裡當了好幾年兵,一層層地往上升,混的瀟灑恣意。近段時間剛調出來,聽說好兄弟要結婚了,這哪能不來祝福。

  沈一丞撥開了他的手,“丹妮。”

  “丹妮?”商磊思索了好一會,才想起一張中性面孔,差點直接跳起來,“他不是男的嗎?!”

  這句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丹妮的耳里,挑起眉頭看著他,過了會竟是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啊,難怪眼神不好使。”

  商磊曾蟬聯兩界“神槍手”的名號,眼神之利,一向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依著他以前的性子,定是要好好辯一辯,只是他現在性子被磨平了不少,又是好兄弟的婚禮,說什麼也不能鬧事,只是心裡怪憋屈的。

  以前打扮那麼男性化,他當然就以為是男人了……

  第97章 番外(一)

  小傢伙足足在紀唯肚子裡折騰了十個月,生產那日恰逢新的一年的到來。與在肚子裡的鬧騰相比,生產時要順利的多,紀唯也沒吃太多的苦頭。

  護士用柔軟的毛巾將其包裹起來,抱到她的面前,聲音親切溫柔,“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皺巴巴的小臉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皮膚黑黢黢的,此刻已經安靜了下來,小小的指頭下意識地抓住了她。

  生命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紀唯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依賴。晃了晃手指,笑的有些虛弱,“你好呀,小倭瓜。”

  瘦瘦小小一團,整張臉還皺巴巴的,和倭瓜十分相似。

  沈一丞好笑道:“哪有當媽的說自己女兒是倭瓜的。”他不太敢抱這個小傢伙,太小了,一隻手就能托起來。他示意護士把孩子抱下去,替紀唯掖好背角,“育嬰室那裡咱爸媽都在,你好好休息會。”

  她面上的那份憔悴,直叫他心疼。

  紀唯實在是太虛弱了,用“面無血色”來形容毫不誇張,根本無需沈一丞刻意交代,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沈一丞撥開粘在她面上的髮絲,孩子生一個就好,他是真捨不得她再吃這樣的苦頭。

  小傢伙的名字經過兩家長輩的激烈討論,爭來爭去,幾天沒能出個結果,最終紀唯拍板定了沈奧這個名字。

  沈照和總覺得有些不妥,“女孩子的名字就要文雅一些,吟風頌月,多有意境。”他一個歷史系教授,憋了一肚子詞彙沒得用。

  相反紀國強到是很喜歡,“‘奧’好啊,今年正好北京要舉辦奧運會,多麼貼合國家大事。”在他看來,富強、文明、和諧……都是好名字。

  既然紀唯做了決定,沈一丞就不會再反駁,“大俗亦大雅,沈奧挺好的。”

  沈照和仍是不甘心,逗弄著被秋萍抱著的小傢伙,“等你長大些,爺爺給你取個字。”一定要文雅好聽,一聽就是大家閨秀。

  紀唯儼然已經成了中國時尚圈的領頭羊。在時尚界的地位牢不可破,真正成為了備受大牌青睞的寵兒。

  甚至在小傢伙出生的時候,各大牌也紛紛送來了禮物,卡爾專門為小傢伙設計了一款連衣裙,秉持著一貫典雅的風格。

  而snow更是在同一年推出了童裝,所有童裝都免費提供給小傢伙。

  索菲亞就樸實的多,直接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打開一看,卻是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

  這般那般的禮堆滿了一柜子,等小傢伙滿月的時候,身上已經叮叮噹噹掛了好些金銀玉器,胖嘟嘟的小胳膊每每擺動都會帶起一陣清脆的鈴聲。

  紀唯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因為懷孕,她暫停了所有工作,直到小傢伙已經能拐著兩條小短腿顫顫巍巍跑過來喊媽媽之後,才恢復工作。

  這三年,可以說是她和沈一丞事業的關鍵期,time多方位拓展領域,所涉獵的不再僅僅是論壇和主頁,積極投資建設新媒體。

  只是,事情總是有兩面性,事業豐收往往就不容易顧全家庭。

  凌晨兩點,她才堪堪回到了家。因為兩人的工作重心都在紐約,索性就在這裡置辦了房產。

  剛打開門就聽到了小傢伙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無論許喬怎麼說就是哭個不停。

  “媽,寶寶怎麼了?”紀唯著急忙慌的脫了鞋子進屋,迎面就看見白白嫩嫩的小女孩搖搖晃晃地衝進她懷裡,抽抽噎噎地叫著“媽媽”。

  紀唯的心都蘇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輕聲哄著,“寶寶乖,媽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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