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殺了她,讓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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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還沒有將所有的傷心和痛苦都發泄完,就只覺的身體輕飄飄的,在救命仙人的手指間,軟綿綿的飄了起來。

  「我怎麼了?」我飄在空中,控制不住自己的輕重,好像被什麼在身下拖著。隨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只聽耳邊傳來救命仙人更加軟綿綿慵懶的語調,「睡一覺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的話就如同有魔力一般,讓我真的昏睡了過去。我感覺自己好像從冷冰冰的地面上被人捧了起來,然後放在了以開個暖暖的懷裡。

  我真的忘記了自己有多難過,恬淡的,酣然的入睡了。有雪花輕盈的飛舞在我的面龐上,然後慢慢的融化,化成一滴冰水,從我的臉頰滑落到我的脖頸,然後,就被一隻手指堵住了,那手指輕巧的一抹,那冰水滴就被抹去了。以司向弟。

  我的身體竟然可以融化冰雪,我開心的笑了。我夢到了自己又成了人。徹徹底底溫溫暖暖的人。

  一覺醒來,我用手撐著額頭,舒舒服服的撐了一個懶腰。就在那一霎那,腦袋裡迅速閃過很多很多雜亂的片段,那好像一部部電影,有聲有色,所有的故事好像都才剛過不久。

  我的耳旁響起一聲安慰,「你得靈魂經過再度的洗禮,會自動修復你的記憶。也許。你會想起很多事情。」

  是救命仙人,但,下一刻腦子裡我就知道他叫什麼了,他是軼狐仙人。第一次見面好像是在永安當鋪。他的月餅掉落了凡間,他來找我取回自己的月餅,然後……

  然後答應了我三個條件?不,我的記憶里,為什麼感覺我們很早就認識,他是我的徒弟,我們住在天上。

  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問道,「你是夙辭淵?」

  他聽了我的話,臉色頓時一僵,如瓷器玉石一樣精緻剔透的臉蛋上出現絲絲裂痕,好像要瞬間崩塌了一樣,我又搖搖頭,說道。「不,你是軼狐仙人對不對?」

  然後我跳下玉塌,圍著整個房間轉悠了一轉,腦子漸漸恢復清醒,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聲嘶聲力竭的叫聲從旁邊的房間裡傳出來。

  我想起來了,我被北海綰綰提著腦袋,來到了魔族的一座宮殿,找到了北海幽幽。而這聲音,應該也是北海幽幽發出來的。

  「香詩,你想起了什麼?」我的身後傳來軼狐仙人的問話,我竟然聽出來他的話里有些顫抖。

  我向他微微一笑,說道,「好多呢,一時還分不清是不是我的。越是久遠的越是混亂,但是我應該都想起來了吧。」

  然後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低低的說,「我好想渡劫成功了,這力量如此的充盈。辭淵,你說,魔王看到我的表情會是怎麼樣呢?」

  我勾起嘴,帶著壞壞的笑,看著夙辭淵,我的徒弟,被我從神龍頂撿回來的雪狐。不過多虧了他,我才能渡過這場劫難。

  「師……師傅!」

  難得看到夙辭淵如此不淡定的臉,連兩個字都咬不清楚。我輕輕的嗤笑,取笑他的大驚小怪。

  「真是沒出息,叫聲師傅都這麼彆扭。」我說著,想著隔壁房間走去。

  只聽他輕輕的緊緊地跟在我身後,就像是他小時候的那樣,「師傅,你可曾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他面色雖然平靜,但我能聽出他話里的忐忑。

  「什麼話?」我隨意的問道,我說過那麼多話,怎麼可能每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

  「普天之下,誰若是能實現你的三個願望,你就盡其所能應允他一個條件?」狐狸小子說的尤其慎重,好像在說什麼重大的機密。

  我聽到這話白了他一眼,「不記得了。」

  我這麼一說,明顯感覺他已經停住了腳步,我站在玄關轉過頭看向他,被黑暗籠罩的俊臉上一片挫敗。我搞不清楚他現在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難道還不答應給他買東西還不走了?

  我不耐煩的向他招招手說道,「行了行了,我實話告訴你,我記憶現在混亂的很。也搞不清楚很多事情。這句話肯定很不重要,不然我怎麼會忘記呢?」我的意思是徒弟你還是忘記吧,別亂想。

  但他聽到這話明顯挫敗的很,賭氣的站在那裡,大冬天的還是不穿褲子,只在外面套上一個袍子。難怪,他是狐狸,不喜歡穿衣服,有一件外套披著真是難為他了。

  我懶得管他,轉身走了。他看來是生氣了,很快消失在我的附近。真是個傻孩子,不用猜我就知道他想要什麼條件。狐狸小時候是不分男女的,直到到了化成人形的時候。

  如果想當男人就變成男人,想當女人就化身成女人。還記得小狐狸剛化成人身時候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傅,我長大了要娶你。師傅我好喜歡你。」

  我再往他身下一看,明明教育他多少次變成個小女孩,結果給我變成了一個帶把的。這讓我當時鬱悶了很久,更鬱悶的是徒弟不健康的心理狀態,好像對我這個老師傅很是覬覦。

  所以我不用多想,鐵定又是想娶我了。

  小狐狸離開的時候,我透過從黑石頭中鑿出來的一塊窗子,外面有飄飄灑灑的飛雪,從魔域鑿開的天窗外落下來。

  就在窗外的大樹枝頭上,我看到小狐狸斜躺在那裡,手裡叼著一根玉煙杆,輕輕的向外吐著一圈一圈的煙氣。一條玉腿裸露子啊雪地里看上去晶瑩,如脂如玉。我只是嫌棄的看了一眼,就進了關押著北海幽幽的房間。

  六條腿、五隻手、渾身傷痕累累,瘦弱的似乎只剩下一具軀殼。我從包里拿出鎖香玲,然後咬破了手指,滴出一滴血落在鎖香玲上面。

  手指間捏了幾個印,一連串的咒語從我的嘴上蹦了出來,像是帶著我的指令圍繞在北海幽幽周身。

  她的疼痛在我的安撫下慢慢得到安寧,她的眼睛漸漸的閉上。就在這時,我伸出手拍向她的腦門,就在轉眼間,她已經徹底死在了我的手掌之下。

  就在此時,門忽然被一個大力打開,我沒有轉頭一看,憑著這熟悉的兩道氣味,我知道是北海清明帶著我那個小孩形態的身體闖了進來。

  「你幹什麼?」他暴戾的聲音讓整棟堅固的黑石城堡都跟著微微震動了起來,可見聲音主人究竟有多大的怒氣和火氣。

  他瞬間移到了我的身旁,想一掌將我拍飛。我轉過身,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他的大掌停在距離我臉龐一尺長的距離,到最後顫抖著,渾身都顫抖了一下,終究狠狠放下了手。然後一臉震驚的看著我,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可思議。

  北海幽幽倒在一片血泊中,我徹底的結束了她的痛苦。北海清明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混亂。我哈哈一笑,我在取笑他這豐富的表情。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神情接近崩潰,就在這時只聽旁邊一聲俏生生的聲音不可思議的對著我說,「她是誰?怎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清明?」

  赫拉爾·伽德菲塞斯緊緊地抓住北海清明的手臂,她的語氣中有驚慌有失措還有害怕和膽戰心驚。

  「我是你啊,小妹妹。」我邪惡的挑起她的下巴,然後對著她輕輕柔柔的說道,「只是住在我身體裡面的那顆腦袋,現在你該離開了吧。」

  我原本小小的身體一把想拍開我的手,抱著北海清明抽噎起來。她想讓北海清明幫她,不過我也想看看,兩個唐香詩同時出現在他的面前,究竟哪一個,對他來說更重要呢?

  「清明,她好可怕,肯定是個惡魔,你不是說這裡是魔族的地方嗎?她肯定是個魔,你殺了她吧。」赫拉爾占用著我幼小的身體,顫動著嗓音,好像真的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恐嚇。

  北海清明只是看著北海幽幽的屍體,眼裡一陣沉痛。

  我看出他的想法,低低的在他耳邊問道,「殺了她,清明,我可以再一次讓你的妹妹磐涅,就像讓你成魔一樣,讓你的妹妹也完美的成為魔族公主。」

  他站在那裡,筆挺堅韌,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情緒。隨後他又看了看身旁一臉驚惶無措像是純潔小白兔一樣的赫拉爾,我不得不承認,我小時候的身體真的很讓人心疼,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隨時都要哭一樣,肉嘟嘟的小臉蛋,特別是一張小嘴,粉嫩水潤,這是一張很討人喜歡的面孔。

  他會捨不得下手吧。我覺的只要他再多看一眼那我小時候的臉蛋,更加下不了手,他能對他的其他親人,對不認識的陌生人那麼狠辣。他的生命力只有責任和義務,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忽視了自己的想法。

  甚至,到最後,身邊親近的人被人掉包了都沒有發現。我就是要讓他後悔,讓他痛苦,讓他也嘗一嘗我受過的不甘。

  我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辦法,即可以讓他痛苦,也可以讓赫拉爾這個賤人徹底死在她最愛的人手下。

  於是我靠近他,輕輕的軟軟的在他耳邊說道,「你要的翡霜吞天,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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