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血腥的人祭,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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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亂地抹了幾把鼻涕,哦,應該是鼻血。心裡惶惶的,我心裡在想著,鬼是不是很喜歡血呢!我這樣鼻血長淌的他們是不是首先吃的就是我?

  我死死地捂住鼻子,想要堵住鼻血。莫名其妙的。從鼻子裡往外飆的血越來越多,我更加慌張了,邊嗚嗚地哭著,邊用袖子上的衣服去擦。

  只是越擦越多,越流越兇狠了。

  我想這樣也好,還沒被這些鬼弄死,自己就先流鼻血流死了。因為其他孩子也又哭叫聲,所以我的聲音顯得很是微弱,湮沒在這一陣有一陣的鬼哭狼嚎里。以歲木技。

  就在此時,那些個舞女忽然消失不見。我沒有衛生紙,只能用手指捏出鼻子,靠在冰冷的鐵欄杆上悲情的哭。血都流到嘴巴里了,我也顧不得那門多,一下就吞了下去。

  又是一陣詭異的冷風吹過,吹響了四周的樹林了的樹葉。唰唰唰的一聲接連一聲的聲音向遠處傳去,好像是悅耳的風鈴。

  我知道,風鈴具有招魂作用,難道她們還要召集更多的鬼魂嗎?我覺得我流鼻血也是因為太激動情緒波動太大的緣故吧。

  就在此時,我的耳旁傳來了歌聲,是那個剛剛站在舞女身旁唱歌的,不知道是人是鬼,帶著黑漆漆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臉蛋。讓我看不真切。

  他的歌聲飄渺而悠遠,好像在召喚很遠很遠的東西,指引著那東西回到這裡來。而我竟然聽懂了,我竟然聽懂了。雖然這頌歌一半是漢語一半是其他的語言,但是我都聽懂了。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嗯……!enb……!

  今日是吉日,

  今夜是良夜。

  白色雌雞帶得一家老小魂魄歸來到家。

  投到牛身、虎身去,我喊它歸來;

  ……

  投到一巴谷奧掌去,我喊它歸來。」

  歌聲還在繼續,鐵籠子被打開了,在這飄渺悠長的歌聲中,小孩子們都奇蹟般的安靜下來,以至於鐵籠打開了,都忘記了驚慌尖叫和哭鬧。

  就在這時,一個面色如白色牆灰,拿著長矛的士兵站在門口。左手長矛,右手就抓了一個小孩出去,小孩這才蹬著雙腿。拼命的哭喊,做無謂的掙扎。

  那歌聲雖然好聽,像是催眠曲,但沒有把我迷暈。我往離那鐵門的最裡面縮著,妄想逃脫這厄運。

  我睜大了雙眼,捏著仍然在流血的鼻子。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完蛋了,到我們造孽的時候了。不知道會又怎麼的慘劇在我們身上發生。

  「到九里園門去,我喊它歸來;

  到房前屋後去,我喊它歸來;

  ……」

  在歌聲中,只見那個拿著長矛的士兵已經將那個拉出去的孩子遞到了另一個士兵手上,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凌冽,在幽幽火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駭人心扉的光。

  「啊啊——啊啊,爸爸媽媽,快來救我啊。小童要死了,要死……」那小孩呼喊著,聲音噶然而止,歌聲沒有因為這吵鬧而被打斷。

  是個小男孩,他穿的不怎麼好,灰頭土臉的。但我覺得他不應該死,但他就這麼被拿匕首的士兵割破了喉嚨,那血幾乎是噴出來的,噴了那個士兵慘白臉上全都是。

  而那像是提一隻小雞,殺一隻小雞一樣的士兵根本毫不在意,連抹都沒有抹一下臉上往下流淌的血液。

  然後他將小孩地道了那青面獠牙的青銅獸左手上,真是那隻放在胸前的青銅獸。

  小孩還睜大了眼睛,沒有死透徹,他眼睛翻著白眼,眼裡全是茫然,這個時候,我想他一定是失去了知覺,只是還吊著一口氣,還有心跳而已。

  難道就這樣完了?

  我這樣想著,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慢慢放下,因為這死法並沒有多難看。

  「到水溝沖底去,我喊它歸來;;

  到岩腳岩老去,我喊它歸來;

  到坡頭坡尾去,我喊它歸來;

  ……

  到哭處冷處去,我喊它歸來;

  到甲考跌虬去,我喊它歸來。」

  歌聲飄揚而過,又一個小孩被抓了出去,還是和前一個一樣。卻也被割破了喉嚨,忽然沒有了聲音。周圍的小孩全都哭起來了,聲音里全是顫抖的,凌亂的,甚至有的哭得都背過氣了。這歌聲能鎮定人心,如今對我們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只見那青銅獸放著奄奄一息的小孩的手忽然往下一翻轉,第一個被歌喉的小孩瞬間跌進了那碩大的火盆里。

  「哧溜」一聲,已經是一具焦炭。

  我驚叫一聲,眼淚都忘記流了。又有一些小孩暈了過去。

  「我喊它們歸來到家裡;;

  我喊它們歸來到地方;;

  我喊它們歸來到古當斯巴久;

  ……」

  他們的動作很快,我以為會經歷幾天幾夜才能將這裡的小孩都弄進火堆里。

  所有的小孩都往最後面躲,想要逃開這份天大的災難。我鼻血也懶得管了,也跟著往後擠著。

  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我被推倒在地上,狼狽不堪,而也因為躁動和混亂,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一下被擠到了最前面。

  當我抬起頭看到那個蒼白的拿著長矛的士兵,我嚇得渾身癱軟無力。

  ……

  「我喊得一家老小魂魄歸來到家裡;

  我喊得一家老小魂魄歸來到地方;」

  耳邊的歌聲悠悠傳來,我呆住了神色,我的全身都是血,而那士兵的手伸向我時,忽然被彈了回去。

  我心中一驚,疑惑不解的看著那個士兵跌倒在地上,然後忽然消失不見。好像被我身上什麼巨大的力氣震了回去,然後受不了消失不見的。

  所有的孩子都禁住了聲音,所有的視線瞬間聚焦在我的身上。我不可思議的摸著我仍然在流鼻血的鼻子。

  我顫抖著手,忐忑不安極了,我感覺到莫名其妙,也是驚詫不已。

  我條件性的轉過頭去看最上面的那個女鬼,我知道她是這裡最大的鬼,所有的鬼都聽她的。

  「我喊它歸來;

  我喊它歸來;

  家得家滿;

  家得家滿。」

  歌聲這個時候也噶然而止,好像剛剛唱完了一樣。

  她動了,她動了,竟然就這樣如同一陣風颳到了我的面前,我趴在鐵籠的門口,四周的小孩都離我遠遠的。我就這麼掛著滿臉的鼻血抬頭看著她,像是一條可憐兮兮的小狗一樣。

  她的眼睛裡好像有一晚相思的苦水,看著我愣了一下,微微眯著那桃花眼,好像在想什麼。

  我心頓時提了起來,我字都吐不清楚,但還是沒有忘記向他求饒命。

  「大人,你放過我吧。我的家人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嗚嗚嗚,我還要上學,我要照顧我媽媽。嗚嗚嗚,我媽媽在病床上還躺著呢,她才被割了喉嚨,我不想被割喉嚨,嗚嗚嗚……」我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哭著,我就爬過去,抓住她紅色長袍的衣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嚇糊塗了,我拿著她的衣角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上去,當然,還有我的血。

  她好像渾身也是一陣,然後一腳將我踢開。我被摔在一群小朋友身上,把她們壓得嗷嗷直叫。

  這個小朋友推我一下,那個小朋友踹我一腳,都害怕的想避開我。我就不知道了,這個時候,她們怕我幹什麼?應該怕這些鬼才對啊。真是慌不擇對象了。

  那唱歌的帶著黑帽子的也走了過來,他的臉被隱藏在黑色的帽子裡,我不知道他都把自己的臉擋完了,怎麼還看得清楚路。

  他走到女鬼面前,說道,「她的血沾了道士的血,會傷到陰體也是應該的。」

  「那依你之見,本尊當如何做?」女鬼竟然變男鬼?在他說話以後我才發現這是個男鬼,而且還有喉結。

  沒從他性別的驚異中回過神來,我又是被那黑衣人吸了過去。

  「無礙,一個小女娃,還對尊主的祭祀造成不了什麼影響,呵呵。」黑衣服唱歌的看了看我,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因為我離得這麼近,雖然害怕緊張打哆嗦,但也能確定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黑衣服將我提在手中,然後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我滿面的鼻血,拿在鼻子尖上聞了一下。

  好像又在反覆的在量我一樣。我盯著他哆嗦著,也猜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我連眼睛都看不到能看出來什麼?但我知道我現在的命全在別人手上。

  「這是北海清明的血。」他斷言道。

  那被我認成女鬼的男鬼不動聲色的也看向我,「那又如何?」

  「尊上不是不願意和北海清明為敵嗎?怎麼……」黑衣服的聲音從黑衣裡面飄出來,我抓住了他話里的東西,我聽懂了。他們竟然在討論我的清明。還說這個男鬼不願意和他為敵,我頓時喜上心來。

  我這時候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囔囔道,「鬼大人,你放了我吧,拜託你,如果你把我交到清明手上,他一定會感謝你的。」我信誓旦旦又可憐兮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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