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殉葬城中的棺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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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軼狐仙人的話,我無言以對,傷心和無助在我心中擴大,對,是我笨,是我蠢。這麼容易相信別人。

  我一把推開軼狐仙人,對他說,「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可能陷入這樣的困境,這不是一隻兩隻的鬼怪,而是成千上萬封存千年的厲鬼,這樣一隻巨大的力量,就算是陰兵過境也得繞著這裡前行啊。

  軼狐仙人沒有退後,而是隨手一揮,我們的身邊就被一道布滿金色梵文的東西遮擋起來。金色的梵文迅速的流轉起來,只聽軼狐仙人嘴上懶懶的說,「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

  他每念一個門就面相一個方向。我拉著他的衣擺還沒來得及放下,他就好像頭疼的對我說,「你當我是擺設嗎?既然你敢來,我就能送你出去。」

  我面色哀愁的看著他,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悲哀。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拿開我的手對我說,「做一個弱者,你是不是感覺很痛苦?」我聽到他的話,我也曾勵志要學習法術,可是我遇到的困難,闖下的禍端,我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擺平。

  我點點頭,聲音悲哀的說,「我想變強,我想跟你學法術。」

  沒有北海清明在身邊,我突然發現我什麼能力都沒有。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而且就算是在北海家,也是被威脅脅迫進去的,我不能在這樣了,就像是一隻鳥兒,被人剪短了羽翼養在金絲籠里,永遠飛不出去,飛不高。不,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而此時,被軼狐仙人布下的八門似乎有很神奇的力量,一旦再靠近我們一點,我就看到那些鬼混忽然消失不見。仙人果然有著強大的力量,如果喊他一聲師傅,我不虧。

  「你收我為徒吧。」

  軼狐仙人低著頭。好像在憋著笑,但一會兒,就用一種哀愁的眼光看著我,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了我不解的回望著他。「你收我為徒吧。」

  他搖搖頭,「不,我希望能永遠保護你。永遠……」他緩緩伸出雙臂,我看到流露到外面的肌膚透著一股仙氣,這是一個純正的仙人。都說仙人無情無欲高高在上,但我肯定他是有情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一雙手就環住了我的後背。亞何島才。

  我聽了他的話,一陣掙扎,「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無緣無故被一群鬼糾纏,被人陷害。被人下蠱毒……他們會說,沒事你是殭屍不會死的。但是我也是會痛的,會受傷的,會難過的……我不要再當弱者,不要再這麼心驚膽戰靠著別人才能活下去……」就算北海清明能保護我,難道就能避免他不會拋棄嗎?就算他不會拋棄我?那能杜絕他必須利用我的事實發生嗎?再說,他只是一個人類,百年之後,我又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

  「什麼是強,什麼又是弱?」

  「能戰勝想要傷害我的人,就是強者。」我信誓旦旦的回答。而軼狐仙人卻是低頭輕輕在我耳邊說,「勝自者強,香詩,不管你的世界怎麼變化,你要戰勝的永遠是你自己,而我要做的……就是……」

  就在此時,我的身體好像驟然一下被什麼束縛住,與此同時,我的鎖香玲一陣急切的響聲,我看到周圍千千萬萬的鬼魂瞬間被這聲音嚇得撲倒在地上,脖子上好像感覺少了一種束縛,我看著軼狐仙人將我的鎖香玲取了下來。他將鎖香玲取下來放在我的手中對著我,我只看到他精緻如瓷器的肌膚透著一股愁緒,他將菸斗放在嘴裡,慢悠悠的吐出一口裊繞的雲煙,就在這模糊中,輕輕地說,「保護你……」

  我感覺身體被定住,但身體裡面好像有巨大的力量在橫衝直撞。我清晰的感覺到血脈里想要噴薄而出的靈力,還有那股想要嗜血的熱潮,我茫然的看著軼狐仙人。而他遠遠的看著我,但我能確定,我的思緒是清晰的,是徹底的清楚的,哪怕我身上的每一份痛每一處的躁動,我都清楚的感覺到。

  我的指甲在暴漲,頭髮在增長,而余光中的頭髮,是鮮艷的紫色,比我皇姐的頭髮的紫還要深沉。看著這一切,我知道,我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掃平一切,而這股力量,對我來說,又如此的讓我熟悉。

  耳朵里,我聽到周圍如同野獸的鬼魂咆哮還有悽慘的哭泣聲,他們紛紛向四面八方逃離。我淡然的看著他們逃竄的身影,我的腦袋中清晰異常,我知道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取下鎖香玲。但是頭兩次,我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因為力量的突然撞擊,我會暫時忘記自己再次醒來的一切,以至於會在北海總部大廈和北海清明玩貓捉老的遊戲。

  身上的束縛也在我輕輕一動間徹底鬆開,我瞧見軼狐仙人已經站在一座城牆山,右腿彎曲搭在城牆的牆壁上方,一腿懸掛,迷離的眼神中,只是現在,我已經失去往裡面看清楚那情緒的耐心。

  我伸手將身旁的金色梵文撥開,一推掌,那梵文就散了開去。我的腳踏出被梵文包裹的保護圈,長發拖地,向這座熟悉的城中心走去,我感覺到那裡有什麼在召喚我,雖然我不知道這種念想,我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我的整個身體雖然是踏在地面上,卻根本不屑於落在地上,長發搖曳在身後,根本不會拖在地面上。

  突然,一雙冰冷的手想要拉住我的腳裸。我頭也沒有回,渾身上下包裹我的力道就將她震飛出去。像是這種太弱小的東西,根本不值得我回頭一顧。

  「你不能走,不能走……我好不容易將你帶到這裡,你們快堵住她,只有吃了她的肉,我們才可以往生……」是月瓊的悽慘叫聲,但這叫聲剛落,前面不時從牆後來看我的鬼魂都振奮了,小心翼翼的向我靠攏。顯然,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會鋌而走險群起而攻之。

  我緩緩的勾出一抹諷刺的笑,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不是我用來殉葬的,吃了我也沒用……」顯然,我認為我這是好心的警告。但更顯然的是,他們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果然,下一刻,我的身體周圍甚至上方全都是這些想置我於死地的厲鬼。

  我沒有停下腳步,而我的頭髮就像是一根索命繩,向四面八方穿了過去,劃破這死氣沉沉的空氣,只是眨眼間,我就看到眼前在紫色的髮絲下一團團隨風消散的黑氣團,我笑了一下,「什麼是強?什麼是弱?」

  我回頭看著幾乎遠出了我視線的軼狐仙人,莞爾一笑,「能掌控生死的,就是強者。」我看著空曠寂寥的街道,那一段被我忘記的回憶,如同潮水向我襲來。我看著巍巍皇城,一磚一瓦,放佛自己已經穿越過時空,回到了當初。我轉過頭繼續向前走,踩在冰冷的石板街道上,長盛街,永寧街,龍回街……那三條大道交匯的地方,立著一塊如同墓碑的石塊。

  對,就是它,我伸手拂去上面的塵埃,輕輕的,如同對待一個初生的嬰孩。我蹲在它的前面,看著它上面刻著的的字眼。

  「吾愛之城,願此城為路,讓我們來生相遇。」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注入了所寫之人的心頭熱血,因為只有這樣,這字才不會變色,才如此的鮮艷,是紅色的,鮮紅色的,就像是下筆之人當時的心情,如此的激烈澎湃。而就在我稍稍湊近一點這墓碑的時候,我問道下面腐屍的味道。我一手將那墓碑從地下拔起放在一邊,意外的看到底下竟然會有一口棺材。

  一時間,我甚至陷入了一陣呆愣。我沒有立即將那棺材打開,而是靠著墓碑,緩緩地坐了下來,靜靜的沉思。我以為我會想到的是陌祭,千年之前,我只有這一個愛人,我認為是陌祭知道我被賜死,用了邪術將整座皇城給我殉葬。我閉著眼睛想了須臾,我的腦袋中迅速的閃過一個男人的模糊身影,「我姓劉,是霸國的皇族……我姓劉,是霸國的皇族……」只是他長成什麼模樣,我完全記不得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腦袋中會閃過這畫面?我想我會認為霸國的皇族姓劉,也是因為這句話吧。

  想到這裡,我猛然睜開眼睛,一把將地底下的金絲楠木棺材吸了出來。

  「啪嗒——」一聲劇烈的聲響,我看到那棺材被摔在距離我三米之外,還沒等它安穩,我就已經將那棺材蓋掀開。

  我慢慢的靠近這普通的金絲楠木棺材,從裡面散發出一股噁心的腐屍味道。這不像我的屍體,就算塵封千年也是香的,這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屍體而已,只是因為深藏在這裡再加上金絲楠木的封存,沒有腐化的那麼快。

  我湊近了一看,只是一副枯骨而已,我疑惑的打量著這具枯骨,原本平靜的心情卻如同被什麼攪動起來,根本平復不下去。我跪坐在地上,不遠處的屋裡房外,有鬼魂在偷偷看我,街上被定住的屍體眼睛也發出了幽光,他們等待著時機在對我進行反撲。我將那隻剩骨頭的腦袋輕鬆的就從那屍骨上取下來。

  將那頭顱湊得更近一些,是陌祭嗎?沒想到這個陌祭,曾經對我會造成這麼大的心緒波動。我靠在棺材旁,坐在地上慢慢的看,慢慢的想。仿佛我只要這樣想下去,就可以找到答案一樣。

  就在此時,有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我的前面,我以為是那些討厭的鬼魂,隨手一揮,想要將這女鬼魂揮開。

  「皇妹……」

  是皇姐?我錯愕的抬起眼瞼去看她。她波瀾不驚的眼睛中,有著一股沉痛和無奈。就這麼一步步向我走來,一直看著我。

  「皇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舉著手中的骷髏腦袋,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最後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皇妹,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她走過來,蹲下身,視線和齊平,紫色的眼眸中,沒有往日看到的嚴厲和冷酷,而是一個姐姐看著妹妹的心疼。我想開口問,卻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我……」

  「你不用多問,該告訴你的我就今天告訴你。至於以後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由你自己來決定。我原本想著,就讓所有的罪孽和責任,都由我來替你承擔,我和父皇只想你過簡單快樂的日子就行了。但命運之所以殘酷,就是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刻會發生什麼。我和父皇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太多……」

  「所以,你們就想讓我糊裡糊塗的活下去,傻傻的靠著別人的保護和犧牲去快樂嗎?」我皺著眉頭,反問著皇姐。

  「有時候,力量對於我們來說,只是一種負擔。曾經你也懂,所以,你選擇了失憶,選擇了封印自己的力量。」皇姐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的生活,這也是你曾經嚮往的生活,無憂無慮不會被強迫不用去抉擇,不好嗎?」

  我猛搖著頭,「那是傻瓜,是笨蛋,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是被嘲笑的麻煩……不是我想要的。」

  「好,只要你想要的,皇姐都願意給你。」

  「這是你們給我的殉葬城嗎?」我抱著手中的頭顱,站起身問道。皇姐也站起了身,看著整個昏暗的皇城對我說,「不是。」

  「你會告訴我,是誰?對吧?」我期盼的看著她的背影,希望從皇姐的口中知道真相。一直我苦苦追尋的真相。

  「你手中的這個人。」她轉過身,指著我手中的腦袋。

  「到底是誰?」我看著這個窟窿腦袋,喃喃的問道,心中仿若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著我的心臟,我想知道,但潛意識又告訴我不要知道不要去問。「你不會想知道的,相信皇姐。曾經是你自己封存了記憶,選擇忘記。」

  沒想到皇姐也如同我潛意識告訴我的那樣說。

  「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她又重複了一次剛剛說的話。

  我轉身將這顆窟窿腦袋放回棺木,然後將棺木輕輕合上,問道「他是我的愛人嗎?」

  「不知道。」皇姐說她不知道。

  「是陌祭?」我疑惑的開口,想要聽到皇姐會怎麼對我說。而她只是搖搖頭,「皇妹,忘記這個人,是你的選擇。但是……」她拉著我的手,手掌一揮動,那棺木就被她放回了原本的地方,那墓碑也重新被放了回去,看來她是知道這一切的,不然她不會如此精準的知道那棺木和墓碑的位置。我隨著她一起飛升了起來,我們踩在空中俯瞰著整個皇城。

  「妹妹,還記得嗎?你曾經說,最喜歡的就是我們龍國的皇城?」皇姐好像想著什麼,嘴角都不知不覺彎了起來。我點點頭,「太遙遠的記憶了,是我小時候說的話吧。」

  「其實我和父皇還有宮中的所有人,都是如同他們一樣,在那個時候死去,成為活生生的陪葬品。而那個墓主人,就是你。」我的手被她緊緊我在手中一片冰冷。

  「你也恨我嗎?」像是他們一樣。

  皇姐聽了我的話哈哈一笑,熟悉的笑聲和面容然我知道,她對我沒有一點恨意。

  「你從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為你祈福。在大理寺的長階上,種滿了王蓮。我好開心,你小時候最喜歡偷偷往大理寺去看那些王蓮。」被皇姐的話一說,我看向北邊的大理寺,那道路邊果然還有王蓮,我以前一直以為是普通的蓮花,只是開得奇怪很喜歡來看,最後我發現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嚇得哇哇大哭,就再也不敢來看了,原來這是皇姐為我一個人種的。

  「我從小就知道,你不僅是我的皇妹,也是龍國的龍脈,我有責任保護你,不管你是我的親人還是我應該守護的東西。」皇姐的話就像是剖開了她的心肝給我看,說得情真意切,在皇姐的心中,原來藏了這麼多感情。龍脈?好遙遠的記憶,模糊的記憶中,好像有這麼一回事,被皇姐一說,我這才知道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有至關重要的,有無關緊要的,但是我並不像是我認識到的自己,千年前的記憶都那麼清晰。

  「我是龍脈?像是霸國的騰星璇一樣,那個被葬在霸國龍脈上的古代人一樣,是龍國的龍脈?為什麼我明明知道這件事,卻忘記了這麼久?」我好像才知道這件事,但一想,這件事從我小時候董事時就知道的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也許是這和你封存自己記憶有關。」皇姐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有緩緩開口,「你不僅是我龍國的龍脈,也是我們的守護神。皇妹,你很強大,天生就註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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