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五毒蠱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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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晨光如洗,灑在我身旁,亮了一方,我聞到空氣中花園裡玉蘭花的清香,還有一股淡淡的似有若無的荷花香,那是我的味道。

  我起身準備下樓找點吃的。卻在起身時被一把拉住了手腕。我轉過頭,面色詫異的看著床上的男人,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好像只是因為我的忽然離開,條件反射下產生的動作,難道他沒有安全感?

  我將他的大手拿開,覺得他這樣做真是多此一舉。我走下樓梯,向廚房走去,桌上有留下的早餐,用精美的罩子罩了起來,牛奶還散發出一絲熱氣,還有麥香味的麵包。看來是北海幽幽留下來的。我打開冰箱,找了找。看了看,竟然發現一瓶用玻璃杯封存的rh陰性血。我打開急急地嘗了一口,醇香美味,說不出的味蕾享受,是北海清明的特有的血。

  心中百感千回,北海清明那麼忙,也留下一杯放在冰箱裡。想到他如今虛弱的模樣,我想一大半都是因為我,聽說他的血是含有法力的,怪不得比一般人的血更和我胃口呢。這麼想著,我抬頭忘了一眼樓上。

  因為喝得太急,我不小心濺了一滴在自己粉色的睡衣胸口,我心疼那滴血也心疼自己的衣服,忙向洗手間走去,準備將那血漬弄乾淨。水嘩啦啦流下來,我沾濕了衣服。無意間的一眼,我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嚇得退後了一步。

  黑眼深陷,青筋暴突,頭髮散亂,嘴唇烏黑髮紫,我這是……什麼鬼樣啊?我驚奇的發現,我沒有了那股噁心感,這讓我有不小的慶幸,只是樣子太嚇人,我根本不能出門。

  關掉嘩啦啦流個不停的水龍頭,我折回二樓,帶著一臉恐怖樣在門口看著北海清明。他好像感應到我的目光。眼睛竟然緩緩睜開,側著頭回望著我。

  我一臉衰樣,帶著沉重的眼瞼和無精打采的目光,「我到底怎麼了?你到底又怎麼了?我感覺現在自己好奇怪。」

  北海清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把將頭上我覆上去的毛巾扔在床頭柜上,慢慢坐了起來,看來這也是牛人,發燒也這麼精神。

  「你被人下了降頭術,我廢了很多功夫幫你壓制,但是降頭術只有找到下降的人才能解開,所以你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我這就去幫你把那個人找出來。」他說完,就要下床,我忙上前攔住他,想著自己就要離開,他還對我算是仁至義盡。我這小心臟一陣感動。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我死不了。等你好了再說也不遲。」我走到他面前,將他又推回去,他確實很虛弱,被我一推就陷入了床里。就像弱不經風的小姐。

  「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弱爆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個醫生來看看。」

  「別找,你的方法就很好,我現在只是傷了元氣,沒有什麼病,平常醫生治不好的。」

  「這降頭術這麼厲害?你只是壓制一下就被反噬成這樣?」我驚呼出聲,到底是誰這麼歹毒,這麼陷害我?我仔細翻找著自己認識的又有仇怨的人和非人,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選。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下降?」我疑惑的開口。

  北海清明皺著眉頭,眼神中竟然流淌過一股心疼,「你不是說在醫院喝了一杯白開水嗎?是彭碧吧。」

  我想了想,點頭,「對,喝了那杯水我就吐出了那些噁心的東西。你說,她為什麼要給我下降?還有,這是五毒蠱降頭吧?」

  降頭術我是有所聽聞過的,我想我中的應該是死降。死降,是將死亡的毒物磨製成粉,配合其他的物品及咒語後,便可混入食物中下降。下降後的發作時間不定,端降頭師所念的咒語而定,有些會立刻發作,有些則會在兩、三年後發作。但,不論發作時間的長短,一旦發作時,中降人必定痛苦萬分、死狀悽慘---因為他的體內會突然孵出許多怪蟲,自他七孔中鑽出,其至肚破腸流。降頭師依其藥引,將這類降頭稱為蠍降、蛇降、蜘蛛降、蜈蚣降及蟾蜍降;至於哪一種降頭最厲害呢?那可沒個准,端降頭師的功力而定。不過,有一種降頭肯定會厲害過這五種降頭---那就是集五毒於一身的五毒蠱降頭。

  而我中的就是五毒蠱降頭。

  多麼狠毒的手段,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是。」北海清明承認了。我嘆了口氣,而那人想不到的是,我死不了,只是受了罪,害了北海清明而已。我想我死不不了,下降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是不是彭碧蓮呢?還是另有其人。為了確認是不是彭碧蓮,北海清明儘管身體還很抱歉,就下了床穿戴好一身出了門。他要親自去探明彭碧蓮的情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而我擔心他身體應付不過來,本來就是因為我才造成的,不想再有虧欠,就跟著一起去了。我全副武裝的出門,帶著碩大的墨鏡,足以遮住我一大半的臉蛋,帶著壓得很低的帽子,幸而現在已經入秋,不比夏天那麼讓人奇怪。

  走下樓梯,看到桌上的早餐,他順手就拿了過來,含在嘴裡。我想他是不想浪費北海幽幽的好意吧。

  我跟在北海清明的身後,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北海清明徑直去了彭碧蓮的病房,直接將門打開,招呼也沒一聲,看起來來勢洶洶。門裡面玩耍的小鬼本來放肆的坐在彭碧蓮的臉上,看到突然闖入的北海清明,馬上鑽進了床底下,不敢伸出頭來。

  只見彭碧蓮已經醒了,睜著眼睛,活像一個活死人。她空洞的眼睛中只有絕望和悲戚,好像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彭碧蓮,有口氣就給爺聽清楚了。」

  她還沒被封住的嘴巴張了張,好久才吐出幾個字,「董事長。」

  「我覺的不會是她吧,都這個樣子了。前幾天我才遇到她,而且相處的很好,我想她可能也是被小鬼反噬了,才害成這樣。」我看著病床上一塌糊塗的彭碧蓮,心生憐憫,拉著帶著怒氣上前的北海清明,就擔心他不管不顧將彭碧蓮生吞活剝了。

  北海清明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你還真有同情心嘛。」

  我知道他這個時候還不忘打趣我,轉頭間忽然看到有幾個人在門口盯著我們,其中有護士拿著一個杯子,還冒著煙氣,我忽然想到了楊宜家的那杯咖啡。嚴肅了聲音對北海清明說:「我給陌祭當助理的時候,也碰到了楊宜家,她請我喝了一杯咖啡。還……」上莊剛巴。

  「還怎麼了?」北海清明陰沉著聲音,俊美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暴戾。我頓了頓,才說出了口,並不是我要破壞他們的關係,而是實話實說,「她說讓我最好離你遠一點,不然就去死。」哎呀哎呀,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真是老糊塗了。

  只見北海清明的俊臉上頓時黑了下來,如烏雲密布的天空,就差閃電咆哮了。

  「爺的人也敢動。」他帶著怒意的一句話,讓我的心也顫抖了一下,這男人的氣場本來就是讓閻羅也要讓上三分,此時這麼顯而易見的生氣,還是頭一次看到。

  就在我們離開之際,我回頭看著從床底下抬起頭看我的黑下巴小鬼,然後搖晃一下北海清明的衣袖,「那個小鬼作惡多端,現在把彭碧蓮反噬成這樣,把他收了吧。」

  北海清明轉過頭看了那嚇得連連往床底下縮的小鬼,然後看著我沉聲說:「因果輪迴,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不能插手。」他斷然拒絕了我的提議,然後頭一不回的從醫院離去。

  我轉過頭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彭碧蓮。就在此時,我看到她絕望的雙眼,淚水嘩啦啦的往枕頭上流下來。濕了一枕頭。我走過去看著她,堅定的說道,「放心養病吧,我會盡力幫助你脫離危險的。」

  那小鬼此時不敢出來,我召喚了一隻煞鬼,煞鬼又名屍魂,準確的說應該是歸家之魂。古老的鬼神觀念中,人死二七之日為回煞之日,魂魄會歸家,這時候魂魄會化為煞鬼。有時候煞鬼是巨鳥的形狀,有時如一隻黑貓的樣子,故有「避煞」之說。煞鬼會鑽進原來的身體內做祟。但現在,我能利用煞鬼趨避這隻小鬼。

  「滾進她的身體裡,讓小鬼沒法作怪。」我命令道,而那些圍觀在病房外的人群,以為我在發神經,紛紛議論不休。

  「這是哪個神經病嗎?在說什麼鬼話?」

  「剛剛那個男人真的好帥。是這怪人的家屬嗎?」

  「看她穿得灰頭土臉,神神秘秘的,該不會也是個明星吧?聽說這病房裡的就是彭碧蓮,知道吧,就是最近報導里最慘的那個……」

  ……

  我看到彭碧蓮本來睜開的眼睛泛出一道幽光,帶著七分邪惡,三分對我的敬畏。看來煞鬼已經附身上去了。在看看床底下的小鬼,已經嚇得渾身發抖,我這才滿意的離開,將病房門輕輕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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