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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蘇霜的風風火火,小魚是極細心的一類人,待遇上他當然不會虧待蘇霜。平日裡,小魚還不忘給蘇家帶些水果、營養品之類。營養品大都是余同拿回來的,以往小魚常擱網上賣掉,現在有了蘇霜,就給蘇霜吃。水果是小魚自家買時,總會多買一份,漸漸的也摸到了蘇霜的喜好。

  如今的蘇霜,早已不是在大學時還對愛情懷有一段憧憬與夢想的蘇霜。蘇霜有感於小魚的細心周到,感嘆道,“小魚,在我還沒愛上別人之前,你若是想娶我,跟我說一聲,不必求婚,我就嫁。”

  小魚笑的眉眼彎彎,抱著蘇留抖來抖去,“我已經是蘇留的乾爹了啊。”

  蘇霜微笑,哪裡有女人配得上小魚呢?生活的重負偶然間總會讓蘇霜有一種難以負荷之感,她是咬牙咬出血來的在強撐。偶爾,她實在期待電視劇中自天而降的男主臨世,幫助她,走過這一段艱難。

  可惜的是,生活不是連續劇。現實,也並沒有自天而降的男主角。有的,是她的朋友,小魚。

  蘇霜的話只是玩笑話,她並不是個自卑人,也自知是配不上小魚的。在這個世故的年代,小魚的好,真的是要慢慢的品味才能知曉。

  待蘇留大一些,培訓班的規模較原來已經擴大幾位,這當中,蘇霜功不可沒。如今,蘇霜身邊已有兩個助理協助她的工作,拿到學位證後,蘇霜迅速的轉為全職。而且,她現在不再兼職代課做老師,小魚單辟了一間辦公室給她做經理室。

  小魚順勢載蘇霜回家,蘇霜道,“你看新聞了沒,在建的跨江大橋,還未完工呢,就塌了一截。”

  “嗯,我爸晚上不回家吃飯。”儘管許邵池分管的是文教,省里但凡有啥大事,也會跟著忙一陣子,縱使不忙,總要擺出忙碌的模樣才好看。余同身為許邵池的秘書,自然是老闆怎麼做,他怎麼做。

  這兩年,許邵池愈發的器重余同,余同還分到了一套福利房,價錢便宜的很,小魚高興了足有一個月,交了房後,簡單的裝修過,小魚跟余同就搬了新房子,家裡原來的房子給蘇霜住,倒叫蘇霜省了一筆房租。

  現在蘇霜對小魚,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了。

  蘇霜問小魚,“什麼時候你換車,跟我說一聲,我買你這二手車。”

  “那多不好意思。”小魚笑。

  “沒事,不好意思,你少收我些錢就是了。”蘇霜鼓動小魚,“小魚,依你現在的身份,開這車實在有些掉價啊。”

  “我什麼身價啊。”

  “咱們公司的大老闆啊,你要出去就開這麼十幾萬的車。雖然你富於內涵,不過現在的人啊,誰不是以貌取人。其實你丟臉倒沒啥,我完全是為公司考慮啊。”蘇霜口沫橫飛的說服知趣買新車。現在小魚已是小有身家,買輛好車完全不成問題。而且,小魚除了做生意,平日裡還有不少應酬,他早已不是先前去酒吧會所喝杯酒都不自在的少年了,各色人,各色關係,小魚漸漸有了自己的社交。

  有時出門,小魚的裝備的確稱得上“寒酸”二字。

  人靠衣裳馬靠鞍。

  小魚想了想道,“行,過兩天我去挑輛新車,這輛給你開。”

  蘇霜頓時眉開眼笑,拍小魚馬屁,“有這樣大方的老闆,不嘔心瀝血簡直沒天理了。”小魚是個精細人,他用什麼東西都很仔細,這種良好的習慣就使得,這輛二手車其實還很有看頭。如今都不用買了,蘇霜自然樂得占此便宜。

  “別忘了你也是老闆。”小魚對培訓班基本上大撒手,具體的事情都是蘇霜在做,想讓人家做牛做馬,自然不能虧待。每年培訓班的利潤,蘇霜都是有分紅的。

  生意上的事都是小事,小魚現今給余同耳濡目染的,對一些時事開始關注,雖然很多時候,小魚看的不大懂。但是,跨江大橋的事,小魚是知道的。當初,大橋招標時,杜子若與鄭東澤都對此有意,不過,後來這件工程落入了馮楚欽的口袋。

  如今,大橋還未建好就出事了……

  小魚直覺就覺著事情不簡單。

  余同不在家,小魚就去了杜家何府,何富貴那裡。

  何富貴現在算是華僑了,他與杜子若移民後,正式註冊結婚。不過,倆人移民未搬家,還在這裡住著。小魚跟何富貴是老朋友,他一去,何富貴吩咐傭人添了兩道小魚愛吃的菜。

  小魚笑嘻嘻地,“我爸不在家,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就過來蹭飯了。”

  杜子若道,“去年釀的梨花白剛開封,小魚來的巧,正好嘗嘗。”

  何富貴開始吹噓他自釀的好酒,“可不是外頭那種糊弄冤大頭的酒,小魚,我保管你活了二十年也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你喝了我家的梨花白,才知道什麼叫酒呢。”

  “我不信,我爸也會釀酒,還有上回我送你的,孫爺爺給的虎骨酒,那不是酒?”

  “我帶你去酒窯里開開眼。”何富貴生性喜歡顯擺,偏值得他顯擺他朋友沒幾個,於是,只好對小魚顯擺了。

  小魚就跟著何富貴去了,他對杜家的熟悉,僅次於自己家。

  何富貴悄聲問小魚,“是不是跨江大橋的事,大余哥在忙啊。”

  小魚道,“還不知道呢,他在電話里沒說。不過,這事報紙上都登了,可不是現在才發生的吧。我爸在家裡不說這些事,富貴哥,難道你消息比我還慢。”

  何富貴半眯著小肉眼,一幅jian相,“你啊,真浪費了大好資源。”

  “快,跟我說說。”小魚耳朵豎起來準備聽小道消息。

  “你還是去問大余哥吧。”何富貴掐小魚的嫩臉一記,偷笑的八卦著,“大余哥還沒得手呢?”

  “你說什麼呢。”小魚給了何富貴一拳,氣哼哼的威脅著,“你再亂說,我不揍死你!”

  “唉呀唉呀,你這是要造反啊,敢打你哥哥。”

  小魚推著何富貴,“快去拿好酒,一會兒送我個十壇八壇的,我帶回去喝。”

  “還十壇八壇?你可真沒野心啊!我們攏共才釀了多少?”何富貴帶著小魚到地下酒窯,小魚一瞧,得存了半窯酒呢,小魚撇嘴,說何富貴小氣,“這麼多,給我十壇八壇算什麼?”

  “你知道啥,這是我跟老杜的新婚蜜月酒,攏共釀了一百壇,象徵著我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呢。然後,每年只能喝一壇,多一口都不能喝。還送人?美死你。”何富貴挑了一壇,小魚瞧一眼,上面還貼了張大紅紙,上面的毛筆字非常不錯,寫著: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何富貴顯擺,“我家老杜的字,漂亮吧?”

  小魚嘆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字是好字,就是這詩的出處不大吉利啊。”

  何富貴踹小魚一腳,“你懂什麼。去,開門。”

  小魚賊兮兮的笑,“不過,富貴哥你這富態,倒也跟楊貴妃差不多了。”

  何富貴氣的直咬牙,“一會兒非打你屁股不可。”

  小魚根本不怕何富貴的威脅,有杜太子在,何富貴敢摸他屁股一下,杜太子得把何富貴屁股做穿。

  小魚在杜家吃了頓飯才回家,因小魚喝了些酒,何富貴讓司機送小魚一程。

  余同夜半歸家時,小魚已經睡熟了。

  小魚已經二十歲了,少年時的輪廓漸漸長開,露出些許硬朗來,只是遺傳基因作祟,小魚再硬朗也硬朗不到哪兒去。

  余同摸了摸小魚的臉,細膩溫潤,如同軟玉。

  喝了一點酒,小魚總會睡的很熟,故此,余同對他又摸又親的事,小魚也不大知道。

  原本,小魚對跨江大橋的事也很好奇,想著在余同這裡聽些內幕八卦啥的,不過余同這幾天實在太忙了,天天早出晚歸,直待小半個月後,余同才漸漸恢復了正常的節奏。

  小魚跟余同打聽,“跨江大橋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馮家老爺子還在,總不會把馮家人怎麼著,不過是找兩個替死鬼出來以平民憤罷了。”余同道。

  “就這樣?”小魚問。

  “還能怎樣?”余同反問。

  小魚泄氣,“算了,又不是咱家的事,管他呢。這姓馮的也是,賺錢沒夠,當初,城南的地皮也是他拔的尖兒。看他建的這橋,還沒開通就塌一半兒,他建的這是跨江大橋麼,不知道的還得以為他建的是奈何橋呢。”

  “這種人品,能蓋出啥好樓來,別還沒住人就倒啊。賺錢賺的黑了良心,早晚遭報應。”小魚熱血尚在,故而憤憤不平。

  第95章 結局章

  小魚很有自知知明,現實總有太多的無奈,何況有些事,除了無奈,他本就是啥也幹不了,也只能像憤青一樣,罵幾句表示一下憤慨罷。

  因為余同閒下來,小魚就沒去公司,父子兩個在家過周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節目,一道去超市買了些食材,做了一桌子好菜,像豬一樣在家歇了一天。以前小時候,小魚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很盼著余同安排些意外的節目啥的,譬如,去公園、游泳、會所吃飯、或是騎馬、打獵。這些事,對少時的小魚很有吸引力。

  不過,隨著年齡漸漸長大,小魚眼瞅著就要大學畢業。這些玩的東西,小魚玩兒的也差不多了,有許多,小魚沒興趣的也被朋友拉入圈子開了眼界,長了見識。

  越是如此,小魚好像對這些事漸漸失了興致,反倒是喜歡有空在家休息,做做飯,喝喝茶,收拾一下家務。

  小魚堅持不請保姆,他不喜歡自己家裡出現外人。

  小魚常會跟何富貴說自己的心事,躺在杜家何府的花園裡,小魚喝口放了冰的西瓜汁,道,“富貴哥,以前我特喜歡出去玩兒,就是去公園我也高興,現在,我就想呆在家裡。”

  何富貴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以前你天天幹活,哪裡有空出去放鬆,當然想出去的。現在你應酬的多了,就想過點兒清靜日子。”

  “富貴哥,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何富貴斬釘截鐵,“有老杜的日子。”

  何富貴望向小魚,淡淡道,“小魚,你知道人們為何要拼命的掙錢、往上爬嗎?”

  “過好日子唄。”

  “不單是為了吃好喝好過好日子。”何富貴望著遠方天空悠悠白雲,“其實,你想想,現在已不是幾十年前的饑荒年代。起碼,正常人,吃飯是沒問題的。什麼叫好日子呢?山珍海味已經不再是絕對的奢侈品。拿我們現在說,與以前比有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車,更優渥的生活。如果不出意外,小魚,你會更有錢。更有錢的生活,與你現在的生活,已經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了。”

  “但,我們依舊會繼續往高處走,為的是什麼呢?”

  “我認為,為的是自由。”

  何富貴道,“錢,代表自由與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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