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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長戈對曲徽點點頭,十分乾脆地傳音道:“你莫要感謝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我倒是十分感謝今日的武林如此腐敗,否則我要得到功德真是很不容易。”

  聽慣了燕長戈冠冕堂皇的話,曲徽都快不適應他說得這麼直白了。他身體抖了抖,連忙對燕長戈拱拱手,轉身離開了。他聽不慣燕長戈說假大空的話,更聽不慣他說實話。

  燕長戈這個人……這柄劍,哪怕他骨子裡已經彎成了九節鞭,對外還是更加適合筆直向上的樣子。

  曲徽長劍揮舞,輕輕鬆鬆地擊退了試圖攔截他的人。他武功本就不速,此時又有寶劍與燕長戈的真元相護,一路勢如破竹,看起來竟是不比燕長戈方才的武功差。

  奉堯臉色泛白,一個人武功這麼高也就算了,連曲徽的武功都高到這個程度,他們真的沒有一戰之力了。

  (四)

  正如奉堯所想的,等沈逸飛帶著刑警隊員和武警大隊的戰士們全副武裝地闖進地下拳擊場時,那些殺手都已經被燕長戈揍得無力爬起了,而曲徽也十分暴力地用劍直接劈開保險柜的門,拿到了裡面的秘密文件。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沈逸飛瞪著眼睛道,“才三個人就敢來端了地下拳擊場?我幾個兄弟為了找到地下拳擊場的犯罪證據在這裡臥底,結果都被打死在擂台上了。你們幾個……居然把這裡給生生端了!曲徽,我記得你之前武功還沒有這麼高啊,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和燕長戈一樣的超人了?”

  燕長戈三人只是笑笑,沒有回答沈逸飛的話。

  “什麼也不說了,”武警大隊隊長親切地摟住燕長戈的肩膀,熱情道:“你就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到我們這裡來當教官吧。”

  燕長戈道:“之前與臨城警局只是口頭協議,並沒有簽下正式的合同,而我現在已經是臨城武協的會長,以臨城武協的現狀來看,我不可能有時間去你們那裡。不過習武之人重誠信,就算是口頭協議,也一定要遵守。去武警大隊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們要是願意來人到我們這裡調訓的話,我倒是願意好好教導一下這些可塑之才。”

  武警大隊長:“……你真是太jian詐了!好吧,我回去向上級打報告,一定會爭取下來的!”

  為了讓手下人擁有更多的自保之力,武警大隊長也是拼了。

  至於臨城警局,那連報告都不用打,徐局長早就打算派一批人協助燕長戈整頓臨城武協了。

  沈逸飛帶來了一大堆人手,但最後都沒派上用上,他們只是將奄奄一息的殺手們押上車,做個勤勞的搬運工。

  “曲徽,”被押上車的時候,奉堯對曲徽道,“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當年沒殺了你,而是將你保下留在地下拳擊場中。”

  沒有殺了曲徽,讓他最後回復記憶將證據交給警方,害得臨城武協勢力大損,今天他們連增援都沒有等到。而大意讓燕長戈帶走曲徽,最終導致臨城地下拳擊場被這兩人滅掉。

  “我倒是覺得,你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當初讓燕長戈直接帶走曲徽,”沈逸飛想了想後道,“你當時要是阻止燕長戈的話,估計那天燕長戈就把地下拳擊場端了,你連這幾個月的好幾日子都沒有。”

  奉堯聽後一怔,竟是完全無法反駁。

  “咳咳,”燕長戈捂著胸口一邊“虛弱”地咳嗽一邊道,“那個……雖然我現在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可是戰鬥還沒有結束。剛才我有聽到奉堯已經呼叫增援了,增援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而我剛才沒給他們機會告訴增援不要再來,你們看……咱們要不要埋伏一下,把隔壁城市的勢力也一網打盡?咳咳,我內力雖然已經耗盡,但為了除掉這些武林害蟲,我就是死也甘願。”

  眾人:“……”

  他們木然地看著中氣十足的燕長戈,想起方才他一個人將所有人揍翻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怎麼就極限了。

  不過大家跟燕長戈也都是熟人了,誰也沒有說什麼。將人質兼證人和犯人押上車後,大家穿上了地下拳擊場的裝備,假裝艱苦地與燕長戈對峙中。

  燕長戈也滿頭大汗“精疲力盡”地與他們交戰著,他晃晃悠悠地,仿佛只要再給他一擊他就能夠倒下。

  隔壁G市的增援抵達的時候,正看見燕長戈“即將戰敗”的樣子,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衝上去幫助臨城地下拳擊場的同行們,結果才一靠近他們,手上的武器就全部被燕長戈卸掉,沈逸飛等人輕鬆地抓住了這些罪犯。

  “自從認識了燕會長後,我都快不認識特警兩個字怎麼寫了。”一個特警說道。

  他們做特警的,執行都是危險任務,每次大任務都是九死一生的。然而認識燕長戈後,這不到一年時間他們執行了四五次大任務,每一次都是一槍未發就執行完畢,簡直不要太輕鬆。

  “既然大家都沒什麼事,體力也都在全盛狀態,那我們不如聯繫一下G市的同僚們,順藤摸瓜,順便把G市的地下勢力也一網打盡吧。”燕長戈提議道,“他們來了這麼多人,G市現在可沒幾個人。”

  “好!”沈逸飛眼睛一亮,“我立刻聯繫G市警局!”

  -

  燕長戈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曲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燕長戈動作很輕,但是他一打開房門,曲璉便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他關切道,“你的功德還夠嗎?”

  旁人的關切大概是會問“你怎麼樣?沒受傷吧?”,而曲璉問的內容卻更加犀利準確。

  “還好,”燕長戈點點頭道,“其實打鬥時我一直在用充電得到的真元,儘可能不耗費正能量。不過在超度那些被利用一聲的殺手時,費了些功德。好在超度這些靈魂讓我又得了一些,雖然沒有收支平衡,但總歸是還夠用,不至於變回原形。等地下拳擊場被判決後,那些被迫簽約的武者全部在武協上崗後,又一大筆功德就到手了。我心裡有數,你不必擔心。”

  “雖然知道你肯定沒事,但不能跟著你,我還是覺得不安。”曲璉坐起來認真道,“曲家的武學肯定是由大哥繼承的,財產由銳哥繼承,我註定是抱著分紅享受一輩子。我沒有想要搶大哥繼承權的意思,但是……我想要學武功,加入臨城武協。最起碼,下一次你去做危險的事情時,我希望能夠成為你的後盾。”

  他的眼睛十分清澈,清晰地映出燕長戈的倒影。燕長戈將曲璉摟在懷裡,柔聲道:“我希望你能夠一直安安全全地在我的保護之下,雖然我們已經簽訂了共生契約,你輕易不會死。但是你終究還是凡體,受到傷還是會流血會疼,我雖然不會同你一起受傷,但是我會心疼。”

  曲璉靠在燕長戈懷中,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這樣的動作很輕,對燕長戈造不成任何傷害。但指尖帶來癢意卻仿佛能夠侵蝕天外玄鐵,讓他整柄劍都仿佛泡在醋酸中,酸麻軟脹,分分鐘就從無堅不摧的寶劍變成軟鞭。

  感情真是不可思議,無堅不摧的他,卻能夠被人用這樣的腐蝕。

  “雖然我挺不喜歡這個說法的,”曲璉突然道,“但既然我已經喜歡上了一柄劍,那麼就像你努力想要做人一般,我也應該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劍鞘。那個陪伴了你兩千兩百年的劍鞘同時也守護了你這麼多年,它能夠讓你不被氧化不被侵蝕,那麼我也必須要做到。做人,我要做一個能與你並肩的人;做劍,我……真是很不想被你說成劍鞘。”

  燕長戈凝視著曲璉,握住他的手指道:“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話,你的手是不是就不打算放過我了?”

  “那是自然。”曲璉點點頭,“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大概也沒資格做一個合格的劍鞘了。既然如此,你這柄劍,也就別想入鞘了。”

  “這可不行!”燕長戈立刻道,“我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正是需要在劍鞘中好好休養的時候,怎麼能失去我的鞘呢?你說的對,我不僅應該教你武功,還應該想辦法讓你與我一同修煉,淬鍊身體。等你達到築基期後,就能勉強跟上我的進度,這樣我大概就可以像過去那般,在劍鞘中大睡三年不起了。”

  曲璉:“……我覺得就算我到了築基期,也不能讓你沉睡在劍鞘中不起,你是要積攢功德的劍,怎麼可以這麼頹廢!”

  燕長戈見jian計沒有得逞,便又施一計,將曲璉輕輕推倒,咬著他的耳朵道:“我當然是什麼都答應你,可是現在,我可是剛剛大戰一場,真的需要休息。等我休息好了,什麼都答應你,怎樣?”

  曲璉這一整天沒見到燕長戈本來就有些想念,原本他也是個很放得開的人,只是正常人類完全無法接受一柄劍想要長久地躺在劍鞘中的念頭而已,如果是正常範圍內的休息的話,曲璉還是蠻喜歡的。他也知道燕長戈明天還要去武協同那幾個吃白飯的鬥智鬥勇,時間緊迫,便沒有在推拒,直接敞開劍鞘讓那柄劍進去了。

  大概是臨城武林馬上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長戈作為寶劍自然是要為主人示警的。於是這後半夜他鏗鏘不絕,就是不肯乖乖進入劍鞘中,不斷彈出去,為整個臨城示警。

  只可惜這示警只有曲璉一人聽到,而且還完全沒有領會其意。只覺得這柄劍今夜真是格外吵人,劍吟不停。幸虧家中沒有別的寶劍,否則整個屋子裡只怕都要“岑岑”不斷了。

  曲璉也不知道燕長戈究竟在鞘里待了多久才走,他只知道自己醒來時,身上一陣清慡,想是又吸收了燕長戈用各種科學理論解釋出來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東西。自從同燕長戈雙修後,他身體一日好過一日,每天都覺得有用不盡的力氣。起床後曲璉輕輕在房中跳了幾下,一跳一米五高,幸好房屋舉架高,否則這一跳只怕是要將房蓋掀開。

  儘管燕長戈沒有再為曲璉補充陽氣,但雙修時交付的精華又豈是區區陽氣可比的,那可是燕長戈的精元,若不是曲璉他還不會給呢。

  燕長戈是靈劍修成,並非妖修,可以歸於靈修一類,身上沒有人間五穀雜質,精元是所有修者中最純淨的。這都是先天真氣,一點點就抵得上旁人修煉數十年的內力,其實曲璉現在的身體早就超越了武林人士,只是還不會武功招式而已,內力上一點都不輸旁人了。燕長戈不是那種喜好攻主外受主內的直男主義,儘管他身體很筆直,但其實內心比起很多人都更加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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