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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華緊緊擁抱住鍾二郎,全身蘇軟深深陷入溫暖床褥中,情難自抑更張開雙腿,緊閉雙目輕聲呻吟,鍾二郎輕輕撫摸他的面孔,急切剝除彼此衣衫的束縛,將對方的腿扛在肩上,伸手往自己胯下揉搓兩把,興致昂揚便要提槍闖進去。湛華情迷之際忽然清醒過來,連忙攔住鍾二往後的動作,以目示意微微搖頭,面色cháo紅向後挪退。鍾二郎低頭打量自己,卻見腿間那物興致昂揚,高高挺立幾乎貼上肚皮,腰間纏扎的繃帶略微鬆脫,隱隱露出尚未拆線的傷疤,好似躲進一條猙獰大蜈蚣,搖頭擺尾往肉里鑽。鍾二郎知道湛華恐怕自己掙破了傷口,奈何箭在弦上不容收勢,咬牙切齒狠狠瞪一眼,翻身將對方托到上面,輕輕拍打他的屁股道:“寶貝,別叫我難受,騎上來自己扭。”湛華本已被惹得全身冒火慾壑難填,聽得鍾二如此意願,也不顧羞恥難堪,張開腿蹲在床上,兩手扒開雪白雙臀,露出鮮紅肛門緩緩套入鍾二的陰精。

  這次第,正端著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湛華即要將器納入身體,房門吱呦一聲忽然被推開。原來昨晚臨睡前湛華糊裡糊塗忘記鎖門,待天一亮大夫依例來查房,因探視的對象乃是死而復生的奇人,眾人心中激動忐忑,雄糾糾氣昂昂大踏步前來,未曾敲門逕自進入。可巧打頭走的是個近視眼,只看見房中模糊一團,帶領著身後眾人莽莽撞撞闖進門,待醫生護士魚貫而入進入房間,正看見床上赤條條兩個身形扭得正歡樂,水辱交融修煉觀音坐蓮。

  事後這一幕為無數歡樂的護士爭相傳誦,觀音坐蓮之妙更被描述得繪聲繪色,世上厚顏無恥如湛華者,也懂得眾口鑠金人言可畏,恐怕被指指點點得抬不起頭,第二日逼迫鍾二郎辦理退院手續,開了藥返回家修養。他兩個再回到居住已久的公寓,頗生出恍若隔世的唏噓,打開大門踱進屋裡,卻見家中早已狼藉一片,各式器具東倒西歪胡亂堆置,桌台几案落滿塵埃,恍然是久未打理得光景。湛華面上微微熏紅,手忙腳亂趕忙安頓好傷患,忙裡忙外收拾規整,將翻倒的家私隨手擺起來,又系起圍裙跪在地上擦地板。鍾二郎抱著一包薯片跟在他身後,下巴仿佛開了個窟窿,一路吃一路漏,將剛抹淨的地方又沾污。湛華沖他狠狠瞪一眼,鍾二郎有恃無恐勾起足尖摩擦對方的大腿,湛華眉毛直豎正要發作,忽聽到外面有人敲門,鍾二郎嘻嘻笑著跑去開門,來人氣喘吁吁大聲喊:“外頭熱死人!還不倒水來!”闖進來的正是鄉野詩人夏南。

  湛華聞聲連忙迎上去,卻見對方左手拎著小米野菜,右肩扛一口袋野味,女兒夏秀偎在身後,因在村子聞得噩耗,一路上哭天搶地嚎啕不盡,搭過火車搭汽車,頭上頂著火辣辣毒太陽,風塵僕僕趕來城裡。鍾二郎乍看見童年的夥伴,面紅耳赤正待解釋自己重傷的緣由,夏南淚汪汪徑直望向他,摔著鼻涕縱身撲上,抖顫如糠哀嚎道:“飯島姑娘去世了!我來祭奠亡靈,暫且耽擱在你家裡。”鍾二郎身子一歪,面孔烏青憤聲道:“她又沒死在我床上,幹嘛來我家追悼!”夏南將帶給鍾二的糧食堆到地上,不理會對方狂吠,怨天尤人又沉浸在無限悲痛中,湛華眼疾手快將鍾二的薯片搶給夏秀,哄著丫頭替自己打掃房子,他幾個暈頭轉向鬧到下午,鍾二郎餓得滿屋裡亂轉,湛華忙張羅著替眾人燒飯,眼瞅著冰箱裡空空如也,一籌莫展不知如何入手。幸而夏秀智力雖不濟,煮菜燒飯卻是好手,取出她爹背來的五花肉,擼起袖子屏退兩旁,在廚房裡忙進忙出不亦樂乎,不多時便燒出一大盆沒品位有滋味的紅燒肉。

  噴香的燉肉端上桌,鍾二郎與夏南之間又燃起熊熊烈火,兩個人明爭暗鬥互不相讓,筷子飛舞碗盤錚亮,相互咬著牙叫著勁,風捲殘雲一般將飯菜掃蕩乾淨。席間夏南只管悶頭扒著飯,並不過問鍾二郎死而後生的情形,對方更加不屑談及,眼明手快搶走最後一塊肉,心滿意足打幾個飽嗝,在桌底下偷偷摸湛華的大腿。眾人酒足飯飽紛紛離席,夏南帶著夏秀去客廳看電視,留下杯盤狼藉給主人收拾。鍾二郎瞧著滿桌殘羹默默剔牙齒,忽然牽起湛華的手呵呵笑道:“你瞧瞧,老子也不是了無牽掛的孤鬼嘛。”

  夏南詩人因爭搶食物落敗受挫,也不顧再追悼東瀛尤伶,當日晚上便帶著夏秀回村子。待送走了麻煩客人,湛華蹲在地上清點糧食菜蔬,發覺其中一隻口袋微微蠕動似有動靜,鬆脫繩索竟從裡面鑽出一頭小豬崽,乃是夏南特特帶來的新鮮食材,一路上飽受顛簸氣息奄奄,餵過水後竟又活蹦亂跳精神起來。鍾二郎捏著豬肉計較一番,稱肉豬太瘦需養肥了再宰,湛華只得將豬崽關到屋後陽台上,因這畜生沒日沒夜哼哼亂叫,鍾二郎不勝其煩又將豬撒到樓道里,幸而這層的住戶只剩下他們,飼養生豬未有擾鄰之憂,那頭豬能吃能睡健康成長,日日大搖大擺在走廊里散步,絲毫不知道自己日後將成為灶台上一鍋燉肉。湛華閒極無聊便去惹逗小豬,因嫌恨鍾大爺從不給自己好臉色,暗自替豬崽起個名字喚做鍾三胖,每逢想起便不由發笑,自以為占了天大的便宜。

  時光飛逝好似白駒過隙,路邊的迎春花謝去嫩黃,野薔薇依然濃妝艷抹,攜兒帶女能一直開放到深秋。待鍾三胖子終於成為盤中餐,日子又漸漸平淡下來。鍾二郎卻日復一日難以安寧,外面盛夏炎炎天氣驕陽勝火,他們住在最頂層,正午時分屋內悶熱好似一口蒸鍋,救命的空調又被湛華用雞毛撣子不慎捅壞了,隱瞞至今都未敢交代。鍾二郎只有認倒霉,購買新空調前便將湛華當做人體冰袋,緊緊抱在懷中不肯撒手,摟得久了不免擦槍走火,到後來情難自已赤裸相對,任憑懷裡抱的是個晶瑩冰棍,那會兒也能燃起滿身火。這一日他兩個又纏膩在一起,鍾二郎賊心不改仍去揉湛華的屁股,對方欲拒還迎扭捏掙扎,忽聽到外面有人叩門,他倆置若罔聞繼續纏綿,哪料到對方堅持不懈不知停歇,無休無止仿佛要將門板敲破,湛華百般不情願只得從鍾二身上下來,噘著嘴搖搖晃晃挪到門前。

  湛華透過貓眼打量外面的情形,卻見門外立著個年輕人,西裝筆挺眼圈烏黑,垂下的手臂似乎拖著什麼,隱藏在一團陰影中。他心中微微一動,抿起嘴唇自言自語道:“怎麼這般拖兒帶女的,究竟做了什麼孽?”鍾二眯起眼睛辨別空氣的味道,站立起身隨口問:“聞著氣味還不錯,瞧瞧那人還有什麼不一般?”湛華再朝對方細細端詳,瞧了半晌驚異道:“這個人不會眨眼睛。”鍾二郎連忙穿起上衣,迫不及待催促他:“愣什麼,還不快開門,有生意送上門,省去咱們燒飯了。”湛華依言點點頭,伸出手將門緩緩敞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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