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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完又反應過來:“擦,咖啡你們這沒有,饞死我了!”

  喻無塵沒理會他自言自語,只搖了搖頭,看著像是個小磨盤的樣子,還有幾個小水缸,不知道要做什麼,這方面喻公子也是兩眼一抹黑,還不如樂于歸見多識廣。

  晏傾寒把磨盤搬到石桌上放好了,又把水缸搬過來,從裡面拿出一些物事。

  “我怎麼越看越是磨豆漿的架勢?”樂于歸碰碰喻無塵。

  喻無塵皺眉:“他會做這個?”

  “哎?”樂于歸沒理他的問題,只顧著論證自己的猜測:“你看那是豆子不是?”

  晏傾寒洗了手,果然從一個小口袋裡面倒出一把豆子,放在小磨盤上慢慢研磨著,渾圓的黃豆摻了溪水,被慢慢磨成乳白色的豆渣漿。晏傾寒磨好豆子又拿煮開的水兌了進去,倒入一方麻布裡面,用力擠壓,他修為雖不高,但修行之人擠壓個豆渣當然毫不費力,靈巧的手擺弄幾下,就接了約莫一石碗白漿出來。

  晏傾寒看著白色的漿水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唇角微微一揚,把他的紅泥小爐搬了來,點燃了把碗放了上去。

  “要了命了!”樂于歸用胳膊肘兒撞撞喻無塵:“真是要做豆腐,鍋爐工,該你了,駕!”

  喻無塵嘆了口氣,指尖竄出一股靈氣,這傻孩子,比自己還五穀不分,翻來覆去就知道可著這一個小火爐用。

  用靈氣加熱水畢竟不是正道,碗裡的漿水比平時泡茶用燒的水要多,石頭做的碗還又大又厚,喻無塵費了不小的勁才給他燒開了,好在是晏傾寒不懂,若是來個別人早察覺時間長的過分了。

  晏傾寒一無所覺,看漿水燒開,忙拿了旁邊一個瓷瓶,倒了一些東西進去,白色的漿水慢慢凝固,豆花漸漸成形。

  喻無塵好奇的看著這種神奇的變化,想像不出來晏傾寒一個養尊處優的太子是怎麼會做這個的。

  晏傾寒看起來有條不紊,把凝成型的豆花盛出來放在一個容器中,蓋上麻布,找了兩塊石頭拿到井口洗乾淨,壓在麻布包上,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一切完工,晏傾寒也不收拾他的爛攤子,洗靜了手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看透過樹葉漏下來的陽光。

  看了會兒起身發了一道飛劍傳書出去,然後去後院挖了一壇走地酒,洗淨壇上的泥土擺在石桌上。

  樂于歸擔憂的看了喻無塵一眼,他剛才的飛劍傳書顯然不是給喻無塵的,太子殿下這會兒是打算請誰喝酒?

  喻無塵臉上黑了黑。

  這事兒不小,樂于歸手一動,立刻被喻無塵警告的看了一眼,他嘆了口氣,只能祈禱晏傾寒請的是晏傾宇了,否則誰來誰倒霉。

  晏傾寒把他的豆腐搬到旁邊廂房去了,又出來在他菜田裡拔了一把蔥芽,來去匆匆倒騰好幾次,才拿了一個石盤出來放在桌上。

  距離略遠,只能看到裡面白白綠綠,大概是他剛做好的豆腐。晏傾寒把酒罈放好,端詳了一會兒猶不滿意,又摘來一朵花放在石盤邊,走出幾步想了想還不放心,去廂房拿了一個酒杯出來,倒扣在酒罈上,才袖手走到門口:“來人,回宮!”

  樂于歸目瞪口呆:“幾個意思?”

  喻無塵摸了摸下巴,等晏傾寒走遠忙跳下去,樂于歸忙緊跟都差點沒追上他。

  樂于歸樂不可支,這心急的。

  喻無塵突然站住不動了,樂于歸差點一頭撞他背上,不滿的從他身後探出頭:“你什麼毛病?”

  話音未落樂于歸也不動了。我擦,這是學過大廚還是學過沙畫啊?都夠米其林標準了!

  石盤裡是一副春景,小蔥嫩芽切的細碎,少許一點便勾勒出了遠山近草,豆腐上下輕輕幾點是未消的殘雪,中間一大片留白,切成細塊的豆腐擺成兩個字:請你。上面撒著細鹽,融進景里仿佛是一汪湖水中冬雪未消的山石。

  字的右下角還有一片很小的花瓣,花瓣微微捲曲,是個小船的樣子,中間不知用什麼扎了細細的字跡:寒。

  良久,樂于歸才打破這片沉寂:“他……早就知道我們在這?”

  喻無塵被他拉回神,仔細想了想:“剛才那個火爐!”

  樂于歸一拳打在手心裡:“居然試探我們,真是陰險!”

  喻無塵粲然一笑,在桌邊坐下,絲毫不以為忤。

  樂于歸伸手。

  喻無塵攔住:“別動!”

  “沒人搶你的小蔥豆腐!”樂于歸繞過他的手:“我喝酒還不行?”

  喻無塵再攔:“不行!”

  “為毛?”樂于歸不解:“走地酒你又不是沒喝過,給我嘗嘗!”

  喻無塵拿起酒罈上倒扣的那個杯子:“知道他為什麼拿了這個出來嗎?”

  樂于歸隱約猜到了,嘴上卻是悻悻:“我又不是你,跟他心沒靈犀!”

  喻無塵眼角眉梢的得意幾乎要流下來滴到桌子上:“只拿一個杯子,自然是只讓我一個人喝!”

  樂于歸:……

  ***

  直到回到喻空閣,喻無塵還在回味晏傾寒做的那盤豆腐,其實也沒多複雜的去做,就只淋了麻油灑了細鹽,配上他剛種出芽的香蔥碎,特別簡單家常的作法,豆腐細嫩,入口即化,淡淡豆香中還能感覺到鹽粒獨有的咸香和粗糲,帶著冰鎮過的涼爽和蔥香不著痕跡的擦過舌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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