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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上面的字跡,分明就是他自己的!

  他從來沒寫過這樣的信件,他怎麼可能去害自己的母妃!?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將他的字跡模仿的如此相像,只除了一個人:扉卿。

  “扉卿!!!”邵安麟目呲欲裂,他從沒有那麼恨一個人,他知道扉卿這人有多麼狠毒,卻沒想到連他的母妃都可以算計到完全不顧及他!母妃幾乎將所有的愛都投到了他們這些兒女身上,從小到大用她瘦弱的肩膀為他們撐起了一片天,她也許不是一位好皇妃,但必然是一位好母親!

  就算是被邵華池從神壇上拉下來,邵安麟依舊風姿卓絕,讓所有人看到的是新帝的新面貌,但此時,他卻落下了淚,頹廢異常。

  墨畫看到邵安麟悲痛欲絕的樣子,也應聲哭了起來。

  “告訴朕,當年母妃要救梅妃的真正原因。”這些年,母妃用了一個障眼法矇騙了自己,曾經他以為是為了父皇,直到這些年宮中探子尋到了蛛絲馬跡,讓他不得不懷疑當年的真相。

  墨畫只是不斷磕著頭,“奴婢不能說,真的不能說!”這是她答應娘娘的。

  果然,有內情。

  而他感覺,這個內情,也許很重要。

  “墨畫,朕雖得了這帝位,但你看這宮裡宮外有多少人真心為朕?”邵安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身為晉國最尊貴的男人,此刻卻是哽咽著,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承受這樣的衝擊,更何況是一直跟著穆君凝榮辱興衰的墨畫,“陛下……”

  “唯有母妃是真心待朕,你讓朕如今還被蒙在鼓裡嗎?讓朕知道當年的真相,墨畫……”

  邵安麟本就是個極具魅力和感染力的人,當他這樣悲慟的時候,誰能不動容?

  墨畫哭得不能自已,終於鬆口。

  “娘娘是、是為了……傅辰。”

  第277章

  邵安麟在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最近聽到的次數太多了,由傅辰這個名字所衍生出的事歷歷在目, 這個名字像是懸掛在李派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但邵安麟沒想到就連自己一直敬愛的母親也與這個人有關係。

  母親的死訊像一塊巨石壓著他, 也許邵安麟潛意識裡,並不承認是自己的選擇錯誤而導致她死亡,他想找到一個心理依託。

  這次, 所有與關人員,都不會放過。

  “你說的傅辰, 是不是原本母妃身邊的那個太監?”當然這只是表面身份,就他所知的這個傅辰的身份可有好幾個, 服侍過的主子也有不少,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與他在密林相遇的小太監藏得這麼深,將這宮內宮外攪出一片風雨, 早知如今,當初就應該一掌劈了, 邵安麟沉聲道:“所有事不要隱瞞, 與朕細說, 包括他們如何相遇。”

  既然已經開了頭, 墨畫也不再隱瞞,將這宮闈秘辛娓娓道來。

  從一開始的匪夷所思到後面的麻木, 邵安麟甚至覺得就是在扉卿身邊也沒有這樣的驚心動魄, 剝開這一層層假象,裡面的真實是那麼的令人無法直視。

  他忽然想到墨畫剛才提起的一個小細節,“你剛才有提到瑞王……?”

  墨畫的話語中, 不難聽出五年前瑞王是真心看中了傅辰的能力,這也是自然,當年的邵華池就是個光杆將軍,就是碰到個還算聰明的小太監都不會放過。

  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不是這裡,聽墨畫敘述的情景,不難看出邵華池對傅辰近乎瘋狂的執念,不惜與自家母妃正面對抗,一個皇子與自己根本無關的妃子抗衡,怎麼看都是沒必要,但邵華池偏偏做了。

  這些年,瑞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五年來徘徊在西北,似乎找著某個故人,這個消息當年傳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再拿出來就琢磨出一些別的味道了。

  這個故人是誰?

  假設,僅僅只是假設那一種可能的話,那麼一些疑問也有了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明明是不相干的兩人,會爭鋒相對。

  這個疑問哪怕再不可理喻,卻有可能是最貼近事實的。

  哪怕他被那兩個狼狽為jian的男人拉下去,也要啃掉他們一層皮。

  如若真如所料,那麼他們誰都別想好過!

  邵安麟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陰影,緩緩閉上。

  自從攻城日之後,傅辰這個小太監也開始被注意起來,他無法像以前那樣堂而皇之地追隨在邵華池身邊,他現在要做的是混淆視聽,自然要多出入宮中。

  有了新帝的默許,對於傅辰這樣帶著劉縱和邵華池雙重令牌的太監,並沒有被限制出入。

  傅辰今日是被邵華池盯著進宮的,也許是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邵華池採取了緊迫盯人,生怕傅辰什麼時候就來個不告而別,而他又無力阻止。

  在京城暫定後,他入宮與劉縱五年前給自己打造的班底見面,這些“班底”就是以前監欄院裡的同僚,若不是這些今非昔比的同僚助了一臂之力,他也不可能那麼快抓到阿一等人。

  再次見到傅辰,這群太監終於一嘗夙願暢快聊天,將這些年在宮中好的壞的一股腦兒給搗騰出來,他們不比其他院的勾心鬥角,當年一個個小太監莫名其妙的沒了,他們若不是抱團在一塊兒哪有現在的活路,那時候他們就立誓要活出個人樣來。

  像是吉可,揚三馬等小太監現在都是管事太監,在劉縱時不時提起和敲打下,這群人並沒有對傅辰生疏。在眾人回憶當年結束後,傅辰才開始說之前進宮的原委,並提到戟國的入侵計劃,以及當年宮中混入多名內jian才清洗的內幕,身為晉國人,誰能忍受他國入侵,一個個義憤填膺。

  宮中正值新舊兩代王交替,管束並不嚴格,一群人偷偷拿了些酒喝了起來。

  傅辰拎著一壺酒出了院子,時而仰望天空,時而小酌兩口,這樣的閒情逸緻在他身上鮮少出現,新皇登基後,大赦天下,減免賦稅,及時遏制了越加惡化的風評,但這些流言蜚語並沒有消失,只是轉明為暗,那些曾經做過的事依舊在人們心中烙印著,等待某個時機爆發出來。

  劉縱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傅辰,揮退跟在身邊的兩個從敬事房升上來的小太監,這兩個人平日伺候劉縱很是敬心,知曉劉縱身邊的大小事,傅辰的大名對他們來說也是如雷貫耳。

  他們進宮前最敬仰的人就是瑞王殿下,家裡還供奉著瑞王的長生牌,家人讓他們見到瑞王一定要肝腦塗地的伺候,可惜就他們的身份哪有資格被分配到瑞王那兒,見都沒見過一次。

  不是他們晉國的百姓,很難理解他們對瑞王的感激和崇拜。

  在這個皇室不作為的年代,只有這位王爺站出來為他們百姓做了實事,讓他們過的沒有那麼絕望。

  眼前這個叫傅辰的太監成了瑞王殿下麾下的人,聽說地位還非常高,很受器重。

  接觸不到瑞王,看看殿下身邊的人也好。

  他們收回了戀戀不捨的目光,這些人物都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打聽的。

  劉縱走了過去,“打算什麼時候回宮述職?”

  劉縱蒼老了不少,臉上的皺紋不笑的時候都起了褶子。

  “乾爹…”傅辰看到劉縱兩鬢上的白髮,微微心酸。

  劉縱渾濁的眼中浮上一絲淚霧,“你這個混不吝的,還知道喊咱家乾爹?咱家以為你……真是,真是恨不得你就在宮外自生自滅,免得進宮來讓人操心!”

  當年幾乎每個人都以為傅辰就這樣死在了宮外,具體原因瑞王也不願透露。

  他就算是太監總管也沒有更多的權限,無論傅辰生死他也無法做更多了。

  更因為大部分人麻木了,身邊時不時進亂葬崗的奴才已經讓他們不再有時間去同情別人。

  傅辰又喊了幾聲被老太監輕輕抱了一下,深深嘆了一口氣,“你的答案咱家明白了,只是乾爹老了,撐不了幾年,原是打算讓你來繼承,無論是對上還是對下,你都有自己的一套,撇開咱們這層關係,咱家也是最屬意你的,如今看來這位置在我們眼裡是頂天了,卻不一定適合你。”

  劉縱原本的確打算讓傅辰來繼承自己的位置,這些年他也是培養了不少人,想要讓誰來頂替自己的職位還有一些話語權,再加上按照傅辰之前的職位,正三品掌事太監,勉強也能提拔上來了。只不過現如今傅辰的去留怕是由瑞王來決定了,跟了那樣威震四方的王爺哪裡還有奴才決定的份。

  傅辰問劉縱有哪些屬意的人選,沒想到其中還有吉可,“是不是有點小了?”

  劉縱嗤笑道:“哪兒小,你都離開快六年,小傢伙現在可比你當年的年紀都大了!”

  傅辰回到欒京後再見到吉可的確覺得孩子長大了,但在他眼裡孩子長再大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始終當作孩子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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