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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許爸爸突然明白過來,女兒這是意有所指。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這親啊,是該認!爸爸是怕啊……富貴迷人眼!當你手裡只有幾個錢的時候,你心裡想著的,可能是家裡的老婆孩子;可如果……當你擁有一座金山的時候,你可能就覺得一個老婆孩子花不完,想在外頭……”

  許媽媽嗔怪道,“別渾說!彥洲不是這樣的人!”

  魏彥洲只是低聲說了句,“爸,媽,你們放心……”

  晚上,小夫妻倆帶著孩子去魏家吃晚飯。

  許佳期和魏彥洲心事重重。

  魏彥洲如果要與那位韋先生相認,就必須要做親子鑑定……而韋先生如今臥病在床,要是魏彥洲想要查清楚自己身世的話,恐怕這一次的意國之行是在所難免的。

  所以許佳期思來想去,還是用很和緩的語氣,把這件事兒說給公公婆婆聽。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魏母捧著飯碗突然就哭了起來……

  她也不說話,就是一直小小聲地啜泣著,那嗚咽悲傷的情緒將整間屋子都洇染得沉重而且壓抑。

  正當許佳期準備開口勸說婆母幾句的時候,魏母突然哽咽著,對魏彥洲說道,“……就算你要去,那也是你一個人去,寶寶貝貝不能去。”

  許佳期愣了一下,頓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婆母這是準備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吧?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呢,魏彥洲就已經順從地“嗯”了一聲。

  魏母看了看兒媳,賭氣似地說道,“佳期也不去!”

  她話音未落,魏父便瞪了老妻一眼,怒道,“你有病吧!佳期是咱們的兒媳婦,是彥洲的妻子,那肯定是彥洲去哪兒,佳期就去哪兒!”

  魏母急道,“那他倆都走了,寶寶貝貝……”

  魏父沒理會老妻,卻轉過頭對許佳期說,“……你倆就是去,那也是去辦事兒的!你好好盯著彥洲,辦完了事兒就趕緊回來,別忘了家裡還有兩頭父母和兩個孩子牽掛著你們……”

  聽了丈夫富含暗示性的話,魏母突然明白過來了!

  是呀!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據說兒子的親生父母都是豪門,萬一對方不承認許佳期這個平民兒媳,非要在那一頭給兒子也找個富貴人家的女兒做妻子可怎麼辦?

  而兒子要是這一去就回不來了……那自己和丈夫以後老了豈不是無依無靠?

  但是如果有兒媳跟著一起去,那就不同了。兒媳本就是a市本地人,她不但父母雙全而且又有兩個孩子,她是不可能不回來的;有她在一旁看著,那一頭的父母也不可能給彥洲再安一個家。

  想到這一點之兒,魏母連忙止住了眼淚,說道,“……對對對,佳期是我們家名正言順,名媒正娶回來的兒媳婦,彥洲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其實魏母想通的這一點,魏彥洲和許佳期都已經想到了。

  不過,將這件事情赤裸裸地擺上檯面來講,卻是一件又傷面子又傷感情的話。

  許佳期心中更是感嘆。

  ——之前她嫁進魏家的時候,魏母除了給過魏彥洲三千塊錢之外,可是一點表示都沒有的;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也變成了魏家名媒正娶回來的兒媳婦了。

  魏父連忙打斷了老妻的話,“吃你的飯吧!”

  不能自由地表達自己的觀點,這讓魏母有感到有點兒委屈。

  吃了幾口飯,她終於又找到了一個話題,“……這次你們去意國啊,佳期再去買幾條裙子回來,喏,就是上次我在碼頭買的那裙子……那裙子挺好看的,多買幾條回來,我要送給你姨媽和林表妹……對了,這回可千萬別再坐郵輪了……”

  第二天是年初八,魏彥洲的公司開工了。

  夫妻倆早早地去了公司,魏彥洲領著全公司的人拜了財神,許佳期又給所有的員工每人都發了一封開門利是;跟著他們又帶著大家去公司樓下的酒樓里包了一個房間,定了四桌席面,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吃過午飯,魏彥洲和許佳期就準備帶著員工們回公司去打掃衛生。

  可他們剛剛才回到公司不久,前台小妹就打內線電話過來找許佳期,“許經理,有個叫韋達的人想見您和魏總,他說他是意國韋氏集團公司的……”

  一聽說是“意國韋氏集團”的人找來了,許佳期心裡頓時“突突突”地狂跳了起來!

  她趕緊讓前台小妹把這個人領到會議室去,然後去了魏彥洲的辦公室。

  夫妻倆心神不寧地朝會議室走去。

  一個中年男人也正焦急不安地等在會議室里。

  而當魏彥洲一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那位中年男人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來,眼珠子也立刻粘在了魏彥洲的身上,再也轉不動了!

  他突然激動了起來,對著魏彥洲喊了一聲,“……少董事長!”

  魏彥洲與許佳期面面相覷。

  那人又看了許佳期一眼……他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

  “我是意國韋氏集團公司的董事長特別助理,我叫韋達,”中年男人低聲說道,並遞了兩張名片給魏彥洲和許佳期。

  韋達又看了許佳期一眼,然後對魏彥洲說道,“昨天上午,您已經跟溫小姐見過面了,所以……您應該知道我的來意吧?”

  許佳期瞪大了眼睛。

  溫小姐?

  ——是指溫惠嗎?

  可溫惠不是自稱她是魏彥洲生父,韋先生的妻子嗎?那為什麼……韋先生的特別助理不叫她韋太太,而要叫她溫小姐呢?

  這邊許佳期還沒捋清楚這一家子人複雜又奇怪的關係呢,那邊的韋達已經有些著急了。

  他直截了當地對魏彥洲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不瞞您說,我們董事長已經看過您的資料,包括您的照片……老實講,您和我們董事長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我們董事長希望您能走一趟意國,跟他去做個親子鑑定……當然,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董事長染病在身的話,他會親自來見您的……”

  其實魏彥洲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但他沒料到,這一天會那麼快就到來!

  一時之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韋達心中已經焦急萬分!

  韋達昨天上午尾隨溫惠,躲在暗處見了魏彥洲一面——雖說就這麼匆匆一瞥,卻已經讓他覺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恐怕就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然後他又取到了魏彥洲喝過水的杯子,及一些其他的生物檢材……跟著,他立刻乘坐包機趕回意國,將自己拿到的東西交給了董事長韋文庭,還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匯報給了韋文庭。

  韋文庭當即讓人去做親子鑑定,同時又讓韋達連夜乘坐包機趕回z國,意圖要搶在溫惠有所動作之前,把魏彥洲夫婦請到意國。

  而就在韋達踏入魏氏公司之前,意國的同事給他打來了越洋電話,告訴他——魏彥洲和董事長專韋文庭的dna比對成功!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高大英挺的年輕人,正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

  只不過,這僅僅是私下比對的結果;要證明少董事長的身份,還必須要通過官方的證實。

  ——也就是說,魏彥洲必須要儘快趕到意國。

  想到這兒,韋達按壓住心中的激動,繼續勸說魏彥洲道,“想必您也對您的身世心存疑慮,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查個清楚呢?對了,如果您不介意,我給您看看我們董事長的照片,您可以看看……您和我們董事長長得多麼像……”

  說著,韋達調出了自己手機里存著的韋文庭的照片。

  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額頭上有淺淺的皺紋,兩鬢也有些花白。

  ——但可以清晰地看出,這個韋文庭跟魏彥洲不光是五官長得非常像,兩人的氣質都是屬於儒雅型的;而且韋文庭完全就是一個中年版的魏彥洲!

  看到了韋文庭的照片,雖說還沒有做親子鑑定,但是魏彥洲和許佳期心裡已經隱隱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見這對年輕的夫婦已經有些意動,韋達抓緊時間繼續勸說道,“在我來的時候,我們董事長特別錄了一小段視頻給您,您和您太太要不要看看?”

  許佳期張大了嘴。

  魏彥洲昨天才跟溫惠見了面,這麼快韋文庭就知道了他的存在,還……錄了視頻給魏彥洲看?

  許佳期心中的疑慮越來越甚。

  ——明明就是溫惠先來找的魏彥洲,為什麼韋文庭又要橫插一腳?

  ……這是,不信任溫惠的表現嗎?

  而面對韋達的提議,魏彥洲點了點頭。

  他也想了解關於韋文庭的更多信息……

  韋達立刻調出了手機里的視頻。

  蒼老病弱,鼻下還插著氧氣吸管的韋文庭躺在病床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並且用標準的普通話對著鏡頭說道,“……對不起,我已經走不動了……說不定明天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你現在通過視頻看到了我,心裡是不是也存著和我一樣的疑惑?我們……到底是不是有關係的人?請你……來意國看看我吧,我們一起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我……等著你。”

  這段視頻大約也就只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但這足已讓魏彥洲下定了決心。

  “好。”他簡潔地答道。

  看了看妻子,他又加了一句,“我太太和我一起去。”

  韋達頓時如釋重負!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佳期愣了一下。

  現在就走?那也太急了吧!

  “我們得先回去拿證件……”她說道。

  韋達立刻說道,“這些手續可以後補,我們韋氏企業有特殊的外交渠道……咱們先去機場吧,專機已經等在那兒了。”

  魏彥洲與許佳期面面相覷。

  這麼急?

  但想想剛剛在視頻中看到的,韋文庭的虛弱的樣子,仿佛隨時都要與世長辭似的……所以這個韋達這麼著急,恐怕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吧!

  魏彥洲點了點頭。

  他走出了辦公室,叫來了助理,把手頭上的工作交代一下;許佳期則抓緊時間給自家父母和公婆各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和魏彥洲即將出發去意國,讓他們不要擔心,有事就撥打自己的手機云云。

  糙糙安排了一番,許佳期和魏彥洲就匆忙坐上了韋達安排的車子,直奔機場;兩小時之後,許佳期和魏彥洲所乘坐的小型包機起飛了。

  她窩在他的懷裡,眼睛盯著機艙外浮起的朵朵白雲,心裡卻充滿著對這次意國之旅的重重疑惑與對未來發展的茫然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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