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莫名的情敵(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的心微微一顫,聽不出東方鼎這話是真是假,他卻緊緊擁抱著我,就像我是她珍愛的女子,可我的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懷疑。

  「老闆,以你這麼優秀的條件,娶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怎麼偏偏會對我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孤兒看上眼?」我被那個男人摟在懷裡,感覺像是一隻瑟縮的貓。

  或許是我的問題太過於直接,好像刺激到了東方鼎,他原本摟著我的手忽然變得僵硬起來,居然僵直的推開我,然後扯著一張臭臉看著我。

  我忽然間發現,自己下意識里說的話很可能得罪了這位脾氣不好的「大boss」,我看到他的臉色更加的不好。

  原本蒼白的臉,此時更是變得比白瓷還要透明,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裡面閃著怒意,好在他的五官依然俊美,即便是生氣的模樣依舊好看,看著我的樣子仿佛是一尊活過來的古希臘雕像。

  他用磁性的嗓音對我說:「東方依依,其實我還真搞不懂,像你這種身材和大腦都發育不良的女人,我為什麼要看上你?」

  說完,他冷著一張臉離開房間,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

  我吶吶的呆在原地,搞不懂怎麼又把這位大boss給得罪了?

  而在余蘭的房間,歐陽呂生正在語重心長的教訓他的女徒弟。

  「余蘭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多年,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丫頭,等她進到古樓里,取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沉不住氣?」

  而余蘭兩隻眼睛淚光點點,時不時的抽泣幾下,剛才還艷光四射、咄咄逼人。這時在歐陽呂生面前又是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不服氣的說:「師傅,我不甘心,不甘心師弟就這樣娶了那個傻丫頭!明明站在師弟身邊的那個女人,應該是我!」

  「唉,余蘭,你怎麼這樣想不開?那古樓裡面危機重重,就算是你師傅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全身而退。那個叫依依的丫頭就算真的有東方一脈的血統,也未必能順順噹噹的取出東西出來,你不是見過之前那些失敗的情況嗎?」

  歐陽呂生很貼心的給自己的女愛徒遞上一張濕紙巾,那閃著精光的渾濁老眼在余蘭那張嬌俏的小臉掃過一眼,又在她挺起的雙峰前逗留片刻。

  然後緩緩說:「先不說她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算真的走大運,給她一個掛名的董事長兒媳噹噹又怎樣?憑你和鼎兒的這份情誼,還有你的姿色與聰慧,那個男人遲早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又何必跟這樣一個丫頭爭一日之高低?」

  歐陽呂生的話,讓余蘭心情平復不少。她用紙巾擦一擦眼角,咬一咬嘴唇,「師傅,我發現自己在師弟的面前越來越沒有魅力,他對我也沒有以前那樣好了。你說,我是不是老了?他看不上我了?」

  歐陽呂生馬上疼愛的說:「我的蘭兒怎麼會老呢?你永遠都是師傅心中最美麗的女子,是師傅的心尖肉,是東方鼎這個臭小子見異思遷,以為自己成年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他也不想一想,如果沒有我們,他還能不能夠活過三十歲!」

  「說起來,師弟好像越來越不在意我們。以前一些事情還會向我們諮詢一下,現在無論是公司裡面的事,還是公司外面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拿主意,從來不問過我們,只是吩咐我們做事,好像真的只把我們當成他的僕人。」余蘭眼睛眨一眨,在歐陽呂生面前不失時機的說道。

  歐陽呂生收起了剛才哄女徒弟的那一份溫柔,臉上帶著一分狠意,陰著臉低沉的說:「哼,如果不是看在這小子的那一份家業份上,老夫願意跟這臭小子打工?他老子早就跟我說好的,要是能救活他兒子,願意拿出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我們,就算救不了,也會給我們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我們盡力就好。」

  余蘭的眼睛裡面划過一絲狡黠,「他真的會拿出那麼多的股份給我們?」

  「他只有東方鼎唯一一個兒子,自然不會希望他死。只是這幾年,這小子的本事越來越大了,越來越不把老夫放在眼裡,如果不是指望他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還真的不在乎讓他早一點死。」

  歐陽呂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胸中沒有一絲波瀾,對東方鼎這個天資聰穎的徒弟,他並沒有如外人看起來的那般喜愛。如果不是想要他們公司的股份,說不定早就跟自己的徒弟撕破臉皮。

  「師傅,想要師弟死可沒那麼容易。先不說他現在的道法跟你不相上下,就說哪天你真的要對他下手,只怕莫磊也不會答應。」

  余蘭一提到莫磊,讓歐陽呂生的眼皮又跳了跳。一個東方鼎或許可以對付,可是東方鼎加上莫磊,就讓他有些頭痛。

  提到莫磊,就不得不說說歐陽呂生這個人的生平。

  歐陽呂生今年六十八,年輕時候原本只是香港的一個小混混,因為長相還算周正,勾搭上一個黑道小頭目的老婆,結果搞得被整個黑道追殺,不得已才背景離鄉,逃到南洋。

  那時南洋流行佛教和道教,歐陽呂生無親無靠,又不想戒葷戒色,只好入了道教。靠著一幅還算不錯的皮囊,以及三寸不爛之舌,得到了自己師傅的賞識。

  當時神道派的掌門,還是很看重這個弟子,把一身絕學傳授給他。哪知道這個歐陽呂生的資質並沒有他嘴皮子那樣好,再加上歐陽呂生天生好色,就算進了神道派也喜歡拈花惹草,漸漸讓掌門有些失望,他又準備物色其他的能接替自己位置的弟子。

  歐陽呂生開始有些緊張,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這個預備掌門的位置給丟了。他只不過是個沒有背景的小混混,能當個南洋小教派的頭頭,也算不錯,他可不想讓機會就這樣錯過。

  那時候,掌門跟東方鼎的爺爺是舊交,就把東方鼎託付給掌門,叫他想辦法救救東方鼎。沒想到這東方鼎學道法很有天賦,越來越讓掌門喜歡。

  歐陽呂生就開始有些著急,生怕掌門哪天一高興,就把掌門之位傳給他。可惜他不知道,東方鼎只是想活命,對什麼掌門之位根本不感興趣。

  他搶先把東方鼎認作自己的弟子,他想,當自己的弟子總比當自己的師弟好一些。當時的掌門年紀也大,看到歐陽呂生願意替自己教東方鼎,自然樂意。

  除掉一個競爭對手之後,讓歐陽呂生稍稍安心一陣子,哪知道老天爺似乎有意跟他作對。在東方鼎拜師後沒幾天,他的師傅居然在山上撿到一個棄嬰。

  這個男嬰不滿周歲,可是很奇怪,別人抱這個男嬰時,總是哭個不停。唯獨把他撿來的掌門抱他時,他不但不哭,反而對著他咯咯笑。

  掌門覺得這個孩子跟自己有緣,心生幾分憐憫,就打算收養這個男嬰。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更奇怪,一轉眼這個嬰兒長到一歲多,話還不會說,在看過掌門畫一次符之後,居然也會用硃砂筆照葫蘆畫瓢般的畫符,而且畫得是有模有樣,一點也不比掌門畫得差。

  掌門覺得這孩子天賦異稟,就打算一邊教他讀書寫字,一邊傳授他一些道法。

  沒想到這個孩子這麼聰明,別的孩子還在玩泥巴淘氣,他已經把他們門派的那些法術學了一個遍。連歐陽呂生都有些驚奇,難不成這個棄嬰是神仙轉世?

  這時候,歐陽呂生門下已經有兩個弟子,一個是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余蘭,還有一個就是東方鼎。

  可東方鼎是富家公子,又是半路學道,而那個叫莫磊的孩子真的是天賦異稟,好像天生就是個學道的材料,很得掌門的歡喜。

  歐陽呂生就有一些緊張,生怕自己未來的掌門之位不保。其實再這樣發展下去,等莫磊長到十六歲,說不定掌門真的會把位置傳給莫磊。

  好在掌門年事已高,活到八十九歲那個坎兒,就駕鶴西行去了。這個神道派掌門的位置自然傳到歐陽呂生的身上,歐陽呂生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而莫磊此時才五歲,畫符的功底也不錯,其他的一些道法也使得有模有樣。再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真的會成為道教的神話,把他們的門派發揚光大。

  可歐陽呂生是個嫉賢妒才的人,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收莫磊為自己的小弟子,卻什麼也沒有教他,只讓他自己獨自揣摩。

  可是,東方鼎卻跟這個叫莫磊的小師弟關係不錯。有時候歐陽呂生教他的東西,他會毫不留私的教給莫磊,因此,兩個人的關係相當好。

  如果有一天,有誰要對付東方鼎,相信莫磊不會袖手旁觀的。這也是讓歐陽呂生頭疼的問題。

  看樣子要收拾東方鼎那個小子,還得從長計議。儘管心裏面沒底,可歐陽呂生還不忘安慰自己的女弟子:「蘭兒,不用擔心,一切有為師為你考慮!」

  說完,他抱起余蘭拍拍肩膀,像是長輩又像是情侶那樣抱著余蘭。

  余蘭假裝很溫順的倒在歐陽呂生的懷裡,心裏面卻是陣陣厭惡。

  在南洋的時候,因為家裡窮,十一歲的余蘭被父母賣到人販子那裡,差一點淪為妓女。好在遇上了歐陽呂生,這個男人把自己買了下來,並把她接到神道派。原以為他是個好心的道士,原來卻另有企圖。

  頭一兩年跟著他,真的是天天學習道法。可一等自己過了十三歲,歐陽呂生就教自己所謂的「雙修」,奪去了自己的貞操。余蘭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歐陽呂生急著收自己為女弟子,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思,她不由的對歐陽呂生厭惡起來。

  為了早點擺脫這個老色鬼,余蘭不斷的學習新的道法,充實自己。有一次,她逃回家裡,自己的親哥哥卻想又把她賣一次。余蘭發火了,用自己學來的道法狠狠教訓家裡人一頓,並且再也沒有回去。

  她明白過來,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人可以讓你依靠,只有變成強者,才可以生存下來。所以,她回到了道觀,繼續容忍歐陽呂生的行為。

  後來,她遇見被送上山的東方鼎。這個模樣帥氣,又帶著幾分冷酷的東方鼎,立刻征服了余蘭。仔細打聽他的家世,還是個豪門的公子,這讓余蘭更加心花怒放,覺得東方鼎絕對是自己未來最好的歸宿。

  所以,她對這個師弟是盡心盡力,不但在道法上不留私的幫助他,在生活上也對他諸多照顧。可惜東方鼎就是個冰山小帥哥,無論余蘭對他再怎樣體貼入微,他也只是把她當作師姐看待。

  後來,東方鼎下了山,余蘭還痴心不改,勸歐陽呂生同他一道下山。為了成為東方鼎身旁的女人,余蘭情願為他鞍前馬後的忙碌,直到東方依依的出現。

  余蘭攬在歐陽呂生的懷中,心中卻在想:哼,沒用的老傢伙,如果不是想嫁給師弟,我早就下蠱毒死你了!想指望你對付那個小賤人不太可能,還是我自己動手方便。

  入夜時分,我在房間裡面休息,卻聽到有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翻過一個身,閉上眼睛接著睡覺,沒想到那聲音還是縈繞在耳邊,遲遲消失不掉。

  「救我,救我,求求你來救我……」

  那聲音幽幽的,聽上去既悽慘又可憐,聽著讓人心裏面毛毛的。

  更可怕的是,那女人還喊著我的名字:「依依,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是誰?」我騰地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整個心就跳到嗓子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