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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之禮不可廢。”卓夷葭順著趙鳳曜的動作站起身子,一板一眼的回道。

  “你跟我論君臣,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是我的臣就是我的人。”趙鳳曜一邊說著,一邊會神將桌案上的茶杯拿起,斟了一杯茶,遞給卓夷葭:“那你是不是我的人?”

  卓夷葭目光落在茶杯的濕印上,抬頭,白了一眼趙鳳曜:“這是你喝過的杯子,我不要。”

  “這麼嫌棄我?”趙鳳曜眉頭一挑,將杯子中斟的熱茶一飲而盡,而後看著卓夷葭:“不要你就渴死吧。”

  卓夷葭聽得一瞪眼,看向趙鳳曜,抿著唇,腮幫子不知是凍得,還是氣的,有些紅。她沒有說話。

  “好了,不要生氣了。你來找我是為什麼事?”趙鳳曜輕笑著說道,而後轉頭,在桌案上拿了一隻乾淨的杯子,斟滿茶,轉身遞給卓夷葭。

  “沒事兒就不能來了麼。”卓夷葭提了提大氅,不忿的看了眼趙鳳曜。

  “當然可以,心裡念著我也可以來的。”趙鳳曜看著卓夷葭似笑非笑道。

  卓夷葭偏過頭,避開趙鳳曜的眼神,接過他手裡遞來的熱茶,抿了一口:“我要去一趟冷宮,來給你要令牌的。”

  “去冷宮?”趙鳳曜聽著卓夷葭的話,眉頭皺了皺:“你去冷宮作何?”

  “蘭貴妃的事查出一些眉目了,我要去冷宮看看。”卓夷葭回過頭看向趙鳳曜。

  “你親自去麼?天寒地凍的,我派良魚他們去查吧。”趙鳳曜看著卓夷葭,接過她喝完的杯子。

  卓夷葭搖搖頭:“我親自去一趟吧。”說著,頓了頓,再道:“畢竟往日蘭貴妃對我也是極好的。”

  趙鳳曜點點頭:“那你去吧,我讓良魚跟你一起,待會兒陪我用膳。”

  卓夷葭搖搖頭:“我跟青玲去就好了,不用良魚跟著。”

  趙鳳曜皺了皺眉,而後又鬆開:“好吧,你自己當心些。”

  “嗯。”卓夷葭點頭,接過一旁貴公公遞來的令牌,往外行去。

  宮中大雪壓了枝丫,地上厚厚一層雪堆著,踩得咯吱響。青玲和卓夷葭打著傘,向著冷宮行去。

  卓夷葭遞了牌子給守冷宮的宮人後,便向著裡頭走了進去。

  第五百五三章 石樓

  冷宮中蕭瑟淒清,雪鋪了一地。卓夷葭跟青玲兩個人撐著傘,向著裡頭走去。雪簌簌落下,空無一人的庭院寂靜而荒涼。

  卓夷葭走在冷宮大院中,慢慢的走著,越走越往裡。冷宮她自然知曉,裡面是空無一人的,兒時她跟宮人捉迷藏就常常跑來冷宮躲藏。許多院子屋子都被她爬過。

  唯獨那一座樓。

  那一座石樓,像是一塊禁地,讓她從不敢接近。不知為何,當三娘一說到冷宮的時候,卓夷葭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座詭異的石樓。

  卓夷葭的腳像是被牽扯著一般,向著裡頭走去。

  緩緩地,一步步,每近一寸,心裡就像多了一塊石頭。

  她緩步走著,不時安慰著自己,或許便是裡頭有不為人知的事被蘭貴妃發現了,所以被二叔滅口。又或許裡頭裝著什麼寶藏或是天物,亦或者其他,也是二叔為何逃脫皇宮的秘密?

  卓夷葭不知道,卻是好奇著,瘋狂的好奇著。

  她跟青玲兩人,撐著傘,緩緩的走過一排排的房屋,走向裡頭的石樓。

  站在空無一人的石樓前。卓夷葭撐著傘,看著面前的古樓。上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像是雪堆起來的。

  她站在樓前,轉了轉手裡的傘,傘上的白雪落下。她抬腳向著石樓走去。

  石樓裡頭沒有上鎖,進去之後,先是一株紅梅開在院中牆角,臘月的天兒開的如火如荼。紅的像血。

  卓夷葭站定在院子中,偏著頭,看著院子裡開的正艷的紅梅。

  身後的青玲上前,先一步推開斑駁的石門,一層一層推開,鐵鏈的聲音迴蕩在寂靜的冷宮中,亦是一聲聲擊在卓夷葭的心田。

  “主子,門沒有鎖。”青玲站在門前,轉頭看著院子中的卓夷葭。

  卓夷葭收回看著紅梅的目光,看著石樓打開的一道道門,黝黑而樓中像是一個怪物的大嘴。不知為何,她忽而有些懼怕。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主子?”青玲站在石樓的門邊,看著院子中撐著傘的卓夷葭,擔憂的再次喚了聲。

  卓夷葭搖搖頭,撐著傘走到石樓門口,收起傘:“走吧。”

  青玲點頭應聲,跟在卓夷葭身走了進去,還在身後喃喃道:“這石樓好奇怪,竟然沒有鎖。”

  走進去後,是漆黑的一片。門口的微光照進了樓中,讓卓夷葭得以窺見屋中陳設。一張桌子一個凳子,和一張立在牆旁的床。

  “這好像有人住過。”青玲在身後輕聲說道。

  屋中陳設簡樸極了。卓夷葭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上面的白釉瓷杯,一陣熟悉感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想了想,卻是什麼也沒有想到。

  “主子,那邊有個階梯。”身後的青玲輕聲說道。

  卓夷葭放下手中的杯子,順著青玲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昏暗的石樓壁上,有一道通向上面的階梯。

  卓夷葭轉身,向著階梯走去。

  不知為何,每走一步,卓夷葭的心沉重一分。她有些膽怯,腳上的速度越來越緩。

  短短的幾節階梯,走了許久才上樓。

  樓上有一扇高窗,窗戶外的光射在樓內,比下面要亮了些許。卓夷葭站在階梯口,目光環視在室內。

  看著桌案,和上面的白釉杯子,眼神一頓。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像她襲來。

  卓夷葭轉過頭,目光落在階梯旁的案台上。

  上面隔著一個白釉瓶子,她眉頭微微一皺,再往上看,又瞧見裡頭插著的一束含苞的紅梅,蔫兒蔫兒的垂著枝丫,顯然已許久未換過了。

  白釉,紅梅。

  紅梅,她最愛紅梅,還有……還有……

  卓夷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而倒吸了一口氣。

  宮中數她最愛紅梅,除此之外,便是母后。

  是了,還有白釉瓷。

  母后生前最愛白釉瓷,茶杯碗筷花瓶皆是白釉。

  紅梅?

  白釉?

  母后?

  卓夷葭身子有些不穩,往後退了退。身後的青玲趕緊伸手,將卓夷葭有些搖墜的身子接住。

  “主子你怎麼了?”青玲面上帶著緊張,摟住卓夷葭的身子,關切的問道。

  卓夷葭搖搖頭,撐著一旁的案台,緩緩站直了身子。

  她目光掃過屋內,張了張嘴,顫抖著唇:“母后?”

  向前走去,看向屋中擺放的木魚蒲團,卻沒有神翕。她走到桌案旁邊,看著上面的白釉茶杯,目光掃過,最後落在石樓中掛著的一副畫像上。

  卓夷葭‘蹭’的一聲站直身子。大步跨向牆邊,抬頭看著上頭掛著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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