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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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我蹙眉,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可是故事內容我忘了。

  幽幽嘆息一聲,傾玄漠然開口:「從前,我們生生世世的命運都是上天安排的,它註定我們生生世世只能相愛卻無法相守……每隔二十年,我們之間就會有一個人死去,生生世世,如此循環,不得善終……」

  「什麼?」我睜大眼,心似被什麼扎了一下。竟莫名地疼痛起來。

  回想夢中的那些場景,似乎……是他說的那樣,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呢,我們是註定每一世都無法在一起嗎?那這一世……

  我看向他,眸眼布上擔憂,我不想失去他,更不想我們任何一個人死去。到底是什麼樣的詛咒,竟能讓我們生生世世都無法在一起?

  微眯了眸眼,他淡淡說道:「我死去的時候,在奈何橋看到了我們的前世今生,那時我便知道,即使我再輪迴。也無法再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選擇留在鬼界,只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等了一千年……如果不是你此世命數奇特,我不知道還要再等多少年才能夠等到與你相守的時機。」

  說此話時,他眸色迷離,似想起了沉寂已久的往事,眸中迴旋著淡淡的哀傷。

  我心裡一陣觸動,看他的眼神不自覺蒙上了一層薄霧。一千多年,他是怎麼等過來的,一個人在此處,每天望著暗無光的蒼穹。是多麼地孤獨與寂寥。

  「傾玄……」我啟動唇角,想說什麼,他卻垂眉看向我,笑道:「不過也無妨,我們如今也算是打破了命輪的束縛,此後。無人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我只抿著唇點了點頭,身子靠在他懷裡沒有說話,可是鼻子依舊酸澀澀的。這麼多年來,他為了我,必然是受了很多的苦。

  如今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愛他,把這些年欠他的,幻變成愛加倍地償還予他。

  遠處有馬匹嘶叫的聲音傳來,抬眸望去,是幾名陰兵駕著一輛馬車趕了過來。

  「大人!」一停下馬車,幾名陰兵就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慘白的臉直盯著地上,不敢看我們一眼。

  「走吧。」傾玄站起身來,拉著我上了馬車,馬車顛顛簸簸往前走,我只覺抖得慌。

  坐在凳子上怎麼都不順,感覺隨時要掉到地上去,反而是傾玄,他坐得挺舒服的,還不時望著我笑兩眼。

  我咬著牙,手抓著車廂的橫欄上,努力讓自己穩住,要是摔地上了就丟人丟大了。

  「過來,」看著我漲紅了臉的難受勁兒。傾玄向我伸出手,拉我坐到他身邊,雖然擠了點兒,但好歹有他扶著,沒那麼抖了。

  舒了口氣,我抬頭問他:「我們是不是哪一世得罪了什麼人,然後他詛咒我們永世無法在一起?」

  傾玄微凜了眸光,冷聲應了一聲。

  他估計也是想到了那個人,所以眸光才會突然變得這般寒冷陰涼。

  我心一沉,問道:「他是誰?」

  難不成是君墨嗎?

  傾玄斂了斂眉,抬手指了指頭頂,抬頭一看,不是車廂的頂蓋嗎?

  「什麼意思?」跟我打啞語,我完全不懂啊。

  傾玄淡下眉眼,滿臉線地看了我一眼,抽了抽嘴角,他無奈開口:「你現在不知道也無妨,因為已經與他無關了。」

  可能是覺得懶得解釋吧。又或者是不想讓我知道太多,徒增煩惱,所以他選擇不告訴我。

  但其實我也沒多大的好奇心,只要我們現在能夠好好地在一起,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睡會兒,」許是與君墨那場打鬥太累了,伸手攬過我的腰,他閉上了眸眼。

  冷風從窗口的帘子灌進來,我緊了緊衣服,往他懷裡縮了縮,眸光看向車廂外熹微的天空,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看到君墨冷著臉站在我身前,看著我,他漆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悽然,許久,他才幽幽對我說道:「瑤瑤。你真讓我無奈。」

  我一怔,微皺了眉頭,繼而睜開了眼。

  彼時天已大亮,而我也沒在馬車上了,而是睡在了一張冰涼的床上。

  目光掃過周圍,我看到傾玄盤膝坐在我旁邊,此刻他雙眸緊閉,渾身環繞著氣,應該是在療傷。

  靜靜躺回床上,我不自覺想起了君墨,為什麼近來他老是出現在我夢中,這樣的場景,應該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是不是他……有擅長進入人夢境的術法。

  那他跟我說的那句『你真讓我無奈』是什麼意思?

  我想不明白,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在我心中,從他殺死容予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即使有,那也只能是敵人。

  幽幽嘆氣間,門外忽而傳來幾聲輕巧的敲門聲,我一愣,正欲起來去開門,傾玄卻突然睜了眼。

  「睡好。」他按下我已經撐起來的手,讓我重新躺回床上,而後走下床,開門出去。

  我微擰眉頭,正欲跟著出門去看看,不想剛走到門口,他就又回來了,看我的眸眼多了幾絲深沉。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心裡突突地,有些慌。

  「沒有,」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將我扶到床邊坐下,「我們已和北冥的君主商量準備大舉進攻西都了,近來數日,我陪你的時間都會很少,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肚子裡的孩子。」

  我點點頭,這一刻也終究是來了,容予的仇,應該很快就能報了吧。

  「你說,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叫什麼名字好?」他忽然抬眉問我,眸中有著深沉不明的情愫。

  我心裡莫名一陣亂跳,有不祥的預感湧上來,但我還是愣愣說道:「不急取名字啊,等他出生了你再給他取是一樣的。」

  聞言,他眸色暗淡下來:「現在取了也好。以防萬一……」

  「你是不是想說你怕這一戰你回不來了,所以你要提前給孩子取名字?」我怒從心來,看他的神情滿是不悅。

  他愣了一愣,垂下眉睫,沒有言語。

  「那你帶著我一起去吧。」我拉著他的手,苦苦哀求他,「你不是說了要將我帶在身邊你才放心嗎?現在你又要反悔了。」

  「當然不是,」他開口反駁,「這裡雖是主戰場,但相對於東都來說,要安全得多,更何況你肚子日益增大。不適合跟著我們四處走。」

  「可是……」

  「沒有可是!」我厲聲打斷我的話,在看到我眼裡泛濫的淚水時,他的眸光一下柔和下來,「聽話,就在此處等我,我答應你一定活著回來好不好?」

  他都這樣了,還容得我不答應嗎?

  不管我答不答應,他都是不會讓我去的,誰讓我肚子裡有個孩子呢。

  「乖,」他攬過我的脖子,薄唇湊上來,含住我的唇輕輕啃咬允動,眸中的柔情深得像是要化出水來。

  我是個極其沒有自制力的人,在他這樣的攻勢下,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可是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放肆了。

  想到這裡,我一下清醒過來,紅著臉別過頭:「會傷到寶寶的。」

  「那你讓為夫怎麼辦,我輕一點兒,不會傷到他的。」他勾起唇角,將我擁入懷中,冰涼的吻落到我唇上,舌尖探入我的嘴裡,與我的唇舌深深攪弄在一起。

  我發現。自從我懷孕之後,身體就變得特別敏感,他輕易一個動作,就可以激盪起我心中埋藏許久的慾火。

  可是我又怕傷到孩子,只得刻意壓制著,讓他輕進輕出。儘量護著寶寶。

  「瑤兒,」他低頭望著我,削薄的唇瓣在我潮紅的臉頰上划過,嘶磨著我的耳垂,低聲喃語道,「放鬆一點兒,叫出來,為夫喜歡聽。」

  我一愣,臉刷地一下直紅到了脖子根兒,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我支吾著拒絕:「不要……」

  他輕笑一聲,吻移到我的唇上,舌頭瘋狂地撩撥著我的唇,身子配合做著動作,我抓著他的肩膀,情不自禁就哼叫出聲。

  冷氣瀰漫的屋子裡,氤氳起絲絲灼熱的春色。

  做完這一次,我只覺整個身體都虛脫了,倒在他懷裡就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他已人去樓空。

  甚至沒有跟我告別,他就這樣走了,就連他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整座城池,除了大批守城的陰兵,我竟看不到一個認識的人,不過細細想來,我認識的也沒幾個人,不過就是平時照顧我的幾個陰靈。

  我以為他這一去,至少會隔個三兩天就回來一趟,不想一連兩月,他都不曾回來一次。

  有時候在睡夢之中,我感覺有人坐在床邊輕撫我的臉頰,動作那樣溫柔又熟悉;可是每每等我醒來,他都不在。

  若不是每隔幾天有信送回來,我都險些以為他已經死了……

  就這樣,我每日坐在房間裡,除了給肚子裡的孩子做一些日常的胎教,就一心盼著前方的來信了。

  直到一連幾天,我再未收到一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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